球球你了 第6章 网球

赵晓晓低头在手机上滑动，问孙慧她们到地方没有，顺带告知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久之后。

粉红色衬衫裙套了一件羊毛外套，明艳的鹅蛋脸旁扎了两小辫随着少女的跳动摇摇晃晃，孙慧对大门树下的赵晓晓挥手大声呐喊，她的呼喊惊了路过身旁的路人，纷纷回头看她。

一身背带裙的学委站在孙慧后面躲避周围的目光，脸上局促不安，似乎不太习惯身上的裙装。

赵晓晓结束与何雪雯探讨题目，手机揣回兜里走过去。

夕阳降落，风卷残阳，漫天的火烧云铺满半边天空，如同那长河落日圆意境那般，火热与安静柔和交相呼应。

赵晓晓从这画面中，轻步而来。

“真好看。”

孙慧始终觉得西城的傍晚，百看不厌。

赵晓晓瞧她痴痴地看着，疑惑转头驻足，三人欣赏片刻夕阳后，往西城大学走进去。

西城大学比三个西城中学还要宽敞，教学楼设计奇特。感觉不像一个大学，像一个历史建筑旅游景区。

“室外的？”

“对，西大有三个网球场，两个室内，一个室外。大学生周六都出去玩，留校如果他们想用，也会选择室内。阿式与场地的维护老师也熟悉，经常放给他们用。”

此时，里面人不多，宽敞的网球场只有十几个人围在网球场旁，两两相互交谈，视线集中在场上的四人。

“我们不坐近一点吗”，学委一脸疑惑，将牛仔背带裙的褶皱被细手慢慢铺平。

“不用，这也不算远，能俯瞰下面就好了，离得近等下被球打到很疼。这位置刚好合适。”

孙慧手放背包乱搅，往外一个个掏出练习册、笔、数学卷子、瓶装饮料、杂志、平板。

赵晓晓看着她一样一样往外放，见她位置即将堆满，手接过微重饮料与自己带来的水搁在一块。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沉吗？”

“你不知道网球打很久的，中间的时间会无聊。当然沉啊，我肩膀都快被勒断了。这个位置我小时候经常来写作业，阿式他们也清楚，我来一般都会在这里呀。”

“你经常和他们一起吗？”学委紧盯下面的那道矫健的身影，似不经意般。

“没有，一起长大也没必要天天混在一起，男生的活动我又不喜欢参与。”

“真羡慕”

“还好”，孙慧毫不在意，瞥见赵晓晓双手撑与身后，抬首上仰，眼神惬意。

“好看吧，傍晚的天空这个角度看最棒。等下估计要亮灯了，路灯亮起来连接这个晚霞，超级好看！”孙慧不懂如何表达，像赵晓晓一样身体后仰，双手置于身后，静静地欣赏。

黑夜吞噬最后一丝火云，炽白灯光替代日光，为底下的人撑起一片黑暗。

孙慧在灯下写卷子，杂志早已被她翻完。学委心不在焉地玩孙慧带过来的平板，齐平刘海下的一双丹凤眼时不时抬头往场上瞥，又赶忙收回来低头，如此往复。

赵晓晓不清楚网球规则，这是她第一次观看。场上两两对立，一颗鲜绿的球被双方使劲来回击打，他们不断根据球袭来方向变换脚步位置，汗意满满，乐此不疲。

赵晓晓印象的方程，要么坐着写卷子，要么慵懒的坐着写卷子，踢一脚动一下。

方程外表具有欺骗性了，好似一个古代出身的世家贵公子，聪明带点懒散。即有文气又不失凌厉，大概是显赫家世让他带来的底气。轮廓清晰的面部没有表情的时候让人不敢接近，但赵晓晓认为很多时候他在发呆或者说放空。有人喊他拍他，或者点他名才会给你反应，然后微微回神，礼貌回应。目前能主动被方程放在眼里的人不多，书童钱兴远算一个，陪读孙慧也算一个。

球场挥汗如雨的他，俨然从文人公子形象中跳脱出来，化作战场厮杀的年轻小将，英勇无畏。不断移动的身影，认真专注的神情，意气风发的少年。

赵晓晓仿佛看见一年前的自己，确切来说是那被人硬生生磨平一部分的自己。她还是原来的她，只是没有了那部分。赵晓晓压制心底乱蹿的情绪，忘了一切，眼神直追他来回击球的身影渐渐出神，思绪飘远。

等到方程他们结束比赛，观众席上的三人早已饥肠辘辘。眼见他们收拾东西，都松了一口气。

“太久没来了，比之前还长进了一个小时，恐怖如斯。”孙慧揉揉僵硬的脖子，起身弯腰压腿，活动筋骨。

“八次”，赵晓晓跟她一起，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认真道。

“什么八次？”

“八次厕所，人体尿液一般2-3小时排出。喝水或摄入糖会加快代谢活动，我去了八次厕所。平均每半小时一次，八次起码4个小时。”比赛很好，但是废运动员，也废观众。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带东西过来写。”孙慧早就摸透了，弯腰收拾东西扔进背包。

“你们还真的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还有水吗。”钱兴远一脸惊喜，大步向前忙问到。

“没有，喝完了。”赵晓晓举起手上空瓶，摇头示意。

“哈哈哈哈八次厕所，谁还给你留水喝啊，想得美！快走快走，饿晕头了！方程你带卡了吗，我爸的卡里不清楚还剩多少钱。”孙慧晃了晃手上的饭卡。

“没带，我现在去拿。”

“方叔叔还在学校？这么晚了？”

“帮研究生改论文。”方程浓密黑发下一缕缕发丝结合在一起，缺水导致声音干哑。

“方大才子？还是方小将军？”赵晓晓满脸揶揄，一幅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她就说方程家肯定是什么文化家庭构成。

“有水吗？”

方程瞥见她的模样，长时间持续运动出汗，现在喉咙极渴，底下喝了一瓶，但是根本顶不住。

“…..这还有一瓶……没开过的。”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学委双手将水想要递给方程，奈何中间隔着孙慧，赵晓晓还有钱兴远。

孙慧没多想顺手拿走水往前递给钱兴远，后者兴奋地开瓶盖畅饮，一滴不剩。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慧和赵晓晓瞧见方程愈发铁青的脸，笑出声。

“面馆等着，我先买水再去拿卡。”方程不理会儿那两人，转身快步走出去。

“他那模样挺急的吧哈哈哈哈……”孙慧拍拍钱兴远，手指着方程背影眨眨眼暗示。

“啊？”钱兴远不明所以，他现在浑身舒坦，脑子不太够用。

孙慧带着赵晓晓等人，来到了西大校园里一家面馆。据说是特别受大学生欢迎，工作日供不应求的一家著名…...牛肉面馆。

赵晓晓……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出牛肉味，隔了一个月应该没问题了，上回只是连续吃了5天而已。

本来孙慧要刷卡，机子显示余额不足……一碗面的钱都不够，孙慧尴尬得抠了抠手指，灵机一动决定刷方程的脸！！赊账！！报方程的名号！！

此刻孙慧笑眯眯的对面馆阿姨，一脸恭维。

“阿姨，您认识数学院的方教授吗？”

“认识啊，方教授可好了，他儿子方程还经常来吃呢，小伙子长得可俊了。”阿姨一脸姨母笑。

“我们是他同学，他去拿饭卡了，您看能不能先给我们打五碗牛肉面。”

“你这姑娘……该不会唬人吧。”阿姨一脸质疑。

“阿姨那我呢，我跟方程一起来的。”钱兴远推开孙慧上前。

“哦哦哦…你这小伙子眼熟，你是方程小同学吧，给你们打给你们打。方同学等下来是吗？”阿姨一脸开心。

“是的阿姨，等下他过来刷卡。”钱兴远一脸乖巧，扭头转身瞥过孙慧得意的笑。

……赵晓晓，孙慧一脸无语，但是无语的角度不同；赵晓晓存粹觉得饿得发晕还是吃久违的牛肉面以及体验一把刷别人脸吃饭的经历。孙慧则是觉得他竟然比不过钱兴远！！她爸也是这个学校的教授啊！

“那阿姨你认识数学院孙教授吗”孙慧一脸期待。

“哦…..谁啊…新来的教授吗？。”

……何必自取其辱。

方程到面馆的时候瞧见三人脸色奇奇怪怪，疑惑去付款。

“阿！我的灵魂回来了！就是这个味！”钱兴远第一个放下碗，满足道。

方程第二个放下碗，剩下三人还在埋头吃面。

“果然！我还能品出牛肉味！这汤不错！鲜香浓郁，好评！”赵晓晓埋着的头抬起，评价道。

赵晓晓看着方程，略微思索，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递到方程面前。

“干嘛？”

“加个好友，我转钱给你，然后下次还能刷你的脸吃吗？”赵晓晓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乖巧。

“不用给，不贵。”

“我下次能用你的脸吃吗，小方公子？”赵晓晓手没放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她是个直白的姑娘，她十分喜欢这个牛肉面，决定经常光顾。

“我的脸不行，你的钱可以。还有不要这样叫我。”他接过手机，低头输入自己的号码，语气警告。

“那你可以跟阿姨说一下吗，我想我应该会经常来，这食堂能让外来人员办饭卡吗”

“不能，这里只支持教职工和学生。，晓晓，你家不煮吃的吗？为什么经常来？”孙慧吃完最后一口面。

“我妈经常加班，我没地儿吃饭，这里不错啊。”

“那我们周末可以来，我周末陪你！”

“好！”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