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你了 第7章 墙脚

说是这么说，当各自回校自后又重新扎到学习的海洋。

赵晓晓之前学习规划都是吴父亲自训练一半，赵女士监督学习一半。现在吴父那一半训练被她强行去掉，如今大部分时间空出来，赵晓晓决定一雪前耻，猛然投入学习的海洋。

加上王忠国的超强期望下，沉迷学习，日渐消瘦，脑力匮乏。四人组除了方程之外，剩下三个每天以泪洗面，除了做卷子还是做卷子，怨念之余捎上方程一起共沉沦。

在方程的帮助下，赵晓晓几人的学习效率呈直线上升。

“感觉老王即将要感动哭了，十行以内填完大题！我看他还有什么好说！我要把本次试卷扔在他脸上！瞧不起谁呢，说谁没找到门呢！本姑娘已经双脚都踏进门里去了！我要永远住门里打地铺！”

赵晓晓放下手中的试卷，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战果，仿佛已经看见王忠国欣喜若狂的样子。

“附议！”孙慧同样举起自己卷子满意地哼哼。

“方程！她俩已经疯了！哦哦哦，原来我数学上110了嘿嘿嘿…”钱兴远紧随其后。

“远远你竟然上110了，不简单啊”

“可喜可贺”

“同喜同喜”

“幸不辱命！”

“有病”方程冷哼，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被他简单扫一眼后轻轻放下，慢条斯理地拿起物理卷子。

“方大才子……你真的是够了！别卷了！别卷了！别卷了！”

三人共同呐喊，连忙阻止，被方程冷眼一扫，然后战败而归，面上悻悻然。

另一边的办公室内，王忠国看着手里成绩登记表，确实一脸欣慰。

此时，品着咖啡的物理老师悄悄地站在王忠国的身后凝视，幽幽出声。

“你们班学生可真省心。”

“吓我一跳！”王忠国身体抖了抖，转身后一脸无语。

“咋的，羡慕？你羡慕不来。”

“羡慕啊，我们班我都愁秃了。李湘民最近不知道什么回事，找不到人，好不容易逮到他，谈话也套不出有用的信息。现在的学生，一个个生的狡猾得很。”

“现在的学生，确实生得聪明。”王忠国又摸摸成绩单，十分赞同。

“李湘民怎么了，他不是走特长生吗？”

“唉……校队教练已经找我几次了，说他以学习为理由缩短训练时间，但是这会混合初赛完，不训练不配合的问题暴露出来了，还是要加强训练。但我这收到的都是他要去集训的假条啊！”

“那你跟人教练掏底了？”

“哪能啊，这锅暂时帮他顶了。说了教练不得气死，最后压力全在他自己身上。”

“话说，如果你有一个双项兼顾的学生。突然有一天放弃了另外一项，那可能是什么原因？”王忠国突然想起被赵晓晓拒绝的申请表，试探道。

“方程不打网球了？”

“没有的事！如果！如果有一个！”

“是你们那个新来的赵晓晓？”物理老师品了口咖啡，嘴里吐出第二个猜测。

“让你回答！不是让你猜的！算了瞎费劲，你自己班李湘民都没摸清楚。”

“多优秀？”

“嗯？？”

“双项另一项，有多兼顾？”

“冠军奖牌稳拿到手那种？”

“那不会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学生心态有事。这里面肯定有事，且不是什么好事。算了，现在的学生确实机智，太机智了也不好糊弄，套不出话。”

王忠国还想再说些，上课铃声响了，摆摆手放弃，拿起课本心事重重往教室走去。

一进教室门就瞧见赵晓晓略带挑衅的目光，她冲王忠国摇了摇手上的试卷，那得意的眼神在说话：你看？小样儿！

……王忠国不知道赵晓晓原来是一个如此直白的学生，宠辱不惊在她身上简直一点体现都没有！所以他决定无视，无视到底。

西城中学为全面培养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制定了劳动育人计划。

本月劳动周轮到高二七班，目标清洁功能球室。劳动周校方有计划安排在周五下午，轮到的班级要占用班会时间去做清理工作。

这里有一个规则：教师不能参与，所有对接功能室管理员，学生之间工作如何统筹，活动时间等都由学生自己制定。

校方督察组在劳动活动完毕后针对组织计划，实际效果，以及学生用时三方面做评分，评分纳入班级集体得分。

赵晓晓作为第三组被分到清洁乒乓球室，她的任务是捡地上掉落的乒乓球。地上零零散散的球被一个一个装进篮子里，本来略微杂乱的乒乓球室瞬间井然有序。

赵晓晓将最后一个球装进四方形篮子，抱起篮子对学委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器材室。

赵晓晓进去的时候，器材室老师不在位置上，拿起桌上的笔，登记补上最后一筐乒乓球，搬起篮子往里走。

器材室尤为宽敞，坚硬的铁架子由地面架起直冲天花板，各种球类分区分类，如同一间中型图书馆。

“老师呢？”

“打水，刚刚上楼梯口饮水机看见她在洗杯子。”又冷又硬的声音回答。

“你是不打混双了吗，我们都没配合练习过几次。”何洛洛一路上欲言又止，趁着两个人过来取球，还是问了出来。

“我接的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球过来，谁接得到就接，不行我兜底。”

“初赛的时候你还没清楚吗？而且你现在都不怎么训练，你到底在瞒什么。教练不清楚我跟你一个班还不知道吗？你既不在教室也不去训练，你这样被发现会被教练罚的！”

“有事。”男生双手环胸，倚靠在门口等器材老师。

“到底什么事情，还有我问你，你球拍去哪了。经常用那只，我开学到现在都没看见你用，初赛的拍子也不是那一只。你拍子怎么了？”

“你俩站门口干嘛，李湘民你过来取什么？”器材管理老师吹了吹刚接好的热水，回到位置问道。

“羽毛球。”

“登记数量，自己去拿。你们最近球消耗的量有点多啊。”

“最近练力度，扣球。”男生冷淡的回答，弯腰拾笔做登记。

何洛洛问不到有用的信息，站在门口看李湘民登记完，越过他走进器材室点数量。

听完整段对话的赵晓晓，扫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连忙往货架后面退。羽毛球区域设置在倒数第二货架上，然而赵晓晓的乒乓球区域位于倒数第四个货架，是直线走来的必经之路。

她灵巧的退至最后一列货架，看见了半蹲地上收拾网球的方程。

两双眼睛听到动静相互对视，一双悠然散漫，手上仍有条不紊继续自己的动作；另一双眼眸倏然扩张，惊讶使她目光有点呆滞，不过转瞬即逝。

赵晓晓上前半蹲在方程旁，热心的赵同学有样学样，学着他的动作稳稳地网球放入凹槽里。耳边传来方程轻声硒笑，小方公子投过来的视线耐人寻味。

倒数第二货架传来轻响，两道人影立于货架前面相互配合清点数量，一道挺拔一道娇小。

片刻之后，方程和赵晓晓迎着管理老师的目光淡定走出去。

“方程！”

“干嘛”，方程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站定，一脸恍然大悟，嘴唇微张，手指先是点了点他，然后又点了点自己。

“钱兴远！！”

“什么？”

“通知钱兴远给他大仇人赔球拍，不！他忘了！我也忘了！不对！好像他不知道这件事。”赵晓晓语无伦次地说。

方程皱头一紧，嘴角抽了抽，决定不理她，抬脚要越过去。

赵晓晓伸手挡在他面前，解释道。

“我开学不是被钱兴远球打到吗，准确来说是球打的也不是球打的。”

方程还是没听懂，抬脚绕开她继续走。

赵晓晓复追上去，转过身面对他，边解释边往后倒走。

“开学钱兴远那个球飞过来的时候，是我抽出李湘民包里的羽毛球拍挡的，然后球拍飞了，我肩扭了。你遇上了残破的我……嗯啊啊啊啊！！”

方程单手反应极快拽住她胳膊，往前一带，赵晓晓随力道一股脑撞进方程怀里。

两个人身体接触的瞬间，同时一僵。

赵晓晓左脸颊紧贴方程微起伏的胸膛，耳边咚咚作响地是生命最有力的部分，紧贴的耳廓没由来地一热，温度缓慢上升至面庞。

方程漆黑的眼眸一颤，不动声色地从柔软的发丝上移开眼，后退一步。

“走路看路”

“你要停下来听我说话，我就看得见。”

“所以你当时用的是他的拍？”喉结滚动，唇角微勾，笑容浅浅漾开，语气故意。

“所以又关我什么事”

赵晓晓一噎，不赞同道：“那钱兴远呢！”

“他都给你赔两个星期饮料”

“那我不抽李湘民，老王就要遭殃”

“那不正好，两周没有班主任，所以还是你的原因，别碰瓷。”

方程静静端详了赵晓晓，猜测。

“刚才躲他们，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当时没想起来”

“那你躲什么”

“也许是我身体的愧疚，但脑子没跟上。现在我脑子和身体都跟上了！”赵晓晓懒得理他，快言快语，转身快步回兵乓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