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韵凝形:霜里的温痕
昆仑墟的晨,霜又薄了些,却带着一股极淡的“温”——不是冰泉的甘凉,是落池烟墨韵里的水汽甜,缠在空气里,绕着璚漪的银发,像极细的纱,拂过就暖,却又转瞬凉透。
璚漪是被墨韵“碰”醒的。
那缕墨色灵韵,夜里没散,就飘在她颈边,像条细弱的丝带,清晨时居然凝出了一点极淡的形——指尖大小的墨影,颤巍巍地碰她的睫毛,像落池烟以前用瓣尖蹭她的眼,痒得她灵韵轻颤。
“醒了?”她轻声说,没敢动,怕惊散了那点影。
墨影颤了颤,往她发间飘,蹭了蹭莲瓣簪——簪子的淡青瞬间亮了,墨韵与簪子缠在一起,凝出更清晰的影:像半片墨色的莲瓣,裹着淡青,飘在她眼前,共振出极细的声,是《莲语谣》的头一句,“莲心甜”,软得像梦。
璚漪的呼吸顿了顿,指尖凝出银白灵韵,极慢地探过去,想碰那片“莲瓣”——灵韵刚碰到墨韵,就被缠上,墨韵顺着银白灵韵往上爬,缠上她的指尖,像落池烟以前握她的手,温的,却弱得像要化在霜里。
“我帮你凝形。”她轻声说,银白灵韵拆成细丝,裹着墨韵,一点点往中间聚,“慢些,别怕,我在。”
墨韵似乎懂了,不再乱飘,顺着银白灵韵的牵引,慢慢凝实——先是凝出一寸长的墨带,然后慢慢宽了些,像落池烟的发;接着凝出一点淡粉,是她发间曾簪的粉瓣;最后,居然凝出了指尖大小的“手”,颤巍巍地碰她的指尖。
璚漪的眼泪掉下来,落在那只“手”上,墨韵颤了颤,却没散,反而裹住泪珠,化作极细的墨珠,蹭她的手背,像在擦泪。“我没事,”她笑了,梨涡陷在颊边,带着泪,“只是高兴,你能凝出形了。”
阿狐醒了,灵韵尾凑过来,碰了碰墨韵,墨韵居然缠上它的尾尖,像以前落池烟逗它那样,绕了个圈。阿狐欢了,尾尖摆得欢,墨韵也跟着颤,共振出细碎的声,像在笑。
晨霜渐散时,璚漪抱着阿狐,坐在莲池边,给墨韵渡灵。银白灵韵与墨韵缠在一起,淡青的光从交融处透出来,落在池面——阿莲的瓣尖亮了,粉团的蕊又开了些,小不点缠上墨韵,像以前缠着落池烟的手腕。
“你看,它们都认你。”璚漪对着墨韵说,指尖碰了碰凝出的“手”,“阿莲的黑纹没了,粉团的蕊甜了,小不点也壮了,你再凝实些,就能摸它们了。”
墨韵颤了颤,“手”碰了碰小不点的瓣尖,小不点的瓣尖泛了淡青,共振声亮了些;又碰了碰粉团的蕊,甜香飘得更远了;最后碰了碰阿莲的瓣,阿莲的瓣尖朝着墨韵的方向偏了偏,像在蹭它。
璚漪的心里暖得发疼,想起落池烟以前蹲在池边,也是这样,用指尖碰莲的瓣,笑说“阿莲最乖”。那时的阳光(鸿蒙的光)落在她墨色的发上,亮得像墨里掺了星,现在眼前的墨韵,虽只有寸许,却也亮得像那颗星,暖得像那时的光。
“烟烟,”她轻声说,指尖摸了摸墨韵的“发”,“再等等,等你凝实了,我们就一起给莲渡灵,一起喂小兽,一起唱《莲语谣》,好不好?”
墨韵缠上她的指尖,像在点头,共振出“好”的声,细得像风。
上午,她没去冰道补莲纹,也没给灵韵灯添灵韵,就坐在池边,陪着墨韵。墨韵在她的银白灵韵加持下,又凝实了些,能飘到莲池上空,绕着灵韵灯转圈——灵韵灯的光亮了,灯罩的粉瓣又粘回去一片,灯芯的墨韵与它呼应,像两颗缠在一起的星。
银白的鸟飞过来,翅上沾着墨韵,绕着墨影飞了两圈,叫了两声,亮得像在贺喜;淡粉的蝶缠上墨韵,翅上的粉落在墨影上,像撒了层碎胭脂;阿狐蹲在她脚边,灵韵尾护着墨韵,不让霜气碰它。
璚漪看着这一切,觉得昆仑墟的冷,好像散了些,晨霜不再刺骨,冰泉的水也带了点温,连风里都飘着甜香——是落池烟的味,是家的味。
二、天规余扰:碎影的拉扯
正午的光,比往常暖了些,落在昆仑墟上,像铺了层薄棉,冰泉的池面反射出墨色的光,是墨韵的影落在上面,晃得像碎墨。
墨韵已经能凝出半寸长的“人形”了——虽看不清脸,却能辨出墨色的发,垂在“肩”边,还有淡粉的“簪”,是她发间的粉瓣影,甚至能凝出极细的“脚”,踩在冰台上,像落池烟以前踮脚碰她银发的样子。
“再凝一点,就能看见你了。”璚漪轻声说,银白灵韵渡得更慢,更细,怕力气大了散了影,“我还记得你眉梢的霜花印,记得你梨涡陷在颊边的样子,记得你墨色的发蹭我银发的暖。”
墨韵的“人形”颤了颤,“手”碰了碰她的眉梢,像在摸那道不存在的霜花印,共振出极细的声,像在说“记得”。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飘来一缕极淡的白灵韵——是天规的余韵,像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向墨韵。
墨韵的“人形”瞬间颤了,墨色的影开始淡,“手”散成了墨丝,“发”也飘成了烟,像要化在空气里。“不要!”璚漪猛地用银白灵韵裹住墨韵,挡在那缕白灵韵前——白灵韵碰在银白灵韵上,发出刺耳的共振声,像冰裂,璚漪的指尖瞬间泛白,灵韵疼得发颤。
“不准碰她!”她声冷了些,却带着慌,银白灵韵凝出盾,把墨韵护在后面,“她已经受了天规的苦,你还要伤她?”
白灵韵没散,反而更浓了些,像条细蛇,绕着银白灵韵盾爬,想钻进去。墨韵在盾后,颤巍巍地凝出一点影,碰了碰璚漪的手背,像在说“别怕”,却因为用力,影又淡了些。
璚漪的灵韵开始耗损,银发上的霜粒亮了,是灵韵透支的兆头,可她没退,死死护着墨韵,像三纪前护着落池烟挡光带那样,执着得像块冰。“我护着你,”她对着墨韵说,声里带着疼,却坚定,“天规的余韵也不行,谁也不能伤你。”
白灵韵突然发力,撞在银白灵韵盾上——盾裂了道缝,白灵韵钻进去,刺中墨韵的“人形”。墨韵瞬间散了大半,只剩一缕细弱的墨丝,飘在璚漪的指尖,像快断的线。
“烟烟!”璚漪慌了,银白灵韵不顾一切地渡进墨丝里,灵韵耗得太急,她的脸色白了,银发也白了些,却依旧把墨丝护在手心,“别散,我还在,别离开我。”
墨丝颤了颤,缠上她的指尖,像在抓着她,共振出极细的哭腔,像落池烟以前受委屈时的声,软得让人心疼。
阿莲的瓣尖突然飘过来,挡在璚漪的手前,瓣芯的淡青亮了,像在挡白灵韵;粉团的蕊飘过来,甜香裹住墨丝,像在渡暖;小不点缠上墨丝,瓣尖泛着淡青,像在护着它;灵韵小兽们也围过来,银白的鸟用翅挡白灵韵,淡粉的蝶用翅扇白灵韵,阿狐用灵韵尾缠白灵韵。
白灵韵被它们挡着,没再往前,慢慢淡了,像被甜香融了,散在空气里。
危机过后,璚漪瘫坐在冰台上,怀里护着那缕墨丝,大口喘着气,灵韵里满是疲惫。墨丝在她的银白灵韵渡入下,慢慢凝出一点影,还是寸许的墨带,却比刚才弱了些,碰了碰她的手心,像在安慰。
“对不起,”她对着墨丝说,眼泪掉在墨带上,“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了惊。”
墨带缠上她的泪,化作墨珠,蹭她的手心,像在擦泪;阿莲的瓣尖蹭她的手背,灵韵共振声细得像安慰;粉团的蕊飘到她膝头,甜香飘进她的灵韵里,暖得她发颤;小不点缠上她的手腕,瓣尖碰了碰墨带,像在陪它。
璚漪抱着墨带,坐在冰台上,看着虚空——天规的余韵还在,像藏在空气里的针,随时会再刺过来。她知道,只要落池烟没完全凝形,没脱离“灵”的身份,天规就不会放过她,这昆仑墟,依旧不是安全的地方。
“我带你去冰道深处,”她轻声说,抱着墨带,起身往冰道里面走,“那里有我以前凝的灵韵障,能挡住天规的余韵,等你凝实了,我们再出来。”
墨带缠上她的指尖,像在答应。
冰道深处,比外面暖些,是璚漪以前为了躲浊灵凝的地方,壁上刻满了莲纹,裹着她的银白灵韵,像个暖巢。她把墨带放在莲纹中间,银白灵韵渡进去,莲纹亮了,淡青的光裹着墨带,像给它筑了个小窝。
“在这里,安全。”她蹲下身,摸了摸墨带,“我去给你拿灵韵灯,拿粉团的蕊,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墨带颤了颤,碰了碰她的指尖,像在说“快回”。
三、残灯伴韵:未圆的约定
傍晚的昆仑墟,又冷了些,天规的余韵虽淡了,却像霜气,渗进冰道里,让壁上的莲纹都亮得弱了些。
璚漪抱着灵韵灯,手里捏着粉团的蕊,快步走回冰道深处——墨带还在莲纹中间,却比她走时凝实了些,能看出半片“莲瓣”的影,飘在淡青的光里,像在等她。
“我回来了。”她笑着蹲下身,把灵韵灯放在墨带旁边——灯芯的墨韵与墨带呼应,亮得像小月亮,淡粉的光裹着墨带,暖得像落池烟的怀抱;又把粉团的蕊放在墨带前,甜香飘进墨带里,墨带的影又凝实了些,能看出“手”的形。
“尝尝,甜吧?”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蕊,“粉团特意为你开的,比以前的还甜。”
墨带的“手”碰了碰蕊,甜香裹着墨韵,凝出极细的声,像在说“甜”。璚漪笑了,梨涡陷在颊边,像三纪前那样,暖得连冰道的冷都散了些。
她坐在墨带旁边,给灵韵灯添灵韵,一边添,一边唱《莲语谣》——调子不再跑调,却带着涩,是灵韵耗损后的疲惫,却唱得极认真,“莲心甜,池水暖,蝶绕瓣,鱼游浅……”
墨带跟着共振,像在和她一起唱,“人形”慢慢凝实,居然能看出“肩”的形,墨色的“发”垂在“肩”边,淡粉的“簪”也亮了些,甚至能看出一点“眉”的影,像落池烟的眉,细而软。
“快了,”璚漪停下唱,摸了摸墨带的“发”,“再凝些,就能看见你的脸了,就能听见你说话了,就能……抱你了。”
墨带的“眉”颤了颤,“手”碰了碰她的手,共振出“抱”的声,细得像风,却暖得她灵韵发颤。
就在这时,灵韵灯的光突然暗了些,壁上的莲纹也亮得弱了——是天规的余韵,又追来了,像条细蛇,从冰道的缝隙里钻进来,朝着墨带飘。
“别过来!”璚漪猛地用银白灵韵裹住墨带和灵韵灯,凝出更厚的盾,“我不会让你伤她的!”
余韵没停,撞在盾上,莲纹的光暗了,灵韵灯的光也暗了,墨带的“人形”又散了些,“眉”的影没了,只剩“肩”和“手”的形,颤巍巍地护在蕊前。
璚漪的灵韵又开始耗损,指尖泛白,银发上的霜粒亮得像碎星,却依旧死死护着墨带,像在护着最后一点希望。“烟烟,别怕,”她对着墨带说,声里带着疼,却坚定,“我护着你,它伤不了你。”
墨带的“手”碰了碰她的手,共振出“你走”的声,像在让她离开,别为了自己耗损灵韵。
“我不走,”璚漪摇头,眼泪掉下来,落在盾上,“我等了你三纪,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怎么会走?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
余韵似乎被她的执念震住了,撞了几下盾,没撞开,慢慢淡了,却没散,飘在盾外,像在守着,等她灵韵耗完。
璚漪知道,余韵不会走,天规也不会放过她们,可她不想放弃——三纪的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墨韵回来,哪怕只有一缕,哪怕随时会散,她也要护着,陪着,直到最后一刻。
她坐在盾里,抱着墨带,看着灵韵灯的光,看着粉团的蕊,看着壁上的莲纹,轻声说:“烟烟,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我给你渡灵,你慢慢凝形,不管余韵怎么扰,不管天规怎么拦,我都陪着你,守着你,直到你能真正站在我面前,直到我们能真正在一起。”
墨带的“手”碰了碰她的脸,像在擦泪,共振出“好”的声,细得像风,却坚定得像约定。
灵韵灯的光,又亮了些,裹着墨带,裹着她,裹着粉团的蕊,裹着壁上的莲纹;冰道的冷,被光挡在外面,暖得像家;余韵飘在盾外,冷得像霜,却进不来,也散不去。
璚漪抱着墨带,靠在莲纹壁上,唱着《莲语谣》,一遍又一遍,调子软得像梦,却执着得像执念。墨带跟着共振,“人形”慢慢凝实,哪怕只有寸许,哪怕随时会散,却也亮得像星,暖得像落池烟的笑。
昆仑墟的夜,又深了,冰道外的冷,冰道内的暖,余韵的守,墨韵的凝,还有璚漪的唱,织成了一幅碎而暖的画——画里有等待,有陪伴,有执着,有未圆的约定,还有藏在碎影里的、不肯散的羁绊。
“我等你,”璚漪对着墨带轻声说,声里带着疲惫,却带着盼,“等你凝实,等你回来,等我们一起回家。”
墨带的“手”碰了碰她的唇,像在回应,共振出极细的“等我”,飘在暖光里,像个永远不会散的约定。
宝子们,第九章读下来是不是像捧着颗裹着薄霜的糖心蛋?甜得痒,虐得软,暖得又有点扎心?
开头墨韵凝出指尖小影碰璚漪睫毛那段,我直接嘴角咧到耳根!那寸许的墨带缠她指尖,像小奶猫怯生生蹭手,连共振出的“莲心甜”都软得像梦? 璚漪摸墨影的手都在颤,眼泪掉下来都带着甜——三纪的等,终于盼来这么点“能碰得到”的暖,多像冰泉里终于冒头的甜泡。
可天规这颗“小刺”偏要扎过来!余韵像细蛇钻进来,墨韵瞬间散成丝,璚漪拼着耗灵韵挡在前面,银发泛白还喊“不准碰她”,那瞬间我心都揪成小麻花? 最戳我的是莲和小兽们的护——阿莲瓣尖挡余韵,粉团甜香裹墨丝,小不点缠上去像护崽,连阿狐都用尾巴圈着墨带,这哪是小角色,明明是陪璚漪守了三纪的“守护团”?
冰道深处的暖巢太好哭了!灵韵灯亮成小月亮,粉团蕊甜香绕着墨带,璚漪靠在莲纹壁上唱歌,墨韵跟着共振出“等我”——哪怕只有寸许影,哪怕余韵在外守着,这碎碎的暖也像把三纪的冷都烘化了。原来“等”到极致,不是轰轰烈烈,是“你散成丝我也护着,你凝不成形我也陪着”的软执念。
宝子们是不是和我一样,盯着那缕墨丝盼着“再凝实点”?下一章璚漪要给墨韵筑更牢的暖巢啦,天规余韵也挡不住她们的羁绊~ 这次的碎影里,藏着最不肯散的约定,咱们继续陪着这对灵韵小情侣,等墨影凝成真正的“烟烟”,等那句“我回来了”真正落在冰泉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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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墨凝碎影·天规余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