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青灯古卷赋辞章 > 第18章 同穴同衾案【二】

青灯古卷赋辞章 第18章 同穴同衾案【二】

作者:鸢墟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11-21 21:06:28 来源:文学城

甜腻的异香像是有了实体,从婚房内追出来,缠绕在楚与和的鼻尖。他以袖掩面,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这味道,让他无端地心悸。

“尸体呢?”他问,声音从袖袍后传来,闷闷的。

当地官员被他略显急躁的语气惊得一缩,腰弯得更低了:“回、回大人,已移送府衙殓房了。”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恰巧,有位天宪司的骨酎尉大人在此,已亲自去验了!”

一旁的祝祈佑眸光一闪:“天宪司的人?是哪一位?”

官员还没来得及答话,远处围住的人群忽地静默散开一道缝隙。一道靛青色的身影,正俯身对痛哭的沈家人说着什么。待那人略直起身,走得近些,才看清那官袍之下身形略显清瘦,脑后用一个简单的素银簪子紧紧绾着发髻,竟是一位女子。

楚与和的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片刻,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这身影……为何瞧着有几分眼熟?

“这不是清商吗?”祝祈佑语气笃定道。

“清泉?翯灵?”赵鸣筝闻声抬头,手中拿着一叠墨迹未干的验尸格目快步走来。她发髻间的银簪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芒。

“三位大人请往这边来,”宋恪急忙上前引路,“这是特意为诸位腾出来的厢房。老夫想着,在现场商议案情,总比往返衙门要便宜行事……”

“有劳宋先生费心安排。”众人齐声谢过。

赵鸣筝转头对随行的两名骨酎尉吩咐:“你们带人去查婚房里那股异香。”那两人官阶显然低于她,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待厢房门掩上,赵鸣筝将尸格在案上铺开:“先看验尸结果。”

“两名死者体内均检出一种复合麻药,能致肌肉松弛、意识模糊,但受害人完全丧失反抗能力,且会放大痛感。”她指尖点着尸格上的某处记录,神色凝重,“也就是说,在整个换脸换心的过程中,两名受害者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感知。”

她抬起眼帘,声音沉了几分:“这种麻药因其独特的‘功效’,在黑市上备受青睐。自首次发现以来,已陆续在十余起要案中出现。我们将其命名为‘牵机印’。”

“至于换脸换心的手法,”她继续道,“切口精准而粗暴,凶手显然精通人体构造,且这样做必然带有特定目的。”

“绝非善意,更非救赎。”祝祈佑接口,“倒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折磨,带着强烈的仪式感。”

“确实如此。”楚与和颔首认同。

“直接死因是心脏置换后的大出血及剧烈排斥反应,在药物作用下痛感被放大,加速了死亡过程。”赵鸣筝的指尖移向最后一行记录,“另外,缝合用的红线经特殊药液浸泡过,兼具防腐与凝血之效。”

三人目光交汇,厢房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啜泣声,衬得案上那叠尸格愈发沉重。

“婚房的门窗皆从内紧闭,但门闩却是被人以巧劲从外部震断的。”楚与和沉吟道,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出一道痕迹,“这般手法,倒像是刻意营造出……密室杀人的假象。”

赵鸣筝道:“验尸时,在两位死者紧紧交握的指缝间,均发现了微量暗红色粘土颗粒。”她眉头微蹙,“这实在蹊跷。新婚之夜,新人手中怎会沾染这等污物?”

“死者的姿态也很值得思考。”祝祈佑凝视着现场绘制的尸位图,声音渐沉,“这扭曲的‘祝福’,究竟是怎样的执念?说是‘同穴同衾’,倒更像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将这对新人永远禁锢在一起。”

楚与和接过话头,目光锐利:“换脸,是要让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换心,则是强求‘心意相通’。这般处心积虑,仇恨的根源恐怕并非针对这对年轻人本身。”他顿了顿,“两个既无实权又无仇家的年轻人,何至于招来如此深仇大恨?这更像是针对‘婚姻’这个形式本身,或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家族联姻……”

越州,乱葬岗。

这里的气息与城中的繁华喧嚣判若两个世界。踏入此地,最先攫住人心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这寂静并非空无一物,它黏稠得仿佛能吞噬声音,只在偶尔被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划破,或是被几声嘶哑尖锐的鸟鸣点缀——那声音非但不添生机,反而像钝刀子割肉,让人从心底里泛起寒意。

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脆弱的碎裂声,更显得四周空旷死寂。歪斜的墓碑如同被打断的牙齿,杂乱地矗立在荒草丛中,许多已看不清名姓。更多的,是那些连一块薄板都没有的土坑,草草掩埋,经年累月被风雨侵蚀,偶尔露出一角腐朽的衣物或森然白骨。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植物腐烂的酸气,以及一种若有若无、仿佛浸入骨髓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气息。这里埋葬的,是越州最不见光日的过往——无人认领的尸身,横死的乞丐,获罪的囚徒,以及所有被家族、被世道抛弃的“不体面”之人。他们是这座城市不愿记起的污点,被随意丢弃于此,任其归于尘土,被世人遗忘。

风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像是无数亡魂在低声絮语,诉说着未尽的冤屈与不甘。每向前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脚下泥土中渗透而出的绝望与阴冷。

拾荒人的混浊眼珠里猛地迸出一丝精光,死死盯住了不远处土坡下那一抹突兀的、略显鲜艳的红。

在这片以灰、褐、黑为主调的死寂之地,任何一点鲜艳颜色都显得格外扎眼,也格外……诱人。

怕是哪个青楼楚馆里没了命的姐儿哥儿,被胡乱扔到这里来了吧?他心头一跳,随即涌上一阵压不住的窃喜。那些人,就算死了,身上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也比寻常穷鬼的烂布衫、破木簪不知值钱多少倍。

贪念瞬间压过了周遭环境带来的那点不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那团红色。

离得近了,那红色的轮廓愈发清晰——竟是一件……嫁衣?

他心头莫名一咯噔,脚步慢了下来。谁家新娘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待他彻底看清那团红色之下的景象时,所有的贪婪和侥幸瞬间被冻结,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最终冲破而出,惊飞了不远处枯树上的寒鸦。

那拾荒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数丈,惊魂未定地回头,想确认自己是否看错。然而,就在那丛半人高的枯黄蒿草之后,那抹刺目的红依旧存在……不止一抹。

他战战兢兢地拨开枯草,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并非是想象中青楼女子的尸身,而是两位老人。他们并排靠坐在一个废弃的、半塌的坟茔旁,如同两尊被遗忘的雕塑。

两人身上穿着的,竟是极其正式、做工考究的大红婚服,款式古老,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式。男的戴着一顶褪色的员外帽,女的头戴凤冠,虽蒙尘却依稀可见昔日的精美。然而,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嘴唇,被粗糙的、暗红色的丝线死死地缝合在了一起,针脚歪斜而用力,仿佛带着某种刻骨的恨意,强行让他们保持着一种亲吻般的贴近姿态。

两位老人面色灰白,双目紧闭,布满皱纹的脸上凝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诡异的平静。他们的手,如同那对新人一样,紧紧地交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枯叶在他们脚下堆积,微风拂过,掀起他们婚服的一角,露出底下早已僵硬的躯体。这绝非自然的死亡,更非正常的安葬。在这埋葬不体面之人的乱葬岗,出现这样一对身着盛装、以如此诡异姿态死去的老人,其中蕴含的恐怖与秘密,远比一具无名女尸更深,更沉。

拾荒人再不敢多看一眼,连那声尖叫都噎在了喉咙里,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只留下那对身着血红婚服的老人,在死寂的乱葬岗上,永远地“吻”在了一起,诉说着一段被泥土与时间掩埋的、不为人知的残酷往事。

“大人,今晨有拾荒者来报,在城郊乱葬岗发现两具无名尸首,报案人此刻正在衙门候着。”那官员躬身禀报,目光扫过眼前三位天宪司官员时,不自觉地流露出敬畏之色,“可要将尸首运回衙门勘验?”

“先带我们去现场勘验,再行移尸。”祝祈佑当机立断,“可确认死者身份了?”

“已……已确认了。”官员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是……沈老夫人和宋老爷……”

“哪位沈老夫人?哪位宋老爷?”楚与和眉头微蹙。

“正是昨日遇害的沈知微小姐的祖母,与宋清墨少爷的祖父。”官员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祝祈佑与楚与和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赵鸣筝原本正在整理尸检报告的手也微微一顿。

“尸体是在何种状况下被发现的?”楚与和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指尖已无意识地在官袍袖口收紧。

官员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借这个动作压下心头的惊悸:“两位老人身着……身着大红婚服,嘴唇……被红线死死缝合在一起。”官员语速极快地说完,仿佛慢一点,那几个字就会烫伤他的舌头。

越州城郊,乱葬岗。

死寂是这里唯一的语言。倒不是说极致的寂静,而是那污浊的空气里,泥土的腥气、尸体若有若无的腐臭与一种若有似无的甜腻异香诡异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悸的那种感觉充斥着这片区域。

两位老人便在这片被世人遗忘的污秽之地,维持着他们最后的体面与最深的屈辱。他们身着样式古旧、却浆洗得十分挺括的大红婚服,面对面端坐着,如同两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塑。满是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的皮肤,与那过分鲜艳的红色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干瘪的、如同干涸枣皮般的嘴唇,被人用粗糙的、暗红色的丝线,生生缝合在了一起。针脚歪斜而用力,强行让这两位生前几乎毫无交集的老者,保持着一种亲吻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密姿态。

一位是越州久负盛名的书香门第沈家的老夫人,一位是生意通达、在民间信用极佳的茶商巨擘宋老爷。这两位越州城内最为体面、备受尊崇的长者,如今却以最不体面的方式,陈尸于这最为混乱、肮脏、埋葬着无数卑贱灵魂的乱葬岗。而发现他们“贵体”的,还是一个为了糊口在此拾荒的、身份低贱的流浪汉。

此事若传扬出去,足以成为越州百姓未来一年都咀嚼不尽的骇人谈资。凶手的意图,不言而喻——这并非单纯的谋杀,而是一场处心积虑、极尽刻薄的公开处刑,意在将沈、宋两大家族积累数代的尊严与体面,在这污秽之地践踏得粉碎。

“这两位老人生前……可有什么特殊的……往来吗?”祝祈佑眉宇紧蹙,向陪同的当地官员询问道。

“回大人,绝无可能。”官员躬身,声音带着惶恐后的虚浮,“沈老夫人深居简出,宋老爷则忙于商事。近来的几次会面,皆是为商议沈小姐与宋公子的婚事。若说年少时……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楚与和没有作声,他平静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丈量着一切可疑的细节。婚服的式样明显是十几年前的旧款,虽布料普通,远不及新娘沈知微身上那件苏绣嫁衣华贵,但剪裁利落,绣花也见功力,显然制作者花费了一番心思。而且,衣物上散发着一股长期密封于箱柜中特有的、略带陈腐的气味。

重要的是,婚服之上,浓郁地萦绕着那股与新城房内如出一辙的、甜腻到令人头晕的异香——“牵机引”。凶手使用了同一种麻药。

然而,一丝疑虑悄然爬上楚与和的心头。沈老夫人与宋老爷皆年事已高,体力衰微,要制服他们,何须动用“牵机引”这等药效猛烈的奇药?

“清商,”他目光锐利地聚焦于死者胸前,“你看他们心脏部位的衣物轮廓,是否有些异常?”

赵鸣筝闻言,立刻俯身细察。她戴着手套的指尖在相应区域的衣物上轻轻按压,神色骤然一凝。

“取刀来。”她的声音冷冽如冰。

衙门仵作赶忙递上薄刃柳叶刀。赵鸣筝执刀,手法精准而稳定,小心翼翼地划开被致密红线层层缝合的衣物与皮肉。

果然!衣物之下,两位死者的胸膛内,竟都藏匿着异物!

原先她想用镊子,异物实在太大,索性直接用手,小心地将那异物从血肉模糊中取出,并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那名年轻的官员更是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连后退。

——那是一对以桃木精细雕刻的人偶。

人偶周身被一种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红线绳结紧紧捆绑,其形态、做工,乃至那股邪异的气息,都与在婚房枕下发现的那一对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在于,捆绑它们的红线,被利落地从中剪断。

而后,这一对承载着未知诅咒的木偶,被分别、死死地塞回了两位死者原本心脏所在的位置。

……

三天内,不明嫌犯已再度出手。

那么下一个三天,他是否还会继续?甚至,提前作案?

又或者,就在此刻,他已然锁定了下一个猎物?

回程的马车上,沉闷得令人窒息。三人的眉宇间,都仿佛压着梅雨季里化不开的浓云。

“我先回衙门做进一步的尸检,”马车在府衙前停稳,赵鸣筝利落地起身,语速快而清晰,“但结果大概率与前案相仿,难有突破。侧写与审讯是你们的强项,当务之急,是让那两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开口。此等深仇,必是经年累月所致,诸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宋家经商,仇怨或明或暗,如今又牵扯进清流沈家,水便更浑了。他们起初定会竭力遮掩家丑,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保重。”

“保重。”楚与和与祝祈佑齐声道。

回到暂时落脚商议的宋家厢房,沉重的气氛并未散去。

“清商所言切中要害。”祝祈佑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这是他深入思考时的习惯,“只是,要撬开这些高门大族的紧闭之口,让他们吐露可能动摇家族根基的秘辛,恐怕比直面凶手……更难。”

楚与和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在风中摇曳的、尚未撤去的红灯笼,目光沉静如水,其下却暗流汹涌。

“无妨。”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犹豫的决绝,“家丑固然不可外扬,但人命重于泰山。准备一下,我们该去好好‘拜会’这两家的主事人了。”

谁能告诉如何让他们的对话有一种古风小生感……

为什么没有人评论啊啊啊……

最近好久没更新抱歉啊啊,最近可能会经常改以前的章节,会增加一些情节,宝宝们可以重新看一下哦[绿心][绿心]

推推专栏预收文《未完待续》[绿心][玫瑰]

温演澈&梁池语

INTJ人形测量仪认真深情攻&INFJ人间温柔小太阳呆萌受

在这个世界每一个我们所能触及到的角落里,都无可避免地充斥着失望、愤怒以及怨恨。它们如同城市的脉搏,在钢铁丛林的每一根血管里奔涌——清晨地铁里僵硬的嘴角,菜市场尖锐的讨价还价,办公室里永不停止的键盘敲击声下紧绷的神经。这些情绪偶尔像雷暴那样轰然炸响,但更多时候是更像永不停歇的梅雨,悄无声息地渗进墙纸的接缝,爬上人行道的砖隙,沉淀在每一个人眼底的倒影里。

它们具象为便利店里冷掉的关东煮,在反复加热后,鱼丸表皮泛起苍白的褶皱;是深夜小区里突然爆发的争吵,瓷器碎裂的脆响划破虚假的宁静后,留下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是医院走廊里攥得发皱的缴费单边缘,那被汗水洇湿的数字模糊成一片灰影。

这些细碎的恶意与无力感,最终都会汇入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在黑暗中静静发酵,蒸腾起一片看不见的雾霭。它们笼罩着每扇窗后的睡眠,让梦境都变得沉重。于是第二天醒来,枕头上除了断发,还落满了无形的、名为活着的尘埃。

于是,这些无声堆积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它们的出口。

当失望在上班族的胸腔里沉淀成一块顽石,当愤怒在主妇的喉咙间酝酿成无声的尖叫,当怨恨在学生的笔尖凝结成墨色的毒——它们开始流动、汇聚,像地底奔涌的暗流,寻找着一个宣泄的裂口。

这个裂口,就是“圐圙”。

它并非凭空创造,而是由所有这些无处安放的情绪构筑而成。地铁隧道尽头突然出现的、不该存在的站台;深夜加班时,电脑屏幕上自主浮现的奇异符文;或是凝望窗外时,在自身疲惫的瞳孔倒影里,一闪而过的异界光影。

“圐圙”悄无声息地吸纳着人间的负累。它用失望构筑迷宫,用愤怒点燃烽火,用怨恨书写规则。它并非为了救赎,而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平衡——当现实的容器即将满溢,它便成为那个承装一切阴影的镜像世界。

每一个被选中者,都是在情绪的临界点上,无意识地推开了那扇门。他们带走的,是自身难以排解的沉重;他们进入的,是一个由亿万人共同分泌的负面情感所编织成的、巨大而无情的生态循环系统。

欢迎来到“圐圙”。

这里收纳着整个世界的阴影,并等待着,你的加入。

梁池语并没有优秀到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但身边的人一律视他为天才。他是一个极尽温柔和缄默的人,好像无论何时,他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有点宠辱不惊的意思。很多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在实验室里,显微镜前,像Sherlock Holmes般专注的神情。

温演澈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拥有这样一个极具诗意的名字,却是一个毫无诗意的人。平心而论,温演澈有出众的容貌,值得夸耀的成绩,却始终被人评价为“缺点活人味”。他痴迷于数学,以至于眼神中永远带着探究的意味,的确,他像是一台人型机器。

不出意外的话,温演澈和梁池语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温演澈和梁池语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偏偏命运打了个盹。

在那架坠往伦敦的航班上,两粒尘埃第一次落在同一个坐标。当机身撕裂,当尖叫被狂风吞没,当意识在失重中剥离——他们坠进了同一个深渊。

一个被称作“圐圙”的世界。

停尸房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把每个人的脸色照得惨白。福尔马林的气味里,温演澈正在脑内构建尸块分布的数学模型。三米之外,梁池语低头检测着空气样本,鼻尖微微翕动。

“远离他。”温演澈在心底得出结论,“不可预测的变量。”

“靠近他。”梁池语默然确认,“唯一稳定的常量。”

“嗨!”清脆的声音打破死寂。杨许请——他们被指派的“导师”,正叉腰站在门口。她太活泼了,像误入墓园的知更鸟,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是……”她翻着一本凭空出现的手册,眉头越皱越紧,“你们的反应,和《圐圙世界新人反应及导师缓解压力方法100种》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温演澈:“根据尸体分布,凶手73.8%概率从通风管出现。”

梁池语同步给出结果:“通风管残留气体……不含人类代谢成分。”

话音未落,地板缝隙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带着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物的腥气。

温演澈的数学模型在脑海里碎成乱码。

杨许请干笑两声:“没关系的!这是很常见的现象……我们能不能先跑?”

在另一个扭曲的空间里,温演澈盯着无限循环的走廊:“莫比乌斯环结构,出口在……”

梁池语的指尖轻抚墙壁,感受着那异常的温度与纹理:“墙漆成分显示,它……是生物角质。”

杨许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整栋公寓开始缓慢地收缩、舒张,像一颗沉睡的巨兽的心脏。

PS:预收文,喜欢的宝宝们可以收藏养肥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同穴同衾案【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