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的夜晚让人沉醉在它的温柔与迷离中,一杯咖啡总是让岁月变得美丽又耐人寻味,息地,人们都沉浸在觥筹交错与窃窃私语中。
“累吗?”宋青锋问
“不累。”我摇摇头回答。
“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再坐一会吧!”
陈心怡点点头,用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感觉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着,抬头看着宋青锋,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撞,不带墨镜的他,眼光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没有审视,却瞬间让文心仪感觉脸有些发热,陈心怡急忙挪开视线。
这样的夜晚是回忆的温床,是流浪的栖息地。
“那么你呢?”陈心怡小声问。
“我什么?”
“你的情感经历。”
“你感兴趣?”
陈心怡点点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听起来有些像古董。”
“那个年代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是吗?”
“我们见过几次面就结婚了。”
“您结婚了?怎么从来没见过您妻子?”陈心怡诧异的问。
“后来又离了。”宋青峰淡淡的说。
“您离婚了,为什么?”陈心怡惊讶的问。
“你还没有走进婚姻,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宋青峰说。
“哦!”陈心怡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宋青峰不置可否的态度制止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酒店吧!”宋青峰说。
说完宋青峰拿起手机给老彭拨了一个电话,只听电话那头老彭支支吾吾,言词不清,是又在哪喝高了。
“我们不等了,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走到门口,宋青峰看到一本书问陈心怡:“这本书有看过吗?”
陈心怡看了一眼说:“没有。”
“情人”法国女作家杜拉斯的作品。
“哦!”陈心怡看了一眼封面,上面是一张法国女人的照片,很美丽。
宋青峰招手叫了一张人力车,陈心怡和宋青峰坐上人力车,越南的人力车都是车夫在后,乘客在前。晚风吹着脸庞,眼前的风景一览无余。陈心怡想着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向他敞开心扉?自己内心在翻江倒海般的激荡,而他却波澜不惊。他为什么不向自己敞开心扉?依就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过没想多久,陈心怡就被这混合着海味的夜景给迷住了,内心想真希望就沉迷这含情脉脉的夜晚,不谙世事。
第二天一早老彭、欧少和大李打着哈贝欠出来。
丽莎一看到他们就说:“昨晚一定没干好事,到现在都睡不醒的样子。”
“姐姐,你说我们仨在一起能干什么坏事?”欧少笑着说。
“哪我怎么知道?”丽莎说。
“不知道就说我们干坏事,有点胡绉了吧!”欧少反问。
“你这小子,一晚上没见到你,胆肥了?”丽莎佯装生气的说。
“借我十个胆也不敢跟您抬杠啊!我不打自招了吧!昨晚我们仨在咖啡馆和小姐姐聊天。”
“你们会讲越语?”丽莎好奇的问。
“这边的小姐姐袁质高,会讲英语。”欧少高兴的说。
“所以你们……”丽莎照大眼睛说。
“小姐姐邀请他去坐坐,他有那贼心没贼胆。”老彭说。
“别说话那么难听,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交往难道一定要有什么吗?有时候感觉也很重要,”欧少怒视了老彭一眼说。
“什么感觉?”老彭问。
“异国风情的感觉。”欧少说。
“就你阳春白雪,别人都是下里巴人。”老彭怼道。
“当然,我又不是美国大兵……”欧少还想说什么被宋青峰打断。
“赶紧吃早餐,吃完了我们还要赶到广平。”
“怎么今天就要走吗?”老彭高声问。
“已经对你们格外开恩了,我们在西贡已经多停留了两天,按拍摄计划,今天应该是在广平了。”丽莎说。
“本来还约了今晚再见,看来是相见不如怀念了!”老彭遗憾的的说。
“老彭、欧少还吃不吃早餐的?不吃要到广平才吃了。”宋青峰催促道。
“来了……”老彭和欧少赶紧到餐厅。
吃完早饭大家收拾好装备开始下一程。
西贡到广平有1200公里,由于在西贡耽误了两天时间,宋青峰想能尽量赶到就不再路上停留,因为后面还有一些约定了的访谈要拍摄。
西贡已经从眼睛里变得模糊消失,陈心怡还在回味着西贡咖啡的味道,不是兴奋,是微醺,原来咖啡是会醉人的,她在心里微微的感叹!
一路晴空让大家又,到了傍晚大家下车吃完晚饭后继续赶路。
海边的天气总是说鸾就变,开始下起了雨,狂风卷起雨砸在车窗上,开车的师傅把雨刮开到最大,车速控制在30唛左右。
“雨这么大,我们今天恐怕赶不到广平了。”阿阮看向宋青峰说。
“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住宿吗?”宋青峰问。
“到山脚下有一个小渔村,到时候可以问问老乡。”阿阮说。
“那就到山脚下去问问吧!”宋青峰说。
阿阮用越语跟开车的师傅说了几句,师傅拼命的点着头。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两个半圆,转瞬又被更密集的雨点模糊,车前灯奋力割开沉甸甸的墨色雨幕,视野里只余下前方一小片被车轮碾碎的昏黄水光。
宋青峰和陈心怡坐在后座,颠簸摇晃中,宋青峰默默注视着车窗外被暴雨撕扯得模糊一片的世界,心底却生出一丝莫名的警觉。这雨,下得过于癫狂了。
雨势愈发狰狞,仿佛天穹被凿穿了窟窿。路面在车灯下闪着不祥的油亮光泽,如同一条蜿蜒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河流。车内的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混杂着潮湿皮革和隐约的汗味。车轮碾过一处浅洼,车身猛地一滑,又迅速被司机扳回正途。陈心怡低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攥紧了宋青峰的衣袖,指尖冰凉。宋青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怕,司机是老司机了。”然而他心中那点不安,却如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悄然扩大。方才那一滑,轮胎似乎并未如常般迅速咬紧地面,那细微的失控感,在他心头投下冰冷的阴影。
“这路越来越邪性了,”老彭的声音紧绷,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全是暗水坑!”话音未落,对面两道刺目的白光如同巨兽的眼睛猛然撕破雨幕,直直刺来。司机本能地急打方向闪避,车轮却像踩上了滚动的油脂,完全失去了与地面的联系。刹那间,整个车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瞬间被抛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世界骤然倾覆,翻腾着混沌的黑暗。宋青峰在身体被巨大的离心力狠狠掼向右侧的瞬间,电光石火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猛地拧身,用尽全身力气向右扑去,像一堵坍塌的山墙,重重地将陈心怡整个儿压覆在自己与尚算完好的右侧车门之间。他宽阔的脊背悍然迎向那面正承受着剧烈摩擦与撞击的车顶——那是来自整个倾覆世界的、狂暴无情的碾压。
“砰!”一声沉重的闷响,如同巨锤狠狠砸在朽木之上,那是宋青峰的左肩胛骨与剧烈变形的车顶框架的野蛮碰撞。
车慢慢的翻滚了一圈,顺着山坡滑到坡底,歪倒在泥泞的坡底。死寂,是那种劫后余生、被巨大惊恐抽空了所有声音的死寂。
宋青峰用脚踢开了车门,从车厢抱出已经吓懵了的陈心怡,然后用手拍打陈心怡的脸,陈心怡在宋青峰的保护下几乎是毫毛无损,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给吓傻了,被宋青峰抱出车,愣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宋青峰看陈心怡没事,迅速转身冲向车旁,老彭、大李、从车里爬了出来,老彭转过头去拉着丽莎的手,欧少在后面用力推着丽莎的身,丽莎也从车厢里出来了,宋青峰和大李去拉阿阮和司机,一阵忙碌,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
“大家都没事吧!”宋青峰焦急的问。
大家相互对视了几秒,摇摇头说没事。
“人都齐了吗?”宋青峰环视着现扬。
“欧少呢?”他大声问。
“我还在车里,你们快来帮帮我。”欧少呼喊到。
大李和老彭一个箭步冲到车门,原来欧少坐在车窗旁,被车厢内颠下来的东西给压住了,动不了,大李和老彭把压在他身上的箱子挪开,然后一人牵住他的一只手,把他从车厢内拽了出来。
“你们真的可以见死不救啊!”欧少带着哭腔喊到。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声如洪钟,还可以哭天抢地呵!”老彭说。
“你这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欧少朝老彭喊道。
“欧少你没事吧?”宋青峰大声问欧少。
欧少活动了一下头说:“感觉头有些痛。”
“阿阮,附近最近的救援队多久可以赶到?”宋青峰问。
“我刚才打电话了,大概半个小时可以到。”阿阮回答。
“好,各位再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宋青峰问。
这时陈心怡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来到宋青峰旁边。
“宋导,你的胳膊在流血。”她惊呼道。
“没事,就擦破了一点皮。”宋青峰冷静的回答。
“老彭,大李你们确定没有问题,就跟我去检查一下器材,如果箱子破了,要赶紧套上防水布,进水了可就麻烦了。”宋青峰说。
“宋导,你的胳膊流血了,你别动,我和老彭没事,我和老彭去查看吧!”大李说。
“战场都上过的人,这点伤叫伤吗?”宋青峰回答。
说完走到车前开始查验物品,老彭他们也急忙跟上。
救援的车到了,把清理好物品放到救援车上,告诉阿阮说让大家先到附近的镇政府,车他们会拖去检修。大家上了救援车,雨也开始小了,大概一个小时到了镇上。阿阮一下车就拖着宋青峰来到医院,文心仪说什么都要跟着,到了医院脱掉衣服一看,才发现宋青峰的胳膊刺入了一块碎玻璃,医生急忙进行处理,看到医生用镊子拔出玻璃,宋青文心仪倒吸一口凉气,大颗眼泪瞬间滚落。
“小女孩还是见得少。”宋青峰微笑着说。
陈心怡已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丽莎你们也赶紧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我这没事的。”示意丽莎把陈心怡带出去。
丽莎拉陈心怡到别的诊室去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