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亚历山大 第85章 84 不需要承担责任的骚扰

84 不需要承担责任的骚扰

“亚历克斯呢？”伊恩的声音。

“他去工作了。”乔回答。

“真的吗？但是美术馆说他今天没来，看来他总算厌烦你了。”伊恩有点得意。

“你为什么知道？”

“我和这家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认识。”

“……你该不会跟踪他吧？”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开始向你撒谎了。”

“这就是你关心的？”乔很生气，“你向亚历克斯的父亲说了些无中生有的谣言，让他们父子吵架。亚历克斯现在这么辛苦，都是拜你所赐！”

“不，这些都是你的错！你如果老老实实接受我的交易，对大家都好，是你的不负责任选择造成的。”

乔放下话筒，先稳定情绪，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生气，“你把我除掉又怎么样？你能保证亚历克斯身边不出现第二个吗？”

“只要不是你这种人就行。”

“你最好去做心理咨询，你的心理有问题。”

“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就算再努力，庸才始终配不上天才，更不用说你的父母，改不掉的穷酸基因。你只会拖累亚历克斯，妨碍他的事业。我对你没意见，我认可你的努力，只要你不和亚历克斯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大家都会看不起亚历克斯。你的水平太低了！配偶也是评价一个人的一环，带不出门。你们不适合彼此，还是说你宁愿亚历克斯因为你而被人嘲笑？”

乔看向阳台，深呼吸。换做以前，他真的会被伊恩说服，自怨自艾，但现在他心中只有愤怒。

亚历山大选择了他，他也要坚定自己的态度，回报亚历山大的信任。

乔用冷冰冰的声音回答，“虽然我只和你说过三次话，对你还不够了解，但亚历克斯离开你是正确的。”

“难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正确的吗？”

“那也跟你没关系，别再打电话过来了，他说过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我也会很困扰。”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乔挂了电话，心跳的非常快。伊恩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但自己必须强硬起来。这么做是对的，自己做的是对的。

“谁的电话？”亚历山大被电话的声音吵醒了，出来就看见乔一脸阴郁地坐在餐桌前，“不是我父亲吧？”

“不是。”

“那是谁？”

“……”乔手扶着额头，心情复杂。

“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乔抬起头，和亚历山大四目相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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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亚历山大和乔一起到秘书处找玛蒂娜，投诉了伊恩对他们的骚扰。

乔看了眼亚历山大，鼓起勇气，“我不是伊恩副教授的学生，也没上过他的课，因为我和亚历克斯交往，就被他侮辱，还提出交易，只要我和亚历克斯分手，他愿意帮我转到绘画专业上学，不仅如此，他，嘲讽我的父母……给我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

玛蒂娜记下乔说的话，“你有音频、视频证据吗？”

“我没有想过证据的问题。”

“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很难处理。”

“那您是说，我要继续接受他的骚扰，直到凑够证据，你们才会处理？”

玛蒂娜无奈地摊手，“我总不能就凭你们的几句话就处罚一个老师。”

“你们不能和他谈谈吗？”

“……”

亚历山大低头想了想，“我有证据，很多。”

玛蒂娜问，“什么证据？”

“伊恩一直在跟踪我，在学校和美术馆。如果你们调取学校的监控，听取我兼职的美术馆的工作人员的证词和监控，能发现他的身影。”

“他和你有任何接触，身体上的伤害，或者语言攻击吗？”

“他一直跟踪我！”亚历山大愤怒地说，“不管他是不是攻击我，总会不舒服吧？请问您，如果有个男人一直跟踪你，即使他没有任何危险动作，您是不是也会不舒服？”

“可是，我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开除一名副教授或者处罚他，最多只能沟通、口头警告。你们没有提供决定性的证据。就算去警cha局，没有证据，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有骚扰，警cha也不会立案。”

亚历山大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我们是**拉人，你是不是就会管了？”

“这个指控太严厉了。”

“真的吗？古列尔莫提供了什么证据？古列尔莫抱怨托马索教授打压他，校长是怎么做的？他对托马索教授是什么态度？现在我们受到不公的待遇，你们就懒得管了？我们相比**拉学生低人一等？我们应该为自己不是**拉人而感到抱歉吗？”

“冷静下来，我只是希望你们提供证据，只要你们有证据，我保证会处理。”

“够了，反正你们也不想管。”亚历山大起身，对乔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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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乔和亚历山大站在河边，气氛很紧张。

“我早说了学校不会管。”亚历山大叹气，“照这样，警cha也不会管。”

“伊恩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他会去看才怪。”

“那你说该怎么办？”乔摊手，“我受不了他老是打电话给我。”

“你以为我喜欢？我现在才知道他跟踪我到美术馆。”亚历山大郁闷又烦躁，看了眼手表，“我该去工作了。”

“……”

两个人没说太多的话，分开了。

乔看着不断流淌的河面，头疼欲裂，到底该怎么办？

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每天面对伊恩这种跟踪狂，可能还有精神病，他也招架不住。

马克提起过，因为伊恩，两人的友谊曾差点被破坏。难道他和亚历山大的关系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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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里科叫伊恩到他的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酒。

“请问，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一个好消息。”费德里科将酒杯推到伊恩面前，“我和普罗耶蒂校长已经推荐你成为冬季画展的评审委员。”

“真的吗？这是我的光荣！”

“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前任托马索教授，他和普罗耶蒂校长的方针不太相同，导致矛盾到最后无法调节，为了不发生类似的事，我想提前和你沟通一下。”

“我明白，这里是**拉，**拉的学生理应受到更多照顾。”

费德里科很高兴，“我很高兴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两人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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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和杰瑞米说了自己的好消息，让他帮自己重新排日程表。

成为画展评审，就掌握了年轻画家们的命脉，学生们都会来讨好自己，他的权力也会更大！

“这真是太好了！”杰瑞米祝贺伊恩。

“帮我倒杯咖啡。”

“好，马上来。”

伊恩脱掉西装外套，走进里面的办公室。

杰瑞米端咖啡进来，“今天下午有五个学生要来见您，这是他们的名字。洛伦佐已经等在外面了。”

“等我喝完咖啡再让他进来。”

“好。”

伊恩一个人悠闲地坐在办公室喝咖啡，仰躺皮椅，心情舒畅。

多亏了前任的托马索和普罗耶蒂交恶，只要他不惹麻烦，位置就会特别稳。

有了普罗耶蒂和费德里科的支持，说不定他明年就能升为教授，后年就完全取代托马索，进入夏季画展委员会，所有学生都要巴结他，他权力越来越大，有可能拿到世界顶级美院的终身教授的合同……太完美了。

除了亚历克斯依然没回心转意。

但不会太久的，亚历山大的父母完全被自己俘虏了，只要他的父母相信自己，他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而且只要自己继续紧追，乔也快要撑不住了，就像当初的马克……

“他那么对我！你凭什么让我忍受？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伊恩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咖啡杯，走到窗边。

乔和亚历山大在楼下拉拉扯扯，似乎是在吵架。

“他是你的前男朋友，不是我的！为什么被骚扰的是我不是你！”

“我有什么办法？学校不管，警cha不管，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连自己的父亲都背叛了，还能找谁？”

乔推了下亚历山大，“是你非要我和你在一起！干嘛把错推给我？”

“你向我撒谎！说你没和埃里欧在一起过！我相信你，你却根本没说实话！”

“够了！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如果你不能处理你前男友的问题，就离我远点！”

乔转头气愤地离去。亚历山大追上去，拽着乔的胳膊吼道，“你想去哪儿？”

“离开你！不然呢！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傻子才继续跟你在一起。”

“好吧！好吧！埃里欧、拉斐尔，不管是谁，回到哪些丑八怪身边吧！我算是看清你了。”

亚历山大甩开乔的胳膊，背身，一只手扶着头。

乔头也不回地走了。

伊恩在楼上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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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亚历山大向兼职的餐厅请假，约伊恩到另一家餐厅吃饭。

伊恩为亚历山大倒了杯葡萄酒。两人已经喝完了两支，现在是第三支。

“没想到乔居然是这种人，我根本不知道。”亚历山大喝了口葡萄酒，苦涩地微笑，“我认识他一年了，他，他……我……”

亚历山大捂住眼睛，抽泣起来。

尹恩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好了，现在还不晚，你认清他的真面目。”

“乔……呜呜呜~呜呜呜~”

亚历山大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旁边桌子的客人看到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伊恩劝道，“孩子，别哭了，你打扰到其他客人了。”

“我都做了什么？为了一个廉价的男人，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我真是太蠢了。”

“你明白就好，别哭了。和你父亲道个歉，我也会帮你求情。”

亚历山大用胳膊撑起身子，眼睛红肿，眉头紧皱，五官挤在一起。伊恩从没见他这么情绪失控。

“你对我真好，你才是真正爱我的人。乔只会带给我贫穷。”

“亚历克斯。”伊恩欣喜若狂，握住亚历山大的手，但随即被他抽走。

“乔说你打电话给他，说他配不上我？是真的还是他编的？他是不是撒了谎？”

伊恩以为亚历山大的意思是乔为离开亚历山大而撒的谎，像在秀自己的功绩一样说了出来，“我当然给他打了电话，为了你！我看出来他不是真心爱你，所以威胁他离开你。”

“你是怎么威胁的？”

“我现在是普罗耶蒂、费德里科身边的红人，我有权力，学校推荐我成为这届冬季画展的评委之一。普罗耶蒂、费德里科都很喜欢我，因为他们讨厌托马索，我的一切行为都能被原谅。”

“你用权力威胁乔了吗？”

“也算不上威胁，我只是让他认识到，你和他的关系没有未来。我跟他说，他只是一个庸才，配不上你这样的天才。”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庸才？”

伊恩笑道，好像这种谁都看出来的事不用解释，借着酒劲和失而复得的快乐，没有严谨地思考就说了出来，“他的父母那么穷！恕我直言，穷人学不会艺术，他们懂什么？艺术的美，需要有格调的人，有身份的人才能欣赏。”

“你说乔欣赏不了艺术？”

“他要是能欣赏艺术，会落榜那么多次？哈哈哈！”伊恩喝了口葡萄酒，“我是可怜他才打算收他做我的学生，这种庸才，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要，没有天分，太笨了。如果他来骚扰你，你就用落榜艺术生来回击他，绝对有效。”

“你就是这么对他说的？你真的用转专业交易，让乔离开我？”

“我是在测试他对你的忠诚度，如果他答应了，所有人都会满意，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当然，我也有这样的权力。他居然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他该先自己照照镜子。”

亚历山大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忍耐什么。

“你怎么不喝了？”

“光喝酒太无聊了，我们去哪里玩玩吧？”

“去哪儿玩？”

“我知道有家超级棒的同志俱乐部！我们一起去玩通宵吧！”

“亚历克斯，你明天不是还要去美术馆兼职吗？”

“我今天刚和一个糟糕的男人分手，你就让我感受一下自由吧！”亚历山大豪迈地喝完剩下的酒，起身离开了。

伊恩慌张地跟服务员结了账，跑出去跟上亚历山大。

“亚历克斯，不早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乔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

“你可以暂时住在我的公寓，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下去。”

“你对我真好。”亚历山大搂住伊恩的肩膀，“我们去俱乐部吧！”

伊恩本想拒绝，但亚历山大好久没这么亲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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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市区外围的一家酒吧，人潮汹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也听不到同伴说话的声音。

穿着暴lu的舞男站在台子上跳舞，扭动腰身，趴在地板上做不雅的动作，腰带上夹着钞票。

伊恩感到害怕，他年纪不小了，又经常出入于高档场所，很少来到这种混乱、没有秩序的地方，在这里，没人在乎你有钱与否，青春和身体才是主宰，这让伊恩感到有些恐惧。他在这里没有控制权，没有安全感。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我们回去吧！”伊恩后悔了。

“为什么？我和乔分手了，我自由了！我要玩个痛快！你不是害怕了吧？”

伊恩感觉有些男人的身体碰到自己，立刻变成惊弓之鸟，“离我远点。”

有些人觉得他很好笑，就走了，也有男的觉得逗他很好玩，拍他的屁股。

“滚远点！我可是**拉美术学院的副教授！”

听到这些话，配上他严肃的表情，年轻人们都被逗笑了，“哈哈哈！说是副教授。你有多少钱？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私人问题，你看起来好久都没碰过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恩无礼地回击，“注意你们的言行！”

亚历山大给一个舞者一些钱，舞者拿着钱笑了起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