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亚历山大 第84章 83 告密

83 告密

菲利斯和索菲亚一起旅行，路线和亚历山大夏天的旅行差不多，只不过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会更多。

索菲亚逐渐在旅行中找到了乐趣，在博物馆与当地市场上寻找具有当地特色的首饰，帮助她创作。

但是她仍然怀念**拉，想回到温暖的家。这些地方的人并不富裕，坐火车和大巴会遇到很多小偷，怕被人盯上，除了在酒店，索菲亚不敢戴太多首饰，也不敢太暴lu。

菲利斯却很享受这种生活，见识世界，哪怕是不好的部分。

两人努力弥合裂缝。

.

10月底，在酒店，菲利斯因为累了一天，早早地睡了。

电话响了。

“喂？”

“菲利斯？”

“亚历克斯？怎么了？”

索菲亚也被吵醒。

“你让我帮你介绍工作？”菲利斯还以为自己是睡迷糊了，“你父亲不是很有钱吗？”

“我们闹掰了，又一次。”

“为什么？他是觉得你该独立了吗？”

“他生气我背着他谈恋爱，很显然，我喜欢谁要和他报备才行。说这些都没太大用处，我需要找份兼职，你认识的人多，所以我先问你。”

“我明天帮你问问。”

“谢谢。”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菲利斯立马睡了过去。

.

埃德坐在办公桌后面，第一次有学生来找自己要兼职的。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亚历山大解释了自己的处境，“我需要一份兼职，如果你有什么消息的话……”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留意。”

“谢谢。”

“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能和自己的父亲讲和，不为钱，为了你的家庭。”

“再说吧，我现在不想。”

.

亚历山大还找了西尔维娅、马克、拉斐尔，请他们帮自己留意，现在是旅游淡季，没什么游客，很多酒店、餐厅对兼职的需求量也不大，有熟人介绍会更好。

亚历山大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也会留意街区两侧有没有招聘的牌子。

第一个回话的是菲利斯，有一家餐厅在招服务生。亚历山大去面试了，结果很好，时间也匹配得上。他第一次被父亲赶出家门时，就在姥爷的餐厅打工，这点事不会难倒他。

乔不希望亚历山大周六、日还那么辛苦，但很多家境一般的学生都会做兼职，亚历山大不比他们特殊。可他原本不需要辛苦兼职，只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

（一周前）

“我已经成年了，谈恋爱的自由都没有吗？”亚历山大冲电话那头喊。

“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

“我不想说。”

“你之所以决定不说，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没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反应过度！像现在这样。”

乔坐在沙发上，回头看愤怒接电话的亚历山大。

他们本来在商量万圣节去哪儿玩、穿什么服装，被电话的铃声打断。

“我和乔在一起，不需要你同意。”

“我告诉你，需要！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和他分手，我就切断你的生活费。”

“我犯fa了吗？只不过是交个男朋友，你干嘛那么生气？我不明白。卢卡和埃利上大学时都交过女朋友，他们可以，我就不行？”

“因为你光顾着谈恋爱和玩乐，不管学业。”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光顾着玩乐不顾学业了？我每门课都合格了，没有一门挂科，我从没落下功课。我入选了三次画展，还得了一次奖，可你没祝贺过我！！谁跟你说了乔的事？是伊恩吗？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他是大人，我当然相信他。”

“我也不是小孩了！”

“你一直是没长大的小孩。所以你才会被那种不三不四的乡下乞丐迷住。”

“这也是伊恩说的吗？”

“你能否认吗？他和一堆男人鬼混，只是为了吸你的血。你还太小，容易被这种渣滓欺骗。”

“你根本没见过乔。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很上进，他考上了**拉美术学院。”

“因为你帮助了他！看吧！他就是在吸你的血！他要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钱和资源，如果我不给你钱，我保证他会离开你。”

“……奶奶是不是也是这么说过母亲的？说她吸你的血？你们果然是母子，连歧视嘲讽的口气都是一样的。”

“啪！”电话挂断。

亚历山大也挂上电话，坐在餐桌前，双手扶着额头。

乔不敢上前搭话，怕惹亚历山大不高兴，默默等待，看会发生什么。

“铃铃铃~铃铃铃~”

又是电话响了。

亚历山大拿起话筒，但没有吭声。对面这次是中年女人的声音。

“亚历克斯？怎么回事？你父亲说要切断你的生活费，你就不能好好和他解释吗？听他的话。”

“我解释了，妈，他不听，他只相信伊恩的话，不相信我。”

“伊恩那么关心你，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妈！你怎么也相信他？”

“你确实有男朋友吧？”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谈恋爱吗？”

“你没有告诉我。”

亚历山大摊手，“就因为这？我告诉你们的话，你们会问东问西的，弄得我们很紧张，所以我不想说。”

“如果你向我们隐瞒，我该怎么相信你？”

“……”

“我们不生气你谈恋爱，你大了，也很正常。我和你父亲生气的是，你忽视了学业。”

亚历山大长了八张嘴都解释不通，“妈！我真的没有忽视学业！我没有挂科，我入选画展、获奖，寄刊登我的作品杂志回去让你看，我还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证明自己？只不过因为是伊恩说的，你们就相信我荒废学业了？”

“我们又不知道你在**拉什么情况。”

“我在这里很好！我过地很充实，我从没忘记为什么来这里。”

“可伊恩说那个男孩有一大串情史，勾引美术学院的学生换钱和资源，只是想利用你。”

“那是流言！乔绝不是那种人！我认识乔一年了，伊恩才来了不到两个月。”

“……”

“妈，求你了，求你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亚历山大擦掉眼泪，“就没人相信我了。”

对面很长的一段沉默，“那个男孩在那儿吗？”

“谁？乔？”亚历山大回头，看着乔说，“他，在。”

“让他接电话。”

亚历山大把话筒递给乔。

乔犹豫了一下，缓缓接过话筒，“……喂？”

“你好，我是亚历克斯的母亲，玛娅，很抱歉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认识。你叫什么？”

“……乔，乔·马里奥。”

“乔，很高兴认识你。我不了解你，但亚历克斯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我不想怀疑他。”

乔点头了点头，反应过来这是电话，“伊恩只见过我两面而已，他只能通过一些不实的流言了解我。我向您保证，我真的不是伊恩听说的那种人，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

“我也这么希望。把电话给亚历克斯吧。”

乔愣愣地把话筒递还，突然停下，重新拿起话筒，“我还想补充，亚历克斯从没疏忽学业，他很努力，您可以放心……还、还有！他很爱您，您对他很重要。他已经买了给您的圣诞礼物，我们一起选的……我把，电话还给他。”

亚历山大接过话筒，搂住乔吻了下他的脸颊，小声说了，“谢谢。”接起电话，“妈？”

“我现在手上也没什么钱，不过够你生活，**拉的物价应该不……”

“不用了，妈，我会去找兼职，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可是……”

“钱我会自己想办法，只要你相信我。”

“……好吧，我相信你。如果实在困难就打电话给我吧。”

挂了电话，亚历山大抱着乔，抱了很久。

.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亚历山大到菲利斯介绍的餐厅工作，因此也没有和乔一起过万圣节。**拉的餐厅和伯恩哈德的在细节上有稍微的不同，但还能应付的来，并且干的很好。

餐厅老板把亚历山大的班都排在晚上，加上一些小费，收入还能维持支出，餐厅还管一顿晚饭。

亚历山大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有人来自其他城市或者附近的村子，学习怎么开餐馆，有人不喜欢学校，很早就跑出来工作，也有和亚历山大一样，大学生兼职。

他们会在工作结束后去酒吧喝一杯，亚历山大还要早起上课，婉拒了，吃了饭就回家。

因为晚饭不能和乔一起吃，下班还晚，亚历山大很重视早、午饭。

吃完午饭，两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有时候聊天，有时候什么也不说，直到下午的课开始。

.

埃德是第二个回话的，马里尼教授听说了亚历山大的困境，向几家美术馆打了招呼，其中一家美术馆愿意让亚历山大做有偿讲解员。著名的美术馆经常需要接待旅游团体、学生课外学习。

亚历山大接受了这份兼职，觉得对写论文和期末考试有用处。美术学院的期末考试采取面对面口答，教授随机问问题，学生当面回答。

不害怕压力是亚历山大的优点。

第一周，亚历山大先听其他讲解员是怎么说的，做培训，晚上回家背资料，之后和美术馆的运营主管一起，给一个小旅游团做讲解。

主管观察了他一天，看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再跟了。

亚历山大周六、周日都排了班，为了多赚一些钱，一周时间全部被填满，没有休息时间，回到家很疲惫，倒头就睡。

乔希望亚历山大减少兼职的时间，这样能休息一下，而且他还有入选秋季画展的奖学金。

但亚历山大只想拼命工作，不仅是为了钱，更为了向父亲证明。

乔也没有闲下来，曾经画画只是兴趣，现在他必须要靠画画挣钱了。亚历山大兼职，乔就在家画画。

为了卖画，乔要加快速度，并不容易，因为他画画很慢。

.

晚上，亚历山大的母亲玛娅给乔打电话，询问儿子过地怎么样？缺不缺钱？累不累？

乔犹豫过要不要如实回答。如果说亚历山大很累，玛娅会很担心。乔就回答半实话半谎言，只说亚历山大的导师和同学都在支持他，不会有问题，让她放心。

玛娅问乔关于流言中的那些事，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假的。

乔很诚实地回答了，比面试还要仔细，从过去到现在。

乔的爷爷奶奶并不是利萨伯人，而是从伦丁纽姆搬过去的，最初做葡萄酒进出口生意。母亲也不是利萨伯人，而是来这里学烹饪的，后来和父亲结婚留在了那里。

现在，乔靠卖画的收益支持自己在**拉美术学院学习。

除了乔的个人信息，玛娅很关心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一个地步，因为儿子说他们在一起一年了。

乔吱吱呜呜的。玛娅大概猜到了，只说孩子长大了。

有天晚上，乔因为去超市买东西，没有很早回到家，错过了玛娅的电话。第二天晚上，玛娅听乔去超市买特价的肉类，知道他经常这么做，亚历山大也抢出经验了，之前周末也会去菜市场寻找可以省钱的地方。玛娅起先很担心是不是生活费不够用，不过自己小时候家里没钱时也会想各种办法省钱，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最后只是叮嘱了几句要小心保质期，不要吃不新鲜的蔬菜。

.

忙起来后，时间过得特别快。

这样忙碌三周后，亚历山大的体力和精力有些支撑不住了，没休息好的结果就是心情逐渐烦躁，看什么都一肚子火，发无名火。上课时看到老师就厌烦，在工作室被同学打招呼也嫌烦，餐厅里客人如果问了个蠢问题，他会生气，美术馆有游客在自己讲解时悄悄说话，他也会生气。

乔在旁边观察着，亚历山大的压力过载了，等他心情稍微好点的时候，小心建议要不要休息一天？

亚历山大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好，不仅学习上很累，工作上也不够努力，于是向美术馆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睡觉。

周日早上，亚历山大在床上睡懒觉。乔起床吃了早饭，坐在画架前画画。

乔很心疼亚历山大，但自己之前也是这样生活的，赚钱本就不易，辛苦一点就心疼也不好。

乔在画一幅精灵与花的画，他看了一部年代久远的以精灵为主角的音乐动画短片，非常喜欢片中的视觉感觉。

这种炫彩风格在近些年的幻想题材作品中经常见到，但乔之前并没用过。他反复看了至少十遍那部动画短片，去构思。

前些天画了一幅小的作品，给西尔维娅看过了，她很喜欢，让他画幅大的。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响了。

乔这周接了几次玛娅的电话，可能又是她打来询问儿子情况的，没有考虑太多，接起电话，“喂？”

“亚历克斯呢？”伊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