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千万级营业事故 > 第59章 剧本1

千万级营业事故 第59章 剧本1

作者:明似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1 00:26:55 来源:文学城

盛柯发来的剧本名为《脱胎换骨》,这四个字作为标题,很有惊悚恐怖片的气质。

而它所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外貌的故事,基调也确实不够阳光。

故事第一幕围绕着十岁男孩邓杉的身世展开。

活泼开朗的邓杉在十岁那年遭遇一场火灾,大火烧毁的不只有幸福自足的三口小家,也葬送了一个孩子健全顺遂的未来。

在消防员的竭力营救下,邓杉和双亲一同被送入医院,他的父母因重度烧伤器官衰竭,不治身亡;年纪尚小的邓杉却侥幸活了下来,但这并非重获新生,而是他被厄运缠身的开端。

案件发生后,纵火犯虽被绳之以法,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十岁的邓杉成为孤儿,监护权被移交给远房亲戚,从深受宠爱的独生子,变为寄人篱下的拖油瓶。

这场蓄意纵火摧毁了邓杉的外表,却没有粉碎他积极向上的人格。

捡回一条性命的邓杉努力振作,在监护人家中承包家务活儿,拼命学习,祈祷早日回到学校,发奋图强,靠知识挽救命运。

可惜现实很残酷,不管在新家还是在学校,邓杉都因容貌大改而被边缘化,尽管众人同情他不幸的遭遇,以友好善良的态度对待他,却难以消解和突破心理上的隔阂。

每每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和崎岖的皮肤,大家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惊恐和闪避,都像尖刀般削弱着他信心和意志。

原本坚强自信的邓杉,日渐变得敏感脆弱,他不能忍受他人异样的目光,那些饱含怜悯的凝视、对歧视不加遮掩的打量,加速了他脾气的恶化,使他成为一个暴戾而急躁、面目丑陋的怪胎。

升入高中后,情况愈演愈烈,邓杉不再与任何人交流,只埋头学习。

偶然一天同桌与伙伴调笑时,眼神不经意瞥过正在写题的他,他却突然暴起将同桌推倒在地,举起桌椅朝人砸去。

当邓杉回过神来,同桌正捂着头惨痛嚎叫,四周的同学们惊恐万状地目睹着他的暴行;他如梦初醒,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人潮如越江的鱼群,争先恐后地涌出教室。

最后的处理结果,以邓杉主动退学告终;他的监护人垫付了医药费,还对着同学家长几度鞠躬道歉,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只剩厌倦和叹息。

夜里,邓杉带着这几年攒下的私房钱和证件,悄悄离开了家。

他去了外省打工,廉价的群租房,筒子楼和菜市场,每日天不亮楼下就响起小摊贩的吵闹声。

邓杉没满十八岁,找不到正式工作,幸而遇到一家餐馆的老板心善,留他在后厨帮工,不时还要戴着帽子口罩去送饭。

他早出晚归,从不休息,一有空就去做日结,攒的钱全藏在床底下。

合租的室友比他岁数大,却没他勤快,做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了钱就拿去买酒打牌;得知他未成年出远门务工,便总打听他的家务事。

这天邓杉回到出租屋,趁着室友不在,他想把日结的工资放进存钱的铁盒里,可翻遍了床垫和床底也没找到。

等到深夜,室友提着半瓶酒,醉醺醺地回来,邓杉扑上去和人打了一架,逼对方还钱,室友被他掐得喘不过气,说钱是自己拿的,最近打牌手气不好,想借他的钱转运翻盘,结果全输光了,让他别激动,会挣钱还给他的。

邓杉怒不可遏,加大手劲,室友在千钧一发之际抄起酒瓶,砸破了他的头。

流着血的邓杉恢复清醒,他从未泯灭的求生欲在警醒着他,不要一错再错,假如惹上人命官司,就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仅剩的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自由,不能再输了。

邓杉走出破败的出租屋,用裤兜里的零钱,买了几罐啤酒,蹲在墙角的路灯下,落寞地喝着闷酒。

盛夏的夜晚,菜市场周围,蚊蝇在干蔫儿的菜叶和翻眼的死鱼身上盘旋,他在半醉半醒之中,闻到一股有别于腥臭、发酸、苦涩的味道;那是香气,像夏风和鲜花、水果和糖。

邓杉睁开眼,一双纤长的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她很白,穿着带花边的吊带,波点的短裤,踩着人字拖,手腕上挂着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口味的冰棍。

她洗过未吹干的长发披在肩头,散发着热烘烘的馨香,一只长毛的杂种小狗跟在她的脚边,立起前爪刨她的腿,她蹲下身,将咬过一口的雪糕喂给小狗。

邓杉看着她,看着她,忘记了时间和地点,忽然她的双眼回望过来,他惊吓地将脸埋进臂弯里,自卑胆怯地缩成一团。他长得那么丑,还流了满脸血,不要吓到她才好。

塑料袋窸窣作响,伴随着小狗呜呜的叫声,她抱起狗走远了,人字拖和地面摩擦,发出粘稠拖沓的声响。

邓杉望着她的背影,等收回视线落到眼前,他还剩半罐的啤酒上,竟然放着一只半融化的冰棍,是她好心的施舍。

她叫小枝,一个人带着狗,刚搬来不久,跟街坊邻居打听哪里的饭好吃,走进了他帮工的餐馆。

小枝热情快乐,嘴甜有爱心,很讨人喜欢;老板殷勤地告诉她,想吃什么可以打电话点餐,叫人给她送上门。

邓杉每日每夜向星星月亮和世间万物许愿,这份活儿终于落到了他的头上。

小枝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她每天下午四点起床,会先给餐馆打电话,点上两菜一汤,再先出门遛狗,二十分钟后回到屋子里,洗脸洗头发,饭菜也送到了。

小枝喜欢边看综艺边吃饭,开着电风扇,等饭吃完,头发也吹干了。

她食量小,吃不完的饭菜放进冰箱,凌晨下班回来热一热,当宵夜。她养的狗只吃一种牌子的狗粮,偶尔吃她的剩饭。

邓杉每天给她送去热饭热菜,收走前一天的餐具。

小枝总是把碗筷洗得干干净净的再还给他。

为报答她,邓杉收集后厨里的碎肉边角料和内脏,煮熟了送给她喂狗。

小枝每次都笑着对他说谢谢,夏天会塞给他一支冰棍,冬天会给他一瓶矿泉水。

每到傍晚,小枝便会卷头发化妆,给脚趾涂上鲜红妖娆的指甲油,穿上各色连衣裙,千娇百媚地出门。

在秋冬则是皮草和呢子大衣,高跟鞋长筒靴。

日子久了,左邻右舍的嘴里生出是非,他们说小枝做的皮肉生意,不是正经女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邓杉记下这群人的脸和门牌号,将餐馆里杀之不尽的死耗子从粘鼠板上撕下来,从窗户缝丢进他们家里。

他干完坏事躲起来,听着他们歇斯底里的怒骂和叫喊,心中快意无限。

小枝并不知道他为她做的这一切,但她本性善良,连樱桃这种贵价水果也从不吝啬于分给他。

过二十岁生日那天,小枝没有叫餐,而是订了蛋糕送到餐馆堂食;她带了朋友,是个英俊的男人,在她吹灭蜡烛时,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

十寸的奶油蛋糕是双层的,小枝只吃了一小块,剩下的没有带回家,均分给了餐厅的老板和服务员,也包括他。

邓杉端着蛋糕去了厨房后门外的巷子,他蹲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旁,在苍蝇的环绕下,舌头麻木地吞下丝滑香甜的奶油。

他刚吃两口,就像发狂的病人一般,将纸盘子里的蛋糕扔到地上,疯狂地踩踏、碾碎。

直到它变为一滩肮脏的烂泥,被蚂蚁和蟑螂分食。

小枝过完生日后,邓杉再没有去给她送过饭,他常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出入她的房子。

自力更生的日子犹如一个无止境的循环,邓杉满了十八岁,总算能去找一些时薪更高的工作。

某天他在外做日结,帮人刷胶贴海报,有过路人拦住他,塞给他一张整形医院的广告。

传单的版头印着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宣传语是:还你一张完美无瑕疵的妈生脸蛋。

邓杉午饭是两个包子,他啃着发干的包子皮,专心地阅读着那张传单,然后将它对折再对折,揣进了裤兜里。

他没有钱,但他相信人活着就要有梦想和目标。

邓杉找到传单上的地址,忐忑地踏进整形医院的大门,那位被印在版头的男医生接待了他,护士们的都叫他何院长。

何院长为他做了面诊,告诉他传统的植皮换肤手术已不适用他的情况,如果想要让外表复原如初——像没有被火烧过那样,可以尝试他们最新研发的特效药和配套技术。

什么重建细胞组织、让皮肤焕发新生,邓杉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是老天赐予他的转机。

他问全套手术要多少钱,何院长说这种药物还在实验阶段,并未上市发售,如果他自愿接受手术,可免除全部费用,只要签署一份协议即可。

邓杉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他这张脸维持现状,或是再经历二次毁容,又有什么区别?不如赌一把,只有做出尝试,才有可能改变。

他掏出身份证,毫不犹豫地在协议和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何院长慈爱地对他说,小朋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手术共花费七小时,邓杉却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当他揭下头部层层叠叠的纱布,护士将镜子递给他的那一刻,他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捏捏自己的鼻子,按压着下颌角周边,生怕这是一张仿真面具,是梦中的镜花水月。

当掐着脸皮,痛觉直达脑部神经时,他才明白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假的,他的整形手术成功了,命运将原属于他的人生还给他了。

邓杉当即下床,他冲开护士和医生结成的屏障,逃出医院,狂奔向小枝的家。

然而看见楼下那辆昂贵的轿车,和楼上拥吻的那两个人,小枝和男朋友郎才女貌,她的腕子上还戴着他送的金镯子——邓杉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回落进了胸膛。

他什么都没有,没工作没文化,一穷二白,小枝凭什么放弃帅气多金的现任,和他在一起呢?

邓杉再次逃走了,他要用这副美好的皮囊,把生活亏欠他的,全都讨回来。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邓杉,而本地夜场多了一位风流绝色的男模,他去哪家商K和酒吧,那家店的生意必然爆火。

邓衫化名小树,他选择了和小枝同样的工作,陪酒卖笑赚钱。

他不光要赚钱,还要报复世上每个见色起意的男男女女,他和出手大方的客人保持暧昧,掏空他们和她们的钱包后,便弃之不顾。

任何对他付出真心的人,都会被他残忍践踏。

对那些有对象还出来找乐子的客人,他会偷拍下亲密照片发给他或她的恋人,拆散一对算一对。

与此同时,何院长将他的术前术后对比照片印刷成册,制作成视频广告,铺天盖地宣传,整形医院的客户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衰老者想变年轻,丑八怪想变万人迷;何院长赚得盆满钵满,以新时代造梦师自居。

流连欢场的小树逐渐遗忘了自己的原名,他不记得邓杉是谁了,连带那个叫小枝的女孩也被他扔进记忆的角落。

他每天从不同人的床上醒来,豪车美酒,金山银山,只要他想要的,就有人捧到他的手边。

物欲腐蚀了他的灵魂和初心,仿佛他生来便是一只堕落的天使,一具活色生香的行尸走肉。

而当小树再度醒来时,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的小树,依然风华正茂,命运使然,他一瞬间想起了他原本的名字,他叫邓杉,父母死于一场恶性纵火事件,他毁过容,退了学,到陌生城市打工,挨了不少打骂,被偷过钱,期间无数次想过自杀。

他还爱慕过一个养狗的姑娘,叫小枝,她比月亮还要温柔,像春日一样温暖。

邓杉离开了他的豪华别墅,经过多方打听,找到小枝如今的住处。

她还住着当年那种家徒四壁的老破小,和过去那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分手了,现任是一家宠物店的老板,个头矮小黑瘦,还谢顶,但为人和善慷慨,救助了一院子的流浪猫狗。

两年前小枝捡到一只被车轧断腿的小猫,二人因此相识并结缘。

他们过得很拮据,收入都用来给流浪动物加餐,清贫却自得其乐。

就这么一个丑陋无用的男人,却搂着他洁白高贵的月光。

邓杉气急败坏地冲上去,给了男人一拳,逼迫他们分开。

小枝报了警,可警察将他带去局子里做笔录时,她和矮子男友又商量,可以谅解他,不需要他赔偿,道歉就够了。

邓杉拽住她的手,崩溃地问你不记得我了吗?十年前我每天都给你送饭,你喜欢吃辣,最爱点的菜是红烧鲫鱼,养了一条黄毛白背的小狗,你再看看我,你仔细看看。

小枝想甩掉他,却无法挣脱,无助地惊哭着;警察的呵斥和制止他置若罔闻,还奋起反抗试图带她逃离。

他狂躁失控的举动触怒了所有人,最终被暴力压制,铐上手铐,拘留三日。

离开拘留所的那天,邓杉又游荡去了小枝的家附近,他买了一瓶白酒,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然后到一家不起眼的饭馆,吃了一顿饱饭。

他提着酒,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在走廊里,他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

在音准有失、称不上悦耳的合奏乐声里,邓杉想象着待会儿要如何敲门,如何将手里的开了盖的白酒,泼到小枝的脸上,再用打火机点燃她被泼湿的头发。

他会告诉她:不用怕,就算你不再漂亮,不再美丽,我也会永远爱你。

就算你是毁了容的丑八怪,我也永远爱你,只有我会这样爱你。

可是走到小枝的家门前,他才发现一直听到的音乐声,是从这间穷酸破败的陋室里传出的。

窗户开着缝通风,深蓝色的窗帘微荡着,陈旧的地板被擦洗得一尘不染,屋内窄小却整洁,被布置得舒适而温馨。

沙发边摆着一架廉价的二手钢琴,小枝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着,她弹得并不熟练,却很沉浸,嘴角洋溢着笑容,抬眼看向一旁拉小提琴的男人。

他们相视而笑,欢快的音符如一颗颗子弹,击穿了窗外人的眉心。

无形的硝烟在邓杉的面庞上蔓延着,烧毁了他这副不堪一击的皮囊,和胸腔中那颗千疮百孔的、丑陋的心。

邓杉离开了那扇窗,他来到楼顶的天台上,倾斜酒瓶,让辛辣的酒液从头顶淋下。

他聆听着楼下悠扬的乐声,撕开烟盒,咬住一根香烟,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一簇火苗。

看完了。

邹延合上剧本,揉了揉眉心。

这是写给谢漪白的故事?表演难度是不是太大了?

他看得头疼,想关灯睡觉,却被纷杂的想法堵得困意全无。

邹延拨通盛柯的手机,开头第一句就是:“你的新剧本我看了,结局不好,必须改,主角**是绝对过不了审的。而且你这故事的主旨是什么?你想表达什么?不该以貌取人?还是备胎不管怎么逆袭改变都没用,小丑始终是小丑?”

盛柯:“我没想表达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概念和思想先行的人,这就只是个故事而已。”

“你这本子要改的地方太多了,”邹延泼冷水道,“你是想把每个观众群体都得罪一遍?”

“这不是才要找你谈论吗?”盛柯睡都睡了,被他吵醒一顿骂,疲倦道,“见面再说,我明晚就到,你把小白叫上,有的部分我看着他比较好改。”

“他没空,等见了面,我说怎么改你就怎么改。”邹延还想再说两句,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挺好,看样子明晚碰头,他们有得吵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9章 剧本1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