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苞周六被带去兜风,周日又被洗了个很舒服的澡,对于周一要上班的事情一点都不抗议。
它在车上蹦来蹦去,在车上翻来滚去,这些事情束鹤轩一点都不了解,因为云苞都是在自己的意识里面做的。
只是束鹤轩在想,公司的停车库是不是太混杂了,要不要单独辟出一层给宾利存放。
要是别人听到束鹤轩这个想法肯定要昏阙,而且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现在的停车位这么难找,他还想独占一层楼吗?
束鹤轩想着停车场的规划,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柴裁无论什么时候都活力开朗的声音传过来:“老板,我拿到ALe公司的保密档案了。”
束鹤轩看了一下导航,正离他不远,边问柴裁:“我在路上,要不要同行一程?”
柴裁连忙点头:“要要要。”
束鹤轩开到约定的路口,一个长相清秀,个子不高的年轻人立刻迎过来。
柴裁说:“谢谢老板,老板今年必发大财。”
柴裁和束鹤轩交换了驾驶位,束鹤轩后座。
柴裁口无遮拦,为人乐呵又没有阶级观念,这是他和束鹤轩能往来的原因。
束鹤轩慰问员工:“一大早就过去拿资料,辛苦了。”
柴裁开着车,拿乔:“是有点,怎么我既当公关部部长还要当秘书啊。”
束鹤轩说:“我不介意少开你一份工资。”
柴裁立刻正色:“我早就打算好了,要埋骨在老板的公司里,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束鹤轩冷笑。
束鹤轩又问:“公司的低下停车场第三层是不是可以用了。”
柴裁说:“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束鹤轩说:“我想给我的车子空出一点位置。”
柴裁说:“可以,显示老板的尊贵地位。”
柴裁又后知后觉:“你让我一起回公司不是就为了吩咐我干事吧?”
束鹤轩没回答他最后一句话,说:“把一楼的车全挪下去吧。”
柴裁差点呛气:“什么?全部?”
束鹤轩说:“有什么意见吗?”
柴裁说:“老板,整一层楼就放你的宾利吗?”
云苞也侧耳倾听。
束鹤轩点头,他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柴裁说:“会不会太摆谱了?”
束鹤轩没有这么想过,听到柴裁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但这并不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表现。
柴裁呐呐说:“整层楼只放老板你的车不太好吧,你是有多爱这辆豪车啊,我承认它的性能不错。”
束鹤轩说:“那么把公司的迎宾车队放在负一楼的右侧,二三楼给员工使用,就这么照办吧。”
柴裁见老板已经有了决策,便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那些总是来蹭停车位的附近公司员工,这下就没免费座位了。
柴裁环顾车内,好奇说:“老板,你这车内多了几件装饰,还挺和谐的。”
束鹤轩说:“好看吗?”
柴裁一惊,老板这是在请教他的意见,不过老板以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柴裁说:“好看,不过这么好看的车子就拿来通勤,太浪费了。”
束鹤轩说:“浪费?”
柴裁说:“你的中控台显示屏除了导航就没有用过其他功能吧?”
束鹤轩说:“不然呢?”
柴裁不可置信说:“可以放放音乐,放放DVD啊。”
束鹤轩说:“放DVD很危险。”
柴裁说:“那音乐总可以吧?”
束鹤轩便无言。
柴裁嘀咕:“老板你这人真闷。”
束鹤轩从后视镜瞥他一眼,柴裁赶紧闭嘴。
束鹤轩盯着宾利的驾驶座后背,心里却忍不住想:我这个人真的很闷吗?
开到一段海景开阔的地方,柴裁又说:“老板,我给你讲几个新闻吧。”
束鹤轩看着平板,抬头说:“为什么你的嘴巴就不能安静一下?”
柴裁无奈说:“老板,你知道的,我需要别人听我说话,不然我也不会被你安插在公关部排除异己。”
这倒是真的,柴裁原本是只是公关部的一名小员工,那时候束鹤轩怀疑公司里有一个华籍法心的技术间谍,但苦于没证据,也不想冤枉别人,
对方是个严谨的IT技术人员,鲜少与人交流,也不参加聚会。
束鹤轩发现那个IT技术人员谁都不理睬,只对柴裁有反应,大概是因为柴裁每天闲的没事会跟公司里的每一个人员都热情交谈,连清洁阿姨都不放过。
束鹤轩给柴裁下达了这个任务,关乎国家层面的尊严,柴裁立刻就接受了。
柴裁凭借着好人缘,真的和那个人混熟,那人邀请柴裁回宿舍喝酒,但柴裁几次三番探问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以为对方真的只是个渴求交际的IT,直到柴裁在人家家里喝醉,屋子主人好心地给他盖了毛毯,柴裁次日醒来,发现身上一片巨大的法**旗。。
至此,柴裁成了束鹤轩的暗线,公关部部长和秘书双重待遇。
束鹤轩说:“如果你一定要说,我没有办法拦你。”
没有什么热情的欢迎,但已经足够柴裁发挥了。
柴裁说:“谢谢老板!”
束鹤轩不欢迎,云苞欢迎。
云苞感觉柴裁是这个车子里上来过的最可爱的客人了,他不怕束鹤轩,听他说话很有意思。
柴裁先说了一点社会新闻,比如最近争议的禁狗令,有人大提议给大学生强制增加晚自习,还有专家提议取消双休,给青年人更多发挥价值的空间。
柴裁愤怒说:“什么狼子野心,蚊子都说别吸了。”
束鹤轩听了,没什么反应,持续看平板中。
柴裁看束鹤轩没有反应,酸气说:“反正你们上位者都不会体恤我们社畜就是了。”
束鹤轩说:“讲点别的吧。”
柴裁说:“什么?”
束鹤轩说:“讲点别人听了会心情愉快的新闻。”
柴裁狐疑说:“老板,你今天真不对劲。”
就好像,他除了自己之外,还考虑了别的事情一样。
柴裁就说了一些社会新闻,他本来说话喜欢怪里怪气,说起社会新闻更加抑扬顿挫,充满喜感,车内的气氛都轻盈了起来。
柴裁说:“老板,我怎么感觉你车子变轻了。”
束鹤轩嗯哼不置可否。
柴裁又说了一件家庭伦理,然后说:“老板,你知道吗?通天实业要加建一间工厂了。”
束鹤轩维持着姿势不变,说:“是吗。”
柴裁说:“不过他那位置选的不好,那工厂的位置是一间汽车废弃场,没这间工厂城市不得乱套。”
束鹤轩说:“怎么说?”
柴裁把着方向盘说:“现在报废汽车闲置现象很严重啊,很多汽车都作废了但车主不进行处理,报废汽车越囤越多,车位紧缺城市容貌也遭到损害。”
束鹤轩说:“我倒不知道你是个会关注市容的人。”
说的凛然大义,束鹤轩觉得柴裁吃错药了。
柴裁嘿嘿一笑:“其实是因为我很喜欢看汽车报废场直播。”
柴裁要手舞足蹈说:“把那么大一辆汽车放到固定位上去,经过重心压箱机狠狠一砸,啪的一声,高高隆起的车顶被大铁块压成薄薄一片金属。”
云苞听了脸色苍白。
柴裁说:“或者把汽车放到传送带,传送带会根据车子的重量调解速度,轿车是最轻的,传送带呼哧一声把汽车送进粉碎机,几个大齿轮把车头滋啦滋啦卷子进去,直到整个车身都拖曳进去,所有零件都被压扁拆碎,变成成百上千的碎块,工作人员从水里打捞还有价值的碎零件。”
柴裁感觉车子好像在发颤,一定是错觉,他说:“老板,你家里那么多闲置汽车,就没有不要的吗?反正不好用的车子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不如把它送去压车场,汽车壳压扁机高高调起,像是一只巨人的大铁臂,然后猛的——啪!”
柴裁高高举起的手臂还没摁下,车子突然往旁边一趔,停在路边然后抛锚了。
柴裁懵了:“怎么回事?”
只见宾利浑身一阵轻颤,接着雨刷竟然自己挥动起来,束鹤轩瞪大眼睛,看见宾利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窗前的水泵喷出玻璃水,雨刷自己挥动起来。
柴裁哇哇乱叫。
束鹤轩也是气急败坏,对柴裁说:“你对它做了什么?”
柴裁说:“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不是一直在说话。”
柴裁力求自证青白。
束鹤轩紧声说:“你对它说了什么!”
柴裁说:“我没说什么啊,就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事。”
束鹤轩一回想,刚才他在发邮件,柴裁绘声绘色说了一顿汽车报废厂的事情,还说要用汽车壳压扁机,他咬牙冷厉说:“谁让你说那两个字!”
柴裁懵逼,他就说了汽车报废车厂,哪两个字?
报废?压扁?铁臂?压车?……压车!
柴裁见束鹤轩下次把他从驾驶座拎出来,赶到后座去。
然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连接了手机蓝牙,纯音乐从中央控制台缓缓溢出,他还用湿纸巾在驾驶座的方向盘上又擦又拂的,根本不像把车子当交通工具看待。
柴裁看了傻眼。
他睁大眼睛,接着被赶客的愤懑涌上来,他一撇嘴,心想:什么啊,又擦又哄的,不知道还以为这车子是女朋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