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快要到达家乡地界的时候,胡苏儿望着远处那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山脉,心中思绪万千。她忽然勒住了马匹,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爹娘去了边关,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去找他们的,可现在仔细想想……”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刀,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与自我审视,“在大理的时候,要不是靠着一些小聪明,我们恐怕真的会被关押到现在。我们现在这点本事,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段飞雪听罢,也随即收住了缰绳,赞同地点点头回应道:“你说得很对。那本越女剑谱我虽然已经熟记于心,但是上次和土匪实战的时候,还是感觉十分生涩。要知道那些匪徒不过是落草为寇的流民,武功并不高强;而你那套刀法,要是遇上吴公公那样的高手,也很难占据上风。我们不如先回家,我好好练习剑法,你专心磨炼刀法,把从大理学到的本事彻底吃透了,再去找他们也不算迟。”
到了热闹的集市之后,段飞雪与胡苏儿轻巧地从马上下来,稍作休息,缓解一下长途奔波的疲惫。这时,胡苏儿不经意间瞥见路边有一个酒肆,那酒肆的幌子在风中微微摇摆。这一眼,让她想起了的中秋喝酒。于是,她转过头,瞪了正在一旁整理马鞍的飞雪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语气略显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再碰酒了,这些麻烦事可都是喝酒惹出来的。”
段飞雪正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前走,听到胡苏儿这话,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然后她转过头来,冲着胡苏儿狡黠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我当时喝了酒可是清醒得很呢,倒是某人,醉得趴在桌上,被人抱上床都不知道。”
“你还说!”胡苏儿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红晕,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又羞又恼,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些,“那是我第一次喝那么烈的酒,能一样吗?”
段飞雪见状,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说悄悄话:“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天要是没喝酒,我大概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儿泛红的耳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酒真的壮人胆啊。”
胡苏儿的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捏,其实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嘴上却凶巴巴地说:“安分点,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说要给我亲的,说话要算数……”段飞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苏儿狠狠掐了一把,那力道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表达她的不满。
“段飞雪!别再胡说八道。”胡苏儿又气又笑地搡开她,眉眼间像是含着晨露。
休息完毕后,她们把马牵到集市上的马贩那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成功地把马卖了出去。然后,她们踏着夕阳往山坳里走去。远远地,就能看见山上院子里的老槐树影,那熟悉的景象让她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中满是对家的期待。
回家后的每一个清晨,段飞雪都会早早地来到院子里,开始练习越女剑法。只见她的剑在晨曦中舞动起来,剑光闪烁流转,时而如同春风拂过柳梢一般轻柔舒缓,充满了柔美的韵味;她的一招一式在练习中愈发娴熟精妙,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而胡苏儿也开始练天涯明月刀,每一次挥刀都比前一次更加沉稳有力,刀锋所向之处,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
午后,阳光变得温暖而慵懒,洒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候,她们就开始练属于她们自己创立的双人合璧招式。相互配合着手中的刀和剑,不断地拆解着对方的招式,试图找到最完美的组合方式。她们的眼神在交汇间,和以前相比更添一份情意,那是一种只有彼此才能懂的默契。
闲暇之余,胡苏儿熟练地生火做饭,灶台上升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逐渐弥漫整个屋子,那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段飞雪则仔细地打扫院子,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两人还会一起去集市采购生活所需的各种物品,一路上说说笑笑,这样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而温馨。
院子里的石板地被月光浸润得发亮,像是一面银色的镜子。胡苏儿刚练完天涯明月刀,刀穗上的银线仍在微微晃动。她将刀倚靠在老槐树下,一回头,便瞧见段飞雪正在收剑——越女剑的最后一式收得极为轻盈,剑尖挑起的落叶缓缓飘落,好似被月光托举着一般,充满了剑意。
“练了一个时辰,休息一下。”胡苏儿拿起石桌上的橘子扔去一个,声音里带着关切。
段飞雪接住橘子,在她身旁坐下,石板的凉意透过衣衫渗透进来,却敌不过月光带来的温暖。“越女剑的步法讲究柔和,练久了倒像是在调息,不仅不觉得累,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
两人并肩而坐,吃着橘子,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风吹过槐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那声音像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段飞雪转头看向胡苏儿,对方的脸在月光下透着柔和,光彩照人,眉目如画,美得不可方物。胡苏儿抬眸,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悄然生长。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没有一丝酒意的干扰,那棵苍老却挺拔的老槐树伫立在一旁,虫鸣声此起彼伏。
段飞雪缓缓凑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渴望。这一次,胡苏儿虽有些慌张,却没有选择闪躲,当段飞雪靠近时,她闭上了眼睛。吻落下来的那一刻,比想象中更轻柔,却又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心底漾开层层涟漪。胡苏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段飞雪的唇微凉,却在相触的瞬间,仿佛有暖意顺着肌肤纹理蔓延开来,她只是纯粹的、带着些许试探的温柔,轻轻的吻着。良久,段飞雪才轻轻退开些许,呼吸略显急促,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悸动。声音低哑得如同浸了水的丝绸:“好吃,像橘子味的棉花糖~”胡苏儿睁开眼,眸子里盛着细碎的月光,脸颊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红。这一吻,没有中秋那晚的炽热与慌乱,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确认彼此心意后的安稳与满足。段飞雪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胡苏儿的脸颊,对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鹿,那模样惹人心怜。段飞雪的指尖在胡苏儿的唇上轻轻蹭了蹭,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存在。胡苏儿将脸埋进对方的肩窝,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段飞雪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再次俯身去亲吻胡苏儿,仿佛上一刻的亲密还不够填补她内心深处的渴望,那渴望如同无底洞一般,永远也填不满。周围的虫鸣声依旧在继续,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静谧又深情的时刻默默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