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 第24章 温巢

裴肆柒坐在沙发上，安静如鸡。

她现在在大都会的旅馆里，一墙之隔的卧室里传来男孩暴躁的骂声，显然里面的争执十分激烈。裴肆柒模模糊糊听见杰森说：“你们可以当我已经死了！”

小姑娘完全不想参与到他们的家庭纠纷里。她没想到信息暴露得如此简单——仅仅是迪克看见了折枝。被蓝眼黑发大胸长腿的英俊青年所诱惑的折枝一醒就从小姑娘的毛绒围脖里出来想往迪克胸口扑。她独特的，美丽的，尖端点翠流光溢彩的羽毛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迪克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蝙蝠侠在废墟里找到的那根羽毛。

小姑娘瑟瑟发抖地把自己卷进毯子里，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越发激烈，显然两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杰森还是个病号！小姑娘在心里尖叫。她默数了十五秒。仅仅十五秒，里面杂乱的动静就停歇了，只剩下杰森气急败坏“唔唔唔”的声音。

她从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见迪克扛着一个被卷成寿司的杰森出来。“谢谢你救了他。”迪克看起来脸不红气不喘轻松极了。他向小姑娘道谢：“现在我要把不听话的弟弟带回家了。我想布鲁斯会很高兴的。”

裴肆柒，裴肆柒除了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她看着杰森在被子卷里扭来扭去无能狂怒，然后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被迪克扛走了。

她有点愧疚地给托尼发消息：杰森被迪克抓走啦！

托尼：这可不是我没保守男孩的小秘密。我会和老蝙蝠说轻点打孩子。

裴肆柒：？！

感觉更愧疚了！

托尼踩着晚餐时间回来。晚餐后的甜品时间，小姑娘坐在父亲怀里和他裹着同一条毯子看魔幻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裴肆柒随口问起他和布鲁斯到底谈了些什么。“一些商业交易和科学交流，甜心。”托尼漫不经心地回答，“关于某些绿莹莹的石头。那挺好看的。如果它对人体没有辐射，我想我会乐意用它给你打造一个小首饰。做护身符怎么样？”

他们在第二天启程回到了纽约。菲洛梅尔的父母最终也没有打电话给她。裴肆柒有一点失望，但并不是很意外。她很清楚变种人在现在的社会中是如何被人看待的。至少那家人看起来很爱他们的孩子，希望他们会让这份爱继续下去——即使发现了自己的孩子是变种人。

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在大厦的停机坪。小姑娘发现整栋大厦已经焕然一新，原来的“Stark”被一个巨大的“A”取代。

“复仇者大厦。”托尼说，“现在这里就是复仇者的总基地了。不用太担心，宝贝，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美国队长还呆在他的小公寓里没有搬过来，鹰眼和黑寡妇作为神盾局的特工大多数时候都在外执行任务。索尔不是地球人，他回到了阿斯加德。认真算起来，其实也只是多了一个班纳博士——而他几乎整天都和托尼一起泡在实验室。

小姑娘对此没什么感觉，对她而言区别大概就是如果下厨就要多做几个人的饭而已。比起这些她更关心她的药田。裴肆柒到顶楼去，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白露卧在门口，在她踏进来的同时站起来，贴近了舔了舔她的脸。

“你想我没有呀。”小姑娘咯咯笑着搂住了白露的颈子。鹿微微低头看她，眸子温润极了。

比起在外面跑来跑去，裴肆柒还是更喜欢呆在家里侍弄她的药草。她先打电话给查尔斯讲了关于菲洛梅尔的事（查尔斯表示理解，并说自己马上就回美国，到时候会亲自去菲洛梅尔家一趟），再一一检查过自己的药田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小药房里不出来了。

她有感觉像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大厦里了。不知道他们在忙着研究什么，托尼和班纳博士整天整天地泡在实验室里。科学家们研究上头了都一个样。裴肆柒不得不在他们的夜宵里加进了助眠的草药才勉强保证他们的睡眠时间。

亏他还好意思说别人不会带孩子呢。裴肆柒在厨房捣鼓药膳的时候气呼呼地想。哪家的家长还要小孩子整天操心的呀！

过了好几天她才在大厦见到了另一位复仇者。那可算不上什么好的会面，裴肆柒下到公共休息区的时候嗅到了血腥味儿，在沙发上看见了仰面躺在上面的红发女人。

她看起来很累，全然不在乎自己一身的伤，一只手搭在小腹一只手垂落在沙发边，似乎已经睡着了。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滴到地毯上。

娜塔莎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她猜想是那只总在大厦里游荡的鹿。“晚上好，小家伙。”她甚至没有睁开眼，“我暂时没空陪你玩。”

静默。她感受到温柔的暖流。只要经历过一次就绝不可能忘记的，舒适的治愈感环绕着她。娜塔莎睁开眼，看见小姑娘站在几步之外，银骨的笔在她手中流转出朦胧温柔的光。

“晚上好，娜塔莎阿姨。”小姑娘轻声说，“我吵醒你了吗？”

“不，当然不。”娜塔莎坐起来。她略带疲倦的美艳眉眼放松了，下意识侧身想挡住自己腹部的狰狞伤口免得吓到小孩：“抱歉，好姑娘，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裴肆柒摇摇头。鹿从一边走过来，低头让小姑娘拿下鹿角上挂着的医药包。“我给你处理伤口吧，娜塔莎阿姨。”小姑娘把自己白皙柔软的手搭在了她沾着凝固血痕的手上：“回房间吗？身上的伤口需要脱衣服处理，在这里可不太方便。”

娜塔莎凝视着裴肆柒。小姑娘的神色柔软，检查她身上伤口的目光平静又温柔，没有任何的勉强或是畏惧。毕竟是斯塔克的女儿——曼哈顿之战的时候敢直接冲进战场的小姑娘。

她捏了捏握在掌心的小手，牵着裴肆柒站起来，耸耸肩。

“走吧。”

托尼过了好几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女儿快要被娜塔莎拐跑了。

先是某个中午，他饥肠辘辘地从实验室出来，没有看见小女儿的爱心午餐只看见了一张纸条，小姑娘说她和娜塔莉阿姨一起去逛街了。再是某个下午，他撞见娜塔莎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看电视，手边摆着的小零食是小姑娘因为他嫌中药太苦特意给他做的蜜饯。最后是某个晚上，他和班纳完成了一个阶段的收尾工作，挂着黑眼圈从实验室下来，看见小姑娘坐在娜塔莎怀里，两个人把客厅的灯调到最小在一片昏暗里看鬼片，小姑娘被吓到尖叫一声就往娜塔莎怀里钻，红发的美艳特工笑着为小姑娘捂住了眼睛。

托尼·斯塔克不可思议：“亲爱的，我的甜心，你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我快要开始怀疑我的魅力了。”

小姑娘从娜塔莎怀里探出头，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朝他笑。“父亲。”她软软地喊，举起手里的碗，里面乘着圆滚滚的白团子：“如果你忙完了，可以一起来看电影。我煮了汤圆！”

最后连班纳都参与了进来。托尼说看鬼片可以训练他对变身成绿巨人的控制能力。几个人把小姑娘围在中间，与其说是在看鬼片不如说是在看小姑娘是如何被鬼吓到不敢睁眼惊声尖叫的。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地落。裴肆柒在暖呼呼的怀抱听见周围人的笑声。她的眼上覆盖着托尼温暖的掌心，耳边是娜塔莉阿姨在哄她，说鬼已经走掉了。班纳博士在一边笑。

桌上摆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裴肆柒听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今天其实是中国的除夕夜。

她微笑起来。她在心里悄悄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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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温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