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 第3章 摄政王萧墨

彼时，萧墨还不是举国上下谈之色变的残暴摄政王。二十五岁之前，萧墨还是名满天下战无不胜百姓心中的战神。

周边小国光是听到摄政王萧墨的名字，就已经吓破了胆，萧墨对待敌军十分残暴，不论降与不降都会被挖坑活埋，来年在活埋敌军的地上种上牧草，给战马做饲料。

因着萧墨的凶残，大晋周边的小国都不敢再来侵犯，年年岁供，愿与大晋永不开战。

摄政王每每得胜归来，百姓夹道欢迎，，欢呼歌颂，万人空巷。

当初小皇帝萧奕登基，朝局不稳，暗流涌动，党派之争一触即发，都想暗中扶持自己支持的皇子坐上皇位。

而先皇一共五个儿子，萧奕嫡出，排行第三。除了他，任何一个皇子都能文能武，比他优秀。因而皇位之争波云诡谲。

萧奕是先皇亲封的皇太子，继承皇位顺应天意。萧墨一不做二不休，强硬的把萧奕推上高位，将诸皇子遣至封地，同时把各党派的得力干将杀了不少，这才让萧奕坐稳龙椅。

如今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又有人开始诟病萧墨当初是如何的惨无人道，坑杀敌军，还残害朝廷命官。

两年前，北疆干旱，民不聊生，萧墨前往赈灾。与流民同吃同住半年有余，带领他们寻找水源，挖渠开沟，却不防奸人作祟，被种下了情蛊。

情蛊阴毒，平日里看似安然无恙，每逢月圆之夜，蛊虫就开始反噬，只有与人行周公之事，才能让蛊虫平息，否则通体出血，不消月余便要失血过多血而亡。

所幸萧墨的人里有知道情蛊的，这才让萧墨得以存活至今。虽然一直都在明察暗访，但下蛊之人都没有眉目。

萧墨每月都要行周公之事，同房之人一般都受不住蛊毒发作时萧墨的粗暴，圆房之后的一两天，妾室就都不治身亡。故而，萧墨又多了一条荒淫无道残害妇女的罪名。

萧墨的好友也一直在替他寻找情蛊最终的破解之法。尽管他内心并不愿意做出这些事，但为了大晋的安定，他只能继续残暴的活着。

无色是唯一一个，被粗暴蹂躏之后还活着的人。

萧墨回京途中，正好是十五月圆之日。原本萧墨早两日就能回京，偏偏路上遭人刺杀，受了些伤，路程就耽搁了。

那时他蛊毒发作，邪火焚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没有女人可以给他解蛊。

他独自离开车队，不愿自己的丑态被下属们看到。无色正好路过，夕阳下，那个光头的小东西美艳不可方物，通身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萧墨欲邪念发作，意识不受控制，以为无色是个小尼姑，就......

绝世端着素斋进了偏殿，没看到无色在床上。他四下看了一遍，大床后面，龟缩在角落的小身影已然睡着。苍白的小脸，脏脏的僧袍，在暗影下格外惹人怜惜。

绝世敛眉叹息，真是可怜，让人心疼。

他将人轻轻拍醒，无色睁眼，看到来人，瞳孔骤然一缩，猛吸一下鼻子，双手护在胸前，把原本已经缩成一团的身子又紧了紧。

“不必害怕，我来是给你送吃的。”绝世眼里流露出怜悯，对他友好一笑。

能不害怕吗？无色脸色煞白，羽扇一般的睫毛盖着欲哭无泪的眼睛，微微发抖。

绝世疼惜的摇摇头：“吃点东西吧。”

无色喉头艰难的滑动一下：“什么时辰了？”被关了许久，他终于又开口说话。

“酉时。”

绝世把饭菜摆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过来吃饭吧，太医说你气血亏虚，得好好补补身子。”

无色冷笑，补身子？补好了再被那个禽兽折磨么？

“今天……初几了？”无色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偏殿，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初七。”

绝世看着缓缓起身的无色，想伸手去扶一下。

无色避开绝世的手，踉跄的扶着床着走到桌前，有气无力的坐下。

他垂首敛眉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吃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吃进去多少。饭菜凉透了，他才慢慢拖着无力的身子回到床上，盘膝而坐，整理僧袍，打坐念经。

念经前，无色在心里祝祷：弟子身不由己犯了戒，望佛祖慈悲，不要降罪于师父，不要降罪于相国寺。

晚间，萧墨一身黑衣浑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无色又一次变成惊弓之鸟，条件反射的缩到角落，暗道不是才初七么？

无视着无色的惊慌和恐惧，萧墨半眯着眼，原本冷如冰霜的俊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步伐矫健的径直走到床前，大手扯掉衣物，只剩雪白的中衣，一声不吭的躺上床。

无色坐在角落里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直到萧墨一把将他拉到身侧，他又开始颤抖起来。

“你怕本王？”萧墨开口，一股酒气。

无色狠狠白了一眼萧墨，偏过头，有些讥讽的回答:“有只野兽随时都想撕了我，能不怕么？”

呵，您真好意思说，无端被人关起来，还要受这无尽的屈辱，又不能反抗，如何不怕？

萧墨不再说话，丢开无色的胳膊，双手放在腹部，冷脸闭上眼睛。

他就这么躺着。直到屋里渐渐响起他均匀的呼吸声。

无色厌恶的看着身边睡着的人，尽量轻手轻脚的远离萧墨令人作呕的气息。

深夜静悄悄，无色睡不着。借着烛光，无色死死盯着熟睡中的萧墨。哪怕是睡着了，他周身的煞气也不曾消失。

呵！虽然摄政王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但他在无色心里就是个十恶不赦魔鬼，衣冠禽兽！

无色坐在一旁，眼中透着杀气。想到萧墨对他做的事，他不止一次的想要伸手掐死躺在床上的禽兽。可每每手伸过去，他又想到相国寺的一众师兄弟们，如果他杀了萧墨，那势必萧墨的人会踏平相国寺，他又收回了手。

暗无天日的生活，生不如死的感觉，令无色绝望。每月都要承受那样不堪的屈辱，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浑然不觉疼痛。

“想杀本王？”寂静的偏殿中，萧墨的声音凉凉的。

无色呼吸一滞，萧墨醒了？

片刻后他瞪着萧墨，恶狠狠的回答：“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

“不自量力。”那是萧墨嗤笑的语调。

无色恨得咬紧后槽牙，脸都变了形，双手又不自觉的攥成拳，气得浑身发抖。

许久，没有人再说话，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错觉。

***

翌日，无色醒来时，萧墨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双和绝世进来，把暗红色的帷幔拆掉，打开窗户，外面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偏殿。

习惯了黑暗的无色，被突如其来的光明晃得眼睛疼，他侧过头举手遮眼，眯眼许久，才适应明亮的阳光。

他有些贪婪的扬起下巴接受阳光的抚摸，他的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羽扇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整个人在阳光下发着光，像是坠落凡间的精灵。

绝世无双二人退出偏殿，门也不曾锁上。

这又是什么意思？无色想不明白。突发善心让他重见光明，又继续囚禁着他，那和永远在黑暗里有什么两样？

他正坐在床上发呆，萧墨裹着冷风走了进来。

狗头护体，不喜勿喷，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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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摄政王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