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常生活的独居女性,在某天凌晨被人残忍杀害,丢弃在人来人往的公园深处,周围还摆放着许多猫类尸体,这是经历过许多恶性案件的刑警,也摸不着头脑的事。
消息不胫而走,在周围的社区越传越离谱,到最后传成了是邪.教在用人类献祭。
在有人把这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时,警局里的警察已经看监控看到眼睛发涩发红,整个办公室都是鼠标的点击声。
这声音弄得舒遇心烦意乱,她拿起徐霖买的奶茶喝了一口,白天那瓶拿错的矿泉水瓶又浮现在脑海里,她晃了神,被奶茶里的芋圆呛了几口。
一旁的于潇潇贴脸过去,小声询问,“没事吧?”
生理眼泪都咳了出来,舒遇哭笑不得地摇头,“没事没事。”
于潇潇轻轻拍着她的背,唉声叹气道:“还要看多久的监控啊,我以为写作业的时候剪片子就已经够枯燥了,没想到刑警的工作也会这样。”
舒遇弯唇,“那你想象中刑警是什么样的?”
“就是争分夺秒,极限追凶,枪战啊什么的。”于潇潇托腮,看到周之航发愁地抓着头发,眉目松了一瞬。
“很多工作都有枯燥的部分,但这部分也不轻松啦。”舒遇切换镜头,捕捉到周之航抓狂的瞬间,她的语调平缓,音色清澈,与纪录片的旁白似的,缓缓引人进入眼前的场景,“许多时候,没有灵光一闪,也没有上帝发善心,都只是靠努力追寻而已。”
就像她现在这般,在偌大的城市里如何追寻自己那失去的三年记忆。
舒遇在镜头后叹了口气。
小姑娘却记下笔记,怀着热情,狠狠点头,马尾辫随着摇晃,“明白了,为了抓到凶手,再苦再累也不能放弃的意思!”
“……”
倒也不必这样亢奋呢。
有警察焦头烂额看了一整天的监控无果,也有人在公园附近调查虐猫事件也毫无进展。
会不会这只是个烟雾弹,实际上只是个巧合?有人激情杀人后藏尸,却恰好挖到了一个变态虐猫狂的埋藏猫猫尸体的地方。
也不知哪位累到要昏厥的刑警,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我是真服了,那么多监控得看到啥时候,饿死我了。”
周之航滴了两滴眼药水,举手示意严昀峥,“领导,想吃饭。”
“想吃什么,自己点。”
严昀峥把手机扔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缓慢的抛物线,手机直直地落进周之航的手心,“严队,你的密码。“
舒遇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望向坐在独立办公桌前的严昀峥,他翘着二郎腿,视线盯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听到周之航的话,他按动鼠标的手顿住,下意识看向摄像机。
她瞬间屏住呼吸,仿佛严昀峥锋利的眼神能穿透摄像机,直直地撞进她的心里。
精神放松下来的刑警们,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可舒遇和严昀峥对望的那一秒,浓郁的情绪在不安地发酵、膨胀,可她根本来不及深究,那冷寂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开。
严昀峥起身,走到周之航的身边,抢过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总忘,怎么忘不了吃。”
“哎呀,谢谢严队啦,直接说不就行了,还专门过来亲自输入。”周之航贱兮兮地笑着,“严队,我们能不能吃你上次请客的那家私房菜啊,能买的到吗?”
一队办公室的吊灯,闪着冷白的光芒。
光芒投射在严昀峥的头顶,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蹙着眉,从手机里找出那家店的联系方式发给周之航,随后转身捞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
“说是我要的餐。”
周之航伸出脑袋,大声道谢,“谢谢严队!”
半小时后,办公室里香气扑鼻。
舒遇看着眼前的精致盒饭,饭盒是由木头制成,色香味俱全,里面甚至还有鲜虾,她撇了撇嘴,边嚼着蘑菇边把鲜虾放在木盒旁边。
和她一同坐在沙发上的于潇潇,靠着枕头睡着了。
舒遇没有叫醒她,刑警们大声聊天都叫不醒她,看来是累坏了,等睡醒再吃也来得及。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舒遇稍稍抬头,透过窗户,瞥见外面的萧瑟景色。
听周之航说过,刑侦支队所在的地区属于江禾市的老城区,虽然街区老旧,楼房低矮,但好在这块区域多为政府单位,街道宽阔,绿化鲜亮。
此时高大的路灯照在栾树上,凛冽的风吹拂,红灿灿的树叶轻轻摇曳,摇晃的树影搅乱了对面那家面馆的寂静。
若隐若现的面馆门口,坐着一个在冬日略显单薄的人,是严昀峥。
什么时候到那去了。
舒遇一愣,瞥见他抬起的手间闪烁着猩红的光。
不抽烟却还要点燃,这是什么奇怪习惯。
舒遇不懂。
在她即将走神的那刻,办公室的烟火气将舒遇狠狠拽了回来。
刑警老何聊起自己半个月没回家这件事。
“我老婆说,我要是这个案件结束之后再不回家,她就要和我离婚了。”
“啊,又要离婚啊,你们俩上次不是都去到民政局门口了吗?”另外一名老刑警老陈扒着虾,诧异地问。
“害,那天不是队里有活动吗,我穿着制服去的,她说还是这么帅,就不离了。”
“……真行,咱何哥还是宝刀未老,一样的帅气啊。”周之航竖起大拇指,“这么几天没联系我女朋友,哎,我看也是要完蛋了。”
“你不是分手了?”小丛插话。
周之航破防拍桌,“我靠!你怎么知道的,严队怎么这样啊啊啊啊!”
“呦呦呦——小周分手了啊,之前还不是瞧不上我们几个单身狗吗,怎么就分手了呢。”
舒遇虽然才跟组两天,但周之航已经把基本情况告诉了她,这位老陈年近四十岁,但却没有结婚生子,据说是最早的单身主义者。
周之航怀疑有内情,但他来的时间也不长,具体原因尚未查明。
舒遇勾唇一笑,刑警平时这样鲜活,真好。
只是楼下那位队长,为什么眉眼间总过分沉默,就连这样的时刻,都要躲起来。
小丛呲牙咧嘴地笑道:“诶嘿,真的啊,我就是看你的屏保换了,瞎猜的。”
周之航抓狂,“你有空想这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赶紧看监控啊!赶紧找出点不对劲的东西出来,让大家快点下班回家。”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其他吃饭的刑警皆抬头看向小丛。
“什么?”
舒遇立即放下筷子起身,和刑警坐在一起吃饭的向哥也起身,举起摄像机,凑到小丛的办公桌附近。
“你看这个人,背个帆布包,戴着口罩,总是出现在公园附近,公园里面虽然没有监控,但我估计他待的时间不短,而且小区里的监控里也有他出现,但他没去任何居民楼,只是乱逛,而且和死者不是一个小区。”
“但我找了又找,在一个小区的监控里,找到了他喂猫的画面。”
“你要说奇怪,也没哪里奇怪,这不是在喂猫吗?”老何摸着胡茬,凑到镜头前,眯着眼观察。
小丛反驳,“嘿,何哥,你喂不喂猫啊?他戴着手套摸猫,甚至都不蹲下来看猫,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大冬天,戴手套怎么了?”周之航不如小丛细心,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睡眼惺忪的于潇潇走过来,看了看监控,躲在身后和舒遇耳语,“确实好奇怪,他摸完猫,也不拍照也不干什么的,反而是脱了手套再走,就坐着的时候冷?”
小姑娘的话一出,经验丰富的刑警自然也明了。
这人在公园附近反复徘徊不说,不住附近,却还在各小区里转来转去,喂猫也不是亲近的姿态,反而像小猫有病毒,一副防范的模样。
“他在监控里往哪去了?”
“北边,大学城附近,看起来年龄不大。”小丛切换监控,“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死者死的凌晨,他在公园附近出现过,但他很擅长躲镜头,只有几个镜头发现了他。”
“那附近没有监控,我是趁着休息,去找了一家店家的车载监控才找到的。”
小丛是看监控的能手,耐得住寂寞,也认真仔细。
“严队呢,打个电话问问。”老陈拍了拍周之航的肩膀。
拍摄的镜头也已经足够,舒遇插话进去,“那个,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他回来吧。”
“成,我们也去个厕所,坐了一整天了。”老何点头,抓起烟盒去厕所,“严队回来记得喊我啊。”
凌晨的警局只些许灯光亮着,舒遇路过二队时,看到徐霖正在里面陪着一起拍摄。
原本只跟随一队,但在徐霖的强烈要求下,二队的拍摄也一并拿下。恰逢二队最近要进行专项扫黑任务,徐霖撞到了大素材,兴奋地从未离开过二队的办公室。
舒遇走出刑侦支队门口时,打了个哈欠。
最近这几天她的体力透支,一方面有月经,另一方面是失忆过后她的体能有所下降,当时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她也就没再运动过,不然胸口就会泛疼。
再加上回国后,舒遇都没有认真吃饭,一般都是应付再应付,吃过最好的一餐还是那天严昀峥请客吃的火锅。
认真吃饭,认真睡觉,对于她来说都好难。
难道无法恢复正常吗,还无法适应国内的生活吗?
走过栾树底下时,有细密的雨滴落在舒遇的身上,她怔在原地,微抬头看向对面,严昀峥蹲在路边,和面馆老板正聊着天,唇角勾起,手里夹着一根将灭未灭的烟。
一副落魄懒散的模样。
舒遇隔着道路,挥了挥手,喊道:“严昀峥。”
无论怎么猜,我们男主的密码也是女主的生日哇[爆哭]
另外,作者完全是案件小白!完全是逻辑笨蛋,如果感到幼稚请不要勉强,我只是倔强地想写个恋爱文,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哇!
蛋挞逃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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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