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扑倒哥哥 第5章 chapter5

霍争带着孟熙在香港停留1天之后，乘船去到临海的S市，到S市后没做停留，直接乘火车北上，到达T市。

那保险箱里放着两人的身份证，和一万块钱。

在T市安顿下来，霍争花了两天，租下了这个房子。

然后孟熙走进这间简陋的屋子。

晚上，孟熙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这间屋子再也不是她熟悉那间精致的卧室。床头没有摆着的一排娃娃，床边没有可爱的海豚装饰台灯，床上没有柔软的被子，有的只是白色的墙皮，细看还有几处掉灰。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如果孟熙中文好，就会想到一个词来精致形容这个房间。

家徒四壁。

她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和霍争住多久。她从没来过内陆，霍争说这里是他的家乡，他比较熟悉。

而她熟悉的人：爸爸、Leo、管家都已经不在她身边。

想到管家，她突然站起身。

霍争正在修客厅的饭桌腿，她叫停他，问：“那些人可以半夜闯进孟家，是管家泄露的安保密码吗？”

孟家有一套完整的安保系统，没有内部人泄密，那群歹徒不可能成功潜入，并且瞬间使保镖们失去行动能力。

所以管家是叛徒吗？

霍争默然，继而又点点头：“应该是。”

逃亡这十天，他不是没有动脑子分析过。

孟熙觉得一阵发冷。她想起总是对她慈祥微笑的管家。

管家叫陈珣，小时候他常带着她下河抓小鱼小虾。小学一年级，是管家每天接送她上下学。还有一次她贪玩崴了脚，是管家把她背回了家，那时的她伏在管家稳稳的背上，感受到的全是安全感。

孟英东工作繁忙，不是每天都有时间陪她。好几次她偷偷看带点恐怖元素的电影之后不敢闭眼睡觉，是管家坐在她床前，开着那盏温黄的海豚灯，用和缓的语音语调给她讲放松的睡前故事。她常常听着他低沉和缓地声音入睡。

对她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是叛徒吗？居然是联合外人害了她父亲的凶手之一？

孟熙喃喃道：“陈伯以前对我很好。”

“他可以一边对我好，一边背叛我父亲吗？”

霍争拧好餐桌的螺丝，放下工具，走过来，俯视她：“人是很复杂的。你以后就懂了，小主人。”

他看起来不欲再与她多交谈：“很晚了，去睡吧。”

孟熙回房间前又问：“你和Leo有联系吗？”

霍争：“给他发了传真，告诉了他咱们在这里的联络方式，还没收到任何答复。”

“他会不会……他会不会不管我们了？”

霍争思索道：“我想不会，Leo对你父亲很忠诚，据我所知，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你父亲了。”

孟熙看了看这个简陋的新居，又问：“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Leo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霍争说：“我也不知道，小主人，但我感觉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很久。”

第二天早上，孟熙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

霍争在厨房做早餐。

他8岁时从内陆偷渡到泰国，又在曼谷街头流浪了几年，直到14岁碰到孟英东。之后孟英东把他安排进泰**队受训。除了武力值，他几乎和孟熙一样，没有什么生存技能。

孟熙听到厨房那边的响动，趿着鞋子过去看。霍争正在煮面，可惜他煮的那团东西颜色已经不是正常的面的颜色。

孟熙：“你在做什么？”

霍争：“给你做早餐。”

“早餐就吃这个吗？”

“刚刚搬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咱们今天去超市买，你想吃什么，到时候都可以买。”

孟熙看着他生涩的下厨动作，没作声。

面煮好之后，霍争先尝了一口。

……“”他挠了挠头发，对孟熙说：“你饿吗？这个面别吃了，要不然我们先去超市吧。”

孟熙看看那两碗最终成品的面，说：“不太饿。”

两人打车去了超市。

对这两个人来说，超市是个新鲜的地方。孟熙从小娇生惯养，家里所有的用品都由仆人采购，她之前根本没来过超市这种地方。而霍争在泰国的全部成长经历就是脏乱的贫民窟和严苛的军队。沾烟火气的地方他很少去。

明亮的灯光、堆得满满当当的货架，孟熙推着购物车，眼睛里闪烁着新鲜感。

霍争则走在她身后，一手揣在口袋里，一边皱眉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他身材高大挺拔，神情严峻冷酷，看到他这副样子，周围人都自动远离他们一大截。

不一会，孟熙就往手推车里放了半车的零食。到了厨具区，两人也几乎什么都不懂，随便挑了一些。

孟熙指着烤面包机：“这个要不要也买？”

霍争：“好。”

购物车很快堆成小山。

孟熙甚至还买了一个蓝白大耳狗娃娃和一盆花。

结账时，收银员说：“2080，先生要不要办个会员卡？”两人听到数字无动于衷，霍争面无表情结账。后面有位排队的中年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推着快溢满出来的购物车离开。

等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楼下，在院子里搭绳子晾被子的邻居奶奶回过头，好奇地打量二人：“买这么多，是新婚小两口搬家呀？”

孟熙虽然才12岁，但是已经有162的个子，今天出门她穿着件宽大T恤，带着鸭舌帽，让人看不清身材和脸，误以为她是个女青年。

孟熙听到这个词，正觉得好玩。霍争沉声回人家道：“妹妹。”然后左右手各拎着一个沉重的超大号购物袋快步走上楼。

等两人到了家，孟熙好奇问他：“小两口是什么意思啊？”霍争看着这个从小在泰国长大的华裔小孩，有点无语。

午饭时间，孟熙正翻找零食，那热情的邻居奶奶敲了他家门，说我们多做了一个菜，吃不完，看你们年轻轻新搬来的，家里肯定来不及开火，给你们添个菜。

霍争低声道了谢，那老太太一双精明的眼睛还在往屋里寻摸，不过她站在玄关的位置，只能看到孟熙的一角衣袖。

“兄妹俩住啊？父母呢？”她打量着，霍争看起来年纪也不太大。霍争回说：“父母都不在了。”

老太太又打听了一番才拔脚离去，霍争不擅长应付老太太，只觉得头大，等他关上门，孟熙已经撕开一袋从超市里买来的零食当午饭。

她坐在餐桌上，晃着脚，边捏零食送进嘴里边好奇问霍争：“你说你从这个城市出生，那你家住在哪里啊？”

霍争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他很小的时候，父亲蹲监狱后母亲改嫁。他印象中和父母住的地方就是这里，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便利店。

“我记得阁楼很小，但有一扇天窗。我小时候总趴在天窗下面，看外面亮着的灯火，想着什么时候能搬出去。”他顿了顿，轻声笑了一下，“没想到现在，连阁楼都没了。”

“后来呢？”孟熙追问。

霍争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霍争把整个房间收拾好，找来孟熙，他考虑了半晌，说：“小主人，从此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

孟熙瞪大眼睛：“为什么？”

“这里左邻右舍人员杂乱，别人会问起我们的关系，家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咱们必须要有不让人起疑的身份才行。”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霍争补充道。

“可是我们都不是一样姓。”

“那就说我随母姓，你随父姓。”

“……”孟熙突然想起在孟家庄园最后的那一晚，书房中，孟英东和霍争的谈话。她想起父亲本来就有意收霍争唯义子，让霍争成为她的哥哥。

她撇撇嘴，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对霍争依然存有偏见，觉得他自作主张，沉默寡言，难以相处。

当晚，霍争为她铺好新买的床单，仔细掖好被角。孟熙在陌生的床上睡着，窗外是陌生的车流声。

她在陌生城市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