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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归途之凤隐锦书 第18章 第 18 章

作者:极闲攻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18:05:54 来源:文学城

“想办法核算一番筑堤究竟还需多少银两,查清他们在材料上如何以次充好。”

刘尚志目光灼灼,“即便算清了,朝廷下拨的银两经层层克扣,也定然不够——”

“那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别急,有些事我还不太确定,需要印证。”我咬咬嘴唇问,“你可曾与艾卿接触过?”

“我们这些乡民难得见上县令一面,只听闻他近日不在衙中。”

我轻叹一声。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与艾卿有所牵扯。我与高家的那层关系,注定难以换取他的信任。

深知要信赖一个立场相左之人何其艰难,何况眼下我分不出这份心力——又或者,时机未至。

若借赵泽荫之力呢?念及此我不由暗恼。虽世人都道赵泽荫曾举荐过艾卿,我却心知肚明,他们并非那种关系。

又商议良久,刘尚志答应我会联络可信的乡亲们暗中查探。而我无法久留安新县,此番能与他见面已属不易。

临别我嘱咐,若有事,可让雀儿往永宁府的暮秋堂找我。

晚上我跟雀儿睡一起,她不善言辞,但很懂得照顾我。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刘尚志,她脸通红,嗫嚅道只是很仰慕先生,可刘尚志是个读书人,而她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妹子。

我笑道,“雀儿,先生喜欢和你们在一起,锦州再好都留不住他。”

雀儿笑得腼腆,“他是个大好人。”

“你和水牛也是呀。”

雀儿怕我着凉,将大半被子拢在我身上,轻声道,“大人,您也是。”

夜半迷糊间被雀儿推醒。我睁眼只见窗外晃动着火光,人语窸窣。

趿着草鞋推门而出,竟见赵泽荫驭马而立,带着三两亲兵停在院外,刘尚志正恭敬回话,水牛则怯怯躲在他身后。

我走至马前,仰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若再不赶来,只怕你被人害了抛尸河中都不自知。”

我怔忡间瞥见白小白一身常服,与其他戎装亲兵截然不同,顿时恍然——莫非他一直暗中跟着我?

“上马,走!”

我对刘尚志微微颔首,借赵泽荫之力翻身上马,旋即离开了化雨乡。

上了官道,路没那么泥泞了,夜里有些冷飕飕,我刚离开被窝,在冷风中打了个激灵。赵泽荫一路无言,直至安新县驿馆才叫我下马。

回房后,小二急忙奉上热水供赵泽荫盥洗,又道饭菜即刻送来。

“这又是什么打扮?村姑?”赵泽荫坐下自斟了杯热茶,面无表情地打量我。

赵泽荫显然是连夜自永宁赶来,至此刻还未吃晚饭。几样热菜,一大碗杂粮饭,他也不管我,自己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后,他搁下筷子再度端详我,“整日披头散发,叫你束发总不听,发丝老是扫到我脸上。”

我走得匆忙,摸索半晌也寻不着束发之物,只得任青丝披散着。

这人怎么这么多毛病,真是讨厌。

略等了两刻,赵泽荫方带我下楼,走向驿站后院的柴房。油灯昏昧,映出一个鼻青脸肿、双手反缚瘫在柴堆上的陌生中年男人。

赵泽荫问白小白,“还未招?”

白小白低声回,“尚未。不如直接处置了。”

我绕至侧面,瞥见那人虎口处隐约露出一尾鱼形纹身——是黑鱼寨的人。

赵泽荫轻描淡写道,“嗯,处理干净。”

我怔了怔,再度细看这面目模糊的男人,身上寻不出半分线索,应是意图行刺于我,却被暗中随行的白小白擒获。

他毫无反抗之意,肿胀的眼中甚至透出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见我近前两步,白小白立即压住并未挣扎的男人。

我蹲下身,目光落在男人颈间一枚叶片形状的玉石吊坠上——料粗工劣,却显然被珍视。

我刚抽出匕首想割断吊绳,这男人突然激烈扭动起来,喉咙发出浑浊的嘶吼,狠狠瞪着我。

“看来这东西于你很重要。”我割断红绳,拈起犹带着体温的吊坠,“不如做个交易?用你在意的东西换。”

北荻,为赏金而来。恰见我现身安新县且无护卫随行,便欲冒险行刺,却迅即被白小白制服——而我竟全然未察。

此人并不会武功,还是个瘸子,甚至…只是个厨子。

所知仅止于此。我无奈地将吊坠掷还给他,对赵泽荫道,“罢了,放他走吧。真对上他,我未必会输。”

赵泽荫未发一语,只朝白小白递了个眼色便转身回屋。我跟在他身后,明显觉出他心情极差。

回房便倒卧在榻上,赵泽荫一言不发。我小心靠近,探了探他的额头——并未发热。

“做什么?”

“怕你身子不适。今日在丰州大营,是谁惹着你了?”

“谁敢惹我?”赵泽荫打开我的手,背过身去。

我一时语塞,算了,既没生病那我就放心了。我转个身,正准备赶紧再睡一觉,没曾想赵泽荫猛地转过身来捏住我的脸颊。

我大叫出声,下手如此重,痛得我要流眼泪了。

“谁准你乱跑?若非小白跟着,今夜你岂能好端端躺在此处睡觉!”

“是你不愿同来,怎能怨我?”

赵泽荫在黑暗中瞪视着我,语气却不尖锐,反带着一丝试探,“你求我啊!你求了吗?!”

“啊,意思是我求你,你就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你试试。”

我揉着脸道,“求什么求,你这不跟来了么。再说我在安新县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可以回永宁府了。”

赵泽荫噌地坐起身,给我吓一跳。只听他恶狠狠说道,“求我,否则我立时命人处置了那叫北荻的瘸子。”

我紧贴着墙说道,“随你处置,我干嘛为一个要杀我的人求情。”

“你!”赵泽荫喘着粗气,近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立刻求我!否则我便将你扔进河里——喂鱼!”

这时,隔壁响起咚咚敲墙声,“安静点行吗!明天还赶路呢!”

只见赵泽荫跳下床挽起袖子就要出门去隔壁揍人,我连忙追上去抱住他的腰,生怕闹出什么大事,“好好好我求,我求你,求求你别生气了,睡觉好不好,求你了!”

赵泽荫站定,火气立刻消了一半,“诚意不够,再求!”

我真是冒大火,大半夜的闹哪一出!罢了,我何必和他们姓赵的一般见识,纯粹自己找气受。

我松开手转到赵泽荫面前,压低声音说,“你过来。”

我踮起脚捧住赵泽荫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别气了,我错了,我不该自己乱跑,万一出了事你都没法向皇上交差。这是我妈妈教我的晚安吻,求你平心静气,好好睡觉。”

“……”赵泽荫明显愣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他摸了摸额头,语气已经彻底平缓了下来,“你妈妈?”

我实在太困了,爬上床嘟囔道,“就是我娘亲啦。”

赵泽荫困惑地睡我身边,又问,“曲州有这样的称呼吗?”

我苦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我又梦到了我的家,温暖柔软的床总是令人舍不得起床。

我喜欢亮着灯睡觉,这样我就可以在她回来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她的笑容。耳边有时间在行走的声音,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记忆已褪成了黄色,可即使如此,那才是我的家。

第二天我被赵泽荫强制起床,漫长的梦让我有些发懵。一大早,趁着不下雨我们要快马回永宁去。

出发前赵泽荫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条发带,命令我管好自己的头发。

我也没力气和他斗嘴了。天公不作美,出发后不久就开始下大雨,我们只能在一处茶摊前躲雨。

我忧愁地看着如瀑如幕的雨,老这么下雨,堤坝能顺利完工吗。

“各位老爷,能让个桌子吗,真不好意思。”

茶摊是一对爷孙在经营,老头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他为难地看着我们,紧张地搓着手。

我刚想回头看看怎么个事儿,赵泽荫一把扶住我的后脑勺,只叫了小白一声。

其余几个亲兵便坐了过来,但看他们的神情,需要我们让桌的可不是普通人,今早出发时众人都换了常服,不然穿着军甲,不会有人这么没眼色。

“哟,婷婷,又漂亮了。”

老头的孙女是个十五六的丫头。我听到男人猥琐的声音,刚想瞄一眼,却听到婷婷娇笑了一声,随即竟然与那几个男人调笑起来。

赵泽荫斜我一眼,慢慢喝着茶,“别多管闲事。”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从安新县的方向来了一匹马,来者向那一桌报告,人已经走了。

一时间四下静默,一个男人走到赵泽荫身后,按住他的肩,“喂,扭过头来给大爷瞅瞅!”

见小白的手已经按在了刀上,我的心旋即跳到了嗓子眼。

赵泽荫不慌不忙喝完热茶,猛地回手,只听咔嚓一声,已将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掰断了。

一脚将人踹了过去,赵泽荫徐徐起身,转头看着这十几个贼匪。

“什么东西,也敢触碰本王,活腻了。”

我迅速定位到了那贼匪头子,一个络腮胡一脸横肉的汉子。他掏出怀里的画像,只看了两眼便抽出刀,“兄弟们,六十万两就在眼前,给老子上!”

双方霎时缠斗作一团,刀光血影四溅,不过片刻,那座本就不甚牢固的草棚轰然倒塌。赵泽荫振落刃上的血水,一把将我拉上马背,朝着永宁方向疾驰而去。

大雨滂沱,几乎模糊了所有视线。

忽然,一道箭啸破空袭来——赵泽荫猛地将我的头按低,下一瞬,我只觉天旋地转,重重跌下马背!

肩膀撞上一块凸起的硬石,剧痛还未漫开,便被赵泽荫狠狠拽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密林深处。

刺客不时扑涌而来,赵泽荫凭一人应战。刀光剑影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令人汗毛直立的面孔。

是那个袭船被徐鸮砍下脑袋的水匪头子,只见他露着阴恻恻的笑,向我奔来。

怎么,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四五个刺客仍不能伤及赵泽荫分毫。他将我护在身后,低吼道,“一会儿你先跑,躲起来!”

“该死的,今天算你们运气不好,小爷要杀了你们给兄弟报仇,要把你们的脑袋挂在鱼叉上,该死的,该死的!!!”

踢开脚下的尸体,那面露癫狂的男人转着手上的短刃,下一秒,便睚眦俱裂向赵泽荫冲来。

“走!!!一正!”

我浑身冰冷定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不行,我不能走,不能走。

我拔出徐鸮给我的匕首,死死盯着二人,哪怕只有一分运气,我也不能让我们死在这里。

缠斗了半天,刺客不敌赵泽荫,二人的武器已经掉落,赤手空拳肉搏起来。凭借着军人千锤百炼的身体素质,赵泽荫将男人死死牵制住。

来不及思考,我冲上前,忍着鲜血带来的眩晕感,一刀刺进了那贼人的心窝里。

赵泽荫喘着粗气,将男人的尸体摔到一旁,抬起流血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转身收拾了武器,盯着四周的动静问道,“第一次杀人?”

我在雨中呕吐起来,直到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吐光。定下心神擦了一把脸,我迅速扯开自己的衣袖给赵泽荫受伤的手包扎。

“回答我。”

我抬眼看着赵泽荫,冷静地回答道,“不是,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哈哈大笑着,赵泽荫把匕首还给我,“好家伙,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杀意。”

我扶着自己撞伤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一个不留!”

赵泽荫低头看着我,道,“是本王轻看你了。”

一路回去,还未出树林,便遇到了来接应的白小白,他一脸愤恨,几乎要落泪了,他低声禀报,有个兄弟战死了。

赵泽荫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回到那躺着七零八落尸体的茶摊,牵了一匹马,嘱咐道,“好好敛葬,这个仇,迟早会报回来。”

马在雨中疾驰,身上的血腥味被大雨洗去。

赵泽荫摸摸我的眼睛,声音微不可闻,“别哭。”

到永宁已是下午,雨不知不觉停了。回到暮秋堂,我叫人闭紧大门后,重新给赵泽荫处理了伤口,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肩膀如何。”

“不碍事。”

赵泽荫晃晃手,深色有些凝重,“你欠我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黄一正。”

“他叫什么名字?”

低垂着眼眸,赵泽荫惋惜道,“张大勇,是个不错的小子。”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修文记录(10.1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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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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