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鹿怀意,实在不能用“欠打”这两个字形容,他更配的估计是“犯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已习惯甚至说应对自如。
鹿怀意可以说是小孩子心性,基本上没什么城府且容易出其不意做出一些令人惊讶的事,这人除了职务外可用性不大倒是可以用来迷惑敌人。这就是皇帝为什么非要选他的原因,谁都可以怀疑但就是不会怀疑他。
在朱府的日子鹿溪婷无趣的紧,朱府家风严谨,对府中的姑娘们算是严格。平日里无大事不得出府,就算是采买也是有专门的小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姑娘有偷溜出去的苗头。
鹿怀意平日里对鹿溪婷出门没什么异议,严谨来说应该是不管,但对她出门的安全非常重视。哪次鹿溪婷出门,不是带了数十位家兵?而丫环除了涟漪便是她的乳母。
如今在朱府出也出不去,想干得是一样干不了,鹿溪婷郁闷死了。不是说了有姐妹陪她玩吗?人呢?
由着过几日便是春节,朱二夫人早已送来了鲜红的新衣,瞧着是真喜庆。鹿溪婷的衣服多,每月初,她父亲不管在哪都会给她定做新衣这么多年从未间断,想必今年也是如此。
鹿溪婷想到自己的父亲,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不停的安慰道: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溪婷已经长大了。”可说归说,眼泪像水龙头般不停地落,糊得鹿溪婷满手都是。
几日后——
“爹,婷儿想和你们一起。你现在过得还好吗?婷儿会好好吃饭的,你放心,我过得很好。”鹿溪婷着喜庆的红衣站在梅树底下,微微凉风吹过她的脸颊似帮她抚干眼泪。
躲在暗处的鹿怀意伸手隔空摸了摸鹿溪婷的头心脏不由得抽疼,抹了抹眼泪低声道:“婷儿乖,等爹查清楚后爹就接你回家。”
站在一旁的俩儿子:“……”
“爹…你来看我和大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偏心!”鹿时便用手勾着自家父亲的头,调皮道。
鹿怀意一巴掌将二儿子的手打了下去,怒斥道:“臭小子,你妹妹是女孩,女儿当然是拿来疼的。至于你俩…”鹿怀意低头扫了一眼鹿时随和鹿时便,“养不死就行。”
“老头你…”
“嘘!有人来了。”
身着青绿服饰的丫环清车熟路地左拐右拐,很快行至鹿溪婷身卑躬屈膝道:
“鹿姑娘,老夫人让奴婢来传话。老夫人邀你一起吃年夜饭。”
鹿溪婷擦了擦眼角的泪,思索了片刻。
“好,你回去告诉老夫人,溪婷换一身衣服便去。”
鹿溪婷回到房内换了身更喜庆的衣裳,朝着老夫人住处走去,心里不停地在想老夫人在打什么主意,捞好处?
刚踏入厅中,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鹿溪婷身上的这件衣裳,可是皇商进贡给皇妃的,平时可不多见定是要好好瞧瞧。
这布料,这刺绣,这暗纹,别说是皇妃了,恐怕是连皇后都没有几件。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官家小姐能穿的。
朱家大房的小姐,眼神里满是艳羡。鹿溪婷俯身向老夫人与其他长辈行礼,老夫人笑着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怎么才来?路上有什么事绊脚了?”
“没有,换衣裳时耽误了些时辰。谢老夫人挂念。”
鹿溪婷的这番说辞规规矩矩并无任何不妥,给不少长辈留下了好印象。
朱老夫人好像看出鹿溪婷的拘谨,无奈的笑了笑。
“鹿丫头就当自己家,今年快快乐乐的跟我们过,可好?”
“好。”
这一个好字,包含了鹿溪婷无尽的失落与无尽的妥协。
席间,见朱二夫人不停地为鹿溪婷夹菜,朱夫人远房亲戚的小姐酸溜溜地说道:“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客,怎么连团圆饭都要老祖宗亲自请。我可不像你,哪里敢?。”
听到此话,鹿溪婷低头假装思考对策,她知道总有人会帮她的,现在的她只需低头吃饭等着看戏就行了。
果然鹿溪婷还未开口,朱艳与朱颜在一旁冷哼道:“姐姐,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别失了分寸。”
“你们……”
亲戚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谁知道她俩说的这一句话,到底指的谁。这些亲戚你看我我看你,场面十分尴尬。
老夫人轻咳一声,说道:“都好好吃饭,莫要在这团圆的日子里起了争执。”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继续用餐。而鹿溪婷心中明白,朱府众人都将自己当作了自己人。
团圆饭之后便是守岁,小辈们自然熬不住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
“一个个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可是要守完岁才能回院的。”朱二夫人跪蒲团上,看着这群孩子们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转身吩咐丫环给姑娘公子们每人披一床被子
“当真这般困?”
“娘,当然!”朱艳揉了揉眼睛,小声应答道。
“那我便给你们讲我的故事,想听就坐起来打起精神!”
“好,好。”能听故事朱艳身子都坐直了这可是一直她都想知道的事,今日能有幸听到不知有多高兴。
“娘你当年是不是很好看?”
“当年的我,容貌,家室都是上乘。世家公子都任我挑选。可能,当年的我也算个少有的美人!”朱二夫人许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朱二夫人年近三十有五,但保养得当,在外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刚掌家的新媳妇丝毫没有威慑力,可别看她没有威慑力管起人来却很有一套。
如今三十笑起来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美人的,更别说年轻时。年轻时不知有多好看,怎么也是大朱人赚到了。
光看朱二夫人这笑,便能想到她年轻时有多美。
“娘,当年你那么好怎么会嫁给我爹?”朱钰举手发言眼里满是不解,对自己父亲充满了鄙夷。
“莫要胡说,怎么说你爹呢?你爹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他当年也是一表才华,外人都说我们很配呢!”
二十年前——
秦家姑娘秦语柔参加好友举办的赏花宴,特地浓妆打扮了一番,想在此次赏花宴上大放厥彩,传出去引无数才子登门下聘。
“语柔,你终于来了!”白柔拉着秦语柔,尽显朋友之间的亲昵。拉够了才不好意思地腾出一只手拾起一朵芍药递给秦语柔,“你今天是芍药仙子,我是月季仙子记好了。快走,他们快要等不及了!”
到凉亭后看见一众姑娘拿着不同的花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场面十分有趣。
秦语柔刚坐下,就有姑娘打趣道:“语柔妹妹,今日可是艳压群芳啊。”秦语柔羞涩一笑,“没有没有,今天到场的各位姑娘都非各有各的美。”话毕一阵嘈杂声传来。
原来是几位公子也来到了这赏花宴。见有外男进入赏花宴,秦语柔顿时垮了脸早知有外来入场,她就不来了。
人群中,一人身着青色长袍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说不上有多别致但与另外几名男子站在一起时,便与众不同。
秦语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心跳也莫名加快。心里的那点小懊恼,顿时烟消云散,毕竟谁不喜欢看美男呢?
赶紧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滚烫的温度降下去。她现在要羞愧死了,脸红个什么劲?
朱涌似乎也察觉到了秦语柔的目光,微微转头,两人目光交汇,秦语柔又红了耳,赶紧低下了头生怕有人见到自己此刻的窘样。
“见过姑娘,不知是哪位仙子?”
“你可叫我芍药仙子。”
人都到场了,活动开始。
作诗,是读书人的标配。轮到朱涌时,他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作诗不好。”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姑娘拿手绢挡嘴偷笑,这赏花宴本就要作诗,可他不会来干什么。
“不好?那你来干什么。”
“没关系,每次到他作诗的时候罚酒便是了。可以吗?”秦语柔见形势不对连忙打圆场。毕竟事情闹大了,对在场的姑娘没任何好处。
“罚酒多没意思,这样,不会的人就表演自己拿得出手的才艺”声音由远及近,等看清便瞧见又一位出众的女子。
女子身着明蓝色的襦裙,带着自己的贴身丫环,张扬地向这边走来。
“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
见是公主到场,所有人都齐齐行礼。
“起来吧,今天我是偷偷出来玩的。”
“你又偷溜出宫?这次皇上不知怎么罚你。快回去。”秦语柔拉着公主的手焦急道。
“没事,先玩了再说。最近父皇正在忙,没时间管我。
再说我才被关了禁闭不出来放松一下?”
“那,好吧。你是什么仙子?”
“我是牡丹仙子,还不错对吧。”
她身为公主配牡丹是最好的存在,但这只定是旁人对公主的谄媚。
怕就怕是有心之人的利用。
故事只听了一半天便亮了,朱二夫人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就先回去了。年轻就是好,熬了这么久都还这么精神。”
望着屋内早已精疲力尽的孩子们,打瞌睡的,打瞌睡,睡着的睡得正香,心里感到一阵满足。
“娘——我跟你一起回屋。”朱艳见母亲起身欲离开,忙在丫环的搀扶下起身。
“你呀,我还不知道你?故事下次再听,你先回房睡觉,熬了一夜该睡回笼觉了。”朱二夫人宠溺池用手刮了刮朱艳的鼻子,转身对正坐在蒲团上的小辈们说道:“你们也是,守了一夜也该回去补觉,快回各自的院子!”
鹿溪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看见梳妆柜上放着一段残枝与一身新衣裳。
一年后御书房——
“陛下,臣回来啦!”鹿怀意大大咧咧地坐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就往嘴里送。
“别喝,那是国师的杯子。”夏晗章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道。
“呸呸呸,这是那臭小子的杯子?晦气玩意。”鹿怀意赶忙放下,叫夏晗章头也不抬稍微坐得端正了一点。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线索?”
“封王那老滑头藏得太深了,根本查不了一点。
不过…”说到一半鹿怀意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说吧,多少?”依旧是头也没抬。
鹿怀意偷偷摸摸地绕到夏晗章的后面,看了看,鄙夷道:
“多大的人了,还看这么幼稚的话本子。我有这话本子的特定!”
……
闻言,夏晗章终于抬起了头。
“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
“果然陛下对臣最好了!我想要的不多,这次我不要钱。给我家婷儿一个封号,可好?”鹿怀意贱兮兮地搓了搓手,两眼放光。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行!”
“为什么?”
“一上来就要封号你脑子有问题?你家婷儿本就是公主之女迟早会册封的,急什么?
不行。”
“那,册封郡主?”
“也不行。”
“县主?最低了!”
鹿怀意站起来道:“你再不同意,话本子和情报你别想要了。”
“郡主?是可以,但婷儿没有政绩没有贡献,直接册封不成体统。”
“那这事先放着,成不?”
“成。话本子明日给我,说吧!”
鹿怀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封王虽滑头,但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他与一个神秘商会来往密切,那商会表面做着正经生意,实则暗中有诸多不法勾当。”
夏晗章放下手中书,眼神变得锐利,“可查到那商会背后之人?”
“还没有,他们行事极为隐秘。让时随和时便混入那商会,说不定能探出些线索。若他们立了功,再册封婷儿郡主就名正言顺了。”
鹿怀意狡黠一笑。
“……”
“你是真不把你儿子当人。”
“儿子就该多吃点苦,女儿才是拿来疼的!”
“……”
夏晗章思索片刻,点头道:“不行,时随和时便谁都认得。”
鹿怀意拍着胸脯保证:“陛下放心,那是臣的儿子!”
“不行。”
“那换个人?”
“行。”
于是,两人开始详细谋划混入商会的具体事宜。
远在沈府和宋府的鹿时随,鹿时各自打了一喷嚏。
“谁念叨我?”
“琉花碎,这个名字如何?”
“姑娘,奴婢认为行!”
“你,就你嘴甜。”
突然一阵闷响,人摔倒的声音。
“三姑娘,三姑娘!救我,救我。”汀墨跪在院外声音凄凉。
鹿溪婷走到了院外,便瞧见汀墨额头泛红微肿,头发凌乱。
“汀墨姐姐?你不是回家探亲了吗?怎么在这?”涟漪看懂鹿溪婷的眼神后连忙将汀墨扶了起来。
“三姑娘,奴婢求您救我!”“汀墨姐姐,你快进来慢慢说。怎么了?”涟漪搀扶着着汀墨跟在鹿溪婷后面。
“额头怎么了?”待鹿溪婷坐下,看着汀墨道。
见汀墨浑身脏兮兮的,鹿溪婷不自觉地走起了眉头,她最讨厌有不干净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姑娘,求您救我!”汀墨跪在鹿溪婷的的脚边,双眼泛红。
“慢慢说,不着急。”
“三个月前,我回家探亲……”
三个月前——
“娘,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汀墨大包小包地站在家门口,脸上全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这次回家省亲可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将这些年主子们赏赐的物件全都带回了家,她赚到了钱,第一个想报答的便是自己的母亲。
“臭丫头,回来就回来叫什么叫,生怕别人听不到?”汀墨的父亲汀壮提着一只鸡站在门口,脸上全是嫌弃。
汀壮上下打量汀墨,见有这么多东西点点头,说:“进去,你在这勾引谁呢?。”
汀墨的家很小,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可屋就这么大,可汀墨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娘。
“娘!娘?爹,我娘呢?”汀墨急切地在简陋的屋内寻找娘的身影。“爹,我娘呢?”
“早典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把娘典出去了?”汀墨放下手中的东西崩溃大喊,她父亲姜娘典出去了那她娘还有活着的希望吗?。
汀壮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道:“你爹我最近欠了一笔钱,没办法还,才把你娘典出去的。不然哪来的钱?反正下个月就回来了。
这贱骨头养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给我派上点用场了。”
“你,你…你竟毫无人性。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竟如此狠心。”
“娘在哪?我去找她!”
“去什么去,她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你就别去烦她,让她安心在付家生小少爷。”
“你…你。”
汀壮看出了汀墨的心思,露出了满口大黄牙,贪婪的笑着。“你这次回来带了多少银子?
拿出来孝敬孝敬你爹!也尽了老子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好不容易从汀壮口中将娘在哪给套了出来,一出口正好撞见汀壮口中的付老爷。
“哟,小妞资色不错啊,这模样,啧啧啧。来伺候我怎么样?”付老爷满脸豆豆,如同一只活生生的大□□,实在是让人反胃。
汀墨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付老爷,我娘呢?”汀墨挣开他的束缚,慌慌张张问道。
“你娘?哦,死了!汀老汉你的婆娘不经造啊!才玩两个月就死了。给,这是本老爷给你的补偿。再娶一个!”见汀墨一下子就挣开了束缚,付老爷皱了皱眉。随后将荷包给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我娘死了,你给我说清楚!”通红的双眸衬得眼前之人更加可人,正对付老爷的口味。
“对呀,你娘死了!被我弄死的,你有本事弄死我呀。”
“你个畜牲。我要杀了你!”
“啪”一巴掌将汀墨打倒,头撞到了石头晕了过去。许久,她悠悠转醒。
见床边坐着自己的父亲,她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爹——娘死了!”
“下个月你就嫁进付府,当小妾也不错。”汀壮背对着汀墨数着手中的银两,满口黄牙乐呵呵道。
“娘才死你就让我进那狼窝?”
“多说无益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嫁,我帮你将工作辞了。嫁进去就是主子了,你要好好报答我!”汀壮满心欢喜地想着以后的生活,一手解开绑着汀墨的绳子。
“去,把饭给我做好。”
之后汀墨装作安心待嫁实则计划着将自己带出来的银子拿回来,一段时间后拿了自己带回来的银子一路逃回了京城。
来到这么多年自己熟悉的地方,汀墨总算有了点安全感,可她深知她的主子不会救她的,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找到了鹿溪婷。他决定好了,如果鹿溪婷不愿意帮她,便自尽即使是死她也不愿让她爹如意。
“姑娘,我不是生来为奴,我愿忠诚于你。只求…你能救救我,救救我。”
“你起来,这件事我想想。你父亲一定会狮子大开口,我也不能确定你的忠诚。”鹿溪婷陷入了沉思,嘴角勾起了弧度。毕竟这是一个上好收揽人心的机会,她怎能不用呢?
其次,在朱府的这些日子以来汀墨也确确实实帮了她不少忙。
“姑娘,茉白来了。”
“汀墨,你先下去吧,等我消息我一定会救你。但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之后鹿溪婷让汀墨去了偏房。
“让她过来吧!”
“姑娘,姑娘。我做出了一款新的皂角。”
“什么皂角?如果是普通的皂角就别说了,普通皂角铺子京城少说也有十家。”鹿溪婷无奈扶额,本以为她用了这么多材料会造出些什么,结果就做出来了皂角?
这种玩意儿,她连看都不看,更何况是别人?
“姑娘,我做的并不是普通的皂角!我做的比那些皂角好多了。
外面的皂角粗糙,而我的细腻定能大卖!”茉白兴奋地介绍自己的发明,动作浮夸对自己的发明充满了自信,骄傲的向鹿溪婷展示。
鹿溪婷看着茉白带来的皂角,开口道:“是不错,那你要多少银子?”
这几天茉白了解了这朝代的钱币,而鹿溪婷又是个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所以就认为她没多少银子。其实恰恰相反,鹿溪婷可有钱了。
“十两?”
听到这个可笑的数字,鹿溪婷看了一眼涟漪。涟漪秒懂。
“茉白,你不要太贪心,我们一个月才二两。十两你是真敢想!”
“三两?”
“二两,不能再少了!”
见茉白自己要得这么少,鹿溪婷道:“我给你二十两。你继续发明。”
“二十两!可以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