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面快捷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设为首页
            设为首页
        敌方突袭,边关告急。
秦总兵指挥不当,押入大狱!
“怎么回事?”沈则欢转头面色难看的望向宋靖疆:“这密报谁写的?”
他脸色也不好看,拉着沈则欢坐下,语气肯定的问向鸣蝉:“是晓策送来的?”
“是!”简洁明了的回答,让二人都安心了不少。
“晓策是我一手培养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我都心知肚明,应当不会做什么对我朝不利的事。”
“那悟因呢?” 眼神交换间,旧时称呼脱口而出
——悟因,秦沉舟在清心观带发修行是法号,三人包括沈惊鹊都习惯这么唤她。虽然四人和秦沉舟都只是同师之谊,没什么交集。
宋靖疆长舒一口气,同样有些焦急的分析:“晓策不会为难她,她策略之高明连我都甘拜下风……看来……我得回去了。”
沈则欢落寞的敛下眼眸:“你……今晚就走吗?都这么晚了……”
三人陷入沉默,直到鸣蝉轻声唤她下意识喊出从前在清心观时的称呼:“明月姐姐……”
她掰着手指,细数着宋靖疆的行程——
“大过年的,官员之间必要的走动先不提,御林军那边需要提点,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巡查京城周边各县,手下将士们还有至少四分之一的人在自己家与家人团聚,元宵那日还有围猎……”
沈则欢思量许久,抬手发话道:“边关之事刻不容缓,三日后启程。”
“是!”
次日,宋靖疆领着萧晚安上早朝,跟贴身太监夏肖一左一右站在龙椅之后。萧晚安俯视着手执笏板的群臣,微仰着头,面上不悦,心潮澎湃。
按照旧例,腊月之初,帝王封笔,百官休沐,没什么事就拖元宵节过后再处理。就连这三年沈则欢临朝称制都不曾改,谁知道今年厮扬大草原那边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不让人过年。
今天早上沈则欢大手一挥宣来在京官员,让萧晚安自己上朝,自己在寝宫骂骂咧咧的处理奏折。
一套冗长繁琐的礼仪过去,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着,等着萧晚安发话。
“平身——”
萧晚安稚嫩威严的声音响起,掷地有声地砸在在场每一个人心里。百官井然有序的站起身,文武分明的分列两边。
良久,才有人出列,躬身行礼后禀报……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
沈则欢就穿着寝衣,百无聊赖的窝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眼睛是睁开了,人还没醒,整个人仿佛要堕入一片云朵,不愿醒来。
沈惊鹊和鸣蝉撩帘进来,就看见沈则欢奏折一撂,俩腿一蹬,裹紧被子,不干了。
沈惊鹊疾步走来,收拾了散落在床榻上的奏折。鸣蝉也躬身搭把手,笑道:“明月姐姐还是没变,瞧着倒是比以往更爱窝在床上了呢。”
“娘娘也是最近才睡得这么好的。先帝生前性子阴晴不定,娘娘夜里从来不敢安眠,小皇帝更加提心吊胆了,日日夜夜眼下黑青……”
“娘娘受苦了……要不是当年沈府不甘落寞,娘娘怎么会在这深宫里如履薄冰?!”鸣蝉义愤填膺地握紧腰间的配件,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冲到奉天殿把那些牌位全部砍一遍,然后再策马跑去皇陵……
“何故‘妄议’先皇?”沈则欢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两人都愣住了。
刹那间一片死寂,沈惊鹊和鸣蝉跪在床前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瞬间心下了然。
“奴婢不敢,可娘娘这几年如何过来,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只是想为娘娘鸣不平。”
“也罢,当心隔墙有耳。”沈则欢翻了个身,把自己裹成春卷。
退朝后,宋靖疆拉着萧晚安正在宫墙间,萧晚安频繁仰头看他,似是有话要说。
良久,宋靖疆挥退身后浩浩荡荡的太监宫女,停下脚步蹲下身,扶着他肩上栩栩如生的盘龙,浅笑着看着他:“陛下可是有话吩咐与微臣?”
萧晚安嘟嘟囔囔的斟酌说辞,数次张口都没说出堵在心口的话,最后选择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直白的问道:“朕不会要有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
宋靖疆被他这话问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萧晚安继续叨叨:“太医院说,母后早年生朕亏了身子。先皇走后,母后日夜操劳,不仅要处理国事,还要拉扯朕,经常不好好吃饭,不准时睡觉……”
宋靖疆这才反应过来,犹豫这要不要跪下请罪。最后蹲下身与他平视,试探着问他:“如果……臣说……如果……”
“放肆!”萧晚安轻吼一声,自己都愣住了。
宋靖疆瞬间笔直地跪在地上,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天人交战。
作为臣子,他要顾及皇太后沈氏的名声。他们之间的知慕少艾只能埋藏在空虚的一片荒凉中,不可为人知晓,无法宣之于口……
可她是他喜欢很久很久的人啊!
太后再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如果再嫁的对象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那就不一样了。
萧晚安反应过来,耷拉着脑袋嘟囔道:“朕确实想要独占母后一个人的关心爱护,但朕也知道,朕不能这么自私,朕的母后一个人为朕撑着各方压力,朕的母后才二十四岁……”
宋靖疆忍不住把这个幼小的皇帝抱在怀里,轻抚着他小小的后背,像一个父亲一样安慰他:“安安不要伤心,安安……”
萧晚安在他怀里抬起头,殷切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你……”
差一点,那些心知肚明的秘密就要大白于天下,身后却传来一道温和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将其打断。
“陛下,臣来给陛下上课了。”
凤仪宫内,沈则欢才起,沈惊鹊和鸣蝉掀开床帘,揶揄调侃。沈则欢思量再三,决定再一次窝回去。
“娘娘~”沈惊鹊掀帘探进床内:“娘娘,可要起来了?”
“找死?”
“不敢!”沈惊鹊立马站直,鸣蝉也直挺挺的杵着。
沈则欢懒洋洋的坐起身,问道:“皇帝那边怎么样了?”
沈惊鹊端来一碗燕窝,一边搅拌吹凉,一边同鸣蝉一起复数了方才在宫道上发生的一幕。言罢,沈则欢下意识问起:“清风呢?去哪了?”
“将军去了御林军教场,让臣下传话说中午可能不回来。”
沈则欢轻叹一口气,接过燕窝轻饮:“今年本来是想着……让他教导安安武功的。”
“将军在边关是也常念叨这事呢。”鸣蝉回道。
“是吗?”
“是啊……”
三人闲聊着,好像回到从前。
那年冬雪初融,小时候的宋靖疆、沈则欢和鸣蝉在清心观的后山见到了沈惊鹊的第一面。
“啊!这里有个人?!”
后山之后有一片结了冰的湖,他们冬天常来这里冰禧,这会却碰见了沈惊鹊,不知是死是活的沈惊鹊。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沈惊鹊,她没有名字,但可能“喂”、“唉”、“那谁家妞儿”、“西边那小妹”……都是她的名字。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三夜,耳边时不时有不知道谁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五个,又好像有六个、七个、八个……
东方既白,她才缓缓睁眼,但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有人拿沾了水的湿布轻轻擦拭她的眼睛,睁眼便看见了略显稚嫩的沈则欢。
她想开口,却口干得开不了口。
小时候的沈则欢喂了她几口水,过了一会才问到:“你是谁?是何方人士?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我来自江永,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往后余生,她才知道这一天的天是多么的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