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渊行动如鬼魅,都没个声音,
陈栗吓得手一抖。确认加好了之后瞬间打算开溜,快速从方可茗房间走出去。
任泽渊感受到好像一股风飘走了,年轻人就是浮躁走路都不好好走,看着陈栗的背影无端笑了一下。
方可茗翘着腿,坐姿有些霸气,她看着任泽渊自动跟踪陈栗的背影,又自动能发出那样的笑容。
看着陈栗同意好友发了一个小猫表情包的页面,先回复了一个你好,便把玩着手机继续盯着他看。
任泽渊回头,立刻触碰到她的视线。低着头,进来她房间,“可以吗?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住的地方我不挑。”
她不说假话。
方可茗站起来,她一改在任泽渊父母面前乖顺的眼神,而是袒露了些不耐烦。
她慢慢的说, “我才知道,你和陈栗连远方亲戚都不算。”
任泽渊表情瞬间凝固,他关上门,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既然我们都在接触中,双方家庭成员是不是该知根知底?”方可茗大大方方和他对视,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
任泽渊走到窗帘边,把窗帘拉上,冷声说道,“栗子是我妹妹,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就好。”
“妹妹的东西需要随身珍藏?任泽渊你和我说过你只谈过几次恋爱。你有过真话吗?”
她克制着怒气,走几步,又倒回去,她摸着额头,“所以,你之前说给我们一点时间,是为了谁?为了她,还是只是我多想?”
她忍着不把话说满,但情绪很明了。
“嗯,我和陈栗清清白白,至于我恋爱,那是大学的时候,很正常不是吗?”
“距离那段恋爱到现在多久了?陈栗和你朝夕相处多久了?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到底是在自欺还是在自瞒?”
任泽渊心脏突突的,“你是在编故事吗?”
“是不是故事你不知道?任泽渊你为谁守身如玉呢?你扪心自问,你对她是对妹妹的心意吗?”
她站定在他面前,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问题接连抛来,锐利的指尖刺到他的肩膀。
任泽渊越听眉头锁的越紧,“你瞎说什么呢?被别人知道,会怎么想栗子?可茗,如果我和陈栗有什么关系,我们还能像家人一样正常生活,你能不能对我有信心。”
方可茗喘了口气,摸了一下额头的汗,她还没这么失态过,在两性关系中她从未如此狼狈。
她不知道怎么了。总不受控地会想起每次任泽渊看陈栗的眼神。
她对任泽渊有好感,但不代表她就要像个占有欲极端的怨妇一样疑神疑鬼。
但他是真不知道当局者迷,还是明知道憋在心里,等着另一个女人为这份畸形的关系买单?
无论哪种可能,她都不能接受。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她握紧拳头不再开口。
任泽渊停留了一会,“如果你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们需不需要进一步的接触,可茗,不管如何,我先和你道歉,只是你不要太敏感。”
“你应该能意识到,我们很相配。”
任泽渊坐在床边,他说了个事实。“不管是哪方面。我们都很合适。”
“嗯,确实是。但我选择伴侣,不以相配,而是忠诚。”
她说。
任泽渊恍惚了一下。思绪并没有跟随方可茗,而是在想陈栗。
想她出去的时候小眼神,想她有没有佩戴自己的围巾,想她年后去支教的细节。
想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要结婚就会再次抛弃她。
“忠诚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您在公司身居高位,应该会强调这一点。”
被激素控制情绪,方可茗成年后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了,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草率了,失策了。
她原本离任泽渊很近,现在她蹲到他面前。缓缓说道。
“那你呢?”
任泽渊此时脑子里陈栗的脸出现又消失。“什么?”
“你的答案,我今天的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任泽渊那几天天天开找自己,约自己吃饭,去很多情侣约会的地方。
方可茗又不是傻子。
只是她想知道他的答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任泽渊看着面前的方可茗,他自己都被吓一跳。
因为他想的人是陈栗。
他站起来后退一步。
刚要张嘴说点什么。王妈此时出现在身后救场。
敲门声打断二人。
她拎着打扫的桶和抹布,笑着说,“打扰了,方小姐,我来帮您擦一下灰。”
任泽渊不自然的和王妈点了个头,转身走出去。
走的时候他听见方可茗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也没有回头看。
路过陈栗房间,他看着窗外的烟花,想着提醒她。
此时陈栗刚回到房里在床上躺到现在。
江蝶回了个电话给她,她抱怨,“刚聊天聊着聊着你去干什么了?”
她有开免提的习惯。江蝶的声音炸了她一耳朵,她揉着耳朵。往被窝里钻,她不介意对朋友示弱撒娇。
“哎呀,别生气嘛!我刚有点事儿!”陈栗解释。
“还以为你手机进水了,电池短路了,被男人勾搭走了,…”
“停停停,能不能停止你的想象力,大过年能不能盼我些好。”
陈栗翻了个白眼。
和江蝶聊天永远都能轻松愉悦,以至于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此时,急促的咚咚咚…在门外敲响。
任泽渊的声音夹杂着咚咚咚,显得富有节奏感。
陈栗欢快的声音让他好奇。
她在里面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耳朵已经贴近到门。
里面断断续续。
陈栗笑的声音很大。开心的很明显。
任泽渊有些窒息…她在和谁聊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以至于敲门声都听不见。
“栗子!栗子!”
他拉长声音。
“外公放烟花了!”同时敲门声音大了起来。
门内动静忽而降下,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没有。
他抬手,想再敲一下。
紧握着的门把手突然转动,门开了。
“来了来了!”
蹬蹬蹬
细细碎碎踩着毛毯的声音。
接着陈栗钻出来,捂着手机屏幕,嘴上还带着龇牙的笑,她边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没什么空关注他,又对着手机屏幕说,“没事,我哥喊我看烟花。”
愣住的任泽渊看着她轻巧地钻到他肩膀下。
她脸变化的很快,原本对着手机笑的表情变成木木的。
陈栗把手机调到后置,然后小心的下楼。
对江蝶说。
“刚是我哥。”
“说啥。”
江蝶问。
“找我下楼放烟花了。”
江蝶在对面屏幕大叫。
“我也要看,有钱人家放的烟花,快带我见世面。”
“好好好。”
她加快步伐。
爷爷每年都会在过年期间放烟花,因为在郊外,所以不用受管制。
陈栗喜欢烟花,漂亮的东西她都喜欢。
走到楼下,已经有人在摆烟花位置了。这几天放的都是小烟花,等过年那天就是花团锦簇的那种了。
陈栗很是期待。
任泽渊居然还没走,他挠挠头,“我听你嗡嗡嗡的说话,你在聊天?”
“朋友。”她捂着电话留下楼找了个适合的角度
点开视频,正好赶上新年快乐的四个字。
然后发了一张图片,提前祝愿新年快乐。
仪式感要有,年还是要过的,对比前两年自己在出租屋煮泡面的惨兮兮,今年过得很像样。
睡前,陈栗刚编辑完最后一条朋友圈。
强迫症让她坚持到第十个点赞她就去睡觉。
睡意朦胧间。一条消息给她弄清醒了。
“
【睡了吗?】
她眯着眼睛。
【没呢。】
【可以聊聊吗?】
【我明天就回家了,怕没什么机会再见你】
【那好吧,我穿个衣服。】
陈栗感觉自己好命苦,披了件羽绒服,推开门出来。去敲了隔着一间房的方可茗的房间。
方可茗笑着说自己去楼下做两杯咖啡。
让她在阳台等她。
空气里有烟花燃尽后浓浓的硝烟味道。整个空中都是灰石与火苗碰撞后的氛围,一层化不开的白雾在夜空和灯光间,像一团云。
陈栗猛吸一口气,感觉能折寿一天,还好这里自然环境好能降解多。否则真是污染严重。
坐那胡思乱想半刻。
方可茗终于上来。她端了两杯咖啡。
“你家咖啡机有点太复杂,我弄半天。”
她笑。
“我哥买的,你应该问他的,那个机器我也不会弄,每次声音还巨大,不懂他。”
陈栗吐槽。
方可茗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我和他吵架了。”
“啊?”
陈栗自觉闭上嘴。扮演一个孩子的角色。
“任泽渊确实很难看懂。”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我做咖啡的时候一直在想放多少量,所以做出来的不太好喝,你懂吗?”
陈栗点头。开了个玩笑,“所以我基本只喝9.9的外卖。”
“我在想我和他到底合不合适。”
话题终于来到中心。
“你觉得呢?”
老天奶!为啥你们都来问我!
阿姨问,她又来问。自己又不是什么都知道。
陈栗挠头,她很诚实。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你应该都知道才对。”
门当户对的相亲,应该都是知根知底。
“或者说,我压根没资格说这些。”
她喝一大口咖啡。
咕咚咚一下苦的她只吐舌头,但还行比中药要容易接受。
“就这么说吧,任哥这种人,他喜欢谁我不知道,但他讨厌谁是很明显的。”
“?”
方可茗眯眼睛,“为什么?”
“工作狂魔的他,压根就没有恋爱的冲动。据我所知,任泽渊的初恋是在大学,后来就被甩了,我严重怀疑他被甩之后,受到打击一蹶不振!”
陈栗满嘴胡话。
“就这么说吧,初恋谈三年,后来人家出国,他背负家族使命,不得不放弃。就这种牺牲,应该让他很难再轰轰烈烈地再恋爱。”
“那叫什么?心脉受损…”
陈栗其实在编,她那个时候明明记得任泽渊该吃吃该喝喝,啥也没耽误。
方可茗信了吗?
她看着她的眼神。
好像半信半疑。
“栗子,你就不要说别的了,我就想知道任泽渊对你的看法。”
陈栗一顿,还以为听错了。咖啡堵在喉咙处上下不得。
“…”
还是想到了这里。
陈栗后仰,伸了个懒腰。“可茗姐,你就放心吧,我和任泽渊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我们相斥。”
“就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在一起呢?你可别乱想啊。”
陈栗信誓旦旦,拍着胸脯。
方可茗看着灯光下的陈栗,眼睛亮的太大。
“唉,我也开玩笑,我就是郁闷,任泽渊阴晴不定,毕竟是谁都不想受到欺骗。”
她说。
陈栗点点头。
心里在打鼓,她总是说违心话,鼻子会不会变长,还好她没有问自己对任泽渊的看法
她站起来,“那,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见。”
她走到房间,关了门,摸摸自己的鼻子。嘘~喘气。
还好鼻子没变长。
快写快完结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冬天都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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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撒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