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散步吧，徐正雨 第9章 男演员朋友

国立美术馆，修复预处理室。

崔书允作为主要修复师负责的重要古画已完成修复工作，她正在与馆方负责人进行简单的藏品介绍，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和负责人打过招呼后，目光落在崔书允身上时，眼睛一亮：“书允？是崔书允吧？”

崔书允也认出了对方，她欠身行礼，微笑道：“秀静前辈，好久不见。”

官方负责人：“是熟人吗？”

“嗯，是大学时代要好的后辈。”前辈看向桌上的材料，惊讶地问，“没想到画的主修复师是你。”

“是。等一下的三方会晤还要麻烦前辈了。”

会晤还算顺利，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柳秀静热情地邀请崔书允：“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崔书允欣然应邀。

餐厅里，柳秀静不无感慨地说：“上次见面还是校庆时，没想到可爱的后辈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修复师了。”

崔书允不好意思：“前辈过奖了，我还差得远呢。”

柳秀静一边倒茶一边笑：“刚刚沟通细节时，崔书允修复师可是向我们展示了相当专业的一面呢，尤其是修复细节方面，条理清晰，解说专业，这么久不见，比我印象中的你还要优秀。看起来你在修复师工作上很享受。”

“嗯，虽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但解决难题也是一部分乐趣。”

柳秀静了然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个月遇见了姜教授呢。”

“姜教授身体还好吗？”

“嗯，听其他人说训人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上次教授还说再没遇见过像书允你这样专业能力又强，又不畏惧他气势的学生了。”

崔书允失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好丢人啊。”

“完全不丢人，书允当年可是连前辈们都佩服的人，虽然你们经常意见不合，但在姜教授心里，你是他很中意的学生。”前辈把茶杯捧在手里，又说：“不过很意外呢。”

崔书允抬头：“什么？”

前辈有些遗憾地说：“听说你当年已经取得了国立美术馆的工作资格，本来以为会继续和你做前后辈，没想到听说你放弃了国立美术馆，选择了私人修复中心。”前辈的语气转为疑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那件事。”崔书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摇头道，“和我的意愿相比，国立美术馆的工作可能是我家里人更想要的，至于我自己，比起在庞大的体系中处理人际关系，被评估和晋升机制分散专注力，我更喜欢自由一点的环境。”

柳秀静似有所悟：“和姜教授说得一样，'那孩子就像风一样，不适合在那种严肃的地方被管束，那里会埋没她的心性'，教授是这么说的。”

崔书允指指自己：“像风？我吗？”

前辈点头：“看起来是笑着融入人群里的，可总感觉会像风一样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对别人的心意没有察觉吗？”见崔书允又是一脸茫然，前辈再次哑然，“你不会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吧？”

崔书允快速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大学时代，恍惚记得有几个人向她表达过好感，她不确定地说： “应该没有到很受欢迎的程度吧？”

前辈一副败下阵来的表情：“果然是在恋爱方面很迟钝的崔书允。那些自以为被你委婉拒绝的人如果知道真相，怕是要伤心了。”

崔书允望着前辈一脸不解。

“现在虽然还是像风，但终于不是没有方向的风了，是有经纬度的风。”前辈欣慰地说，“除了工作，是谁影响到了你吧？”

勺子与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垂下眼睛：“秀静前辈，别开我玩笑了。”

前辈狡黠地看着她：“看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啊。”

有经纬度的风……

“欧尼？书允欧尼？”

崔书允回过神：“哦，怎么了善喜？”

她经常这样过于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郑善喜见怪不怪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徐正雨先生的玻璃挂画已经包装好，物流公司等一下会来取件。”

崔书允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包装好的盒子上，忽然，秀静前辈的调侃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是谁影响了你吧？”那时候她脑海中出现的是一张带着笑的脸，她把手放在包装盒上，“善喜，物流公司那边帮我取消吧，这个我来送。”说罢，拿着东西转身出了门。

“欧尼不是刚回来吗？”郑善喜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景，奇怪地说。

接待崔书允的是徐正雨那位美丽干练的秘书。

“理事有一个临时会议，预计还有十分钟结束，请先随我到楼上稍等片刻。”允秘书为她引路到休息区，看见她手中的东西，笑问：“是理事委托您修复的艺术品吗？”

“是。”

“理事近一段时间好像很热衷于艺术品，似乎把周围人手里有问题的艺术品都搜罗过来了，想必对崔书允小姐的技术非常信任。”

崔书允微微一怔，允秘书但笑不语，微一行礼离开了。

没多久，会议室的门打开，徐正雨和两三个下属从会议室走出，看样子还在讨论公事，“先给允秘书过一遍”、“数据支撑”、“先整理初步想法”等词汇飘进崔书允耳中。他在谈公事时也并不是很凌厉的做派，声音里是不急不躁的温和，不会给人压迫感，但下属们显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有所轻视。

徐正雨松了松领带，目光触及崔书允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回头和下属们交代了几句，就加快脚步走过来。

“辛苦崔书允修复师亲自送过来了。”他坐到崔书允对面，看着她笑。

崔书允的心里升起一股古怪的念头，眼前这个人刚才也是笑着的，但总觉得此刻他的笑容和刚才不一样，那是一种直达眼底的，透着纯粹喜悦的笑容，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的心情是愉悦的。

徐正雨打开挂画的包装盒，随即发出真诚的赞美：“崔书允修复师会魔法吗？和全新的一样！”徐正雨又看了眼时间问她，“再等我一下吧？一起吃个晚餐怎么样？”

崔书允“哦”了声。

餐厅里。

崔书允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徐正雨。”

“嗯？”徐正雨抬眼看她，“怎么了？”

崔书允歪着头想了下，不确定地问：“你最近在研究美食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好像经常找我吃饭。”

徐正雨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打扰到你了吗？”

崔书允摇头。

徐正雨像是松了一口气：“是啊，想做美食家，所以想要尝遍韩国的美味餐厅，但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所以才会想拉上崔书允，”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以前大概会这么说，不过真实原因是，想让你少吃蛋白棒，说不定找到了你很喜欢的食物，就不用依赖蛋白棒了。”

这个答案让崔书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谢。

徐正雨重新拿起餐具：“不用谢我，也有我的私心，因为想和崔书允一起吃饭，所以就邀约了。”

“哎？”

“干嘛这么吃惊？不是崔书允你自己说的吗？嫌弃我总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让你分不清真假，我现在在试着说实话，看不出来吗？”徐正雨单手搓着自己的脸有点纳闷。

崔书允把视线放到食物上，嘴上叮嘱徐正雨：“你多吃点。”

徐正雨从善如流地和她聊起了食物。

“徐正雨，你最近是不是过于在意打扮了？”亚洲青年艺术赞助人颁奖晚宴上，薛功灿有些不解地问徐正雨。

闻言，徐正雨整了整衣领，一脸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左肩处：“怎么样，不错吧？”

薛功灿抬手碰了碰他肩膀上的饰品，那是一只极尽精巧的蝴蝶饰品，蝶翼由蓝色贝母和白金细线制成，蝶身则是由蓝宝石切割而成，在灯光下，随着人的动作产生细微的震颤，流转着蓝紫色光芒。

薛功灿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特别。”

“有人说我很像漂亮的艺术品蝴蝶呢，总得做点名副其实的打扮才行。”徐正雨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薛功灿轻抚了下额头，看来这位小姐可能会助长好友对打扮的热衷，将来他大概还会看到徐正雨各种花哨的打扮。

徐正雨电话响了，他笑着接通，薛功灿见好友脸上的笑容不变，挂了电话就对薛功灿说：“我有件要紧事要处理，这里交给你了。”

“这不是你主导的扶持计划吗？”

刚走出两步的徐正雨转身，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所以才要拜托稳重可靠的薛功灿理事啊，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的。”

薛功灿作势要捶他：“这次是什么样的人？”

徐正雨和他挥挥手：“以后会见面的。”

从接到朴珉正的电话起，事情就一直透露出一丝古怪：“关于上次和你说过的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的确有不妥之处，有些事想要当面和你说，这次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见，所以拜托请再和我见一面吧。”

虽然崔书允并不认为朴珉正的想法会因为自己说过的话而真正转变，但对方近乎恳求的态度又让她不好拒绝。

见面地点选在他们之前经常去的法式餐厅，侍者引领着崔书允穿过拱门，来到邻窗位置精心布置过的卡座。

崔书允古怪的感觉在这时达到了顶峰——地上装饰满了粉色玫瑰，餐桌以玫瑰花瓣装饰，水浮蜡烛在琉璃盏中摇曳，甚至她的座位上还用粉色丝带系上了大大的蝴蝶结，水幕墙上“Dear My Seo-yoon”的字样闪烁。

身着比以往更加考究的西装的朴珉正发型一丝不苟，甚至不多见地露出个笑容，为她拉开了座椅。

用餐途中，朴珉正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前几天去看望你祖父，提到你时，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失望。”

崔书允淡笑：“之前谈到我的工作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能对我很失望。”

朴珉正抿了下嘴：“所以经过这段时间，你的想法还是一点没有动摇吗？”

“嗯，没有。”崔书允拿起餐具，专心应对食物，突然想起徐正雨说，想要带她找到她最喜欢的食物，现在可以把法餐排除了。

手机发出震动声，崔书允随手点开了消息，“该不会是想求婚吧？”崔书允愣愣地看着韩秀彬发来的消息。

“书允，”崔书允抬头，朴珉正脸上是明显的不赞同，“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在吃饭的时候用手机了？”

这个行为确实欠缺礼貌，崔书允按下手机向朴珉正道歉。

侍者过来撤下主餐盘，朴珉正不好再说什么。

“前辈，工作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事需要解决，需要电话沟通，我先离开一会儿。”崔书允抱歉地冲他笑笑，起身离开了座位。

洗手间内，崔书允拨通了徐正雨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和徐正雨的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音乐声和人的交谈声。

“崔书允？”

“徐正雨啊，”崔书允有些为难地开口，“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嗯，可以的，你说。”

“你可不可以来Le Sommet一下？”

“嗯，可以哦，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大概……可能有我应付不来的事就要发生了吧。”

徐正雨语气不变：“我离你很近，很快就到，在那之前，麻烦崔书允修复师坚持一下。”

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是新上来的点心和咖啡。

崔书允落座后，朴珉正看了看她，突然说：“你今天的气色很好。”

“谢谢。”

“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崔书允想了想：“大概只是工作还算顺利，也……品尝了不少食物吧。”

“食物的话，这家餐厅还是和以前一样，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哦。”崔书允胡乱地点头，她并不记得这家餐厅以前的味道，刚才的心思也全不在吃饭上。

正在崔书允想着要说点什么时，朴珉正忽然开口：“书允，”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我今天是向你求婚的。”

“求婚？”被秀彬说中了。

钻石在灯光下泛着璀璨的光，朴珉正认真地说：“我评估过，我们认识很久了，家世相当，长辈们都认识，我们工作上也有交集，婚后不用担心工作话题对方听不懂。这是根据你的气质挑选的款式，尺寸应该也合适，”他把盒子推倒崔书允面前，像是怕崔书允会出声拒绝，一气呵成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婚礼可以按照你喜欢的风格办，婚后你可以继续工作，但是工作和生活重心需要调整。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尽量不干涉你的工作。”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从崔书允的脸上离开，总是沉静无波的眼睛里带着些希冀和忐忑。

崔书允艰难地开口：“感谢前辈的规划，可是我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结婚事宜的关系……”

“结婚？”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崔书允的话，一身白色西装，精致得像要走秀的徐正雨出现在两人面前。

崔书允悄悄松了口气。

徐正雨低着头温柔地问崔书允：“不是说好了等我的吗？”

“发生了一些状况。”崔书允目光看向朴珉正。

“嗯？”徐正雨像是刚刚才注意到朴珉正一样，笑问： “是认识的人吗？”

“是大学的前辈。”

徐正雨礼貌行礼，看了一眼放在两人中间的戒指，苦恼道：“怎么办才好呢，崔书允修复师这么受欢迎我很高兴，但是作为她的男朋友，我可不会同意你们结婚哦。”

“男朋友？”从徐正雨出现开始，脸色就很难看的朴珉正震惊道，他把目光转向崔书允，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答案，“书允，我没听你家里人说起过你交男朋友的事，真的是这样吗？”

崔书允捏了下手指，悄悄给自己打气，缓声开口：“最近没和家里联络，所以他们不知道。”

“我要带我的女朋友离开了。”徐正雨向崔书允伸出手等着崔书允，“走吧，那件漂亮的艺术品在等你呢。”

崔书允的指尖落入徐正雨掌心时，他轻拢手掌，掌心的手不是大众印象里柔嫩的手指，沉迷修复漂亮艺术品的崔书允修复师指节上有薄薄的茧子，让人舍不得松开。

“书允。”背后的男人突然叫崔书允的名字。

崔书允转身，静静地等他开口。

“是为了这个男人才拒绝我的求婚吗？你喜欢这种……轻浮的人吗？”

“喜欢。”徐正雨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忽听崔书允出声，“他不是轻浮的人，是很温和也很为别人着想的人，工作很认真，也看得见别人的努力，是值得喜欢的人。请不要这么评价他，我和前辈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求婚戒指，希望前辈送给真正属于它的人。”

求婚失败的男人的狼狈显而易见，徐正雨看得出来他对崔书允的真心，但他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同情对手，于是他坏心眼地补充道：“而且长得好看，崔书允修复师经常夸我是漂亮的艺术品呢。”

徐正雨是被崔书允拉走的，走出餐厅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徐正雨还在那句“喜欢”里回不过神，他想对那个曾被人狼狈甩开的自己说，徐正雨，那个愿意看见你的人你很快就会找到她了。

直至走出餐厅，两人沿着路边慢慢地走，手中的手挣了一下，徐正雨这、才发现，他一直拉着崔书允的手，他松开手道歉：“对不起。”

崔书允摇了下头：“我才应该说对不起，你今天，是从重要的场合过来的吧？”崔顺指了下他的西装问。

徐正雨身穿白色提花西装，衣领表面有一层薄纱，左肩处的蝴蝶装饰尤其耀眼，纽扣应该是定制的蝶翼形，显然是在参加什么晚会的中途赶过来的。

“哦，本来是要给别人颁奖的，但是听起来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就过来了，”徐正雨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又有些生气地说，“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崔书允修复师的求婚现场，啊真是让人生气。”

“对不起。”崔书允再次道歉，但随即又笑起来，“虽然让你从重要的场合赶过来救场很抱歉，但还是想说，幸好是徐正雨赶来了，谢谢你，徐正雨。”

徐正雨轻松地笑起来：“原谅你了，感谢的话，就说说你和那位前辈的事吧。”

崔书允把手放进口袋里，想了想，说：“是大学时期按照长辈的意思来往的对象，后来因为相处不来就没再来往了。”

“所以说，是前男友吗？”

“大概是吧。”

徐正雨回想了一下那位前辈给自己的印象：“虽然他看起来确实是很喜欢你的样子，但的确像是会和崔书允合不来，与随性而为的崔书允相比，更依赖评估报告的人。”

崔书允笑了一下：“其实前辈以前不会像现在这么严肃。”

徐正雨轻轻戳戳她肩膀：“崔书允修复师，可以不要在恩人面前怀念其他男人吗？特别是这个恩人还很喜欢你。”

“我没有怀念……”崔书允的话戛然而止，她停下脚步，脸上是明晃晃的“你说了什么”的表情。

“在跟你告白，是告白。”徐正雨笑着说，“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见面，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看来崔书允果然在感情上很迟钝。”

“我真的很迟钝吗？”

在表白的间隙讨论对方是不是真的迟钝这个问题很奇怪，但徐正雨很有耐心地说：“啊，是很迟钝，但是幸好你很迟钝，”否则，说不定他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这么可爱又迟钝的崔书允，他懊恼地扶额，“什么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断我。”

“所以……经常咨询艺术相关问题是因为喜欢我？”

“是。”

“搜罗身边的艺术品让我修复也是因为喜欢我？”

“是。”

“找我吃饭也是因为喜欢我？”

“是。”

“生气我出差不告诉你也是因为喜欢我？”

“是。”

徐正雨的眼神明亮而温柔：“想要见你，所以不停地找借口，在意你所以生气闹别扭。看崔书允穿这么漂亮被求婚也很生气，但比起生气，更害怕你被抢走，所以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崔书允，在修复其它艺术品之余，可以也想一下眼前的漂亮艺术品吗？”

再迟钝也不会误会的，清醒状态下的，明明白白的告白，让崔书允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她喜欢他吗？有信心和他建立全新的恋人关系吗？她刚从混乱的求婚中逃脱，要这么匆忙地确认一段恋爱关系吗？

徐正雨像是料到了她的反应，他轻柔地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刚跟她告白的人反而像是安慰她：“很抱歉在这种混乱的时刻说这些，我不是要你马上回复我，你可以慢慢思考，即使最后不同意我的告白也没关系，下次遇到类似的难题，我也还是可以做你的男演员朋友。走吧，天太冷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