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吗少爷,以后能不翻我白眼了吗。”
秋知远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那能接我电话不,能好好说话的。”
秋知远自知理亏,只好卖乖点点头。
“你在这里跟同事相处的还行?”
秋知远又点点头。
“好了秋少爷,别这个表情了,你这个样子我还有点不适应,你倒是说句话。”
“还行、不错、非常好,人家还借两桶泡面呢,面饼还是加大版呢。”
“一起爬山的那个?”乔枯问。
“嗯呢,人家还想让我把你介绍给......”秋知远反应过来没继续说。
“嗯?介绍给谁?”
“介绍给....他姑。”
......
乔枯笑不出来了,心好似被西北的大风吹的凉飕的。
“我看起来是有多老?跟他姑一个年纪?”
秋知远起身整理了下被子,殊不知他刚刚糊弄的话给乔枯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你今晚睡这吧,我去科室里睡。”
“不用,我在车上睡就行,明天天不亮就要走。”
“你今天又是飞机又是开了这么久的车睡车上受得了吗?再说了你明天肯定一大堆事情,处理完了还要飞回去,回去医院不可能给你放假,你肯定还得立马回医院上班。”
“没事儿,你早点睡,”乔枯拎上东西就打算走。
秋知远立马跟了上去,“好,你睡车上那我也睡车上,走吧。”走快了两步,走到了乔枯前面。
乔枯忙上前抓住秋知远的手腕往回带,一脸被他打败了的无奈的表情说:“那你说怎么办,前提你也不许睡科室,”这医院的值班室他都能猜到什么样。
秋知远忙答应说:“好,那睡一张床凑合一下。”
乔枯的手还搭在他的手腕上,一直到进了门才松开,秋知远抓了抓刚刚被牵过的地方,有点痒。
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穿着贴身衣物各自占了一边,电热毯够大,边边角角都是暖和的。
烧的两人脸都红红的。
“有点热,”秋知远说。
“调保温档,”乔枯回。
“哦。”
两人都以为今晚会睡不着,意外的,床上暖暖的,外头冷冷的,睡得香香的。
凌晨四点的闹铃一响,乔枯就立马伸手关掉,转头看了眼秋知远,还好没吵醒,两人现在贴得很近,一转头就是秋知远紧闭的双眼,乔枯借着手机的亮光看了一会,屏幕暗了,啥都看不见,但转而放大了秋知远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窗户外头传来刮风的声音,乔枯有点不想起了,挂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乔枯无奈。
瞎想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轻手轻脚的起床,开着一盏台灯,快速的洗漱一番,换好衣服后站到床前,看见秋知远半张脸被被子盖住了,被子外的小脸睡得红彤彤的,乔枯看了一会,拿上行李关上台灯准备开门,只听见黑暗中轻轻的一声:
“路上小心。”
随着秋知远的翻身淹没在被子里。
直到乔枯下楼坐上车,他都没分清是真实的还是幻听了。
四点半,乔枯点火挂挡倒车起步。
秋知远听着楼下的动静,等车子开远了,他慢慢的拉起被子蒙住头,只听被子里又传来一声:
“神经。”
转眼间就到了一月份,离过年还剩半个月不到,今年他们家决定去甘陕过年,爷爷说想看看社火表演和法会,他妈则对这里的美食垂涎已久,秋知远开车过去只需两个小时。
卫兰女士一见到秋知远就激动的拉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没什么变化才松开了手,秋朗边拉着卫兰边说:“哪有这么夸张,总共才三个月,能瘦到哪去,是在乡下当医生又不是在战地当医生。”
说完便被卫兰拍了一下胳膊:“就你会说,你也不心疼你儿子。”
“你忘了咱家还有位外交官了吗,人家可是三年没回来了。”说的是他小伯伯的儿子,从小就励志当外交官,一毕业就出国了到现在没回过家。
“也是,”安抚好卫兰的情绪,一家人出发去玩。
景色是真好看,冷也是真冷。
“最近有在学习吗?”秋知远的爷爷秋春生问。
“有的,把以前在学校学的东西又拿出来看了,好久没用忘得差不多了。”
“是要这样,学无止境,不拘泥于在哪,不管是以前的医院也好,乡村医院也罢,总归是能学到东西的,这是你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好好珍惜。”
秋知远乖乖点头:“好。”
他端起酒杯陪他爷爷喝了一个,他们在酒店里订了一桌年夜饭,一家人就这么欢聚一堂的聊聊天嗑嗑瓜子看看春晚。
聊着聊着突然说到了乔枯。
“今年好像又是你那同学在科室里值班,”秋春生说。
“嗯?乔枯?”
“对,就那孩子,你段伯伯前两天来咱家吃饭的时候说的。”
“嗯,他每年都值班,”秋知远说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提不起兴致。
“家里人都没了吧,也是可怜。”
“嗯。”
“是个好孩子,以后有出息。”看着电视的卫兰说。
“他前段时间去找你段伯伯说了他查到的关于纪杰的事情,”秋朗拿起筷子夹了粒花生米。
秋知远有些茫然,可能真的喝多了,没听懂。
“纪杰关于贪赃受贿的。”
秋知远一眼不眨的盯着秋朗,“然后呢?”
“他查到的你爷也查到了,不够一击即中,”秋朗端起酒杯又眯了一口。
“我咋记得你们关系不好啊,以前有几次听你说起他感觉跟仇人似的。”
秋知远没说话,心虚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要不把你堂妹介绍给他吧。”
秋知远嘴里的酒喷了他妈一脸。
他妈以一秒钟十个巴掌的速度打着秋知远的后脑勺。
“要死咧,大过年的你什么意思啊,给我洗脸了咯,你今年红包别想要了,”卫兰边说边拿起纸巾擦脸,还不忘翻他一个白眼。
“妹妹介绍给他浪费了,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秋知远满脸认真,一家子看他的表情都有些疑惑。
“你平时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说?”秋朗也有些疑惑。
“你看啊他没爹没娘肯定特别缺爱,肯定得找个特别爱他的,要能给予他非常多的爱,”秋知远低头吃起了花生米。
......
“你堂妹,挺有爱的呀,人家还是幼师。”
秋知远:......
远在s市值夜班的乔主任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旁边的病人屏住呼吸,默默拿上抽屉里的口罩带上。
乔枯:......
自从乔枯上次来过之后,秋知远断断续续发过几次微信,不近不远只是日常的聊天,秋知远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乔枯都点了赞,就在晚饭前秋知远发消息问乔枯今天忙不忙,有没有吃汤圆,乔枯到现在还没回。
秋知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分钟前回了:
“忙,食堂的吃了一口,味道不咋样。”
秋知远想了想,掏出手机一顿操作。
临近十二点,乔枯总算忙完了,话没等他喝口水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乔枯烦躁的捏了捏山根。
语气不善的接起了电话,
“你好,乔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在这个肿瘤科门口,麻烦您出来拿一下。”
“我没定外..”乔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说:“好的,稍等一下。”
“嗯嗯,没事没事不着急。”外卖小哥语气温柔地说。
乔枯没在自己病区,他被急诊中心叫去帮了会忙,大过年的有被烟花炸了的,有食物中毒的,有喝酒喝的脑出血的,急诊人手不够,根本忙不过来,已经喊了其他同事回去加班,人还没到乔枯就去顶了一会。
乔枯气喘吁吁的到了科室门口,外卖员没见到,倒是有个跑腿的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乔枯走过去,“你好,是你刚刚给我答的电话吧。”
“乔枯先生是吗,”小哥询问。
“对。”
“这是秋先生给你在几个饭店定的东西,麻烦您签收。”
乔枯看着这一大堆印着各个饭店名字的塑料袋,忍不住感叹一句秋公子真是财大气粗,不知道这一堆东西是不是抵他现在半个月工资,他不知道秋知远现在的月工资,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比以前少个零。
乔枯一边接过跑腿小哥手里的东西一边说:“谢谢,麻烦你了。”
跑腿小哥一边递东西一边说:“没事儿,我跑这一单能赚三百,秋先生说你不一定能及时出来,让我等会你,等你十分钟就给我加一百。”
......
“那你这一单赚了...”
跑腿小哥抬手看了眼手表,对乔枯笑了笑:“正好五百。”
乔枯:很好,出息了,傍了个大款,也能抚慰他爸妈的在天之灵了。
乔枯拿回办公室拍了张照给秋知远发了过去,
乔枯:秋公子,你给的实在太多了。
秋知远立马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接了一条:今晚全场秋公子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