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试用的是一种提升自信心的药,下意识在听到“猫”这个字后举起手,“什么猫?姐姐的猫?姐姐说我是猫?猫在这里——”
曲有晴眯着眼睛打量她,果断一道雷呲啦把她打飞。
“呜哇!”阮玲珑扛起躲避过程中不小心撞树上眼冒金星的花蓉,来到阎正义身后。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阎正义问,“她怎么这么强?修真界到底哪来的雷灵根?”
“呃这个,就是那个。”阮玲珑暗道不妙,疯狂胡乱比划,“她是一个隐世的散修,和纪长老是旧识,可能他们的修为能够共享!纪长老不是刚刚突破合体吗?还爱研究稀奇古怪的法术,这很合理!”
远在德生宗的纪生瑜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无意间道破了天机啊。
阎正义脸上划过一丝怀疑,但情况紧急也就没多想,“雷灵根不好打,强行制伏她肯定会受重伤,对之后的行动不利。”
裘迢迢沉思片刻,“越子衿呢?”
“叫她干嘛?元婴打合体?严师出高徒也不必如此严厉吧?”阎正义很是不赞同。
“她俩在处对象。”
“……来个人去叫叫。”
“何须叫她!”微生万户和花蓉吃的同一种药,此刻自信心爆棚,离开掩体大喝一声,放出半人高的火球,“师姐,我来和你比一比!”
“轰。”
小小一道雷落得无足轻重,却让微生万户倒地不起。
“……他死了。”裘迢迢挥刀默哀,“邢悥,师徒一场,我敬你半礼。”
“咳,我是微生啊!”微生万户抬起头,艰难地一瘸一拐重新躲回掩体,“看来此人实力在我之上。”
花蓉有些无语,“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既然还能动就去叫越子衿过来。”阎正义不耐地扬扬下巴,反手加固土墙,“我给你打掩护,冲回试药间。”
微生万户接下这项重任,满眼沉重地点头。阎长老只叫他做这件事,就是因为在场只有他一个人值得信任!他必不能辜负师长期待!
这样想着,他匍匐着离开掩体,加速冲回试药间。
阎正义给他做了半条地道,反手又和曲有晴斗起法来,“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
“越子衿!快醒醒!”微生万户找到越子衿所在的房间,猛地推开门,“曲师姐发狂,大家拦不住了!”
越子衿艰难地睁开眼,昏沉和清醒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在脑子里打架,“你在吵什么?”
“曲师姐疯了,正在外面打人!”微生万户说,“我拼尽全力与她一战,只可惜败天半子,功败垂成,不得已才能找你。”
越子衿忽略他后半段屁话,提取重点,“她没事打人做什么?又不是暴力狂。”
“你自己出去看吧,她不是暴力狂世界上就找不出暴力的人了。”
越子衿不解地走出房间,只见天光大亮,差点被惊雷闪得失明,曲有晴正放电放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连路过的小雷都要揍一顿才肯罢休。
“……你干嘛呢?”越子衿心下传音,“我们有求于祝宗主,你把她家炸了干什么?”
曲有晴背对她,疑惑地甩出两道雷,“你在哪?你在哪呀!!”
“你背后。”越子衿象征性捏了两层防护罩,慢慢靠近她,“敢对我放电你就死定了。”
曲有晴慢下攻击的动作,落在地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揍人,我有一种嗜血的冲动!可能我是只冷傲的狼,杀戮就是我的本性!一念神魔,当一只魔狼降世,谁还镇得住吗!”
“你是只傻狗。”越子衿甩了她脑袋一巴掌,“快点住手,这么多损毁你赔得起吗?”
曲有晴委屈地蹲在地上,“我可以赚钱,我超能赚的。”
“那也不行。”越子衿叹了口气,头疼地用食指点在她鼻尖,“好了,不要无差别攻击了。”
曲有晴傻傻地盯着这根离得太近无法聚焦的手指,仰头亲上去,“嗯嗯。”
一直躲在断壁残垣后的徒生们见危机解除,后怕地探出脑袋。
“我劁,此人何等实力?”
“凭一根手指止住两派大战,德生宗说她术修之星是谦辞吧,此为修真界之星啊!”
“可她不是元婴吗?难道是假的?德生宗在骗我们,这是他们暗藏的杀器!”
看着一颗颗脑袋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越子衿有点小尴尬地收回手,“陈以安,你们来看看她有什么问题。”
“哦、哦哦。”陈以安组织徒生把曲有晴架起来,十分小心地送回试药间。
“小衿你太厉害了!”阮玲珑拉着花蓉跑过来,“我们一堆人都对曲师姐无能为力呢!”
越子衿药效上来,打了个哈欠,“我也打不赢她,但好在可以讲道理。”
祝衡路过,露出疑惑的表情,“哪可以了?”
“祝宗主,为什么曲小友反应这么严重?难道我们吃的药不一样吗?”阎正义问。
“一样啊。”祝衡也很奇怪,“我都是按照正常人的吸收效果配药的,除非她体内脏器和经脉不似常人完整,吸收格外快,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差异。”
阮玲珑和花蓉整齐地望天,“怎么可能呢~”
越子衿本来还想继续补个觉,听她这么一说,生怕曲有晴被拿去研究,赶快跑回试药间。
“祖宗!你别动啊,我们不是想伤害你!”
“哎呀娘诶她咬我!”
“快点快点,我控制不住了!你们去拿绳子和嘴套!”
门内隐隐传来陈以安等人的哀嚎,越子衿皱眉,毫不犹豫闯进去,“你们干什么?!”
陈以安正拿着个犬类专用嘴套往曲有晴脸上戴,百忙之中回头,“我想给她喂点和你一样的镇静药物,但谁靠近她就得被咬,没办法只能先绑住她用其他方法镇静。”
“明明是你们的药效没控制好,凭什么欺负她!”越子衿把她们推开,“不许再研究了,我来处理!”
陈以安头疼,“我们就是无法确定药效才要找人试药,这是医药门派很常见的……”
“不管,都出去!”
“你这……算了算了,反正你有能力治她,自己看着办吧。”陈以安无奈地转身,“有事叫我们。”
等人的走光,越子衿没好气地看着曲有晴。
这人不说话不犯傻的时候其实有点冷。
她平常都扎着头发,右脸的小辫已经成为了标志物,可能是为了躺着舒服,发带和吊坠都摘掉了,披头散发倒是多了种别样的漂亮感。
越子衿用手指缠住往日被编成辫子的鬓发玩,“身体构造太简单不能吃烈性药都不知道?”
“嗯?”曲有晴秒变傻,“青青。”
难得看见此人不清醒的模样,越子衿拿出映像石,“给你拍个照。”
曲有晴比了个剪刀手,“耶——”
越子衿被她的傻样逗笑,“笨笨的。”
“青青你笑起来好漂亮。”
“别说这些。”越子衿赶快变回严肃的神情,“明明是你打别人,为什么受伤了?”
“不知道诶。”曲有晴摇头。
其实除了花蓉和微生万户没什么人受伤,她反倒因为脑容量有限,光炸不躲,被飞溅的房屋碎片揍得相当严重。
“我现在好晕,应该缝不了精细的伤口。”越子衿拿起纱布给她包扎,“先止血吧,过会儿缝你。”
“嗯嗯。”曲有晴张开双臂,任由她从上包到下。
几个平结打下来,越子衿实在撑不住,拿着纱布直直向前栽去,压在曲有晴胸口呼吸平稳地陷入沉睡。
曲有晴也不知道在想啥,就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和她一块儿进入梦乡。
一刻钟后。
沉重的窒息感传来,曲有晴头疼地坐起身,把越子衿扶起来,“这是哪?青……?!”
她惊恐地看着越子衿满脑袋血,呼吸近乎消失,就像失去生命体征一样。
“陈以安!”
曲有晴抱起人就往外冲,炸了两棵树吸引注意力,“老天!我们家孩子好像死了!庸医来偿命!!”
从邢悥房间出来的陈以安一脸莫名,“我劁,你俩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曲有晴一个急转弯杀到她面前,“你们到底喂她吃了什么毒药?为什么她不醒,连灵魂都格外安静?!”
被她俩连着不待见,陈以安又悲又恼,“她吃的是镇静药当然安静,怀疑我干嘛!”
“你上次天地试害过她,以为我会轻易相信吗?”
“胡说啥呢天地试时我明明被绑架了,是慕寒霜顶着我的脸害了她吧!”
曲有晴勉强冷静下来,“哦,对。”
陈以安捡回一条命,不可能说如果她没被绑也会下同样的黑手。
“那为什么这么多血?没有伤口哪来的?”
“你俩刚刚是以什么姿势待在一起的?”陈以安指着她锁骨下一寸半的位置,“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压到你伤口了?”
曲有晴低头,果然看见那里的绷带已经被染得全红,“诶,刚刚没低头,又太急了,还真是,难怪醒来时她压我身上。”
“……你俩是不是有毛病啊?俩人加一块有脑子这种东西吗?!”陈以安彻底崩溃,“一对神经病把我们谷炸了,还骂我庸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对不起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