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下岗，我靠废品成首富 第11章 改头换面

一个月时间就搞定，调令来的很快，苏鸣慧下中班，莫远帆来接她的时候告诉她。

苏鸣慧干脆利索坐上莫远帆的摩托车，搂着他的腰，好奇问:“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竟然还能把我调二万吨原料工段，不错哦，有把刷子。”

莫远帆嘿嘿笑说：“我找郭副厂长出面说的，二万吨的车间主任快退休了，在这非常时期，举手之劳的事情，还能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苏鸣慧呵呵笑：“没想到你还有点面子。”

莫远帆得意洋洋：“那是，没面子能在化肥厂混的风生水起。”

“呵呵，得了吧，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你这样的人，就是领导头疼的那种，能力有，脾气更有，重点是用你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取而代之。”

“哈哈，知夫莫如妻，你说到重点啦！像我这样的人，在国企难混上去，但混口饭吃还是容易的，毕竟能力摆在那里，全厂不管哪个岗位，没有我不会的。”

“倒也是，打压你和欣赏你的人都不少，特别是中层管理的那拨人，欣赏你的人还不少，就是都是一些快退休的老头了。”

“说明我是能干实事的人。”

“得了吧，就你，我还不知道吗？手得嘴得，就是不会溜须拍马，太耿直，在国企难混熟吃，还是想办法干自己的最好，自己说了算。”

“我也这样觉得，哦，对了，我听收废品的战友葛振强说，现在有人用废塑料炼油。”

“废塑料炼油，能炼出来什么油？”苏鸣慧也开始兴趣勃勃，连声音都拔高一度。

“好像是柴油，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再仔细问问。”

“柴油，真的吗？现在柴油只要能生产出来，根本不用愁销路。”

“那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哦，对了，明天我陪你去二万吨车间报道。”

“好啊！到时候先来复肥车间收拾下东西，直接就可以拎去原料车间。”

原料车间苏鸣慧听说过，知道大概位置，但没有来过，班组长是莫远帆单身时住同一个宿舍的，也是当兵退伍回来的。

班组长姓李，叫李猛，跟莫远帆差不多时间进的化肥厂，住同一个宿舍。

老家和莫远帆一样，都是雁和镇，家住南哨坡脚的农村，因为修铁路转了户口，当兵回来分配到化肥厂，年轻时经常一起到处玩耍。

莫远帆发了一圈烟：“李猛，以后我媳妇就在你手下干活啦，请多多关照啦。”

李猛样子颇为实在，笑着说：“大家都是上班混口饭吃，大家多年的朋友了，关照就谈不上啦。”

操作室颇为简陋，长方形，靠里的那面是一扇门和玻璃窗，窗前是操作台。

靠墙摆着一排排工具箱，正对门的那面墙摆着条凳，坐着5-6个女的，其他工具箱前也摆满了条凳。

这些凳子够坐几十人，操作台前有两把单独的椅子，李猛坐了一把，另一把坐着一个更年轻的男人。

条凳上坐着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其中一个是住苏鸣慧家六楼的，叫陈小萍。

陈小萍站起身，招呼苏鸣慧：“原来今天新来的是你啊！来来，坐这里。”

苏鸣慧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站一会就行，李班长，我的工作是做什么？在什么岗位?”

李猛摆摆手：“我们这里都一样，不分岗位，都是有活大家一起干。”

莫远帆笑着拍拍李猛的肩膀：“要不带我们进去看看。”

李猛站起身，冲年轻男人说：“小伟，你看着点，我们进去看看。”

小伟咧嘴笑，大声说：“好咧。”

门一打开，嘈杂的机器声刺激着耳膜，苏鸣慧忍不住用手去捂耳朵。

李猛和莫远帆却一直往前走，苏鸣慧只能跟上。

车间依山而建，分两层，到处都是皮带和机器，横七竖八的，跟着李猛左弯右拐的走。

这是一条长长的皮带，皮带有坡度，顺着皮带的阶梯一步步往上走，就到了堆料场。

皮带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是大型破碎机，投料的是行车。

行车覆盖的面积有几百平，大空间大跨度的行车厂房，堆满了原料，三人站在平台上，就显得很小很小。

行车抓了一斗料放进破碎机料斗里，就见行车上下来一个人。

哟，竟然是苏鸣慧家五楼的谢小清，高通的媳妇，都是熟人。

谢小清是行车岗位的，在化肥厂也算有特殊技能，是专门培训过的特殊岗位。

谢小清惊讶的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苏鸣慧笑着说：“我来这里上班。”

谢小清更惊讶：“你不是在复肥吗？怎么来这里上班了。”

莫远帆嘻嘻笑着说：“厂里调动，换换车间上班。”

谢小清：“你怎么做到的，多少人想来原料车间上班呢。”

莫远帆撇撇嘴：“想来就来了，很奇怪吗？”

现在是敏感时期，谢小清这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鸣慧哈哈笑，李猛赶紧告辞，说自己先回操作室了，让莫远帆好好给自己的媳妇介绍一下，听这语气，莫远帆颇熟的样子。

谢小清也感觉自己说话太随意，因为大家都那么熟了，平时常常在院子里开玩笑，也赶紧告辞，爬上行车。

苏鸣慧瞟了莫远帆一眼：“你对原料车间的设备很熟？”

莫远帆嘴角噙着一抹笑：“原料车间的设备这么简单，一根肠子通屁股，看看就明白了。”

“可我看着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机器。”

“其实原料车间主要是为二万吨和四万吨硫酸服务，前段共用，后段分开，你看那条跨路的栈道，就是供四万吨的原料皮带。”

“噪音大、灰尘大，这样的地方还成了化肥厂的香饽饽，真是的。”

“主要是上班时间短，还灵活机动。”

“可需要每天守着等上班。”

“你可以多出时间看书了，比在复肥车间要好。”

“呵呵，不过是比复肥车间好那么一点点，竟然就引得多少人眼红。”

化肥厂坐落在一个山凹里，厂房和设备都是依山而建，半山上一条厂区路绕山而行，路两边分别布置着各个车间：路左是普钙车间、机修车间、二万吨硫酸车间、原料车间；路右是复肥车间、四万吨硫酸车间。

二万吨硫酸车间是最早的车间，后来发展好了又扩建了四万吨，那是苏鸣慧和莫远帆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化肥厂的巅峰时期。

原料车间在最高点，站在平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厂区。

原料车间跟二万吨硫酸车间在路的左边，在缓坡最高点。

四万吨硫酸车间在路的右边，分成两层，原来还分余热发电和四万吨硫酸车间，前几年余热发电的车间主任癌症病逝后，已经合并成一个车间了。

莫远帆给苏鸣慧讲了个大概，苏鸣慧听得云里雾里。

莫远帆叹口气，嘱咐苏鸣慧：“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们班长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知道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个半小时就下班了。

苏鸣慧下班的时候，莫远帆还在厂里，干脆来接苏鸣慧，苏鸣慧搂着莫远帆的腰坐在摩托车上。

苏鸣慧说：“这里上班时间不固定，听说经常中班时间就来上夜班，这样子就不能坐厂里的公交车了，不方便。”

莫远帆说：“那其他原料车间的人怎么办？只能骑车上班？”

苏鸣慧说：“当然是只能骑车啦，男的多是骑摩托，女的有的骑摩托车，更多是骑单车，陈小萍和我们院子里的另一个人都是骑单车。”

莫远帆说：“那你想骑什么？要不要骑摩托车？”

苏鸣慧说：“摩托车好贵，要好几千块钱呢？”

莫远帆说：“需要就买，钱可以想办法再赚。”

苏鸣慧说：“别，还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骑摩托车还要考证，再说同班的住一个院子的都是骑单车，我就骑单车吧。”

莫远帆说：“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一直骑单车，你累不累？”

苏鸣慧说：“谁知道能上多久的班，就现在的形势，我看悬，原料车间的活多是临时工在干，人浮于事，没有持续性。”

莫远帆说：“过一天算一天吧，别想那么多。”

苏鸣慧说：“是啊！化工单位本来就不适合女性，这么些年招了多少女的，我看原料车间都是有关系的，干活都靠混。”

莫远帆说：“现在哪里不是在混，但凡有点关系的都找个轻松拿钱多的苟着，干活的不拿钱，拿钱的不干活，哪里还有积极性。”

苏鸣慧说：“这些年所有的变动，都是积极努力没背景的人倒霉，谁还愿意好好干活，都是混日子，混到哪里算哪里。”

莫远帆说：“上面的贪，下面的懒，怎么和私营企业竞争，没救了。”

苏鸣慧说：“别说那么多了，还是打自己的主意好。”

莫远帆说：“原来收废铁的营业执照被卡着，现在已经放开了，只要想办，都可以去办了。”

苏鸣慧说：“那你的战友有什么打算。”

莫远帆：“供销系统早就承包了，早早就是自负盈亏，最后也只能自己干了。”

苏鸣慧说：“怎么自己干？”

莫远帆：“原来还需要用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场地，但还需要负责分给自己的员工，交承包费，现在自己可以办营业执照，租块地，有间仓库就自己干，多简单。”

苏鸣慧说：“不管什么人都能办营业执照，竞争肯定激烈。”

莫远帆：“那是肯定的，但可以多劳多得啊！哦，对了，你是想买新的自行车，还是买辆旧的，随随随便应付着用用。”

苏鸣慧眼睛都亮了，激动的问：“哪里有旧的自行车？”

莫远帆：“前几天我在葛振强的废铁铺子里见到一辆，还有七八成新，就是位子被人下了，要的话需要重新找个位子，不行的话可以自己做一个。”

苏鸣慧惊奇问：“什么人把位子下了，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莫远帆也忍不住笑：“不知道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