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辛棠,一个牡丹二十多年的含蓄姑娘,被人抱在腿上久久深吻,不管是唇舌相缠发出的啧啧声,还是偶尔分开时男人爽得没边的喘息声,都令她全身发软发麻。
她看着眼前男人闭目时微颤的长睫,眸光颤抖。
疯了……
真的疯了!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都不是——是秦君泽疯了!
虞辛棠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可很快双手被男人单手锁在身后,双腿也被他结实有力的大腿夹住,整个人只余下腰腹还能动弹几下,像一条被逮到岸边摆尾跳弹的鱼。
“啪嗒”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到了地上。
可眼下却无人在意。
见她如此不配合,男人轻“啧”一声,用充满**的沙哑嗓音道:
“乖一点。”
接着侧首,想继续吻她。
“不……不要!”
虞辛棠摇头躲了一下,而后“嘶”了一声。
原是秦君泽的吻落空,便惩罚似的张口在她白嫩细腻的腮上咬了一口。
接着他不断落下细碎的吻,从腮到嘴唇。虞辛棠双颊红得不像话,被泪水洗过的杏眼明亮,盛着怒气和羞恼。
她心一狠。
贝齿猛然合上,开始咬人!
秦君泽吃痛,微微放开了她,可那双眼黑沉的凤目还紧紧地盯着她的唇看,像未餍足的猛兽盯着最心爱的肉。
那视线分外灼人,虞辛棠全身迅速升温,似在火上烤。
她有些崩溃喊道:“秦君泽!”
秦君泽长而直的羽睫动了下,缓缓掀起眼皮,终于把目光上移,对上她的眼睛。
他眼里有未尽兴的不虞,深邃的眉眼侵略性很强。
哪怕有意收敛了,还是吓到了虞辛棠,她瑟缩了一下。
秦君泽发现了,有些懊恼,但又不肯就此罢休,哄道:“是弄疼了?所以才不愿意?那我轻轻的可以吗?别推开我,你是喜欢的。”
“你!”
虞辛棠气得不行,抓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他道:
“鸳鸯节那晚,你喝醉了,主动吻了我。”
“我答应了你的追求,我们其实已经是情侣了。”
“后来我们又亲了好久,你一直有积极回应我,只是你忘记了。”
顿了顿。
“那是我的……初吻。”
每一句都像是一个更响的雷,劈得虞辛棠四分五裂,她抱住自己的脑袋,把头发揉得凌乱不堪,瞪大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假的吧!
对了,这可是穿越,她能穿,别人也能穿!
他说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指不定那时有其他人占据了这具身体。
按此推断,又生了另一种可能:现在的秦君泽也是假的,被别的魂魄上身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高冷孤傲不近女色的秦总突然变态,像一只喂不饱的疯狗一样抱着她狂啃。
就在她脑洞大开时,一段被遗憾的记忆很不凑巧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你这人说话又冷又硬,但嘴巴好软啊,像果冻一样。”
“真的好像果冻,我可以吃一口吗?”
“不生气的话,我还能再来一次吗?”
……
“辛棠,酒醒后还会不会记得?”
“……记得。”
“好乖啊辛棠。”
……
虞辛棠彻底裂开,几不欲生。
隔了一会儿。
她木着脸道:“你病糊涂了,再睡一会儿。”
秦君泽顿时发现端倪,“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
秦君泽点了点头,“那就是想起来了。”他按住虞辛棠后颈,又往前凑,虞辛棠眼疾手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秦君泽一顿,蹙起了眉。
他问,“为何还是不愿?”
虞辛棠装死。
“辛棠?”
虞辛棠继续装死。
秦君泽轻笑一声,眼里却冷凝一片,“都想起来了,却还是不愿同我亲近,不想认账?你耍我?”
“我、我那是喝酒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气弱道,分外心虚,感觉自己就像那种拿酒精当借口乱耍流氓的人渣。
显然秦君泽也是这样想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寒霜。
气氛变得很僵硬。
虞辛棠只想落荒而逃,尝试着动了动。
下一瞬。
掐着她腰的力道倏然增大。
她欲哭无泪,求饶道:
“对不起,秦总,我知道错了,我酒品差,我下作,我就不该碰一滴酒!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虽然那是你的初吻,可那也是我的初吻啊,就当是、当是相互抵消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这一次吧!”
女子软声哀求,娇俏的脸都急出了细汗,哭过的鼻尖眼眶绯红,似一朵沾满晨露的清艳海棠花。
惹人爱怜的浑圆杏眼尽是恳切和央求。
秦君泽将她看了又看,还是没有从这张小脸上找到一丝爱意,上一次的疑问再一次冒了出来:她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遂打断她聒噪的道歉,直截了当地问,“虞辛棠,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慕于我?”
虞辛棠目瞪口呆。
再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坏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诡异的质问。
“这这这话什么意思?”
秦君泽缓缓闭目。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玩弄。真待他交付真心时,她也便开始不认账了。
殊为可恨!
他气急攻心,玉面如春冰破裂,胸膛剧烈起伏,怒而睁眼,眼底如秋水生澜。
眉宇间尽数是威严,满堂生寒。
虞辛棠登时有些腿软。
咽了咽口水,感到十分不安。
心里无声尖叫:天啊!好凶啊!像一个冷血无情的高智商变态杀人犯一样。这眼神,不会真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吧!
很应景地,他阴森森说了一句,“虞辛棠,我真想掐死你。”
虞辛棠彻底扛不住了,张着嘴想喊救命,纪羡就在隔壁,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救她的!
“救……唔……”
救不了一点。
男人一只大手遮住她大半张脸,冷冷地道:“这张惯会戏弄人的嘴,不让我碰,也别拿来说话了。”
虞辛棠奋力去掰他的手。
奈何两人体型和体力差距委实过大,做的全是无用功。
就在她累得满头大汗时,窗户被人敲响,“笃笃”。
她余光看去。
扒在窗口的少年长眉入鬓,生得清爽俊朗,轻咳一声道:“秦公子刚醒不久吧?二位好雅兴。”
虞辛棠顿时明白晋五误会了什么,发现秦君泽松开后,她当即跳下他的膝,快步离他好几步,划清干系道:“你别乱想,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晋五:“好好好,不乱想。”
又道:“不打扰了,在下先行告退。”
“不能走!”
虞辛棠脱口而出。
她可不想再和秦君泽共处一室,竭力挤出一抹笑道:“你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快快进来细说。”
晋五:“不必,已……”
虞辛棠打断他,“有必的有必的,至少喝口茶不是?”说罢,她还前去扶他。
和拾欢翻窗的轻松潇洒不同,晋五只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攀上二楼窗户已是不易。他难却虞辛棠的盛情相邀,扣住窗棂往房间里爬,中途脚下一打滑,差点掉了下去。
虞辛棠果真为他倒了一杯茶,“晋五,若非必要,你下次还是走正门吧。”
晋五:“……”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物,眼疼地道:“实不相瞒,在下的身份有些问题,目前形势严峻,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宜光明正大走正门。”
“此次前来是听闻月光草被巫娅尽数毁了去,想为秦公子把把脉,尽在下毕生所能为公子医治。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虞辛棠闻言面露疑惑。
而晋五又看了一眼地上,语气忍不住带上几分谴责,“二位情难自禁我能理解,但事关性命,不可本末倒置啊。”
虞辛棠一头雾水。
晋五继续道:“既然有了月光草就尽快服下吧。”
“嗯?”
虞辛棠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小木盒已被摔开,里头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棵叶片萎蔫的草,茎如白盐,叶细长如柳,极不起眼。
可却让虞辛棠身躯为之一振。
怔愣少时,她欣喜若狂看向秦君泽,“秦君泽,你看到了吗?是月光草!”又重复道:“是月光草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不用死了!”
她笑弯了眼,唇边的酒窝如盛满了甜酒。
对此,晋五茫然不解。
峰回路转,秦君泽当然也是快慰的,笑了下,道:“是啊,我不用死了,可以慢慢跟你算账了。”
虞辛棠的笑容逐渐消失。
在晋五大夫的指点下,秦君泽服下了月光草,蚀骨之毒可算是解了。虞辛棠小心翼翼地捧起小木盒。
巫渡用一只简陋的口哨就能唤出蛟大人,必定和蛟大人交情匪浅,想来采到一株蛟大人镇守的草并不是难事。可对虞辛棠而言,这是一份天大的礼物!
追根溯源,此番能逢凶化吉得益于当初她进山时的仗义出手。
明流暗涌都没有放开的手乃是种下的因,无意中打翻的盒子便是绝处逢生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