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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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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交手
        
    雾气渐散,依稀可以瞧见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日光散在地上,折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线。
两人的脚步一停,捡起石缝间的一小块白色物事——却是一枚骰子。上面似是镀了一层银色粉末,熠熠生辉。
拂衣问道:“是他的吗?”
谢与灵端详着手里的骰子,从上面挑下一点银粉,说道:“是银粉,倒不像是寻常赌局里会用到的。他素来的喜好是以简致胜,这不像是他的东西。”
拂衣沉吟道:“银粉?我倒想起一人。清虚那日,他也曾出现过。”一声唿哨,黑鹰自山下盘旋而至,在拂衣的肩膀处稳稳站定,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酒气。
“万前辈?”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四下眺望,却不见一人。
黑鹰突然飞到空中,朝远处挥动翅膀。两人跟着它快步奔近,只见前面树下放着一个鱼篓。里面的鱼像是刚钓上来的,正在水里蹦个不停,扑通扑通溅起水花。而那个鱼篓,两人再熟悉不过。
“梅伯伯!”拂衣高声唤道,只是四周一片寂静,再无旁人气息。
拂衣叹了口气,提起鱼篓,低声道:“梅伯伯,多谢。”
“道谢的话怎么不当面说啊,小拂衣?”浑厚有力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最后一字落下,只听扑通一声,一条肥美的鱼准确无误地落入鱼篓。长长的鱼线抛起,在半空中甩个圈子,绕在鱼竿之上,梅笑寒手执鱼竿,已在鱼篓旁站定。
见两人行礼问好,挥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原本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数月不见,比之当日在此地初遇,两人似乎变了很多。经此一事,幸留得性命归来,可是再入这江湖,当真是对的吗?
正思虑间,就听拂衣打断道:“梅伯伯,怎么,是舍不得这鱼吗?”
梅笑寒收回心神,笑道:“我在这里守了好些日子,每天都是两手空空啊。今日你二人回来了,运气不错。小拂衣,走吧,去尝尝。”
三人寻了一处避风所在,捡柴生火,围坐烤鱼。
梅笑寒看了眼谢与灵,又瞧瞧拂衣,似是有话要说。
“是虚冥内功。”谢与灵给烤鱼翻了个面,平静地开口。
梅笑寒问道:“你们遇到扶泽更了吗?他还没死?”
拂衣将面前的烤鱼递过去,“梅伯伯,快尝尝,外焦里嫩,火候正好。”
梅笑寒知道二人有意岔开话题,从拂衣手里接过,笑道:“这可是最肥的一条了,就要这个!”
清晨的林中一时又陷入静默。
隔了半晌,梅笑寒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将鱼刺丢进火堆中,重又开口,“这条鱼儿啊,起初甚是机灵,好不容易上钩,可还是被它给挣脱了。原本我以为今天便抓不到了,可谁曾想,还是在原处被钓上来了,最终一通火烤下了肚。要是逃得远一些,或许还能留住这条性命呢。”
拂衣和谢与灵相视一眼,自是清楚梅伯伯的言下之意,说道:“可是这鱼儿终究只是鱼儿,游得再远也逃不出这片水,终有一日,还是要落到梅伯伯的鱼钩上来啊,否则现在我们可要饿肚子了。”
梅笑寒听后哈哈大笑,“小拂衣说得对!既如此,那便盼得咱们日日有鱼吃!”
拂衣一怔,有些犹豫,心道:“每日吃鱼吗?只怕有些太腥了吧?想来无福消受。”
梅笑寒见二人不搭话,捋捋胡子,道:“既不能每日吃鱼,想来每日沉迷赌局也是不行的。耽于此事,玩物丧志,不能强筋健骨,又不能磨练心智,于剑法何益?于内功何益?这赌场的生意日渐兴隆,简直岂有此理!你二人绝不可沉溺于此,记住了吗?若是无事,便来陪我钓鱼,锤炼心境,方是正道,万不可学那些家伙!”说到后来,越来越气,好似是那严厉规训孩子的长辈,而眼前这两人,正是他刚从赌桌上抓回来的不成器的败家子。
两人听到“赌局”二字,神色一亮,正想开口询问,就见梅笑寒站起身来,转过身去顿足道:“好不容易活下来,才刚见面,又要卷入这趟浑水里去,上次说好有空来陪我的,现在却还是要留我一个人了,言而无信!算了算了,不就是想问那个老家伙吗?”说到这儿,转过身坐下,长长叹了口气,嘟囔道:“那个赌鬼有什么好的?”
两人这才明白,原来梅伯伯早已看见那枚骰子,定然猜到接下来的去处,只是担心两人再出事,才想要两人留下。
只是,鱼儿逃不过被抓的命运,人有时候也是一样。
拂衣问道:“梅伯伯,可是认识木宽前辈?”
梅笑寒拨弄着火堆,顿了片刻,将树枝丢进火里,神色一沉,“十年一次的武林石榜排名,是不少江湖人心中的归宿。执剑也好,握刀也罢,除了隐居避世之人,大多都会都参与此次比武,盼得一举成名。十一年前,不,现在是十二年前了,”说着看了眼不远处树梢上悄立的黑鹰,“那年的比武论剑,万里醉曾榜上有名。可是如今,江湖上却只有一个酒鬼了。他的武功,你二人想必已经见过,可知为何?”
谢与灵曾在竹林中与万里醉交过手,内力外功虽数上乘,可若说是江湖前十,只怕还有些差距。
拂衣道:“清虚那日,我曾听到过,似是因为当年清虚的傀儡。”
梅笑寒道:“确因清虚没错,却不是那些傀儡。当年清虚被封,八人再以各自内力注入阵法,得以加固。彼时最须凝神静气,不得被外物打扰。若在此时遭遇偷袭,轻者伤及经脉,功力全无,重者当场毙命。万里醉便是在那时被一股极强的内力伤到,而那内力的主人,就是木宽。那一掌之力,几乎便可废掉万里醉的毕生功力,便是要列入江湖前十,也是不遑多让。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听到梅笑寒讲出当年的事,两人心下还是不免一惊,可是很快又察觉到一事。
谢与灵回忆起两人交手之际,虽说功力不及前十高手,但若是十年前断绝经脉,想来今天难有此造诣。
拂衣道:“那日在清虚,万前辈也曾与木宽见过手,虽未亲眼见过,但听声音,三四十招之内难分胜负。”
梅笑寒道:“他那日偷袭之下仍能活命,只是损了几十年功力,木宽是否手下留情暂不好说,但主要是因为一人相救。你们可猜到此人是谁?”
两人心道:若按梅伯伯所说,木宽功力乃是江湖前十之列,但当时祝卿安已死,扶泽更消失,前十中的其余高手均在阵法之中,又有谁能有这一战之力呢?
梅笑寒看了两人一眼,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图案。
那是一只黑蝉。
两人齐声道:“咽蝉阁?”
梅笑寒点点头,抹去了地上的痕迹,“那人身形极快,遮着面容,我们离得又远,狂风暴雪中一时没有看清她的样貌,想来是不愿被人认出。尽管如此,仍是瞥见了她手背上一闪而过的刺青,便是一只黑蝉。咽蝉阁网罗天下消息,但阁主究竟是何人,从未有人见过,武功如何,也不得而知。她既出手救人,而又隐藏面貌,其中情由为何,终究不知。但既不愿为人知晓,自那以后,便也无人提起了。”
两人想起当日曾在咽蝉阁外遇到木宽的情形,现在想来,定非偶然,必有蹊跷。
梅笑寒接着道:“至于木宽,师从何处,来历为何,无人知晓。自那以后,江湖上仍是只知‘赌神’之名,他并未自此销声匿迹,但若想寻他,倒是不易。”
火堆渐渐熄灭,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裸地撕裂迷雾,驱逐寒冷,直直地照在林间。
梅笑寒伸了个懒腰,“哎呦,说了这老些话,真是口干舌燥,连茶水也不曾喝上一口啊。”
拂衣笑着赔罪,“是我二人礼数不周,还请梅伯伯多担待。”
梅笑寒道:“这茶也得趁热喝才行,放得久了可就来不及了。这赌桌一上,恐怕连喝茶的空档儿也没有喽。”
拂衣道:“若是不上赌桌,去哪里赢钱请梅伯伯喝茶呢?”
梅笑寒摆摆手,“算了算了,走走走,赶紧走吧!我可是‘孤舟独钓’,整日里被人围着成何体统,哪里还有这遗世独立的仙人傲骨!”说着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压下翘起的胡子,撇过脸去不看两人。
拂衣站起身道:“梅伯伯,我二人先行一步,这便去赢些银两来请您喝茶。”
梅笑寒背对着两人点点头,“嗯,可要快些回来啊,若是让我等得久了,不对,我才没有在等你们,若是去得久了,可就再也吃不到这新鲜的鱼了。”
两人齐声答应,转身离开。
梅笑寒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那两道并肩远去的身影,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却好像怎么也照不进那层黑色。
运气喊道:“内功虽以杀意滋养,但仍需意志控制,放任杀气侵蚀,终会反噬自身。静心养性,守住心境啊!”
谢与灵转身道:“多谢梅伯伯,我记下了。”
梅笑寒看着那只跟在两人身旁的黑鹰,喃喃道:“就知道,你定会来的。”长长叹了口气,神色一沉,“怎么?听我说你的坏话,很生气?”
“没有。”声音自远处淡淡传来,再抬起头,一个身着灰衣,胡子花白的人已站在身前。
梅笑寒道:“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你可没得狡辩。”
那人道:“嗯。就算你不说,她二人也不会留下来的。”
“哼!”梅笑寒瞥了他一眼,“瞧这样子,那天可打得尽兴?”见来人不答,“咚”地坐在地上,又问道:“木宽,当年,你有没有手下留情?今日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那骰子确是你的东西,但却不是你丢在这里的对吗?”
木宽不答,看了眼一旁空空的鱼篓,说道:“这附近没有鱼了,换个地方吧。”
梅笑寒一蹦三尺高,抄起鱼竿,“你!你你胡说什么?!钓鱼之道,难道你比我更懂?换个地方?我凭什么要换?你是不是又想在此处使什么阴谋诡计?我可不会让你如愿。若是不服,来,我们两个比划比划。”
木宽走出几步,突然停步,转过身,坐在燃尽的火堆旁,“好勇斗狠,还谈什么修身养性,守住心境?”拿出一副骰子,“想比输赢?用这个。”
梅笑寒拎过鱼篓,“凭什么用你擅长的?比这个。”钓竿往前一送。
木宽听而不闻,自顾自地摇起骰盅。
梅笑寒不甘示弱,拎着鱼篓,便往河边走,寻了一块地方点点头,甩出鱼竿。
木宽见状,跟在他身后,在他不远处坐下,又摇起骰盅。
梅笑寒听着身后哗啦啦的声音,心下不耐,眼看要上钩的鱼都被身后的家伙惊走,胡子都要竖起来。悄悄侧过头,偷瞄身后了一眼,见他没发觉,从身旁捡起一块小石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摇摇头,抛进水里。
总算寻到一块合心意的,点点头,端坐好。将内力运到石块上,凝神聚力,向后抛去。
石块划破风声,“嗤嗤”声响已至耳边,木宽兀自头也未抬,手中一转,将骰盅的下方对准了飞来的石块。
那一掷之力中暗含了深厚内力,石块对上木制的骰盅,这股来势直能将骰盅撞个稀碎。
却见木宽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子,骰盅完好无损,稳稳地拿在手中。
“好功夫!”梅笑寒站起身,右手一挑,鱼竿跳出水面,长长的鱼线甩出,缠向木宽的手腕。
刚才的投石只作试探,并未用出全力,现下这一甩之中,却是蓄上了十成的功力。
鱼线来得既快又准,木宽本拟后跃相避,可那鱼线陡然长出尺许,紧随他的身形而来。眼见就要贴上手背,木宽猛地将手中骰盅扔出,挂在急追而来的鱼钩之上。
骰盅一倾斜,粉末自其中倾倒而出。
原来刚刚那一石之力,虽未撞破骰盅,但其中的骰子受此一力,已然粉碎。
鱼钩挂住骰盅,去势稍缓,鱼线紧紧缠在其上,片刻间已将其绞成碎片。
木宽趁此间隙跃开,看着满地的碎片,心下一惊,若是真被缠上,想来这条手臂也算是废了。
“既如此,那便当岀全力了。”说着衣袖一抖,数十枚骰子自袖口落下,其上似有黏性,每一枚骰子都黏在一起,顷刻间便成了一柄长约一丈的武器。
梅笑寒哈哈大笑:“原来鼎鼎有名的‘赌神’便是凭这个纵横赌桌的啊,今日得见,实在开眼!”
木宽明知他的讽刺,听而不闻,定下心神,手中的骰杖点向梅笑寒的身前。
鱼线似长蛇在空中蜿蜒盘旋,卷起一圈白光将骰杖罩在其中。
两人内力自丹田汹涌而出,只听嗤嗤之声不绝,骤然间,白光大闪,骰杖被缠绕的鱼线切开,零散的骰子自半空中落下。
只见灰影闪动处,木宽已然将落下的骰子一一接过,恢复原样。
不过这次相较原先,短了数寸,有几枚骰子已被搅碎。抬眼再瞧梅笑寒,手中的鱼线也已断开,连着鱼钩的那一端直直地坠向地面。
梅笑寒右手挥动,甩起手中的鱼竿,缠住地下断掉的半截鱼线,鱼钩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子,又已牢牢地连在鱼竿之上。
他捋捋胡子,“如何?再来吗?”
“好。”
已至正午,日头照在林中的两道身影上。
两人相对而坐,背靠一块大石,正在调息运气。而身旁的鱼线、骰杖也只留下一半之长了。
梅笑寒睁开眼,长舒一口气,从鱼篓里撩起一捧水,捋捋胡子,“好了没?我现在气息流转自如,内力充沛,当可再战三百回合,如何,你可要认输吗?”
木宽不答,猛地睁开眼,手中劲力一吐,数十枚骰子漫天散落,如雨点般砸向梅笑寒。
“好啊,搞偷袭吗?我可不怕你!”说着抖出手中的鱼线,打着旋儿缠向身周的骰子。
鱼线势挟内劲,宛若游龙般在空中盘旋飞舞,卷起一阵阵疾风扑面而来。
眼见骰子又要命丧鱼线之手,木宽身形一晃,手中余下的骰杖探出,便已黏住了危局之中的骰子,将其解救。右手一沉,笔直的骰杖哗啦啦地从中裂开,再次攻向梅笑寒。银光闪动,骰子乘隙点向梅笑寒的鼻尖。这一下若是点中,只怕鼻梁就此砸断,鲜血横流。
却见梅笑寒右手手腕急转,原已抛出的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钩向鼻尖。尖锐的鱼钩戳向骰子的一点那面,正中的红点从中裂开,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这一招回钩自救,出手之快,方位之准,力道之强,确是把握的分毫不差,再轻上一分,回护不及,鼻梁便断,重上一分,又弄巧成拙,伤及自身。
这等精细功夫,比之横打蛮拼,更是考验功力。
日头偏西,本是寒冬腊月,冷风呼啸,但两人却已大汗淋漓,衣衫尽湿,那骰子好似天破了个窟窿般没完没了地落下,而那鱼线便似其中的游龙腾挪蜿蜒。
时候一久,两人不免觉得有些疲累,便不约而同地收手调息。运气吐纳不多时,便再睁开眼起身过招,兀自斗到日落西山,仍是未分胜负。
梅笑寒背靠一棵枯树干,缓缓睁开眼,看着一旁鱼篓上的草编小鱼,喃喃道:“也不知何时能喝上一口茶?”举目望去,月亮早已浮现,“枯树荒山,月下对饮,来壶酒也不错。”
“嗯。”另一侧的木宽应道。
梅笑寒皱了皱眉,“我可没有要请你喝酒的意思。”心下嘀咕道:我又不是万里醉那个酒鬼。
木宽不答,低声问道:“他,为何……?”
梅笑寒心道:为何?万里醉为何不找你报仇?为何请你喝酒?为何当年和你成为朋友?想到此处,冷哼一声,有些嫌弃地说道:“他是个酒鬼,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灵光了,谁又知道为何呢?那你呢?你又是为何?好端端地从背后给朋友一掌,这可是赌桌上的待友之道?”想到此处,更是生气,嘀咕道:“就说赌来赌去的没个好人,哎,那两个孩子还真是不听话。”
“你难道从未好奇过吗?”
“什么?”
“那些清虚的傀儡。”
“为何好奇?”
“他们因何而成?为何而灭?功力如何?十年来竟不死不灭,一如当初,难道不令人惊奇赞叹吗?”
梅笑寒打量着对面的人,满脸惊疑,腹诽道:难怪和万里醉能成朋友呢,原来两个人脑子都不灵光。
木宽好像没看见那道鄙夷的视线,接着道:“那你当年又为何会北上去到那极寒之地?这平静的河水之中难道还缺少鱼虾蟹类吗?便是日日夜夜地垂钓,这水中的大鱼小鱼也难有穷尽之日吧?”
梅笑寒道:“整日守在这波平如镜的安逸之处有何乐趣?垂钓之功何以进益?孤舟独钓,破冰入海,方是逍遥!”说道此处,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回忆起当年被怪鱼追赶的场景,惊险刺激,别有一番趣味。
正回忆间,瞥到一旁神色怪异的木宽,心下一沉,“可那傀儡……”
木宽道:“赌桌之上,又有多少人家财散尽,明知是陷阱,不也心甘情愿地跳入了吗?傀儡又如何?不过是以人做骰子,有何不可?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呢。”
月上枝头,映得满地的银粉熠熠生辉,木宽站起身,看着满地的齑粉、断裂的鱼线,本欲转身离开,却突然停步,“那枚骰子?”
梅笑寒顿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指拂衣和谢与灵捡到的那枚,便道:“谁捡到的就是谁的,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和两个孩子争抢吗?啧啧啧,赌神还真是小气!”
木宽叹了口气,点点头,没有作声。
梅笑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今日交手暂且告一段落,下次见面,定要分出个胜负!”
木宽挥了挥衣袖,月光洒在身上,衣衫上的银线折射出点点亮光。
梅笑寒神色有些凝重,他分明看到,木宽身后被鱼线割裂开的衣衫下,露出了一个血红的图案,一如那日的清虚,心道:小拂衣,已经拖了一日,你二人可要快些啊。
极目远眺,温暖的红色映入眼帘,夜间的市镇更显热闹,新年又临近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