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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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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告别
        
    三日后,两人伤势已愈。
暖洋洋的光撒在草地上,也照在两人的身上。拂衣和谢与灵并肩躺在草地上,难得的闲适。
“谢与灵,这里好暖和啊。”拂衣闭着眼,仰着脸感受在脸上跳动的阳光。
“嗯。拂衣,你喜欢这里吗?”谢与灵侧过头,看向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
“喜欢吗?”拂衣沉思片刻,缓缓睁开眼,直直照下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略侧过头,紧接着就有一只手替她挡住了刺目的光。
拂衣握着谢与灵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有你一起,所以觉得这里很好。至于是否喜欢这个地方,我还没想过。没有你一起,再温暖的阳光都显得空落落的,总是没那么喜欢了。”
谢与灵半晌没有说话。
“拂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遇见……?”
“不后悔。”拂衣打断他,“或许你想说,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遇到,我没有救下你,也没有一起去过鹿吴山,是不是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拂衣对上他的视线,“谢与灵,即便重来一次,我依旧会做出当初的选择。行到此处,我不后悔。哪怕处境艰难,前路艰险,也不过是放手一搏罢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有你陪我一起不是吗?成败生死,一阵风吹过就散了,只要有相伴之人,便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所以,若真的重来一次,你可知在山洞里初见之时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当日在天水境实沈的那个问题,如今谢与灵终于亲口听到了答案,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好久不见。”
拂衣满意地笑了笑,“那你呢?”
谢与灵有些不解,“嗯?”
“修习虚冥内功可有什么不适?”
“若有,要如何?若是没有呢?”
“若是有,那便去求扶前辈,就算他没有办法,还有百药谷,毒谷,就算这些都不行,还有那个奇怪的村子,最后,还有我。谢与灵,命中注定,我们会一起,所以,你决不会有事。”
“那肯定没有。”
拂衣看着他打趣的样子,突然抽出手,反手搭上他的腕脉,半晌没有说话。
谢与灵道:“你瞧,脉象平稳有力,确是无碍。”
日头西斜,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谢与灵,又快要新年了。”
“是啊。”谢与灵想起拂衣以前大概都是和天水境的同门一起度过新年,只是如今……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想回去吗?”
拂衣摇摇头,看着此处平静淌过的溪水,说道:“这谷中的新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拂衣想了想,“我想再看一次绿色的烟花。”
谢与灵的脚步一顿,“现在眼睛已经全好了吗?”
“嗯。你在我的眼睛里特别清晰。”拂衣笑着看向他。
“那天的字都不像你的了。”谢与灵回想起那张夹在刀鞘中的纸,此刻仍封存在他身上的匕首中。
“可是想你的意思说得很清楚。”拂衣面朝着谢与灵,一步步慢慢朝后倒退着走去。
“嗯,很清楚。”
天色渐晚,两人坐在厨房前的院中,却没有动筷。像是冥冥之中打过招呼般,二人确定,扶泽更今日一定会来。
那道白色身影果然没有食言,虽然是尚未约定的诺言,但扶泽更知道,两人在等他。
拂衣道:“前辈,可要尝尝我们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扶泽更拎着一个酒坛放到桌上,淡淡地道:“好酒配好菜。”
谢与灵看了一眼那个占了几乎半个桌子的酒坛,从厨房拿来三个瓷碗,满上三碗。
三人一饮而尽。
拂衣转头看向谢与灵,有些担忧。
谢与灵笑道:“没事。”说着还给拂衣夹了一筷子菜,如果忽视他那落不稳的筷子,或许这句“没事”还能相信。
扶泽更看了两人一眼,轻笑出声,过了一会儿,问道:“想好了?”
“嗯。”拂衣点点头,“叨扰多日,多谢前辈救命、授业之恩。只是,有些事总该去做了。”
扶泽更道:“你觉得这酒味道如何?”
拂衣道:“够烈,也够醇。”
扶泽更又看向谢与灵,“你觉得呢?”
谢与灵自嘲地笑了笑,“对我来说,太烈,又似乎有些熟悉。”
扶泽更笑道:“这与那日竹屋前你曾喝过的是同一种。心境不同,酒亦不同。”
拂衣道:“可酒依旧是这酒,始终没变。”
扶泽更点点头,“正如有些人也始终不会变。无论蛰伏多久,最终都会吐出信子。有的人是荒原上的孤狼,有的人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话音未落,左手探出,已将一条通体鲜红的长蛇抓在手中。
正是那日救拂衣所用的那条。
扶泽更扼住它的七寸,看向两人,缓缓说道:“蛇便是蛇,不管你养了多久,终究冷血。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咬死自己的主人,就像这样。”说着松开手,那条蛇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扶泽更。
“前辈!”
“前辈!”
两人齐声惊呼,猛地站起身,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见它被扶泽更再次抓住,手上劲力一吐,那条蛇扭曲了几下掉在地上。
白光闪过,长剑将蛇身切成碎段,扔进草丛。
扶泽更弹走手上溅到的一滴血,“果决狠辣,方能不留后患。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拂衣道:“多谢前辈指教。”
扶泽更看了眼桌上的菜,道:“厨艺不错。”站起身朝外面走去,瞥见一旁的灯笼,扯了扯嘴角。
谷中没有新年,不过,今日也不错。可惜,卿安不在这里。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幼狼站在草丛中,只等房门一打开,就急着扑上去。扶泽更随着它走到厨房。
空无一人。
只是在桌子上还留着一张纸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前辈,多谢连日来的收留和指点,今日离开,无以为报,略尽绵薄之力,望能稍补遗憾。
下面画了一个火的图案。
扶泽更道:“走便走了,还留什么字条。”看了一眼桌边一声不吭的狼,“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灼热的空气打在脸上,扶泽更站在火山附近,有些愣住。
此处的幻境因火余而成,而火余既已带走,幻境自不复存在。
自火余被取走,他几乎整日整日地待在这里,明知道再也见不到,却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但那清晰可见的视野,通红滚烫的岩浆每次都像是在嘲讽他的白日梦。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热浪滚滚而来,但那火山口却再也看不见了,浓重的白色雾气弥漫在方圆数里。
是幻境。
扶泽更不禁笑出声,“卿安,这两个孩子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