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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断竹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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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断竹练剑
        
    饭后,两人收拾好碗筷,回到倒塌的竹屋前。
“扶前辈说竹林在此去五里处,走吧。”拂衣将长剑系在腰间,左手牵起谢与灵朝北走去。
剑光闪过,断竹飞出,竹叶打个旋缓缓落下。
拂衣右手无法运气,只得以左手持剑砍竹,速度总是稍慢一些。看着垂在一旁毫无知觉的右手,突然心念转动,剑交右手,凝神运气,猛地挥出一剑。疾风刮过,竹叶晃动,发出沙沙声响,竹杆却似经脉受阻,毫无知觉般没有任何反应。
“当啷”一声,长剑脱手落地,拂衣看着丝毫不给面子的竹子,自嘲地笑了两声,正欲俯身捡起长剑,就感到一道细影压下。
或许是那竹子大发善心,终是不忍看她失落,“咔擦”一声,从中断裂,却是朝向拂衣身前砸下来。
白光闪过,谢与灵的长剑打在将要压下的竹子上,两相碰撞,竹子偏移了方向,朝旁边落下。
拂衣微一俯身,左手一探,挑起自己的剑,运气向后滑开数丈,在一块大石前站定。盘旋而至打偏竹子的那柄剑打个转稳稳落到谢与灵手中。
拂衣回想着方才谢与灵挥出的那一剑——凌厉的剑光在太阳的映照下更加耀眼夺目,似长蛇般吐着信子,穿过层层阻隔,劈开拦路的竹子,在尚未落下的残叶的注视下,倏忽而至又一触即回。这断竹欲以何形态落下,全在挥剑之人。力道的控制、方向的把握,实是绝妙。
拂衣笑了笑,左脚一点,踏在石块之上,借势一跃,已在一棵竹子高处站定。
竹身上下来回晃动,拂衣稳稳立于其上,手腕圈转,运劲于左臂,长剑猛地刺出,身随剑进,剑光闪处,寒气四溢,断竹横飞。她双足点在断竹之上,借势跃起,如蜻蜓点水般穿行于竹林之间,身形恣意,如履平地。
谢与灵的目光始终落在拂衣身上,刚一捕捉到她的笑容,心下便已会意。挺剑直进,伴在拂衣身侧。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人砍竹,一人削枝,配合无间。
竹叶纷飞,剑气纵横,不多时,断竹已被削去了杂乱的叶片和细枝,整整齐齐地堆在两人不远处的地上。
拂衣抬头看了眼天,时间还早,转头笑道:“谢与灵,这次换我跟在你后面,如何?”
“好。”
起初数次的挥剑还有些劳累,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反觉内力充沛,运转自如,疲惫渐去,身形越来越轻盈灵活。
眼见将到正午,两人在阴影处调气歇息。
拂衣猛地睁眼,急忙起身,“遭了,把扶前辈给忘了。你说,他应该不会在等我们吃饭吧?”
“我觉得……”谢与灵顿了片刻,在拂衣期待的眼神下慢慢开口,“会。”
“那我们?”
“走啦。”
谢与灵抓过拂衣的手,两人提气直往住处方向急奔。
远远看见空无一人的厨房,拂衣稍稍松了口气,等到在屋前站定,却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从屋中走出。
扶泽更瞥了两人一眼,淡淡地道:“看来你们对重修房子的事很是用心。”
两人一时语塞,总觉得这平静的语气中有些奇怪的情绪。
拂衣拎起手里的野鸡,正色道:“野鸡难抓,回来得有些晚。”
谢与灵的视线从那只使劲扑棱着翅膀的野鸡上移到拂衣的脸上,汗珠自额头滑落,抚过侧脸,落向颈间,神色冷静淡然,和那只挣扎着掉了满地毛的野鸡完美地融成了一副和谐的场景。
扶泽更看着满脸认真的两人,只觉原本心底翻涌的情绪被一盆冷水浇过,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过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心道:内功高手抓不到野鸡也是正常的。
谢与灵察觉到他的视线,从拂衣手里接过鸡,“我去处理。”
“我也一起。”拂衣快步跟上谢与灵,两人并肩从扶泽更身侧擦过。
原本相安无事,就在几人将要错开的时候,手里的野鸡不知是嗅到了什么气息,本能地朝扶泽更扑过来。
谢与灵眼疾手快,扼住野鸡的脖颈,掐灭了这扑腾之势。
拂衣对上扶泽更的视线,平静地道:“野鸡暴躁,可以原谅。”
扶泽更瞪了一眼那鸡,没再说话,身形一晃,已消失在门口。
烧水、拔毛、洗净、切块、去腥、热油、起锅……
两人手脚利落,不多时,厨房传来阵阵香气。
扶泽更不知何时已在院中坐下,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下尝了一口,鸡肉鲜香滑嫩,汤汁浓郁入味,贴饼喷香劲道。确实算得上是用最简单的食材呈现了食物最鲜美的味道。
他忍不住在心里称赞道:这擅于逃窜的野鸡肉质果然不错。抬头对上两人的目光,突然愣住,从中瞧出了几分打趣揶揄的意思。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白衣,本应是个避世高手的样子,现在却对着冒着热气的地锅鸡暗自称赞,实在是有些怪异。
拂衣和谢与灵察觉到那道冰冷威逼的视线,默契地收回视线,相视一眼。
“你们两个,用眼睛吃吗?”
拂衣笑道:“前辈觉得味道如何?”
扶泽更放下筷子,不答反问:“想听什么?我口是心非地说勉强入口,还是满意地大加赞赏?”
拂衣道:“已经听到想要的答案了,多谢前辈。”话音未落,面前已经多了一块鸡肉,裹着浓郁的汤汁,蒸腾出诱人的香气,是鸡腿的位置。
谢与灵笑着看向拂衣,“尝尝。”
扶泽更神色一暗,低下双眼,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又像是透过眼前的场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和这两人一起吃饭,只是这一餐,再也无言。
饭后起身,本欲离开的身形一顿,背对着两人说道:“竹屋需按原样恢复,一日未复,一日不得离开。”话音未落,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身形一晃,已消失不见。
“谢与灵,你觉不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嗯?”拂衣盯着扶泽更离开的方向,半天没听到身旁人的声音,转过看向谢与灵,却发现他正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出神。
拂衣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怎么了?”
“我想到一个人。”
“预言?”
“我们果然很有默契。”
拂衣打趣道:“好久不见的默契吗?”
谢与灵笑着点了点头。
“走了。”拂衣朝竹屋的方向歪了歪头。
两人并肩同行而去。
青色的的剑穗在身侧扬起,那日从幻境离开后,剑穗上满是血迹,如今却已干净如初。拂衣不知谢与灵是什么时候洗干净的,显然,他没打算告诉拂衣。
造屋建房的事情拂衣更加擅长,再加上谢与灵并未进过竹屋,不清楚里面的布置,一应事情自是听从拂衣的安排。
两人从竹林将竹子运回,在屋前仔细回忆了屋子的构造,直到天色渐暗,终于定下了大概。
奇怪的是,这天晚饭的时候,扶泽更迟迟没有出现。两人在熟悉的地方寻过,都不见踪影。再想走得远些,便又绕进了曲曲折折的阵法,以防难以脱身,便不再寻。
拂衣道:“或许,扶前辈去了那里。”
“那想来是不愿被我们找到了。”
两人吃过饭后各自回到房间。
谢与灵始终坐在门口旁边,凝神倾听隔壁房间的声音。他知道拂衣今天一定还会去昨晚的地方,他曾功力尽失过,这种感觉自然清楚,拂衣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可是否要贸然提出和拂衣同去,他不清楚。
只是,无论如何,不能再离开她身边。
谢与灵想起百药谷时,拂衣每晚都站在远处陪着自己,所以,如今的他,也会跟在拂衣身后。
正思索间,隔壁传来了开门声。只是,今夜的声音不似昨晚那般小心。
谢与灵正犹豫着何时推门跟上,脚步声就已经在面前停下。
熟悉的气息靠近,平静的敲门声响起。
谢与灵推开门,就看见拂衣站在门外,腰悬长剑,歪着头问道:“陪我一起吗?”朦胧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此一时刻,哪里还有别的回答?
谢与灵后来才回过神来,其实,在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这一种可能。
溪畔,两人相对而坐。不同于昨日,这次两人选择了一块小水池旁边。
拂衣以内力运入池水,继而将右臂浸到冰水中,正准备闭目运气,就看见谢与灵也将手臂放到水中。
“你做什么?”
这池水冰凉刺骨,若无内力相抗,浸于其中,不多时便会冻伤,时间一长,更是有整条手臂都废掉的可能。拂衣右臂全无知觉,感觉不到疼痛,稍不留神,便会损伤自身,谢与灵自然清楚这一点。
既然拂衣感知不到,便由他替拂衣感知。
谢与灵语气轻松地道:“陪你一起。”
“冷吗?”
“不冷。”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拂衣的内力流转得更加自如,右臂虽仍未有半点知觉,但周围却已传来一阵寒气。她猛地睁开眼,却见谢与灵脸色已经苍白。
“谢与灵!”忙把他的手臂从水中拉出,冰冷僵硬,只怕比自己的情况还要糟糕。
谢与灵缓缓睁开眼,叹了口气,“没事。”
“为何不运内力相抗?”
“你的右臂也不能运气,这样我才知道应该何时让你停下才不致冻伤。”
“疼吗?”拂衣对上他的手,想要送些内力,却被抓住右手。拂衣不明其意,解释道:“先化掉寒气,否则会受伤的。”
谢与灵翻过衣里,将拂衣的手臂放在腿上,轻轻擦干上面的水,“这么冰,不擦干你会生病。”
拂衣有些后悔,“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陪我一起?”
谢与灵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正色道:“不能反悔。”
“你的手臂?”
“只是有点凉,放心。”
两人在溪边调息运气,大约一炷香后,起身准备回住处休息。
谢与灵走到拂衣右侧,轻轻握住她的右手。
拂衣微一怔愣,如今的她并不知握住她的这只手是何温度。是因刺骨的寒水而有些冰凉,还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暖?抬头对上谢与灵的视线,在心里暗道:为了早日回握住这只手,也一定要快点恢复。
谢与灵的拇指慢慢摩挲着拂衣手上青紫的纹路,只是,拂衣暂时还未感觉到。
两人并肩携手走回住处。
行至门口,谢与灵不舍地松开手,犹豫着推开门,似乎有话想要说。
拂衣朝他的屋里歪了歪头,轻声道:“拿被子啊,还有枕头,今晚不要趴在床边睡了。”
谢与灵点点头,应道:“嗯。”提步迈进屋内。
房中未点蜡烛,昏暗朦胧。谢与灵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快步走向床边,三两下利落地将被子枕头卷好,抱在右臂中,转身走向仍等在门口的拂衣,用左手牵过拂衣,随着她走进隔壁的房间。
谢与灵将被子放到床边的地上展开,和衣躺下,看着拂衣道:“睡吧。”
房中归于寂静。
过了半晌,拂衣试探性地问道:“谢与灵?”
“嗯。怎么了?”
“昨晚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半夜突然醒来,心血来潮,想要试试有什么办法能让手臂恢复。经过你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悄无声息,觉得你已经睡熟,不想吵醒你,才一个人去的,没想过要故意瞒你。”
谢与灵静静地听着拂衣说完,昨日心里那一丝轻微的异样也被风吹走,轻声应道:“嗯,我知道。”
“那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你有。”
“咳咳,”谢与灵掩饰性地咳了两声,“现在绝对没有了。”
屋中再次恢复寂静。
顿了片刻,谢与灵轻声开口:“拂衣,你冷吗?”
“不冷。”拂衣闭上眼睛,“谢与灵,做个好梦。”
“你也是。”
静夜无风,温暖的山谷突然变得昏暗,大雪骤落,白茫茫覆盖了整片大地,谢与灵恍若回到了那个初遇的山洞。
一身青衫直直地闯入眼中,像是一缕春风吹进寒冷死气的冬日。
可是,那身干净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浸染,是从时候起,开始变得呢?
自离开清虚,自在谷中醒来,拂衣似是仍如往日,疗伤、练剑……
但谢与灵很清楚地感知到,那双眼睛不似从前了,即使仍露出笑意,却难掩背后的难过。他记起拂衣曾经说过的话:
“谢与灵,你觉得练剑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本心。”
“若心中总有恐惧之处,如何能挥出恣意之剑?”
恣意?可如今他分明看见数条斩不断的锁链捆在拂衣身上,谈何恣意?
谢与灵缓缓睁开眼,轻叹了一口气,天色仍暗。
“师父……师姐……”哽咽的声音混合着绝望无助从梦中溢出。
谢与灵起身靠近床边,拂衣已是满脸泪水。
原来,今夜还是没有睡好。
他皱着眉,抬手擦去拂衣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在北境遇到你,或许,事情就不会是这样了。
拂衣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与灵仍趴在床边,睡得很不安稳。还未开口,谢与灵已先一步醒过来,眼下乌青,显是一夜没睡好。
拂衣轻叹了口气,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怎么又在这里睡?”
“这里离你近些。”
拂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道:“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再睡会吧。”说完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床边,示意他过来。
“我……”谢与灵有些犹豫。
拂衣牵过他的手,笑道:“是我有点冷。”
谢与灵回握住那只手,“好巧,我也是。”
“日出前的温度总是有点低。”
“嗯。”
“不过,幸好有你在。”
谢与灵在拂衣身旁躺下,床不算大,平躺的两人中间再无空隙。两只相贴的手自然地握紧。被子的热气连同身旁拂衣的气息让这个略带凉意的晨曦前顺速升温。
谢与灵闭上双眼,觉得平静又安宁,原来,这个时间入睡竟是最好的。
扶泽更仍旧没有出现,拂衣和谢与灵按照印象中的样子慢慢复原竹屋,虽说拂衣的右手依旧没有知觉,但手臂上的青紫纹路已经在逐渐消减。
七日后,竹屋建好,两人站在院中,细细打量。
拂衣道:“若是扶前辈一直不出现,我们如何离开?”
不待谢与灵回答,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想要离开?”白影一晃,扶泽更在两人身前站定,打量着眼前的竹屋。绕着屋外看了一周,继而走进屋内,略瞧了几眼,突然不知从何处拔出一剑,剑光闪过,如闪电划破天际,迅疾而过,果决凌厉。
“唰”的一声,还剑入鞘。
只听咔擦几响,四处的竹子从中断裂,刚刚问世不久的竹屋轰然倒塌,带起了满地的尘土。
两人撤步退开数丈,而扶泽更已在两人身后站定,一身白衣并未沾上半点尘土。
“前辈,这是何意?”拂衣问道,“可是有何处与原来不同?”
“同或不同,只有我满意,此事方休。”
“具体何处不妥,还请前辈指教?”
扶泽更见拂衣言辞恳切,再瞧谢与灵,也是一般的神情,两人倒无半分怨气或不满,缓缓说道:“右手既无法运气,便是累赘,累赘若不毁去,交手之际便是致命弱点。而左手剑尚不纯熟,以此微弱之力建造的竹屋,何人敢住?”
拂衣领会,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指点。”再抬头时,扶泽更的身影的已经消失。
两人走到厨房,准备吃过饭后再重新开始,却瞧见厨房前的石桌上放着两套衣服,大致是按照二人的身形做的。
“前辈,多谢。”
二人并不知扶泽更是否仍在此处,想来他也不是那种躲在暗处的人,但无论如何,总是要谢过的。
竹林中,两道黑影腾空跃起,分从左右两排竹子挥剑。
拂衣在左执左手剑,谢与灵在右执右手剑。拂衣因左手剑尚不纯熟,两人便相应地放慢速度。
长剑刺出,竹断落地。两人踏在将落的断竹上,借势向前越出,再次挥剑。如此循环往复,施展轻功如履平地。
青翠的竹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好整以暇地沐浴阳光,或是接受乌云的遮蔽,雨水的冲刷。
行至竹林尽头,二人踏在竹身之上,在顶端站定,运气于下盘,竹子在重压之下向后弯折。便在此时,略一收力,借助反弹之势腾空跃起,在空中提气向前跨出一步,便已在前一棵竹子顶端落下,不待完全站定,双足一点,提气迈步,眨眼间已在竹林入口站定。
拂衣依言想要用右手修竹建屋,但因始终没有知觉,右手难以握紧,便用布条将竹子绑在手上加以固定,但又不绑得太过牢固,以免右手完全不使力。
如此以来,建造竹屋自是慢了许多,十日后,方才完成。
扶泽更仍是如期而至,先瞧了一眼拂衣的右手,上面的青紫纹路已经淡去,若不仔细看,已与常人无异。紧接着像上次一样在屋内屋外打量了一圈,然后缓步走出。
拂衣正准备开口,就见扶泽更转身拔剑出鞘,挥剑之快,只瞧得见晃动的虚影,剑身破开风声,连疾风都似在打颤,唰唰几声后,扶泽更已在屋前站定,而竹屋仍稳稳停在远处。
扶泽更道:“出其不意,攻其要害。”掌随声至,手腕圈转处,浑厚的内力扫过,猛地击向竹屋。
“咔擦”一声,排列整齐的竹子从中断裂,竹屋再次落难。
“双剑齐出,步调一致虽很重要,但若只为攻守配合,威势仍远不足够。合力而为,定要远胜单打独斗。”扶泽更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冷冽之气与杀伐之意本属一体。”
“晚辈受教。”
“晚辈受教。”
黑鹰在竹屋前盘旋几圈过后,追着突然闯进的幼狼而去。
竹林左侧,寒气肆意,原本温暖的山谷如凛冬骤降,竹叶染上了薄薄的寒霜。
另一侧,杀气蔓延,生机遍布的土地上被死意吞噬,竹叶枯黄败落。
二人提气跃起,谢与灵长剑脱手飞出,在密林中盘旋而过,如狂风卷过,又被稳稳接在手中。
拂衣踩在放平的剑身之上,借势腾空翻身,剑影幻化而出,似一堵剑墙,直直斩向一排排竹子。
待得两人收剑站定,断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散落满地。
七日后,竹屋前。
此时拂衣右手上的纹路已经尽去,未留下半点痕迹,知觉也在渐渐恢复,不过仍不能运气。
扶泽更看着新建好的竹屋,并未走近,冷声道:“七日,若是死人,尸体早已腐烂发臭了。”
话音未落,转身离开。
身后的竹屋轰然倒塌。
黑鹰识趣地闭上嘴,没有发出声音,和树下的幼狼对上了视线。
深夜溪畔,两人调息后起身返回住处。
谢与灵突然脚步一顿,神色一亮,数日来始终无力的右手此刻紧紧地回握住了他,侧头一看,正对上拂衣带着笑意的目光,“冷吗?”
“嗯。”谢与灵点点头,一股轻微的寒气自手心传来——是拂衣的内力。
拂衣道:“可我觉得你的手很暖和。”
谢与灵道:“那牵紧一些。”
黑鹰在低空不住盘旋,草地上的幼狼围着它欢快地转圈。
五日后,竹屋前。
“太慢了。”
三日后,“重来。”
“不对。”
“重来。”
“重来。”
……
树上的黑鹰抛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幼狼一跃而起稳稳叼住。
而那两道黑色身影则一遍遍地往返于竹林溪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