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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幻影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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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幻影坊
        
    长街尽头。
两盏灯笼高高挂起,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幻影坊。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店,有的作江湖人打扮,有的看上去是市井人家,还有身着绸缎的华贵富商。
拂衣隐身在对街的屋檐上,心下疑惑:“幻影坊?这家小店铺面不大,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进去了十几人,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整条街的生意都冷冷清清,偏巧这里来客不绝,其中许多人倒像是直奔这家店而来,却不是其中买的是什么货物?”
正在此时,一伙人乌泱泱地停在店门口,正是百里回时等人。
“少爷,就是这儿吗?这地方瞧起来也不怎么起眼,咱们还是小心些才是。”
“你懂什么?江湖人行事鬼鬼祟祟的,就喜欢窝在犄角旮旯里见面,那才显得神秘呢!”
“少爷,咱们快进去吧。”
百里回时瞥了几人一眼,低声喝道:“再说错话,把你们几个的舌头都拔了。”
几个人缩着脑袋,颤颤巍巍地应道:“是,少侠。”紧跟在百里回时身后进店。
拂衣心道:“果然来了。”身形一晃,消失在屋檐上。
“老板,一碗馄饨。”
“好嘞。”
巷子拐角处有一个冷清的馄饨摊位,摊主正忙着烧水煮馄饨。
拂衣择了一张空桌坐下。
“客官,您的馄饨,慢用。”
蒸腾的热气中散发着疗愈的香气。
拂衣问道:“老板,今天是元宵节,怎么不见卖汤圆的摊位啊?”
摊主看了眼拂衣,笑着说道:“姑娘,想吃汤圆?那可找错了地方。”
拂衣道:“为何?今日不是云山镇的元宵灯会吗?”
摊主道:“元宵灯会?姑娘可知为何街上没人?”
拂衣道:“不知,正要请教。”
摊主道:“当然是有比灯会更热闹的去处。”
拂衣道:“何处?”
摊主不语,神色自然地用抹布擦了擦桌子,顺手收起桌上的一锭金子,掂了掂,这才说道:“云山灯会?”
拂衣道:“地下赌坊。”
摊主道:“倾家荡产?”
拂衣道:“腰缠万贯。”
摊主手指一拨,金子拢在袖中,脸带笑意地说道:“幻影幻影,自是不希望别人看出自己的身影。姑娘的打扮并无问题,只是这面巾……进门右转,第二道门之后,自有答案。”
拂衣起身抱拳,说道:“多谢老板,祝您生意兴隆,腰缠万贯。”
摊主笑着点点头。
月悬中天,拂衣站在幻影坊门前,看了一眼从馄饨碗下得来的字条,上面只有八个字:“幻影无门,花面遮颜。”将字条捏在指尖,用力一捻,字条化为纸屑很快被风吹走。
拂衣走进店内,屋里空无一人,安静得甚至能听见长街上稀疏零落的叫卖声。
右转拐进一条窄路,漆黑的通道里骤然亮起灯火,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式样繁复的各色灯笼,墙壁光滑,却连半扇门也没有。
拂衣走到第二盏灯笼下,右手沿着灯火投下的影子缓缓摸索,“咔擦”一声,似是碰到了什么机括。
一个小盒子从墙上弹出,里面放着一张干净的宣纸和一支毛笔。
拂衣提笔写下那八个字,盒子收回,一道铁门缓缓打开。
缓步进门,四下漆黑一片,连半点光亮也无,而身后的铁门早已合上。
拂衣屏息凝神,只觉身前似有一道轻风拂过面颊。右手探出,抓住一物,却是一个面具。黑暗中看不清面具的样子,摸索着似乎是个青面獠牙的形状。
拂衣将面具戴在脸上,便在此时,脚下的地板突然开始晃动,慢慢下移,连带着整个房间都像是要深入地底。
拂衣心道:“那面具应当是以细线挂在屋中,黑暗中又无声音,以百里回时的身手,只怕几个时辰内也抓不到面具,想来此处定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入。”
正思索间,耳边渐渐传来一阵嘈杂,隐隐有光亮从下方透入。
下降止歇,铁门缓缓打开,拂衣从其中走出。
“大大大!”
“小!小!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赢了!我赢了!都是我的!”
“再来!我押……”
一丛丛一簇簇的人群围绕在桌前,喊叫声充斥在地下,汗水泪水与金银玉器交杂在一起,正是地下赌坊。
一人快步走向拂衣,身着花色外袍,随着她的靠近,隐隐有一缕香气传来。
那女子顺着拂衣的视线望向人群,柔声问道:“少侠,可是对这些赌局有兴趣?”
拂衣问道:“他们……为何没有面具?”
那女子应道:“只是寻常赌些金银,小打小闹,可用不上这花面。”
拂衣自带上面具后一直处在黑暗之中,还未曾见过这面具究竟是什么样子,正欲开口再问,最近的赌桌上传来声响。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拉着一个面色惨白、浑身汗水的干瘦中年人,不知要将他拖向何处。
干瘦汉子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还没输!我还有机会!再来一局!我一定能赢!”
旁边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男子笑着说道:“可是你已经没有钱继续了。”
那干瘦汉子道:“我……我有!我赌我的命!”
话音刚落,同一赌桌的几人一起转头看向他。
黑衣的青年男子笑道:“若是赌命,那就不在这里了。你可想好了?”
干瘦汉子道:“我想好了!就赌我的命!若是赢了,便把今日输掉的全还给我,再加一百两黄金!”
那黑衣男子笑道:“五百两。若你赢了,再加五百两。”
干瘦汉子一愣,似是有些犹豫,赌注越大,便越是危险,但自己已在此处待了两月,输得倾家荡产,眼下只有这最后的翻盘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狠下心咬咬牙道:“好!五百两!”
黑衣男子道:“请吧。”
几个壮汉松开了那干瘦汉子,一行人跟在黑衣男子身后朝右边走去。
原先同一赌桌的几人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神色中似乎隐隐有些羡慕。
拂衣道:“我若是对他的赌局感兴趣呢?”
那女子道:“他的赌局大概明日才能开始,少侠现在可要先去看看别的?”
拂衣笑道:“不知还有何处有趣,有劳姑娘带路。”
那女子道:“少侠请。”引着拂衣朝左侧走去。
嘈杂的人群渐渐消失再身后,拂衣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少侠叫我诗云就好。”
拂衣道:“诗云姑娘,为何称呼我为少侠?”
诗云道:“从少侠进店,寻到第二扇门,进屋拿到面具,再来到此处,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换做寻常市井百姓,或是富贵商贾,可没有少侠这般的眼力身手。”
拂衣道:“那他们想来也有自己的办法进入了。”
诗云道:“或许吧,到了。”推开一扇木门,引着拂衣落座,递过一块木牌,笑道:“少侠,请下注吧。”
拂衣道:“赌局在何处?只我一人,如何下注?”
诗云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下面是一个三丈见方的空石地,四周围着碗口粗细的铁柱,俨然是一个斗武场。
地面上还残留着几片血迹,两人正在清理粘连在铁柱上的残肢血肉。
对面的窗子恰在此时推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探出头来。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个面具,粉面朱唇,柳眉凤眼,手里正把玩着两枚骰子。察觉到拂衣的目光,朝这边点了点头,两枚骰子向上抛起,又稳稳接在手中。
拂衣朝她点头示意,又在桌边坐下,问道:“诗云姑娘,为何她的面具比我的好上许多?”
诗云笑道:“少侠的花面也别有一番特色。”
拂衣道:“多谢诗云姑娘。那这赌局还请姑娘为我解释一二。”
诗云道:“一炷香后,会有两人下场,少侠需在此时选出胜的一方。若赌赢,场下活着的那人便归少侠所有。若是输,那少侠,便归赌坊所有。”
拂衣道:“可场下能活的只有一人,若我和对面那位姑娘都选中了此人,该当如何?”
诗云道:“少侠若是愿意拱手相送,活着的人便归对面的姑娘,若是不愿,那赌局自会继续。”
拂衣道:“若我此时放弃,诗云姑娘可愿为我引路让我离开?”
诗云道:“路便在此处,少侠若是想要离开,随时可以。”
拂衣看着对面的人提起笔来,片刻后交还木牌,略一思索,写好木牌后递给诗云,说道:“若是我归赌坊所有,诗云姑娘可会来看我?”
诗云道:“那是自然。祝少侠好运。”说完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拂衣悄声走到门旁,右手贴在门上,还未用力,只听叮当几声从身后传来。
转身一看,却是一枚骰子正在桌上滴溜溜地打转。
而对面的屋子中却已空无一人。
凝神倾听,左侧的屋子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少……少侠,方才那人说这面具不让摘下。”
“你管我!我就摘下来看看怎么了?”正是百里回时。
话音刚落,隔壁又传来一声痛呼。
“少爷,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快快快!快喊人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知道我家少爷什么身份吗!”
一阵杂乱中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公子,面具不可摘下,这次死的是您的仆从,下次可就难说了。”
百里回时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把这具死尸拖出去吧。”
一阵咒骂过后,隔壁渐渐归于平静。
百里回时道:“也不知那位姐姐有没有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啊?”
拂衣按住打转的骰子,收在袖中,神色间晦暗不明。
一抬头间,对面那位姑娘不知何时再次出现,朝着拂衣点了点头,在窗边坐下。
拂衣正打算想办法开口询问,便在此时,一阵欢呼声伴着锣鼓自下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