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的城门楼高耸入云,青灰色的城砖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城门上方“扬州府”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江南重镇的繁华与威严。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挑着担子的小贩、骑着马的商人、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往来穿梭,一派热闹景象。
可这份热闹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城门两侧站着十几个身穿捕快服饰的人,个个眼神警惕,仔细打量着进出的行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看来赵承煜的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扬州府,在城门设了卡。”谢惊寒勒住马,低声对身边的沈砚辞说,“我们得小心应对,不能暴露身份。”
沈砚辞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捕快,发现他们腰间都别着一块黑色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影”字——是影卫的标识。赵承煜竟然把影卫安插到了扬州府的捕快队伍里,看来是铁了心要在扬州府拦住他们。
“周文彬怎么办?他是江宁府巡抚,很多人认识他,带着他肯定会被发现。”苏轻寒担忧地说。
谢惊寒沉思了一下,对墨离说:“墨离,你带着周文彬,从城门旁边的小路绕进去,那里有个水闸,平时很少有人看守,应该能混进去。我们在城里的‘清风客栈’等你们,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被影卫发现。”
“是,阁主。”墨离点了点头,扶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周文彬,悄悄离开了队伍,朝着小路的方向走去。
谢惊寒又对沈砚辞和苏轻寒说:“我们三个扮成商人,混进城去。沈公子,你把太子的玉佩收起来,换上普通的锦袍;苏轻寒,你装作我的随从;我则是外地来的布商,这样应该能蒙混过关。”
三人很快换好了衣服。沈砚辞穿上了一件藏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普通的玉牌,看起来像个温文尔雅的商人;苏轻寒换上了灰色的短打,腰间别着一把算盘,扮成了精明的随从;谢惊寒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几笔山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准备就绪后,三人骑着马,朝着城门走去。
“站住!”一个捕快拦住了他们,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三人,“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扬州府做什么?”
谢惊寒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拱手道:“这位官爷,我们是从苏州府来的布商,到扬州府来做生意的。这是我的伙计,这是我的朋友,一起过来看看行情。”
捕快上下打量着谢惊寒,又看了看沈砚辞和苏轻寒,眼中的怀疑没有散去:“可有通关文牒?”
“有,有。”谢惊寒从袖中取出一张通关文牒,递了过去。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假文牒,上面的信息都是伪造的,但做得天衣无缝,很难看出破绽。
捕快接过通关文牒,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谢惊寒,似乎还是有些怀疑。他突然伸手,想要去摸谢惊寒的腰间——那里藏着他的长剑。
谢惊寒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笑道:“官爷,您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个商人,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布料样品。”
他说着,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几块布料,递给捕快:“官爷您看,这是我们苏州府最好的丝绸,手感细腻,颜色鲜亮,在扬州府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捕快接过布料,摸了摸,确实是上等的丝绸。他的眼神缓和了一些,看来是相信了谢惊寒的话。他把通关文牒还给谢惊寒,摆了摆手:“好了,进去吧,注意遵守扬州府的规矩,别惹事。”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谢惊寒拱手道谢,翻身上马,和沈砚辞、苏轻寒一起,走进了扬州府。
进入扬州府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扬州府果然名不虚传,街道宽阔,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比苏州府更加繁华。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白墙黛瓦,飞檐翘角,透着精致与典雅。
“我们先去清风客栈,等墨离和周文彬过来。”谢惊寒对沈砚辞和苏轻寒说。
两人点了点头,跟着谢惊寒,朝着清风客栈的方向走去。
清风客栈位于扬州府的中心地带,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客栈,环境干净整洁,生意很是红火。三人走进客栈,掌柜的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给我们开三间上房。”谢惊寒说道。
“好嘞!”掌柜的应了一声,拿起算盘算了算,“三间上房,一天五十文,请问客官要住几天?”
“先住三天,后续再看。”谢惊寒从袖中取出银子,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银子,笑眯眯地给他们开了房卡:“三位客官,你们的房间在二楼,201、202、203,小二,快带三位客官上去!”
一个店小二连忙跑了过来,接过三人的包裹,领着他们上了楼。
进入房间后,沈砚辞立刻走到窗边,掀开窗帘,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谢惊寒,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被人跟踪了?”沈砚辞低声问道。
谢惊寒走到窗边,顺着沈砚辞的目光看去,只见街道对面的一个茶馆里,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正时不时地朝着客栈的方向张望,眼神可疑。
“是影卫的人。”谢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应该是在城门看到我们,觉得可疑,所以跟了过来。看来赵承煜在扬州府的势力不小,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墨离和周文彬还没到,万一他们被影卫发现了,就麻烦了。”苏轻寒担忧地说。
谢惊寒沉思了一下,说:“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墨离很聪明,应该能想到办法避开影卫。如果天黑之前他们还没到,我们再想办法联系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让影卫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沈砚辞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着。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处理一下?”
谢惊寒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等见到柳如烟后,怎么把证据交给她,怎么说服她上书弹劾赵承煜。”
三人坐在房间里,开始商量对策。柳如烟虽然是谢惊寒的故人,为人正直,但赵承煜势力庞大,而且和周厉、太后关系密切,弹劾赵承煜风险很大,柳如烟未必有勇气这么做。他们必须想办法说服她,让她知道,扳倒赵承煜不仅是为了他们自己,更是为了天下百姓。
商量了约莫一个时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苏轻寒警惕地问道。
“是我,墨离。”门外传来墨离的声音。
苏轻寒打开门,墨离扶着周文彬走了进来。墨离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衣服上又沾了一些血迹,看来是在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
“墨离,你没事吧?”谢惊寒问道。
“没事,只是遇到了几个影卫,被我解决了。”墨离摇了摇头,“周文彬很听话,没有闹事。我们进城的时候,看到城门的捕快在四处搜查,好像在找我们。”
“看来赵承煜已经把我们的画像传到了扬州府,我们必须尽快见到柳如烟,把证据交给她,否则夜长梦多。”沈砚辞说。
谢惊寒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联系柳如烟了,约定今晚在城西的‘望春楼’见面。柳如烟白天要处理公务,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好,那我们今晚就去见她。”沈砚辞说。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都在房间里休息,养精蓄锐。沈砚辞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今晚见到柳如烟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柳如烟是否会答应帮助他们。但他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必须抓住。
谢惊寒坐在一旁,看着沈砚辞沉思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走到沈砚辞身边,递给他一杯茶:“别想太多了,柳如烟虽然是女子,但很有胆识和谋略,她不会坐视赵承煜这样的奸贼为非作歹的。而且,我们手中有证据,还有周文彬这个证人,她肯定会帮我们的。”
沈砚辞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谢惊寒,笑了笑:“嗯,我相信你。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谢惊寒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沈砚辞温柔的笑容,脸上微微发烫,连忙转过头,假装看向窗外:“我们是盟友,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沈砚辞看着谢惊寒微红的耳根,心中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平时冷冽如冰的江湖阁主,竟然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傍晚时分,谢惊寒派去联系柳如烟的人回来了,带来了柳如烟的消息,说她会准时在望春楼的雅间里等他们。
众人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谢惊寒让墨离留在客栈里看守周文彬,防止他逃跑或联系外界,自己则带着沈砚辞和苏轻寒,朝着望春楼的方向走去。
望春楼是扬州府最有名的酒楼,位于城西的秦淮河畔,环境优雅,风景秀丽。晚上的望春楼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谢惊寒、沈砚辞和苏轻寒走进望春楼,店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请问有预定吗?”
“有,预定了‘望江’雅间。”谢惊寒说道。
“好嘞!三位客官,这边请!”店小二领着三人,朝着二楼的雅间走去。
走到雅间门口,店小二敲了敲门:“柳公子,您的客人到了。”
雅间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进来吧。”
谢惊寒推开门,走了进去。雅间里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桌旁,正在喝茶。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明亮而锐利,正是女扮男装的扬州府知府柳如烟。
“惊寒,好久不见。”柳如烟看到谢惊寒,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迎了上来。
“如烟,好久不见。”谢惊寒也笑了笑,走上前,和柳如烟拥抱了一下,“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你也一样,还是这么风流倜傥。”柳如烟打趣道,然后目光转向沈砚辞和苏轻寒,“这两位是?”
“这位是沈砚辞,我的朋友;这位是苏轻寒,他的随从。”谢惊寒介绍道,“沈公子,苏轻寒,这位是柳如烟,扬州府知府。”
沈砚辞和苏轻寒连忙拱手行礼:“柳知府,久仰大名。”
“沈公子,苏公子,不必多礼。”柳如烟笑着说,“快请坐,我们边吃边聊。”
四人坐下后,柳如烟拿起酒壶,给三人倒了酒:“惊寒,你这次突然来扬州府,还带着朋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谢惊寒点了点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如烟,这次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我们手中有一些证据,牵扯到三皇子赵承煜和江宁府巡抚周文彬,希望你能帮忙上书弹劾他们。”
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赵承煜?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弹劾他风险很大,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谢惊寒坚定地说,“赵承煜勾结外戚和世家,排除异己,还克扣赈灾粮,害死了很多灾民,甚至和匈奴暗中勾结,出卖国家利益。这样的人,必须扳倒,否则大胤王朝迟早会毁在他的手里。”
沈砚辞也补充道:“柳知府,我们手中有张茂才克扣赈灾粮的账本,还有赵承煜和李修的通信,以及周文彬的供词,这些都是铁证。只要你能帮忙上书,皇上肯定会重视的。”
柳如烟沉默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说:“惊寒,沈公子,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也知道赵承煜的罪行很严重。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赵承煜在朝中势力庞大,太后和周厉都是他的靠山,就算我上书弹劾他,皇上也未必会处置他,反而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连累扬州府的百姓。”
谢惊寒理解柳如烟的顾虑,他说:“如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放任赵承煜这样的奸贼为非作歹。而且,我们不是没有胜算。皇上虽然对赵承煜有些偏爱,但他也很重视江山社稷,只要我们能把证据呈到皇上面前,让他知道赵承煜的罪行有多严重,他肯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另外,我在京城也有一些朋友,可以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增加胜算。”
沈砚辞也说:“柳知府,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帮忙上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我是太子沈砚辞,虽然现在势力还不够强大,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提供支持。”
柳如烟惊讶地看着沈砚辞:“你是太子?”
沈砚辞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太子玉佩,递给柳如烟:“这是我的太子玉佩,你可以看看。”
柳如烟接过太子玉佩,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原来你就是太子殿下!难怪你有这么大的勇气,想要扳倒赵承煜。”
她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好,我答应你们。赵承煜的罪行确实令人发指,我不能坐视不管。就算风险再大,我也要帮忙上书弹劾他。”
沈砚辞和谢惊寒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谢谢你,如烟。”谢惊寒说。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柳如烟说,“现在,你们把证据给我吧,我连夜整理一下,明天一早就上书。”
谢惊寒从袖中取出账本、书信和周文彬的供词,递给柳如烟:“这些就是证据,你一定要保管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柳如烟接过证据,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放心吧,我会妥善保管的。”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影卫冲了进来,手中的刀剑闪着寒光,朝着四人刺来。
“不好,是影卫!”谢惊寒大喊一声,立刻拔出腰间的长剑,挡在了沈砚辞和柳如烟面前。
苏轻寒也拔出短刀,迎了上去。柳如烟虽然是女子,但武功也不弱,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加入了战斗。
影卫们的武功很高强,而且人数众多,四人很快就陷入了困境。谢惊寒背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再次裂开,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保护着沈砚辞和柳如烟。
沈砚辞没有武功,只能在一旁寻找机会帮忙。他看到桌上有一壶滚烫的茶水,立刻拿起茶壶,朝着影卫们泼去。滚烫的茶水溅到影卫们的身上,疼得他们大叫起来,动作也迟缓了不少。
谢惊寒抓住机会,一剑刺中了一个影卫的心脏,影卫倒在了地上。柳如烟和苏轻寒也趁机反击,各自解决了一个影卫。
但影卫们源源不断地冲进来,四人的体力渐渐不支。谢惊寒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突围。
“如烟,你带着沈公子从窗户跳下去,我和苏轻寒挡住他们!”谢惊寒大喊道。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柳如烟拒绝道。
“别废话!这是命令!”谢惊寒的语气坚定,“沈公子是太子,不能出事。你必须保护好他,把证据安全地送到京城。我们随后就来!”
柳如烟知道谢惊寒说得对,她点了点头,拉起沈砚辞的手,朝着窗户跑去。
“谢惊寒,你一定要小心!”沈砚辞回头喊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谢惊寒回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和苏轻寒一起,朝着影卫们冲了过去。
柳如烟和沈砚辞从窗户跳了下去,落在了秦淮河畔的一条小船上。船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柳如烟大喊道:“快划船,离开这里!”
船夫连忙划起船,小船朝着秦淮河深处驶去。沈砚辞坐在船上,回头看着望春楼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谢惊寒和苏轻寒能不能安全突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事。
柳如烟看出了沈砚辞的担忧,安慰道:“太子殿下,你放心,惊寒的武功很高强,苏公子也很厉害,他们肯定能安全突围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扬州府,把证据送到京城。”
沈砚辞点了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担忧,说:“好,我们听你的。”
小船在秦淮河上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对岸。柳如烟带着沈砚辞,朝着扬州府城外的一座寺庙走去。那是一座废弃的寺庙,是柳如烟的秘密据点,平时很少有人去。
进入寺庙后,柳如烟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让沈砚辞休息。她则开始整理证据,准备明天一早上书。
沈砚辞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依旧牵挂着谢惊寒和苏轻寒。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摆脱影卫的追杀。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苏轻寒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柳知府,我们回来了!”
沈砚辞心中一喜,立刻跑了出去。只见苏轻寒扶着谢惊寒,站在门口。谢惊寒的身上沾满了血迹,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
“谢惊寒!你没事吧?”沈砚辞快步走上前,扶住谢惊寒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谢惊寒笑了笑,“我们把影卫都解决了,安全突围了。”
柳如烟也走了过来,看着谢惊寒,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们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我们命大,没那么容易死。”谢惊寒说,“对了,证据都还好吧?”
“放心吧,证据都在,很安全。”柳如烟说,“我已经整理好了,明天一早就上书。”
谢惊寒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前往京城。”
“前往京城?”沈砚辞惊讶地说,“我们不是应该留在扬州府,等柳知府上书后,看看皇上的反应吗?”
谢惊寒摇了摇头:“不行,赵承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派更多的人来追杀我们。而且,柳知府上书后,皇上可能会召我们进京对质,我们留在扬州府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主动前往京城,一方面可以保护柳知府,另一方面也可以亲自向皇上陈述赵承煜的罪行。”
柳如烟也点了点头:“惊寒说得对,你们确实应该尽快前往京城。我会在这里处理扬州府的事务,同时等待皇上的旨意。如果皇上召你们进京,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沈砚辞想了想,觉得谢惊寒和柳如烟说得有道理:“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京城。”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今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战斗,但他们成功地把证据交给了柳如烟,而且决定了下一步的计划,这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晚上,四人在寺庙里休息。沈砚辞和谢惊寒住在一个房间里,沈砚辞为谢惊寒处理了背上的伤口。伤口比之前更严重了,深可见骨,沈砚辞看得心疼不已。
“都怪我,今晚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沈砚辞的声音里带着自责。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谢惊寒笑了笑,“而且,能保护你,我觉得很值得。”
沈砚辞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谢惊寒温柔的眼神,脸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两人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也照亮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沈公子,你说我们这次能扳倒赵承煜吗?”谢惊寒突然问道。
沈砚辞转过头,看着谢惊寒,坚定地说:“能。我们有证据,有证人,还有柳知府和京城的朋友帮忙,一定能扳倒赵承煜。就算他势力再大,也敌不过正义。”
谢惊寒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信任和默契。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危险和阴谋,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砚辞、谢惊寒和苏轻寒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前往京城。柳如烟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盘缠,还派了几个可靠的手下护送他们。
“惊寒,沈公子,苏公子,一路小心。”柳如烟叮嘱道,“到了京城后,一定要注意安全,赵承煜在京城的势力很大,你们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联系我的朋友,他会帮助你们的。”
“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如烟。”谢惊寒说。
“不用谢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柳如烟笑了笑,“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扳倒赵承煜。”
三人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转身回到寺庙,拿起整理好的证据,朝着扬州府知府衙门的方向走去。她要尽快上书,为沈砚辞和谢惊寒争取时间。
沈砚辞、谢惊寒和苏轻寒骑着马,在官道上疾驰。前往京城的路肯定不会平静,赵承煜的人肯定会在沿途设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