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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第19章 章五:傅氏千金

作者:该温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8 04:00:41 来源:文学城

鸡鸣未过,漳邺府衙外却已是人潮涌动,不少人垫着脚尖探头看去,嘴里还在窃窃私议。

一走街小贩见状,心下甚奇,他常年在府衙外摆卖枣糕,还是头回见着这般景况,忙将竹篓一背、湿布一盖,拦下过路人便问道:“唉唉——这位兄弟,咱这儿可是捉了甚么犯人?怎的一大清早便来了恁多人?”

那行人书生打扮,闻言又喜又叹,扼腕道:“是那掳拐孩童的犯人给捉着了,官府清晨刚放了榜文,唉,你是没见着——真是可怜呐!”

小贩不识字,早起路过不曾细看,这时听言也喜道:“捉着了便好,捉着了便好!那犯人是甚么来头,又是叫哪位壮士拿住的?”

书生面露愤慨,啧声道:“那可不是个人,是只畜生……”

周遭人来人往,声量颇大,小贩未听清书生之言,只见他比手画脚,往那府衙指了又指,最后又朝自己大声喊道:“那畜生的头颅就在里头呢,斗大一个,真当是骇人得紧,你快进去瞧瞧吧!”

小贩心内一惊,愈发好奇,便也挤过周遭众人,往那府衙走去,一番挤弄下来,连背篓中的枣糕都掉了数个,他却顾不得心疼,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堂内。而他甫一进门,便听得堂前有人哀哭不止,那声音嚎啕凄惨,叫人闻之落泪:“我苦命的儿啊——你叫爹娘找的好苦——”

小贩还未瞧见,已是抬袖拭目,心中可怜道:已过了许多天,那些娃娃怕是都糟了祸害……

待缓过神来,又见众人皆在外周,前头好似有捕头带刀把持,叫众人抹泪私语,却不敢上前一步。

小贩倒不怕这些,他又想挤过身去,却突觉周遭人头攒动,众人口中还惊骇出声:“哎呦,活了、活了!”

他一时不慎,混乱之际叫人一推,往前摔去。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贩揉着膝盖叫骂道。

这般凑得近了,小贩才嗅得一股浓烈腥臭味,正是从这堂内传来。

他一时反应不及,抬眼一瞧,竟见一颗硕大虎头摆在大堂中央,那虎头足有半丈大小,头颅上遍是血污,两颗灯笼大小的眼珠子鼓胀着,便这般直勾勾瞪着他瞧。

小贩登时心惊胆裂,慌慌张张便要往后爬去,而本在一旁哀嚎痛哭的众人也止了声响,皆是蜷在一旁、不敢动弹。

只有一武夫打扮的汉子咬了咬牙,挺身站出,但见他双目赤红,攥紧拳头便往那虎头上招呼过去,边打边骂道:“你这畜生害了我儿不够,这遭死了还要吓人,我……我定要剥了你的皮……”

厅堂内又是一派慌乱,一旁衙卫见状,忙上前拉过这汉子,口中一番相劝,才将这汉子劝服。

那粗犷汉子抹了抹脸,又转身扶起一位缟衣妇人,夫妇二人搀扶着走上前来,朝衙卫问道:“这畜生虽死,却实难解我心头之恨……唉,适才一时激愤,可有扰了官衙清净?”

衙卫叹道:“大哥此言实在客气,丧子之痛又有几人能挡?便是将这畜生剥皮刮骨,也难抚二位心伤,又哪来烦扰之说?”

汉子哽声道:“是我失态了……只是这大虫这般骇人,却不知是哪位英雄为民除害?”

衙卫挺直了背脊,得意道:“便是咱们县衙的人,唤作萧镇,说来他还是我王枰的兄弟呢!”

那汉子又追问:“那这位萧捕头人在何处?我等受他大恩,按理也该上前一拜。”

王枰却面露难色,挠头解释道:“大哥不必这般,非是我隐瞒不告,只是他这人、这人……”

他话音未落,已见堂后传来一道声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萧镇乃官衙中人,为民除害也是应尽之责,怎敢劳您拜谢?”

汉子一愣,又见来人如此年少,不由疑声问道:“这、这位便是?”

“在下便是萧镇。”

他朝这汉子拱手致礼,又转身望向堂下众人,朗声道:“连月来,我漳邺城内多有幼童失踪不见,官爷爱民如子,得知此事焦慌不已,忙命我等抓紧擒贼,只是此贼狡猾,我同府内兄弟费劲万苦,才将此贼抓获。今晨贴了告示,烦劳各位乡亲父老放下活计,来此一会,便是为了此事。”

萧镇在此一顿,双目又在众人焦急面上一一扫过,却不急着接话。

前头一老妇等不及了,便开口追问:“大人,你说害人的便是这只大虫?这畜生厉害得很,刚刚还动了,莫不是、莫不是还未死透?”

话音一落,堂下纷纷之声又起。

萧镇抬声道:“大娘莫急,适才风大,这虎头叫风一吹,毛发浮动,这才惊了各位。”

又有一人问道:“这畜生如此体魄,大人是如何擒住了它?都言虎吃人、不留痕,咱们衙门的兄弟又是如何知晓是这大虫吃人作祟?”

这般质疑一起,众人皆是喁喁私语,只听其中有人言道:“对啊,这畜生又不能开口,莫不是官府捉不住贼人,这才擒虎草草了事?”

“嗐!这虎头如此大个,斩虎可比捉人难呐!”又有人嗤声驳道。

待邻里父老相商一番,萧镇才不急不缓地抱拳回道:“众位乡邻,萧镇前来便是为了解诸位之惑,还请诸位静听我言。此次擒虎极是惊险,且非萧镇一人之功,还有一人至关重要,便是府衙的梁修梁捕头。”

“三日前,本该是梁捕头夜间值班,只是他那几日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早早便同我打过招呼,叫我替他代班半日,我受梁捕头之约,入夜后便去牢房寻他。孰料刚至牢房外头,便见外门大开,地上遍是血污。萧镇心叫不好,连忙取下佩刀沿迹追踪,最后却寻到了梁捕头家门外。”

“那门外尽是打斗痕迹,我隐在一侧静听,只听得其内有呼哧喘气之声,听来却不似人声。待我进屋后,就见梁捕头遍身血污,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他家地窖中竟多了只受伤的母虎,此虎气息微弱,却仍是呲牙喘气、目露凶光,好在我有官府佩刀傍身,虽废了一番气力,终是将其砍杀。而这母虎本就腹部有伤,我将它翻过一看,竟在它肚中发现了此物。”

他提手一指,众人这才发觉虎头边还摆了几件脏臭衣衫,仔细一看竟都是孩童衣物。一妇人见之哭叫道:“这是小女的衣物,乃是我亲手缝制,为娘的哪会认错……这该死的畜生、这该死的畜生……”

妇人一哭,连带着周身几人也抹泪低泣,堂下众人亦是连声哀叹,唯有萧镇神色不改,身侧王枰也笑道:“仲亭这回立了大功,那陈观年岁又大,不日便退,我想不过几年,官爷便会任你为……”

萧镇却打断道:“王兄需得谨言。”

他又转头往堂下望去,见众人面上皆是信服之色,这才暂安下心。

可便在此刻,他又在堂下见着个高挑人影,萧镇敛眉一顿,低声道:“沈念……他来此作甚。”

沈念自不知他心中想法,只是见萧镇沉稳持重、据理陈词,虽在这小小府衙,举手投足间亦显气派。

他微叹口气,暗道:仲亭心有大志,便是无我助他,假以时日也为人中龙凤。

沈念心内怅然,又抬头望去,恰见萧镇往自己这边看来。他愁意顿消,面露喜色,忙朝萧镇挥了挥手,却见那人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沈念颇有泄气,却也未太在意,只是暗念道:看他这般模样,定是又将我助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罢了罢了,一回生二回熟,我可不能自乱阵脚。

此时,不知是何人起了头,堂上百姓纷纷朝萧镇下跪拜谢,周遭衙卫一时阻拦不得,萧镇面上亦有为难之色。沈念见他如此,却是面带笑意,只是他这笑意稍瞬即逝,也不知想到了何事,转眼又是蹙眉不语。

他朝着萧镇深望一眼,旋即隐蔽身形,趁着周遭混乱,悄声来至府衙后屋。

梁修便在此处。

那夜过后,母虎胡三娘身受重伤,临死前供出了失踪孩童遗物所在,而萧镇亦答应救她丈夫一命。熟料片刻之后,萧镇便又如从前一般力竭而倒,沈念无奈,只得自行将那虎头砍下,再将萧镇带去梁家地窖。

彼时,那胡三娘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见沈念两指掐咒,面上亦无惧色,反是笑问道:“论术法,你较我厉害不少,可同为精怪,你与我又有甚么分别呢?”

“我可从未害人。”沈念不作理会,只是冷笑道,“你法力低微,本无法化形,究竟是用了甚么下作手段才得来这幅身躯?”

胡三娘却是避而不答,一双美目中尽是讥讽,嘴角又咳出血来:“未曾害人……哈哈哈……咳咳,我未曾得道时,凡人可剥虎皮、吃虎肉,现下我有本事了……如何不能剥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

沈念指上已冒出火光,他两指掐诀,口中嘲道:“你说的不错,那我现下比你有本事,自然也可定夺你的生死。”

胡三娘笑意淡去,她低下头在梁修额上留下一吻,随后又抬目切齿道:“你留在凡间,是为了那个萧镇?哼,他若知你是青蛇所化,焉能倾心待你?若他……若他往后心有所属,你又当如何……你真能忍住甚么都不做?明明、明明只要动动手指,便可除去心头所恨……”

她见沈念面色难看,又是费力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心有情爱,便同我一样——你迟早会同我一样!”

她声嘶力竭,喊罢这句便化作原形,惹得沈念心燥不平、火气难泄,只得掐诀一划,即刻便叫这母虎丧生手下。

可他做完这些,却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上也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他叫这母虎说中了心事,心内一阵后怕,好在他这时也难做它想,眼前仍有残局亟待收拾,情爱之事、自有后说。

沈念思及前事,微一晃神,又抬头瞧了瞧府衙后院,见四周无人,才穿墙而入。

屋内布置简单,甫一进入却闻得一阵扑鼻药味,必是有人在此修养。

沈念耸了耸鼻,蹙眉道:“真是难闻。”

他嘴上嫌弃,却仍是大步往床边走去,连跨数步立于床侧,果见床榻之上躺了个汉子,这人面色惨白,正是梁修。

沈念拧着眉瞧了一会儿,突然托手一引,朝这人面门吹了口气,又用食指一勾,口中念道:“起!”

那梁修双眉紧蹙,突又急急咳嗽起来,似有清醒之相。沈念见状忙后退一步,面有不耐,低骂道:“害得我白费灵力,若不是为了仲亭……”

这时梁修也清醒了过来,他双目一睁,口中发出嗤嗤之声,过了良久才喃喃道:“三娘……”

“她死了。”沈念却不给他机会,张嘴便是,“你二人造了这许多孽事,难道还猜不到结局?”

梁修浑身一震,转眼见一陌生男子站在床侧,他顾不得慌乱,忙追问道:“她在何处?我的三娘在何处!”

沈念撇了撇嘴,摇头道:“你能活着便是我开了大恩,竟还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可笑。我且问你,你寻刘贰究竟是为何?那日夜里你又为何下至地窖?”

梁修却是抖唇不语,沈念见之心烦,嗤声道:“你何必装作这般模样,你若真在乎胡三娘,早在她害人之初便该叫她住手,明明是助纣为虐,却偏作深情似海,实在恶心。”

梁修双目一闭,泣声道:“是我害了三娘,是我害了三娘……”

可除却这句,他又不肯再说其他。

沈念等了半晌,耐心尽失,刚欲起身离去,却听得梁修唤道:“你、你既知晓三娘身份,可有救人之法?”

沈念细眉一挑,啧声道:“甚么救人?胡三娘可只会吃人,哪还有甚么人留待我救?”

“有的、有的!”梁修支起身子,面带惭愧道,“那些孩子……三娘将其魂魄封在宝盒之中,她说、她说如此这般,那些孩子便不算死了,阎罗地府中寻不得他们魂魄,便是有朝一日天劫罚来,也罚不到她的头上。”

沈念心中冷笑,暗想这胡三娘倒的确喜爱这夯货相公,炼魂之事不愿叫他知道便罢了,还硬是编造了另外一套说辞来搪塞此人。她这番说法的确有理,只是启用锁魂宝器极耗修为,杀了人却要耗费自己的修为保其魂魄不散,如此得不偿失,世上哪有这样的蠢货?

不过看在胡三娘已死,沈念也不打算揭穿,只是厉声问道:“胡三娘术法不精、灵力低微,怀了身孕连人形都支撑不住,哪会想到这等夺魂摄魄的恶毒招数?你快说,是甚么妖人在背后助她?”

梁修哪知他有此问,一时怔愣不已,断续道:“甚么外人……没有外人,都是、都是我同三娘的过错……那破庙是三娘寻的,她言地下危险,叫我决计不得下去,今后若有要事需下地窖,便去牢内随便捉个人来。她还附了一分神识于我身上,好在危机时刻护我性命。那日夜里,我便是听得三娘神识惨叫连连,知晓她受了苦痛,这才不管不顾冲下地窖。”

沈念听他说了许多,却均非要点,又见这人一脸愚钝,更叫他气得咬唇拍桌,直骂道:“你算甚么夫君,竟连此等要事都不清楚!”

那梁修愈发羞愧,急忙跪地求道:“仙君、菩萨——您行行好,那些孩子您可还救得?”

“呸,你乱叫些甚么,你家夫人吃了他们的肉身,又将其魂魄锁在一处,叫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你竟还敢张嘴问出这些蠢话?我可不是甚么得道高人,哪能度化得了这等恶鬼!”

梁修闻言哼的一声瘫倒在地,口中惊惧道:“我、我……”

沈念胸中气恼,实在想不明白那背后高人究竟是谁?他相助胡三娘又是为了何事?还有那尊莫名现身又莫名消失的诡异笑面佛——是了,此事中最为古怪的便是这尊怪佛,它似乎与虎妖吃人一事全无干系,可又的的确确出现在了胡三娘藏身之处,难道真是巧合?

沈念想的头脑发胀,又见梁修瘫软在地,心中更是厌恶,只当自己白费灵力却救了个废人,便在走前啐了一口,抿嘴嘲道:“你不是想见胡三娘吗,她此刻就在府衙厅堂内,你何不去见她一眼?”

说罢他也不管梁修作何反应,一挥衣袖便闪身出门。只是他离了后院,一时间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虽一心想见萧镇,但那人现下正是忙乱之际,兼又忘了前事,只当自己是泛泛之交,去了岂非凭白惹他厌烦?他一想到萧镇冷眼扫来,心内便是一阵难受。

而如今这桩怪事亦是烦人,他虽不做吃人夺命的行当,却也懒得积功攒德、求仙问道,若非萧镇偏要借此事揽功,他才不会牵涉其内。现下倒好,也不知惹了哪位怪人,若叫他发现自己,定又要牵扯一番风波。

沈念长长叹了口气,隐过身形、即要遁去,却突闻后院传来一道熟悉人声,那人正声回道:“萧镇不才,多劳官爷费心。”

沈念浑身一激,也不着急离开了,反是循声而去,果见萧镇同一年迈老丈说着话,那人身着官袍、矍铄炯然,正是漳邺县令孙良志。

孙县令背手笑道:“仲亭何必客气,凤凰非梧桐不栖,你若投奔傅太师,正是英才遇主、壮志得酬,我倒要先行恭贺一番。”

萧镇听罢只是一笑,又同他道:“同在漳邺,若官爷有事相托,便是刀山火海,萧镇也愿往之。”

孙良志朗笑道:“你心怀壮志,何以在此城内凭白蹉跎?现今太子南迁,除却傅太师,旧部皆在京城,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仲亭若南下投奔太子……定是大有作为。”

萧镇却作不懂,仅是回道:“官爷说得有理,可萧镇即便拜入太师门下,亦作天子门生,往后自是圣意何往、萧镇何往,焉有私动之理?”

“如此……亦是大梁之幸。”孙良志老眉一动,颔首赞声,二人又在院内踱步良久,忽听孙良志出声道,“我已禀明太师,他闻你斩虎有功,对你颇加赞赏,特命我来探你志向。他那厢将随太子南迁治军,若是仲亭愿随军南行便最好不过,如此亦可在军中谋得一官半职,若是不愿……太师也不愿埋没良才,他老人家有心任命你为偏府侍卫,便在这漳邺城内任职,不知仲亭意下如何?”

沈念避身一侧,听罢此言颇为不满,蹙眉埋怨道:“这是甚么苦差,分明是那傅太师瞧不上仲亭。”

却不想萧镇抱拳回道:“如此正好,家中老母亦需萧镇侍奉,若能在漳邺寻得一官半职,萧镇已是知足。”

沈念闻言瞠目,小声嘀咕道:“仲亭为承父兄遗志,一心想去军营任职,他为此费尽心思、立功求赏,为何这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却甘心在这小小漳邺蹉跎岁月?”

他双眉一拧,如何都想不明白,只好自行劝慰道:“不过这般也好,他若去了军营,我也得找个法子同往,这可是难事一桩。”

那旁孙良志亦是目露深意,他伸手捋胡,又道:“如此甚好,若仲亭有意任职,目下便有一桩大事需办——傅太师虽是位高权重,偏偏膝下子嗣单薄,他无有爱子,唯有一位掌上明珠,这漳邺偏府便是为其所建。太师千金不日便至,你需得早做准备,护得千金无恙。”

沈念闻言一顿,心中竟有些惴惴难安,他无由来的想起胡三娘之言……旋即又慌忙地甩了甩头,抿唇道:“甚么小姐千金,仲亭非是俗人,哪会轻易动情?”

他此时站这二人身后,自然瞧不清萧镇神色,只听那人正声回禀道:“萧镇职责所在,自当竭力办妥。”

他二人说罢便踱步离去,沈念眼望萧镇背影,心头再三想罢,双眸阖上又睁,终是愁声道:“你若与我无情便罢了,若是与他人有情……”

沈念下颌紧收、双目圆睁,一改往先纯良之态,反是切齿道:“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就见他衣袖一挥,身影缥缈,便作烟散。

月余后,傅太师别府建成,府外车马如流,来往者皆是蟒袍玉带,一派横金拖玉之景。

萧镇这日也换了衣衫,作的是武夫打扮,就见其一身劲装,佩刀别于腰间,正横坐于高头马上。他面色冷峻,见眼前宾客往来,也不曾下马相迎,反是在心内疑道:不过小建别府,竟来了如此多人……傅崇心思深沉,为何这时还不小心行事,偏作这般排场?

这时又听得府门外人声高扬,萧镇循声望去,见远处来了一行浩荡车马,皆是华贵装饰,萧镇神情一凛,暗念道:这便是太师家眷了。

他手拉缰绳,领了一队侍卫迎上前去,堪堪停在车首处。

车内一人听闻马嘶之声,掀帘问道:“可是太师府的侍卫?”

萧镇抬目一瞧,见问话的是个年近四旬的妇人,瞧着甚是干练,像是傅府家仆,于是展出腰间令牌,又抱拳回道:“萧镇奉命来迎小姐。”

那妇人见萧镇器宇轩昂,貌比英豪,细观下又见其气度非凡、仪表堂堂,不由颔首笑道:“此等郎俊后生,也不知老爷是从何处寻来——”

只是话音刚落,便见她身形一晃,似叫身侧之人推搡数下。妇人忙转回车厢内,朝车内之人陪笑道:“好姑娘,是老奴多嘴了。”

她松手一撤,本已将车帘放下,孰料这时竟起了一阵怪风,将那车帘呼呼吹起,萧镇刚欲挡手避开,抬眼间却已见车内另一女子的身形。

他非有意窥看,可只扫了一眼,便觉浑身一震——车内这女子正值妙龄,年岁虽是不大,容貌却是出奇清秀雅致,只见其云腮雪鬓、唇若涂脂,一双眼如弯月映空,顾盼间有秋水静流,真有倾国之貌。

那女子稍一抬头,竟也微作怔愣,一双美目直直看向萧镇,直至那妇人将她揽在怀中,又以手遮住其目,口中急唤道:“姑奶奶,您可别看了!”

妇人不顾风大,将车帘紧紧阖上,口中又道:“那侍卫长得俊朗,却不是姑娘能看的。”

女子一阵推搡,从妇人怀中直坐起身,又以手背覆面,口中低喘道:“希音知晓,嬷嬷别念了。”

她话虽如此,却仍趁着妇人不备,半掀车帘、往外一望,却不见那人身影,傅希音心内失落,低声叹道:“先前风大,也未听清他叫甚么名字。”

而那厢萧镇亦是面有恍惚、驻马未行,他一向冷静慎行,唯有此次心如雷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待缓过稍许,他才闭目一笑,低声念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待再睁眼时,他眸中彷徨已散,反是轻挥马鞭,紧缀在那马车之后。

傅小姐出场以后就变成了聊斋版的西厢记~

沈念:是聊斋男同版的西厢记(假笑)(握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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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章五:傅氏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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