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壮汉看上去比骆见疏还要高大些,竟被骆见疏捏得面色通红,吃痛咬牙。
这倒让围观的更觉骆见疏是块宝了!
“你是什么人!给我闪开!我不找你!!”那大汉疼到面目狰狞,感觉手好像要断了,见敌不过眼前人,也不愿求饶,一个劲儿想要挣脱。
“骆哥好厉害啊!!以后咱们都要跟着骆哥混,绝对死不了啊!”旁边的人卖力吹捧,骆见疏很吃这一套,手上一推,就把大汉摔出十几米远,周围人都慌忙散开,那大汉叫叫嚷嚷也没看见自己的队友出来帮忙。
他心中更怒,站起身就开始攻击身边的人,好几人被打倒,江作屿往后退步让开,同时看向台上的琉璃。
琉璃似乎在观望,并没有准备出手阻止,台下不安分的人见状,都开始跟着争抢起队友来。
观音渡一时间陷入混乱。
“编剧先生!请退后,当心伤到你!”郭进善钻了上来,伸手护在江作屿面前。
旁边殴打的人横冲直撞,江作屿抓着郭进善肩膀往一旁拉,躲过了冲撞。
“琉璃为什么不阻止?工作人员都去哪了?”江作屿问骆见疏。
骆见疏挑眉:“你问我?我跟你一样是玩家,不清楚。”
江作屿指挥着队员,避到了远处,抬头一看,大屏幕上的时间显示还剩16分钟。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难道琉璃是故意让大家争抢的?
李黄昏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了什么,随后合上本子,走到江作屿身边,“看来进行斗殴的都是领导人实力不行的,你看那些不动的队伍,都是有很强领导人的队伍。”
江作屿放眼一望,果然见周围有很多人都安静站在原地,不是查看手机,就是互相小声商议什么,完全没有慌乱,也没有被骚乱影响,只是他脸盲,瞧不出都是谁。
李黄昏适时帮忙辨认:“白晏山好像有新队友了,秦爱和易门薄的队伍也很完善,哦,那个是我最新调查到的队伍,队长叫做洛川,是个电竞博主,挺有实力的。”
江作屿在心中思考,这几个编剧到底是什么实力。和白晏山相遇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什么,甚至觉得白晏山没什么突出才能。
“呦,李警官当上情报员了,有没有关于我的情报?”骆见疏插到江作屿和李黄昏中间,扭头看着李黄昏手里的笔记本,“里面关于我记录了几页?总结了我的什么优秀品质?”
李黄昏也没看骆见疏,确有其事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后台够硬,实力不祥。”
骆见疏眯着眼,看着李黄昏侧脸:“后台?我身后有谁?”骆见疏不知道李黄昏了解多少,更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查出来的,他回忆李黄昏的个人信息,对方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警察,信息都很正常,不像是谁送进来的人。
李黄昏斟酌了一下,转头看着骆见疏,“有双清澈的眼睛。”
“?”
骆见疏愣了一下,转头过来,看见身后江作屿看似不明所以,清澈如水的双眸。
骆见疏抬手摸了摸下巴,瞧着江作屿陷入思考:“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看着清澈单纯,但关键时候又思维缜密,临危不乱?你不会......”也是谁派进来的人吧。
但江作屿的信息他记得太清楚了,父亲是普通公务员,母亲是家庭主妇,还有一个大学生哥哥,看上去也很正常。
“谢谢夸奖。”就在江作屿冷冷谢过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惨叫。
引得大家齐齐看过去,原来是争抢过程中,有人用刀伤了人,受伤那个握着手臂惊慌大叫,白衬衣被染了大片的红色。
而动手的竟是那几个穿西装的人,他们淡定站在最中央,手上似乎都有刀。
“喂!你们怎么能拿刀伤人!这游戏说了,玩家不能杀害玩家,你们难道要违规吗!!”受伤的人看起来伤得不轻,逐渐嘴唇发白,这么一喊更加头晕目眩,旁边有人上前扶了一下,也有人在问这里的救护车是什么号码。
“臭小子,我们队的人也是你能抢的吗?不自量力!”出手伤人的西装男高大威猛,戴着墨镜,将一个身穿黑色修身裙,脚踩红色高跟鞋的高挑女性护在身后。
那女人没说话,只是厌恶地望着受伤那人,似乎刚才被抓了手臂,现在一个劲用湿纸巾擦着被碰过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不能伤人啊......”旁边有看不下去的人出头说了两句,没想到这西装男挥手一刀划在那人肩膀上,瞬间皮开肉绽。
“啊——”
西装□□本不在乎,用刀指着人:“谁再敢出头,一个下场!”
“妈!!”刚才出头那人的儿子见母亲受伤,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冲上来要和西装男拼命。
那西装男还没动,身身前就同伴出手,一刀刺在那男孩的腹部,那男孩当即倒地,晕死过去。
“儿子,啊啊啊啊!儿子!!!”
“杀人了杀人了!!!”
四周慌乱起来,但都没人敢上前和拿刀的西装男交手,反而都往后退。
就在江作屿皱眉,搞不懂琉璃为什么还不出手的时候,就听见台上传来网球落地的声音,随即网球穿过人群,飞速砸向杀人的西装男。
江作屿的眼睛快速捕捉到那颗网球,但那网球在离西装男一米的距离悬空停住,一动不动,就像砸在了一面空气墙上,但却不落地。
旁边一众人这才看见网球,皆目瞪口呆,纷纷回头看琉璃。
却见琉璃也是一副吃惊摸样,他伸手五指往回一勾,那网球扔不动。
“怎么回事?”江作屿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心中隐隐不安。
骆见疏表情凝重,在人群中寻找,自言自语:“终于出现了么。”
江作屿看了骆见疏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此刻的西装男队伍变成了观音渡的焦点,但他们不以为意,嘴角或多或少带着浅笑。
“琉璃,你总是这么毫无征兆地动手,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杀了人的西装男开上去年纪有些大,墨镜下有两条很深的法令纹,说话声也低沉老练。“你可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就可以审判每一个人,这里是游戏场地,是所有玩家的地盘,你不过是个服务人员,对我们应该放尊重点!”
西装男说罢,那悬浮的网球唰一下往台上飞,直冲琉璃额心,琉璃抬手,接住网球,因为那力太过强劲,他右腿往后一踩,稳住身体。
“你杀了人,我的对你进行惩罚,这是游戏场地的规则,每个玩家都必须遵守。”琉璃说着,目光瞟向骆见疏,似乎在等什么指示,但骆见疏没有回应。
骆见疏只在人群中找着,找那个控制了网球的人。
“放屁,我是在自卫,没看见他带着杀意冲过来了吗?”西装男话音未落,台上又飞来十几颗网球,全都击中到一处,目标是那杀人犯。
旁边的人见状害怕地抱头附身,蹲在地上躲那网球。
可就在同样一米远的位置,十几颗网球同时停住,悬浮不动,下一妙,网球全都弹了回去,冲向琉璃。
琉璃皱眉,右手一抬,手腕一转,手臂一挥,十几颗网球又改变方向,这次却都朝着玩家飞去,全都砸在了玩家身上。
网球力道不小,把人全都撞飞,只不过不足以致命。
“找到了。”骆见疏看着那群西装男身后站着的一个青年。
那青年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卫衣,黑色牛仔裤,一双灰色运动鞋,毫不显眼,但手却一直挥动着,好像在控制什么东西。
琉璃和骆见疏颇有默契,他看着骆见疏的目光,锁定了那个灰色卫衣的青年。
江作屿那一瞬好像明白了,联想到之前在游乐场,夏晴衣说过的特能人,估计那青年就是其中一个。
难道控制物体是他的特异能力吗......
“臭小子,就算要惩罚,也轮不到你动手吧?你真以为你有随意杀死玩家的能力?”西装男骂琉璃的同时,听见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随后见远处朦胧沙尘中,十几个人影陆续走近。
待看清那群人时,西装男皱起了眉,和队友交换眼神,纷纷收起了刀子。
出现的这群人身穿浅色迷彩服,腰间别着手枪,每个人胸前都贴着一张类似身份卡的东西,行步沉稳,表情严肃,眼神极具威慑力。
这几人看上去比之前来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更加专业,也更加不好惹,只有参与过游戏的人才知道,这些是维和队的人。
“你这场地很少发生暴乱啊,怎么回事?”为首的男人名叫陆溪浊,是维和队的现任队长,他皮肤黝黑,脸上有两道伤疤,嘴里叼着半截烟,他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又转头看向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最后才看向琉璃:“死人了?”
问话之际,陆溪浊身后的队员散开,将场地围了个大概。
“他们是什么人?”江作屿问骆见疏。
骆见疏笑着摇头:“不清楚。”
又不清楚,鬼才信。
台上的琉璃点了点头,指着那群西装男说:“源头在这,只不过还有一人也需要进行调查。”
陆溪浊转头时,掏出了手枪,将手枪上膛,整个过程没人敢出声。
“身上藏着刀是吧?”陆溪浊吸了一口烟,用手指将烟掐灭,把烟蒂撞进了口袋,“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进行三分钟的反抗,只不过,你或许会死在这。”
西装男队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杀了人的上前一步,说:“我们杀人,纯属自卫,这小子想杀我们,总不能不让反抗吧?”
陆溪浊举枪对准对方额心,“我不是判官,我是阎王。”
话毕,砰一声响,子弹射出。
江作屿瞧着这场景,心跳加速,但不出意外,子弹停在了男人一米远的地方,并掉在地上。
陆溪浊没有感到意外,他放下手枪,直接往西装男队伍走,大步流星动作麻利,杀了人的西装男紧张地后退两步,却见陆溪浊路过了他,走向后方。
陆溪浊走到那灰色卫衣青年面前,一把揪住衣领,转身往前拖着人走,那青年身高体型都不如陆溪浊,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被大猫咬的死死的。
就在西装男以为安全时,陆溪浊将手枪再次上膛,路过杀人犯,潇洒抬手,扣动扳机,西装男应声倒地。
场地不少人发出惊叫。
江作屿在心中默默佩服,这人手上抓着一人,也不影响上膛,还能不看人就正中对方太阳穴,一枪毙命。
“等等!!”西装男队伍唯一的女人出声。
陆溪浊停住脚步,转头。
这女人浓妆艳抹,满身香味,但那张脸看上去的确惊为天人的美,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高贵之气,“还没有确认那小孩死了,你凭什么杀人??”
“老子想杀谁就杀谁。”陆溪浊浑不在意,转身说:“刚才动过手的,全部带走。”
说完,维和队的队员就上来抓人,将刚才动手斗殴的人全都铐了起来。
“这里还有,别抓漏了。”骆见疏抬手晃了晃,“我刚才也伤人了,带我一起走。”
江作屿奇怪地看着骆见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那个被拖行的灰衣青年。
陆溪浊只是扭头往这随便看了一眼,随即将手上的灰衣青年扔给了部下。
听骆见疏这么一说,维和队的还真来铐他了,江作屿趁机主动伸出手,“还有我。”
两个维和队的互相看一眼,问江作屿:“你伤谁了?”
什么意思?这些人不是乱铐的,还真知道谁动手了谁没动手?
江作屿摇摇头:“我没伤人,但我队友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否则会出事的。”
骆见疏噗嗤一声,颇有趣味地看江作屿,感觉在看一只不会说谎却硬要说谎的温顺小猫。
两个维和队的不明所以,摆手说:“没这个先例。”
那边却传来陆溪浊的命令:“一起带走,正好老子有事找那小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