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金非池坐在旁边,听着祁寒君和面,煮水,切葱花。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端了过来,沁着一股葱花鲜香。
金非池从小不吃香菜,祁寒君记得清清楚楚,特意没有放。
“来,我喂你。”祁寒君坐下来,微微俯身,挑起一点面条,细心地吹了吹,再送到金非池嘴里。
金非池张开嘴,乖顺的吃着,模样可爱的很。
“好不好吃?”祁寒君问,声音温柔极了。
“唔。”金非池含混不清的回应着,吃的很香。
就这样,祁寒君一点点的耐心喂完,又细心拿了干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最后将碗筷收拾好,把手擦干净,背着他慢慢回屋。
回到房间内,祁寒君小心翼翼地扶着金非池,来到白玉桌边坐下。
他先沏了一壶热茶,轻轻吹了吹,直到热气散得差不多,才递到金非池唇边喂他喝了一口。
然后,他又端来一个小手炉给金非池暖着,再细心给他披上了一件棉麾。
祁寒君做每件事都轻柔细微,百般呵护,看向金非池的眼神如同看向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哪一处没伺候舒服妥帖。
门外大雪呼啸,手中暖炉温热。
听着这狂风呼啸声,金非池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他小时候,有一个人也这般陪着他,两人抱着小手炉,搂在一处,躺在破草垛上,听着窗外风雪狂啸,甜甜入睡。
金非池心弦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慢慢向祁寒君脸上摸去,从下颌线一直摸过对方那挺直的鼻梁,再到左边眉骨,反复摩挲。
可他摸来摸去,却始终没有摸到记忆中那一道长长的疤痕。
“哥哥,你的伤好了?”金非池小声问道。
“什么伤?我没有受伤啊。”祁寒君有些疑惑。
“是吗,那许是我记错了罢……”金非池收回手,怅然若失道。
祁寒君将他搂在怀里,“你不要总回忆了,会伤到神识的。”
金非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哥哥,凌霄宗是哪里?”
祁寒君心下一紧,不动声色的掩饰,“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一个小宗门而已,没什么的。”
金非池像是思考什么似的,片刻后,说道,“我突然想起来的,我总觉得,一想到那里,心里又亲切又难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人在那儿……”
“怎么会……”祁寒君声音发虚,摸着白玉茶杯的修长手指猛地攥紧了,又缓缓放开,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曾经在那里待过,对不对?”金非池追问。
几番追问下,祁寒君实在无奈,只得轻描淡写说道,“你确实曾是凌霄宗弟子,但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
“什么事?”金非池追着问。
祁寒君实在不愿回答,他隐隐有些害怕金非池想起更多。
可金非池仍旧不停地缠着他追问。
祁寒君犹疑着,只是不作答。
金非池作出生气的模样,“你不说,我便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摸索着向外走去。
祁寒君立刻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他按回凳子上,叹了一口气,最后只得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你我自小有婚约在身,后来被迫分散了。你进了凌霄宗作弟子,可他们少主……”
他咬了咬牙,艰难吐出每个字,“他们少主是一个横行霸道的恶棍,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你宁死不从,这才逃了出来。整个事情便是这样……”
金非池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
祁寒君眼底涌动着莫名的神色,摸着金非池的手,喃喃道,“团团,我每天都在害怕……怕你想起一切后又要离开我……”
金非池站在他身侧,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轻声哄道,“知道啦,我不会走的。”
祁寒君坐在凳子上,紧紧抱住金非池的腰,抬头仰望着他,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里滚落,“真的吗?团团,我求求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金非池淡淡笑着说道,“嗯,我答应你,哥哥,你不要哭啦。”
“团团,我总觉得,冥冥之中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祁寒君抱着他,哭个不停,还反复把他抱得更紧,像怕他下一秒便会飞走,“我真的怕极了……你是我的一切,你若走了,我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金非池被他抱得胸口发紧,“我真的不会走的,哥哥,我喘不过气了……”
祁寒君赶紧松开,喃喃的说道,“等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找到你……”
几日后。
庭院优雅僻静,曲曲折折的白色长廊上,浅色曼纱轻盈飘舞。
冰池光洁若明镜,池边开着几丛白梅,梅树下,两只仙鹤优雅的闲庭信步。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布置典雅,白玉屏风,洁白桌椅,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灵犬伏在床边。
这只灵犬站起来有半人高,极通人意。
金非池从睡梦中一下子坐起身,脸上流露痛苦的神情,脑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头每剧烈疼痛一次,便能依稀回忆起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来。
金非池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好奇,时不时会问祁寒君以前的事情。
祁寒君却总是以怕他神识受伤为由,搪塞过去,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告诉他,以后时间长了,他病情稳定了,会一点点慢慢的讲给他听。
“吱呀”
门开了,夹杂着一些风雪闯了进来。大概是祁寒君从外面回来了。
“小乖团,饭来了。”祁寒君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到床边。
他从托盘里将菜碟一个个取出,轻轻放置在床边柜上,笑着柔声说道,“哥哥今天给你弄的粉蒸丸子,水晶虾饺,青香粥,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祁寒君天生一手好厨艺。
他这几天轮番换着花样做,全都是金非池小时最爱。
“来,张嘴。”祁寒君端起一碗粥,低头温柔的看着金非池,将勺子贴近他嘴唇,轻轻的说道。
金非池乖乖的张开嘴,一口一口的把饭菜吃完,全程没说一句话,却吃得很香。
喂完了饭,祁寒君拿了干净帕子细心的给他擦了嘴,抱着他,低头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满心满眼的喜欢,“我的小乖团,天天要哥哥喂。要是哪天离开我,你可怎么办?”
金非池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透着十足的依恋,“哥哥,你每天给我做饭,照顾我,我总觉得好麻烦你。”
“不麻烦,这是我的福气,”祁寒君连忙说,“能给你做一辈子饭,生生世世照顾你,哥哥都心甘情愿。”
“哥哥,你真好,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金非池轻声道。
轰!
像是有什么在心里炸开,一股甜蜜的热流疯狂窜遍全身,几乎冲垮祁寒君的理智。他抱着金非池,呼吸急促起来,“团团,我也是!……哥哥喜欢你,从小到大,每时每刻都在喜欢你,你每一根头发丝,我都喜欢到骨子里,咱们这回再也不分开了。”
“嗯,”金非池应着,“我下午做了个梦,又想起来了好些事。”
祁寒君不禁一阵紧张,“你又想起什么了?”
“想起一些咱们小时候的事,”金非池认真说道,“你背着我,我趴在你背上睡着了,太阳照在身上好暖和。还有晚上,你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
祁寒君一脸温柔的笑着,“是啊,那时候我常背着你到处玩,你调皮的很,晚上非拉着我陪你睡,只要我抱着,你就不哭不闹了。”
金非池嗯了一声,继续猫在祁寒君胸膛里,感受他宽厚温暖的怀抱。
祁寒君心里欢喜的很,反复将他在怀里抱得紧了又紧,说了一千遍一万遍的喜欢,都不知道怎么疼他才好。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祁寒君终于忍不住慢慢探出手,搭金非池白皙的玉足上,反复的一点点来回摩挲,两眼痴狂的看着对方的足尖。
这双脚,莹白如玉,晶莹剔透,美极了。
“太好看了……我,我可以亲亲吗?”祁寒君实在忍不住了,犹犹豫豫地问道。
金非池一脸懵懂,“什么?”
“……你的脚。可以吗?”
“可以啊。”金非池什么也不懂,脸上带着纯真。
祁寒君哆哆嗦嗦地滑落下床,跪在床边,双眼发光,脸上挂着猥琐笑意。
金非池脸上偶尔闪过一丝隐忍,刚想把脚抽离,却又很快努力顺从下来。
祁寒君察觉到他的略微抗拒,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金非池摇了摇头,“只要哥哥喜欢,我什么都愿意。”
这话像一道电流直冲祁寒君天灵盖,把他的三魂七魄都震得飘向云霄。
一股热血忽然从祁寒君鼻梁涌出,他忙不迭地擦了又擦。
“那,那团团,你的脚不要动,哥哥一会儿就好……”
祁寒君圈住他的脚,往自己腰间拉了过去……
他偶一抬头,只见金非池眼神茫然,白皙可爱的小脸清纯懵懂,反惹人欲念翻涌。
这天仙一般的美人,还偏偏看不见,无依无靠,任人摆布,真是枚稀世珍宝……
末了,祁寒君只觉得浑身一股炸开的舒爽,忍不住低声吼叫出来,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赶紧施了个净衣咒清理干净,又将一切收拾妥当,犹觉回味无穷,尚且不够,拉住金非池的手,反复摩挲,“团团,这回用脚,下回用手,好不好?”
“……好。”金非池想不通其中缘故,犹豫很久,小声说道。
“那下下回,用你那里,好不好?”祁寒君得寸进尺。
“那里……是哪里?”金非池微微皱眉,努力去理解着。
“等你身体好一些,能受得住了,哥哥慢慢教你。”
“……嗯,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祁寒君整天和金非池腻在一起,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自从得了金非池,他总怕霍渊把人抢走,整日提心吊胆。
好几次,他做噩梦梦见金非池离开,都大喊着从睡梦中惊醒。
待看到金非池还在身边沉睡,才心有余悸忍不住紧紧抱着他又哭又笑,近乎疯魔,往往一直到天明都不敢再闭眼,生怕是一场梦,待一闭眼一睁眼,梦醒了,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