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倾拿了个包子,笑着堵住了他的嘴:“吃吧,少说话。”
嚼了口包子,嘴里有了东西,沧泽雨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就我昨晚给你口的那一套,在外头,按行情怎么也得二百吧!像我这么帅,素质这么高的,不得一万二起。”
郁倾实在是服了沧少爷,张嘴就给自己定了个鸭子价,想来从小到大,没有一顿打是冤枉他的。
“哎哟我去,你要不要脸啊。”郁倾靠坐在椅子上直笑,“我没找过,不知道。”想了想,“最多五十吧,你那叫口?啃还差不多,把我的…嗯…嗯嗯那什么当磨牙棒呢。你要真开店做生意,我百分百得去维权,让你赔我一百五看男科,完了之后这辈子看着牙都得萎。”
沧泽雨也坐到了桌前,笑着笑着,忍不住艹了一声:“你萎别怪我牙啊。”
“那也比你活儿烂强。”
“要不是你叽叽歪歪叫疼,我早进去了!”
“怎么不牛死你呢。”郁倾道,“我要是你,钻地缝儿了。”
沧泽雨歘的站起来,吓了郁倾一跳。
心想别是玩笑开过了,真生气了。
就见他咬牙切齿,憋着气的模样,然后弯腰低下头,蹲了下来。
郁倾:“嘛呢!?”
沧泽雨声如洪钟的:“我!”了一声,然后嘟着腮帮子抬头,用稍稍下垂的眼睛和郁倾对视:“找!你!家!地!缝!儿!”
他说地—缝—儿。
Di feng er。
郁倾:“哈哈哈哈哈哈哈!!”
沧泽雨起初还能忍住不笑,可在郁倾稍稍忍住笑,和他对视之后,两个人都没忍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桌子,低头磕在桌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脑中回转着 地缝 儿三个字。
他甚至觉得,以后只要看到地缝儿,都过不去沧泽雨这一声。
大约笑了五分钟都不止,沧泽雨扑上来要抱他。郁倾蹬着腿推他,被沧泽雨双手掐住了两边脸颊的肉,扯了两下:“开心吗?”
“我哭呢,你看像吗?”
“嘴巴怎么这么不饶人呢,欠嘬吧。”他要亲上。
郁倾拍他的脸:“去你大爷,耍流氓!”
“你穿上裤子不认亲夫。”
郁倾这边还要再怼回去,电话响了。
“是小珂。”他接起,“喂。”
宋珂:“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这么早?”
宋珂:“你不是叫我今早来吗?”
弟弟太听话,也很苦恼。
“珂儿啊,我昨晚有些事,回宁台了。”郁倾道。
“那你有车过来吗?”
“有,你吃早饭了吗?”
宋珂:“没啊,这不想着和你们一起去吃嘛,那你慢慢过来,我打电话给泽雨,和他一起去吃。”
郁倾看着面前的沧泽雨,捂住了他要说话的嘴:“嘘!”
他不想宋珂知道昨晚他和沧泽雨一起回了宁台,放纵归放纵,现实是现实。
他不想等沧泽雨玩腻了离开之后,还要跟小珂解释,闹得跟失恋似的,大老爷们儿,尤其是郁倾这种,年近三十,惯看风雨的大老爷们儿,绝不可能因为谈个恋爱要死要活。
而且他现在和沧泽雨还不算谈恋爱呢。
这算什么?
一夜情?
炮友?
这炮还没打全呢。
郁倾道:“小珂啊,昨晚太迟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后来沧泽雨短信通知我,今天十点碰面。我没想到你这么早,还以为你肯定得赖床呢。”
“他怎么不带着一起通知我呢,真不够意思。”
郁倾只能笑笑说:“他说怕打扰你休息,让我转告你来着,不好意思啊小珂。”
“行吧。”宋珂道,“我还想着看完房子肯定还早,就联系了林场那边准备复合弓呢。”
郁倾看了眼沧泽雨,他笑着做了个搭弓射箭的丘比特手势。
林场是他们对复合弓猎场的称呼,是座占据了山林和草场的大型会员制骑射俱乐部。
宋珂和朋友们一起去玩过几趟,不过他对骑射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和朋友一起,他自己是很少去的。
林场里除了各种定活靶,还有狩猎区。
山林池塘这些地方,散养了些兔子、鸡、鸭子、小鹿之类的猎物,会员可以用复合弓进行小范围的猎杀。
郁倾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既然这俩都没兴趣,可宋珂突然说联系了那边要一起去,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沧泽雨要去。
郁倾对着手机问:“沧泽雨要去射箭?”
“嗯。让他来杭州玩儿的时候,我跟他提过一次,他说他也练过射击和复合弓,还可以一起骑马玩儿,你不是让我找些正向的,积极的,锻炼向的活动,少喝点酒嘛。”宋珂笑着说,“下午一起去呗。”
郁倾想了想:“行吧。”挂断前又补了一句:“我只打靶啊。”
他挂断后,沧泽雨嬉皮笑脸的重复道:“我也只打靶,不虐待小动物。”
“靶挪你面前你都射不中。”
沧泽雨笑道:“怎么会,我在国外练过一段时间,还得过射击比赛冠军呢,十米气/步/枪,弓箭虽然玩的少,但手稳眼神儿准,甩普通业余的至少十条街。”
郁倾没再说话,留给他自己参悟。
沧泽雨想了好半天,直到两人上了车,才醒悟过来。
想再翻出来反驳,未免表现得太过在意。可不说,又憋得实在难受。
于是在汽车行驶途中,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下次肯定行。”
郁倾正看着窗外,忽听他这句,噗的笑了出来:“你别放心上,我有时候嘴快不饶人,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昨晚…”
正主在呢,一提起郁倾脸上一阵热,于是干脆完全转向了靠窗的外侧,枕着车窗内沿儿:“我也没放开,没配合好。就…可能第一次都这样吧。”
沧泽雨听着也是耳根儿滚烫,扶着方向盘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
郁倾又道:“感觉…我俩都太冲动了啊。就…以后别这样了吧。”
白天理智短暂的战胜了原始的欲/望。
沧泽雨虽然也害羞,但他挺坦然的:“那…那样也是谈恋爱的一部分啊。”
“没说要和你谈恋爱。”
沧泽雨:“你不和我谈和谁谈啊?”
“啧。”郁倾侧头,“就不能不谈恋爱,和谁都不谈!”
“别人我不管,你得跟我谈。”他声音有些闷,也不是很强硬,但就是很自然。
他所有的表现都很自然,水到渠成的不容置疑。
郁倾有些困,调了一下座椅,稍稍靠着闭上眼睛补眠:“算了,不跟你瞎扯。”
他们到地方时还早,郁倾在汽修厂前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的车,交代沧泽雨回去把他的衣服换下来穿自己的再来。
之后就是三人一道儿去了沧泽雨要住的别墅。
物业定期都会打理,两层带个游泳池,虽说不像酒店那样拎包入住,但整洁是肯定的。
知道业主要来,泳池也预先打扫过,放上了干净的水。
但沧泽雨表示还要彻底的刷洗消毒,他才会用。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定了一些要添置的物品。
“买这么多东西,你要住多久啊?”郁倾问。
“不知道啊。”他对郁倾挑眉:“肯定得常来。”
多明了,你在这儿我肯定常来。
“不过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深圳,我哥催我过去。”
宋珂蹦着倒在了沙发上,双手枕着头一副惬意的样子:“你哥叫你上班呢?”
“可能吧。不过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我了,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哥挺纵着我的,我和他年纪差得多,他自己又没孩子,嘴上叫哥,其实就是半个爹了。我没打算上班,多累啊,还想放长假呢。”沧泽雨坐去他旁边,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叼上了跟烟,给宋珂发了一根。
又看向郁倾。
郁倾摆了摆手:“我不抽。”
他吐出烟圈:“我也不常抽,困的时候点一根儿。”说这话的时是看着郁倾的,毕竟昨晚那个大夜,是他俩一起熬的。
郁倾看了看手机,马上十二点了,他在车上还眯了会儿,沧泽雨算是开了小小的长途,一直没休息。
人很奇怪,像这样的情况,如果有必须要做的事,或者在外面是不容易觉得困的。可一进屋,看见个沙发、床,或是柔软的东西,屁股往上一坐,就开始犯困。
沧泽雨现在就这样,看见宋珂倒下去,他也想倒头就睡。
俩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吞云吐雾的。
郁倾不爱闻烟味儿,站的离他们远了些,一支烟还没完的功夫,郁倾这边进了个电话。
“我去门口接一下,打扫的阿姨来了。”
这边两人点头。
郁倾带着三个清洁阿姨入户,他的门店虽然小,却给阿姨们配上了统一的工作服、围裙、帽子、口罩。
只接熟客介绍,根本不能算清扫公司的小店没有名字可印,于是衣服上印了一只蓝色的小恐龙。
能看出她们接别家活的时候,也会穿着这套衣裤,不算新但板正干净,给人一种很专业很靠谱又朴实的感觉。
宋珂人来疯,沧泽雨也算是个外向的,郁倾带着阿姨们讲客户要求,这俩也凑去听,阿姨们以为他们俩是郁老板的朋友。
一口一个帅哥的叫的他俩飘飘然,乐呵呵的插科打诨,气氛愉快的布置好了清扫任务后,三人一起出门吃饭。
吃饭的时候,宋珂兴致勃勃的介绍着他做的杭州游攻略,沧泽雨听着满满当当的行程,突然有了一丝平民的气质:“你没个班儿上吗?”
宋珂:“有啊,俩月前我妈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老干砸事儿,还不如我待在家省钱,就没再去了。”
“上班中午还有午休呢,宋导我能跟您请个假,回去睡个午觉吗?”
宋珂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所有出游计划里,都没给安排午休。
本质原因是宋珂自己不午休,但凡有人陪他玩,他就根本不知道困。宋珂鄙视:“你怎么这么虚啊?咱们这个年纪谁还睡午觉啊!”
他瞅郁倾:“倾哥睡午觉吗?”
好巧不巧,郁倾在他话刚出口时打了个哈欠,捂着嘴,眼睛还湿润润的:“你说什么?”
他都困走神儿了。
宋珂道:“你俩怎么回事儿啊,昨晚都没睡吗?合着昨晚就我回家直接睡了呗?”
郁倾虽然没听他之前说了什么,可问起昨晚他必定臊得慌,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沧泽雨道:“我水土不服,失眠呢,要平时你说我虚,我怎么也得死撑着和你大轧五十条马路。”
宋导的出游计划,有一半儿是在城市的街道上溜达。
“倾哥你呢?”
“加班。”郁倾的借口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俩从来没上过班,没被‘班‘摧残过的少爷,齐齐不解的看向他。
“怎么了,白天做生意,晚上算账,多正常。”郁倾道,“吃完了吗?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我对在街上瞎逛没什么兴趣,我觉得吧,那些老街都挺新的,如果说地老点儿就算老街,那整个地球,都是老球儿了。”
郁老板对所有不能赚钱的活动,都没什么兴趣。
若是沧泽雨说要睡,宋珂用拖的都给拖出去玩,可郁倾要休息,他立即乖乖服从:“那…还去骑马射箭吗?”
“睡醒去呗。”沧泽雨道,“反正我时间一大堆。”
宋珂问郁倾:“哥你呢?”
郁倾已经不太想陪少爷们消磨时间了,才开口要说算了,沧泽雨就一胳膊架上了他的肩膀:“当然也去啊。”他冲郁倾挑眉毛,“陪我!”
“我不会射箭。”郁倾找借口拒绝。
“那骑马呗。”
“我…”
沧泽雨打断他:“诶诶诶!别说你不会骑马,我以前教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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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多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