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 人间未满 第11章 第 11 章

木叶五十四年五月底，我第一次将止水摔在了地上。

此时我的身高一米六，止水身高一米七。

止水面朝天躺在地上，显然是被摔懵了，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

我跨坐在他的腰上，稍微俯身，戳戳他的额头：「服不服，止水骚年？」

「我服，我服。」止水推开我戳着他额头的手指，然后两手叉在我腋下，把我从他身上提起来放到一边。

「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了。」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但是阿伦，你真的不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吗，你的个头都快赶上鼬了诶……」他又小小声，像是怕被一边的鼬听到似的。

担心？我当然担心啊。一个星期之内，我的衣服尺码就要换两次，没有别人比我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长个了，也没太在意，不过这速度确实有点异乎常理的快了，所以有点心疼自己买新衣服的钱。等到我长到了一米四出头，这不同寻常的生长速度就让鹤感到非常担心，她拉着我到木叶医院，硬是给我做了一次全身性的检查。但这次检查，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我身体的各个指标，一切正常，显示着我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十一岁少女……

健康……健康你妹啊！我怎么记得大半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八岁小萝莉的样子啊！木叶医院的医忍如果还觉得这很正常的话，我觉得他们需要重考职业证明。

然后再过了半个月，我长到了一米六，几乎和宇智波鼬齐平。去医院检查一看，我的生理年龄，被判断在十二三岁左右。

也就是说，我在一个多月里，大了五岁。照这么下去，假设我能活到六十岁，那么一年后，我就该是一个每天只能拄着拐杖到村子门口看日落日出的花甲老人了……

=_=细思恐极啊。

「阿伦！你不要给我摆出这种事不关己的表情啊！你就不能稍微担心一下吗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诶！」在医院检查完，鹤疯狂地摇我。

您冷静点啊，我都要被你晃晕了……

「难道，阿伦你已经知道自己身体异常生长的原因了吗？」鹤突然停下来，期盼地问道。

「……不知道呢」(￣▽￣)

鹤头疼地扶住了脑袋。

是啊，什么样的人会在一个月之内身高疯长二十多公分？除了变种人没有其他理由了吧！

所幸的是，我长到了一米六五之后，就停止了。

这个时候，我自己心就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这是在一次任务中，我杀人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的。

以前只是知道，我的双手发热是大规模杀戮的预兆。但是我忽略了那种发热的时候，双手接触到鲜血的刺痒的感觉。

而我的身体停止生长，就是在我杀人的时候不再用刀，手不再接触鲜血之后。

前期我杀人用刀，虽然方便是方便，但是我很快注意到用刀的话就会有血溅到身上手上脸上，埋汰吧啦的，再加上我的体术有很大进展，所以我就改用扭断他们的脖子了。

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注意到身体的生长停滞了。

原来，我的双手，会吸收鲜血，化为身体的营养。

这种偷取他人的生命力的行为，让我更加地从心底里开始鄙视自己了。

但是这种俯视佐助和鼬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哈哈哈哈！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后，鼬长到了一米七，止水长到了一米八。

而我，分毫未长。我的各项生理指标，一直停留在十三岁。

大概是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于把生长依赖于双手从外界汲取血液了吧。

天哪，我一定是一只蚊子精啊望天。

「阿伦，你又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快点过来练。」止水在一边喊我。

「啊？还要吗？止水骚年你刚刚都被我打趴下啦。」我站起来，双手插兜看向他，突然发现，这家伙开了写轮眼。

「喂！阿伦！你别跑啊！」

「靠！你开写轮眼我打不过你啊！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我拔腿狂奔，头也不回地喊道。

开玩笑！他要是用起写轮眼来，一个幻术就能把我玩死！

「哎呀！你这家伙……」止水在我后面追，「那个谁，鼬，帮我一把。」

前面出现了一个阴影挡住了我，定睛一看，那是宇智波鼬，红红的两个写轮眼紧紧盯着我。

糟糕了！

我一咬牙，想要赶紧变换方向。

但是手腕子还是被捉住了。

「宇智波鼬你个小矮子快放开我！」我挣扎。

「你叫我什么？」

呃，这不善的语气……

我抬头去看，鼬的脸已经黑透了。

完了，我一定会被丢到幻术里去弄个半死哒！

继续强烈挣扎，然后我的脖子就被一条胳膊勒住了。

止水跑了上来，看见我被鼬控制住了，便十分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凑了过来。

卧槽你憋过来！

我蹬腿，一脚踩上了止水的脸。

「啪。」这一只脚被抓住了。

「哎不是……阿伦你听我说啊……唔！」

我换另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脸。

你踏马都开写轮眼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啪。」也被抓住了。我蹬了蹬腿，挣脱不开。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怕写轮眼啊？」止水将眼睛变回了墨色，问道。

……我能说我一看到写轮眼，内心深处就会生出一种，仿佛来自于远古时代、在血液里根深蒂固的、让我想撒腿狂奔的恐惧吗(￣Д￣)

「就像这样？」止水又在我面前开了写轮眼。

「噗。」

「喂喂喂，阿伦你不要紧吧！」

「诶诶诶？我就开了个眼，怎么晕过去了？」

所以，世界上只要看见写轮眼就会口吐白沫晕过去的人，怕是只有我了吧。

我我我我我居然晕写轮眼捂脸……

但是，经过了这两个宇智波一星期的训练，我终于不会在写轮眼面前晕过去了（喂）

我死死盯着止水两只血红的眼睛，面色铁青。

他在我面前憋着笑。

两只带着笑意的写轮眼，好像没这么可怕了……了个头啊！

止水憋不住了，「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魂淡！」我锤了他一拳。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总感觉阿伦随时都要昏过去了还努力支撑着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哎呀，别打我啊。」

止水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躲着我的拳头。

可恶，居然敢这样笑我！

我抓住一个空当，狠狠一扑——

「啊呀。」

止水被我撞到，我顺势骑了上去。

不就是盯着写轮眼嘛！我现在就盯给你看啊！

我抓住他的两只手，睁大眼睛对上了那双写轮眼。

不过就是一双红眼睛而已嘛，看多了也就这样，嗯！

止水被我压制住了，动弹不得，渐渐的，他变得呼吸急促起来，并且双颊潮红，除了被我压住了胸口，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切，这臭小子。

我撇撇嘴，站了起来。

止水回过神，也爬了起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像是要掩饰尴尬。

「哟西，既然你终于不晕写轮眼了，那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的训练吧。」

所谓的下一步训练，就是赤手空拳的我用纯体术，对战开着写轮眼并且忍体幻切换自如的鼬和止水。

对，是「鼬和止水」。

他们俩一起上，对战我一个人，或者说，围殴我一个人……

你们这是蓄意谋杀！蓄意谋杀！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

等等，木叶警局，不就是他们家开的么……

我捂脸了，我跪地了。命运，待我如此不公。

事实上，若他们只用忍术和体术，那我还可以纠缠两下子，因为只要我用体术纠缠住他们，就能干扰他们结印发动忍术。

用体术的话，我大概只能坚持那启动暗示的十秒，十秒后我的速度和力量便不如先前。

而且，他们一用幻术，我就跪。

更别提那外挂写轮眼了。

「我说，这幻术有这么难解吗？」止水撑着脸，坐在我面前，无奈地说道。

我继续低头愤恨地画圈圈。

我们现在正待在止水的幻术里面，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我还没有解开……

感觉最后这幻术解开的原因，大概只会是止水耗尽了查克拉。

止水终于忍不住凑到我面前：「真没办法，我教你一遍，认真听哦。」

「嗯，您请。」

「首先，把你的意识集中在眉心。」

听起来好玄幻啊，不过我还是努力地照做了。

「然后闭眼，想像你眼前有一个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

「这个无所谓啦。」

「哦哦。」我闭眼，想着自己眼前有一只黄金烤鸡腿。

「然后呢，你不能睁眼，但是你要非常非常努力地去看这个东西。」

汗，这怎么越听越玄乎啊。

不过幻术本来就是个很玄乎的东西。

「怎么样，眉心有没有涨涨的感觉？」止水期待地问。

我闭着眼，摇摇头。

「唉……那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感觉？比如说精神力不断从大脑喷薄而出的感觉。」

「……我感觉有点饿了算吗？」

止水捂脸了，止水彻底跪了。

他黑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把我吊起来暴打一顿，但是又自己顺了顺心口，自言自语：「不行，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可以凶她……」

=_=谢谢你哦，还记得我是个孩子。

止水苦恼地挠头。我看他这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便想要帮他一把。

「做个交换如何，你们不对我用幻术，我不对你们用断子绝孙脚。」

我说道，遇到这种情况，不如双方都退一步，嗯。

说到这个断子绝孙脚，我其实只在任务中和别的忍者打架时用过，还没有对这两位用过。开玩笑！要是对这两位用了，我大概会被宇智波富岳请去喝茶「你为何要如此残害我的族人，你毁掉了他们俩的下半生（身），你要服侍他们一辈子……」种种，所以，我就一直控制自己没有对他们两个用这招。

止水听了一脸黑线，结了个印，解开了幻术。

鼬在旁边等着，见我们醒过来，便问止水：「有没有什么进展？」

止水摆摆手，叹了口气：「阿伦对幻术没什么进展，但是鼬……我们以后还是别用幻术了吧。」

「？」

「我想救你未来的儿子一命。」

鼬听了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了我。我对他呲牙笑了笑。

「你又对止水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鼬微微皱起好看的眉。

靠！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吗摔！

「哎，算了算了。」止水凉凉的手背在我的额心拂过，「还好以后大部分任务都是和我一起的，也不用太害怕敌人的幻术——再不济，我就给你多下几个幻术防御罩。」

我想到了那一次任务里，止水用写轮眼给我下了幻术防御罩，可惜这个一直没有用到，他的查克拉在我的体内流动了一段时间后就自行消散了。

突然有点感动。

「但要是你们不一起出任务了呢？」鼬发问，他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你不可能一直保护着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对我用幻术是吧(￣Д￣)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鼬执着于要教我如何防御写轮眼的幻术，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有预感，总有一天我会和写轮眼对上。

继续说我们训练的事。

我和鼬正想着要怎么训练，一块黑布就从我头上落下，蒙住了我的双眼。

我下意识地向后抓去，要给偷袭的人来一记背摔。却感受到了止水的气息。

「你干嘛啊。」

眼睛被遮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止水拍开我挥舞的手，在我脑后把黑色布条打了一个结，一边说道：「要是不会解幻术，那就不要中幻术。而我们写轮眼的幻术大部分都是以视觉为媒介的，所以只要封闭了视觉就行了……哈哈，阿伦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死死地抓住了止水的手，感觉自己一放手就会失去平衡摔到某个坑里面。

「看来你对视觉的依赖性很大啊，」止水明显感受到了我的颤栗，「身为合格的忍者可不能这样哟。」

他笑着推开了我的手。

我抓了一个空。

止水把手抽走了，我的世界陷入彻底的黑暗。

但是前方传来隐隐的笑声。

我摸摸覆盖在眼睛上的布条。这算什么？蒙眼play？好羞耻的啊。

我稍微撩起黑布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先是看到了前面站着的人的忍靴，视线上移，是他们的忍服，在向上，是四只直直盯着我的写，轮，眼！

我噌地一下把黑布盖上了。

玩真的啊！你们！

然后训练就变成了我不断地躲避他们的攻击。

感觉要是训练场的看门大爷不来赶我们回家的话，我会被一直殴打到晚上。

「诶，这个训练场的关门时间还真是有点早呢。」止水说道，但他这句话在我的耳朵里自动变成了『为什么这么早就关门了啊，我还没有打够她呢。』

我准确地根据声音找到了止水的位置，大踏步上前，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感觉到前面的人痛得弯下了腰，我满意地笑了。

「啊，你看，这不是可以打的到我们的吗……」止水突然说道。

突然有种不祥预感……

「……所以我们继续去木叶的后山训练吧！」

我拔腿就跑。

这个时候再不跑，我迟早会被他们玩死。

「……止水，她跑了。」

「啊啊啊，不行不行，别让她跑了！」

止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但是一眨眼他就到了我的前面。靠！瞬身术？你这是作弊！作弊！

总之我还是被捆起来扛到了木叶后山。

不过你们刚刚好像是在街上把我捆起来的诶，你们就不怕被当作人贩子吗！宇智波的脸面要被你们毁尽了啊！

说不定明天木叶头条《震惊！宇智波家的两位天才少年竟然当街绑架未成年少女，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但是我面前这两位好像根本不知道脸面为何物。好吧，你们是要干大事的人。

其实这种蒙着眼睛修炼的方法不是很新鲜，在上忍之间的对练中很常见。一般对练的时候，所有人都要蒙住眼睛，只能根据听觉和气流来判断对手位置，所以很能锻炼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

当暗部小队的其他人听说我们在这样修炼的时候，也纷纷跑过来加入我们。

不久之后，这场修炼就变成了十多个蒙着眼的人的群架。

木叶的后山，在这段时间，异常的热闹。

几个星期这样高难度的训练下来，我的体术真的是有了很大的长进，这也是唯一让我有点开心的地方。

小队的同伴们发现，和我对打时，我只有十秒钟是非常凶猛的，十秒后我就萎了。若是能撑住最开始十秒我凶猛的攻击，那么他们就不会输。

但是换过来说，由于我只能在十秒内制伏对手，所以就被起了一个外号——

「十秒君！快点过来！」

「日向石头我丢你雷姆啊！不要这样喊我啊！」我抓狂。

————一个月前————

「大蛇丸。」

正在做生化实验的大蛇丸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

「团藏，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大蛇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地说道，「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助你吗？」

「你搞错了，大蛇丸。」团藏阴沉地说道，一边向旁边的部下使了个眼神。

那个部下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玻璃瓶，递给大蛇丸。

「……不是你帮我，而是我帮你。我给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要答应我做一件事。」

大蛇丸举起玻璃瓶放在眼前瞧了瞧，里面有一条碧绿的小蜈蚣在挣扎扭动。

啊，的确是噬心虫呢。大蛇丸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请讲。」

团藏挥挥手，几个根之人抬着一块木板进来了，木板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少年，黑色的长发散开来，像毯子一样垫在他的身下。

「你可能见过他吧，大蛇丸。」团藏说道。

大蛇丸上前，看了一眼。

「这孩子经常和阿伦混在一起啊，什么时候死的？」

「快一年了。」

「嗯……尸体保存得不错。」

「我要你将噬心虫种在他身上。」

「种给这个孩子？噬心虫可以操控人的心智，团藏你不想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吗？」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一道精光。

「传闻噬心虫可以让在完整的尸体复生，并且消除其自由意识，使其听命于术者。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大蛇丸。」团藏不急不慢地说道，「这次正好给你一个机会研究复生，而且这孩子生前实力，说低不低说高不高，要是出了差错也不会造成乱子。」

大蛇丸思考了一会，然后指指一边空着的实验桌，对那几个根说道：「放到那里去。」

团藏一脸【我知道你果然不会拒绝】的表情。

「你把阿伦调到暗部去了吗？」大蛇丸突然转变了话题。

「不错，你莫非还是要她做助手？」

「那倒不必。」大蛇丸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东西，但也只是一瞬。「你们木叶和宇智波的那点纠纷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你派她去暗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吧？」

「这与你无关，大蛇丸，你只需要记得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就行了。」团藏的眼神一瞬间变的犀利起来。

「哈哈，团藏，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让我把噬心虫种给这孩子，也是因为阿伦的关系吧。」大蛇丸一边说一边走向试验台，把手按在那具小小干尸的胸口上，「你对她可真执着啊。明明放不开，为什么还要踢她出去呢？」

「哼，老夫是为了测验她的极限。」

「哦，极限？」大蛇丸挑眉。

「……闭嘴吧大蛇丸，做你的实验去！」团藏突然变得愤怒，一甩袖子离开了。

大蛇丸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

兜在一旁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