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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舟看向他,欲言又止:“……你。”
江烬青茫然的和他对望:“……我?”
虽然觉得自己想象的那个画面有一点荒谬,但他还是问了:“……难不成,是屁股贴屁股,屁股亲屁股?”
谢隐舟原本还很严肃,听他说了这么一句,直接笑喷了:“……啊?是这样吗。”
江烬青抿了抿唇说:“……那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才问的啊。”
以前只是听说过女人会喜欢女人,男人会喜欢男人,但也仅仅只是停滞在这个层面上,没细想他们和大众的异性恋在某一些方面是否会有差别。
正好提了,他也才意识到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好像确实没有办法进行生物书上的那种行为。
那大不了就不做,只要喜欢着对方就好。
谢隐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等回家的。”
江烬青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谢隐舟说:“回家我给你科普。”
这种事情还要别人来科普,怪没面子的,江烬青斟酌道:“……你等我回家先搜一下,如果看不懂的话再问你。”
谢隐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愿意给男朋友拾回面子的机会。
两人骑车回家,刚一进门江烬青就飞奔进卧室去找手机,而谢隐舟先进厨房洗了个手,开始准备晚餐。
昨天还有点剩菜,今天炒一道小菜,煮一个汤就差不多够了。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洗着菜,竖着耳朵听卧室里的动静,没过一分钟就听到江烬青噔噔噔的跑出来。
他连头都没转,用背对着也能猜到江烬青现在是什么表情。
江烬青站在厨房门口,张了张嘴,酝酿了好一会儿,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谢隐舟洗好菜开始滤水,扭过头看他。
只见江烬青靠在厨房的玻璃门框上,做贼心虚似地望着他,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抠着磨砂玻璃。
谢隐舟擦了擦手,了然问:“还是不明白?”
江烬青紧绷起神经,语速很慢,尾音拖得很长:“我大概看了一下,貌似明白了。”
江烬青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这种冲击力对于一个刚接触这个事情的人来说还是挺大的。
江烬青在浏览器上搜到答案的时候盯着那个字眼反复看了三遍,不可置信。
那里怎么能那个,那个怎么能用那里。
这不是蚂蚁嘴里塞西瓜吗?
他想到自己和谢隐舟以后可能会这样做……就发毛。
这不恐怖吗?这不反人类吗?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入口吗?
这种事情除开繁衍的功能,那应该是获取快乐的才对,而他和谢隐舟都是男人,第一个肯定是天方夜谭,那他们做这个的目的就得完全押到第二个上。
可这种肉眼来看就很痛苦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快乐啊?
还不如屁股亲屁股呢!
“明白了就行。”谢隐舟就省得再说了。
江烬青的表情立马变得一言难尽,艰难地问:“……但是,这是,每一个、男同性恋都会经历的事情吗?”
谢隐舟热油拍蒜,对待这件事情的反应要比他自然很多,表情没有变过一丝,不是强装镇定,也没有过度夸张,“不是。情侣之间想做什么都得看两个人的意愿,柏拉图并不局限于异性恋之中。如果双方达成一致,那他们的相处方式里可以摒弃这一行为。”
江烬青接着问:“那这件事情……是男同性恋群体里大概率会发生的吗?”
谢隐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将热油倾斜铺满锅,撒入花椒和蒜末,“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要做的话得这样做,但别人做不做、群体里这样做的概率大不大,我也不是很清楚。”
江烬青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你本身就是同性恋吗?”
谢隐舟把小菜倒进锅里,热油和蔬菜的碰撞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厨房里的分贝变大,他的声音也抬高了些:“不是。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在此之前我对男性和女性也都不是很感兴趣。我知道该怎么做是因为以前有朋友把这事当新鲜事儿说给我听过,我就记住了。”
江烬青沉思了一会儿,认真脸说:“我们以后,要不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又把后半部分咽了回去。
……要不还是不做这种事。
太决绝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强硬的做决定,如果谢隐舟想做这种事情,那以后他们也可以做。
他不想让谢隐舟疼,所以如果以后真的做,他决定,还是自己来做被进入的那一方。
“你怕疼?”谢隐舟几乎立马就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顺着道:“那我在下面就是了。”
“不是。不要。”江烬青强硬地拒绝,“……比起我疼,我更不希望你疼。”
谢隐舟笑了,侧头看他,“我难道不是么?没事儿,要是我们礼让不出来个上下,不做也是一样的。那事儿并不是感情里的必需品。或者说……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你。”
江烬青没转过弯来,“其他方式是什么?”
他到底是跨不过屁股亲屁股这个坎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两个圆润的屁股贴在一起的画面,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画面过于庞大,才挡住了他的理智和思考的通道。
谢隐舟翻着锅里的菜,被他问得哑然片刻。
他不是很相信江烬青无法理解自己说的话,于是盯着江烬青的双眼,想看他到底是真的傻了还是在装傻。
江烬青被他这副看傻子的眼神激醒了理智,恍然大悟:“哦——哦哦。”
还能是什么?
江烬青的视线落在谢隐舟握着锅铲的那只右手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反应过来了。
谢隐舟无奈地笑,学着他,“哦~”
江烬青清清嗓。
谢隐舟撒了盐巴,准备要收锅。
江烬青又换了一个位置,依靠着玻璃门,“可是我看,貌似有一方也不难受,另一方也能适应,如果你……未来你……”
他没说出个你什么来,但谢隐舟能明白。
言外之意是只要你想,那就可以试试的。
谢隐舟心叹道:……多伟大的舍己为人啊。
谢隐舟听他说“也能适应”,就猜到了他可能搜索的时候没把科普看全,漏了很重要的东西,于是问:“你搜的答案里只说了下面那个人能适应,没有说别的感受?”
“没。它说能慢慢适应。”江烬青从脑海里搜刮着刚才查浏览器时的印象,应该是这么说的。
谢隐舟洒了味精,准备出锅,“……你先去写作业吧,我还有一个汤没做,十分钟?”
江烬青一看手机,确实时间不等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跑去翻书包写作业。
吃过饭,照平时的顺序谢隐舟先洗澡,洗完澡江烬青作业也写的差不多了,还能蹭着一点谢隐舟洗澡时留下来的余温暖暖。
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该到开暖气的时候了。
江烬青在浴室里把上衣脱掉,刚要放水,忽然想起看看天气预报,关注一下之后几天会降温多少。
看完正要退出,却在后台里看到了前不久自己使用过浏览器的记录。
就是这么个巧合,好学如他,激起了求学的心。
江烬青感觉自己前不久搜的时候因为冲击太大还是太囫囵吞枣,于是顺手点进去重新搜了一遍,有了之前的心理准备,这次他认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次的帖子和上次的帖子不一样,这次的专业用语很多,甚至还有教科书配图,说是在看生物教科书也不足为过。
江烬青单手插腰,把里面的字字句句都分析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一个专业术语上。
前列腺。
这个术语是上一个帖子里没有的。
江烬青脑子里的生物知识点亮起来,有点印象了。
他仔细把那一段客观的描述看了一遍,觉得颇为神奇。
就……可能比蚂蚁吃西瓜还不切实际。
一个普普通通的、本身生来就不适用于这件事的腺体,能反射出多大感觉?
江烬青觉得这个东西值得考究,于是看了好几个关于这个腺体的帖子,久到谢隐舟忽然来敲门,问他一直没动静在干什么。
江烬青老实说:“我在认真研究饭前我们说的那件事。”
门口的谢隐舟:?
“你锁门了吗?”谢隐舟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果真没锁,索性推开,探进半个脑袋。
只见江烬青穿着家居裤,裸着上半身一身正气地对着镜子在翻手机。
江烬青对于他进来没反应,只瞥了一眼,便继续认真研究帖子。
谢隐舟把门带上,没有让暖气跑出去,“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他贴在江烬青身侧,瞧了一眼手机屏幕,此时停留的界面貌似是一个有这种经验的博主在以文字的形式分享自己的感受。他无法想象江烬青是怎么一脸严肃的对待这些字眼的。
江烬青说:“因为我发现我之前看的那个帖子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说着指了一下屏幕上的那三个字,“这是之前那个回答上没有的。又或者是我忽略掉了,不过我找不到那个帖子了,也查证不了。”
看完,江烬青关掉手机,说:“我觉得好神奇啊。那这样说的话,那另一方也不光只能忍受痛苦。”
谢隐舟原本是想着先不告诉他,等之后有机会了再跟他说,省得人越来越无法接受,谁知江烬青偷摸在卫生间里研究起来了,“对,不过……”
“很神奇,我打算试试,你出去吧。”江烬青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脱裤子准备洗澡。
谢隐舟被他这话砸得眼前一黑:“啊?”
江烬青看着他,“出去啊,我洗澡了。”
谢隐舟被他整不会了,“你把这个当实验呢,那么义正词严。”
江烬青坦诚地点头,“对啊。我想看看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种感觉。感觉神奇到很假。”
谢隐舟诡异地站在原地,陷入沉默。
江烬青也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约莫十几秒,江烬青好像嗅到了什么气息,挑眉眯眼问:“干嘛?”
谢隐舟向他走进一步,故作沉思问:“要不我帮你找。”
江烬青:?
江烬青立马扒开了他,干脆拒绝道:“别了。”
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谢隐舟勾唇笑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在旁边看,这样总行了吧。”
江烬青:“?”
拆屋效应被他玩明白了。
江烬青皱眉道:“流氓啊?”
谢隐舟坦诚问:“你是不是我对象?我是不是你对象?我看我自己男朋友洗澡,怎么就是流氓呢?”
江烬青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谢隐舟心满意足屈膝,一把将他抱进浴缸里站着,“洗吧。”
站在浴缸里的江烬青和站在浴缸外的谢隐舟对视不言,一个一脸错愕哑然,一个满脸心计笑意。
谢隐舟还找了个位置坐,摆手说:“不用跟我客气,我洗过了,我不洗。”
“你要不要脸?”江烬青扯过浴巾砸他身上。
谢隐舟灵活接住,乖乖地坐着,摇头。
江烬青:“……”
江烬青决定放满水后背对着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