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春 第3章 情不知所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五年过去了。燕迟绪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身形渐渐高大，眉眼也长开了，继承了宋听梧的几分清隽，却又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

这五年里，燕迟绪一直跟在宋听梧身边，勤奋好学，不仅把宋听梧教给他的识药、制药、读书、写字都学得了精髓，道法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他性子沉稳，做事认真，越来越像宋听梧，只是在面对宋听梧的时候，依旧会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羞涩和依赖。

宋听梧看着燕迟绪一天天长大，心中既欣慰又复杂。欣慰的是，燕迟绪越来越优秀，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复杂的是，他发现自己对燕迟绪的感情，似乎不再仅仅是师徒之情。

他会在燕迟绪下山办事晚归的时候，坐立不安，直到看到他的身影，心中的石头才能落地；他会在燕迟绪受伤的时候，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他会在燕迟绪对着别的弟子露出笑容的时候，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酸涩。

他知道，这种感情是不被世俗认可的，更何况，他们是师徒。所以，他一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试图把这份不该有的情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这日，云华山来了几位客人，是山下道观的道长，来向宋听梧请教一些道法上的问题。宋听梧热情地招待了他们，燕迟绪则在一旁端茶倒水，乖巧懂事。

几位道长看着燕迟绪，眼中满是赞赏。其中一位白发道长笑着对宋听梧说道：“宋道长，您这徒弟真是不错啊，年纪轻轻，不仅道法精湛，性子还这么沉稳，真是难得。”

宋听梧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骄傲：“道长过奖了，这孩子确实懂事。”

燕迟绪听到道长的夸奖，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小声地说道：“都是师尊教得好。”

几位道长笑了起来，纷纷称赞燕迟绪谦逊有礼。宋听梧看着燕迟绪泛红的耳根，心中微微一动，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赶紧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异样。

席间，几位道长又和宋听梧聊起了道法上的一些问题，宋听梧一一为他们解答，言语间尽显渊博的学识。燕迟绪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条理清晰，颇有见地，让几位道长刮目相看。

送走几位道长后，天色已经不早了。燕迟绪收拾好桌上的茶具，走到宋听梧身边，轻声说道：“师尊，天色晚了，您早些歇息吧。”

宋听梧点了点头，看着燕迟绪，忽然说道：“迟绪，你跟在我身边，已经五年了吧？”

“嗯。”燕迟绪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师尊，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宋听梧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就长大了。”

燕迟绪看着宋听梧眼中的复杂情绪，心中微微一疼。他知道，师尊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师尊，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宋听梧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师尊知道。”

他的指尖触碰到燕迟绪的头发，柔软而顺滑。燕迟绪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跳瞬间加速。他能感受到宋听梧指尖的温度，温和而滚烫，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底的情愫。

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燕迟绪对宋听梧的感情，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崇拜和依赖，变成了一种深沉而炽热的爱恋。他知道，这种感情是禁忌的，是不被世俗认可的，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喜欢看师尊温和的笑容，喜欢听师尊温柔的声音，喜欢和师尊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想念师尊，会在梦中与师尊相拥。

可他也知道，师尊是一个恪守礼法的人，他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一直把这份爱恋埋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宋听梧。

宋听梧感受到燕迟绪身体的僵硬，心中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他赶紧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好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嗯。”燕迟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燕迟绪离去的背影，宋听梧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让燕迟绪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暗暗说道：“宋听梧，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的徒弟，你们之间，只能是师徒之情。”

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愫就越是强烈。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

而燕迟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久久无法平静。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宋听梧指尖的温度。他的心跳依旧很快，脸上的红晕也迟迟没有褪去。

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甜蜜和苦涩。甜蜜的是，师尊刚才摸了他的头，那份温柔，让他沉溺；苦涩的是，他知道，这份温柔，或许只是师尊对徒弟的疼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燕迟绪，别再痴心妄想了，师尊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只要能一直陪在师尊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他的心里，却又忍不住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师尊能够明白他的心意，能够接受他的感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宋听梧和燕迟绪，都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这份禁忌的爱恋之中。他们的感情，就像一株生长在黑暗中的藤蔓，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生长，既甜蜜又苦涩，既幸福又痛苦。

他们都知道，这份感情，注定不会平坦。未来，等待他们的，或许是世俗的偏见，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可他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只能任由这份感情，牵引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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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情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