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之下 第3章 命案

“那她在这里没有亲人吗？”楚天舒趁机发出自己的疑问。

还没有等顾星做出回答，他就听见陈默在房间外正在叫自己的名字。只好指指外面，给顾星做出个道歉的手势，看到顾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急忙穿过繁忙的办公室，走向门外的陈默。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啊？我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你也没做出个反应了。”陈默认真盯住楚天舒发问道。

“我没干什么，就是跟顾哥说了一会话。说会正题，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楚天舒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陈默的疑问。

“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找你吗？你难道忘了你刚来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对你那么好？”

陈默听完他这句话，简直气得要死，连双眼似乎都能冒出火花来，愤愤开口。

“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李叔，反正也不是你。”楚天舒低头嘟囔着。

“你，你，算了，我就算好心都喂给狗吃了，再见，以后有事别来找我。”陈默听完之后，一气之下就要离开这里。

楚天舒赶忙拉住了她，陈默生气地转头看向他。

“对不起嘛，我就是嘴笨，不懂好好说话，你就原谅我刚才的口不择言吧，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吧。”说完之后，他还特别诚恳地，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活像一只傻憨憨的大型人型犬。

陈默实在是被他现在这时候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一边转头憋笑，一边还要提防着楚天舒围绕着她的四周看她，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只能破罐子破摔，说了句原谅他了。

楚天舒实在想不到陈默会这么快原谅他自己，因为在自己之前对陈默的印象里，她像是一个对于什么都不太在意，是只有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大那么一个人。

虽然她时时刻刻表现得那么活泼开朗，但是他好像总能在她的微笑里看出苦涩的意味了。她就像是一只在暗地里默默舔舐自己伤口的鸟儿，没有目的地，只是无尽地在天空中飞。”

“说起来，你怎么一直不太开心啊。”陈默走在前面突然回头问他。

“没什么，只是感觉人生地不熟，很难开心起来。”他无所谓地说。

“这么说也是，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过了好几天和他们混熟了，也就还好。对了，阿舒，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我看你对这里还挺熟悉的，我第一次看着地图，也没有找到这来。”陈默抬头，看向他的脸问。然后她像是不小心拽了一下走廊边的大树上的树枝，从上面拽下一片叶子，在手中耐心把玩着。

“我小时候记得自己来过这里，我还记得我救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好像是迷路了，后来听我父亲讲，他把那个小女孩送回了家里。”楚天舒想了又想，对陈默说。

陈默听完他这么讲之后，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就是简单地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只不过她手中鲜嫩的树叶被她揉搓的不成样子了，她也就随手一扔，把它扔到了树底下。

“那也挺好，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个小女孩应该很感激你吧。”陈默走在他的前面，不回头问道。

“不知道啊，自那以后，我爸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我来这里，之后我便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如果不是你说，我可能还想不起来。”楚天舒想要跟上前面那个人的步伐，却好像怎么也跟不上，只能急切地往前赶。

“那你想过你会在这里见到之前你救的那个女孩子嘛？”陈默停下脚步，在走廊的转角处转身望向走在她身后的楚天舒。

楚天舒被她突然的停下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自己脚下的步伐。站在她的对面，思索了半天，也只是说出了一句话。

“你该不会是那个人吧？”之后她看向对面女孩澄澈的眼神，希望在其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你想多了，我之前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再说了，如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我现在不与你相认，好好感谢你吗？是吧，阿舒。”她丝毫不在意对面人专注热切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口。说完之后，转身走过走廊拐角。

楚天舒看到她走之后，也没有多想什么，赶忙跟了上去。他也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的情绪转变的这么快，只能低下头慢慢跟着前面的人走。

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对前面的人发问。

“你刚才为什么叫我阿舒，在其他人面前你就称我为小楚呢？”

他看到前面的那个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脚步一滞，最终停了下来。

陈默刚想回些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来的人是张远，起先他在距离他们挺远的地方一直观察着，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看着两个人分分合合，像一对各自生着闷气的小情侣。他刚想上前打趣打趣这对“小情侣”，他的手机就突然响起来了。他只好先接起电话来了，电话那头是刚刚和楚天舒认识的顾星。

他语气匆忙，充满着难以置信地味道，在电话那头，大声对着张远说。

“老大，开发区西湖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什么，怎么会出现命案，你确定是命案吗？不会是虚报吧。”张远在电话这头拼命地再三确认案件的真实性。

“是，是真的，老大，我也是再三与报警的那方人再三确定才急忙给你打电话的，事发突然，这起事件算是恶**件，所以立即发到我们这里了。”

“好，你先召集一些人，我立马去那边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勘察案情。”张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寻找自己脑海里对于这种恶**件的处理流程。

其实，他的心里没有多么紧张，甚至他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一种兴奋感，一种从脚底升到脑海里的一种兴奋感。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蹉跎完自己以后的几十年，直至退休脱掉这一身警服，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天，他竟然会迎来命运的转折点。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流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们两个人不要在闹了，我刚接了一个电话，开发区西湖那边发生命案了。”张远疾步跑到两个人身边，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声。

令谁也想不到，一向平安无事，河清海晏的渭城会突然发生命案。

“小楚，你今天第一次来，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把你叫到案发现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员数量很少，所以不得不要求你跟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了。”张远一脸郑重地对楚天舒说。

“好的，谢谢张哥，我没事，我现在就跟着你们一起去。”楚天舒的语气里带着不能忽略的显而易见的兴奋感。

“张哥，那我呢，我就留在这里，我就不能去现场吗？”陈默突然插入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小陈，你也知道这种情况，我怕你到时候看见就会呕吐，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张远对着陈默劝阻道。

“这么可怕吗？难道有人心一半可怕吗？”陈默低头呢喃着。

声音小的连距离她最近的楚天舒也只是听见一言半语，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劝慰陈默，但是张远立即向陈默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将他带离她身旁。

天空接近傍晚，已经垂下橙红色的幕布，知了不停地在树上鸣叫，在微微发凉的晚风里，他转头看向了那个在树下静静站立的女孩。

接近傍晚，天气也变得逐渐凉爽起来了。

在到达目的地之后，楚天舒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由于抛尸地点位于渭城的开发区，开发区这个地方才刚刚施工建设，监控器械什么的不是多么齐全，因此很难通过监控找到抛尸的犯罪者。

在见到尸体时，即使他再来之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还是被这么突然的场景恶心地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尸体被长期抛至水中，已初步呈现出巨人观了，身体十分肿胀，且头部已经被人割了下来，只留下一个碗大的口子。此外，楚天舒还观察到死者腹部呈现不正常过大的膨胀，他怀疑里面装着什么。

“死者头颅没有找到吗？”张远对现场的警察问道。

“没有，目前还没有在湖里打捞到。”在场一位警察回答道。

“头儿，死者腹部好像有东西。”一位年轻警察像是观察到什么，立刻兴奋地对张远报告。

这个人，楚天舒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他在办公室里看过这个人。

“不会是死者头颅吧。”现场，有人窃窃私语道。

“大家安静，小李，你先让法医把尸体带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解刨。小楚，你跟我到这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新的线索，剩下的人继续在湖里打捞，看看能发现什么与受害者相关的东西嘛。”

“好的，头儿。”

张远在对剩下的人下达完命令后，转头用眼神示意楚天舒跟着他一起去附近看看。楚天舒心领神会，跟着张远离开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