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觉得房间里更冷了,那熟悉的哭嚎声又来了!
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被子里,通红的眼睛下是乌黑的眼圈,那个土鳖是不是已经开始除鬼了?
一定是的,不然以往都是断断续续的哭声,现在简直就是连绵不绝还忽近忽远。
那哭声仿佛在耳边,仿佛在门口,又仿佛在楼下。女人不敢出去,豪华的蚕丝被现在给不了她温暖,手脚冰凉的她一身一身的冒冷汗。
吱——
伴随着声音,门打开了,随即那哭声也停止了,女人抬头望去,欣喜的看着门边的黑影,“是不是除完了?”
门边的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女人被吓得不轻,这会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我问你话呢,你倒是放个屁啊。”黑影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站着,女人火顿时上来了,“臭土鳖一天穿的黑漆漆,干嘛?拿了钱还不滚。”
上面房间打开的门缝里透出微微的金光,殷为春不懂,那缕缕金光似有穿透力一样,让门口的黑影不自觉的躲闪在阴影里。
“啧,”琢咋舌,“难怪她坚持到现在。”
‘什么?’殷为春没懂,只觉得那金光还挺好看的。
“她的房间里有张符,”琢仰头看着,“他们不敢进去。”
这个游戏就有点难度了,殷为春看着上面,‘还有多少个数?’
“哎呀,”略有一些些的惋惜笑,“我忘了。”没有半点懊悔。
游戏如果不遵守规则哪还有意思吗?看着那丝丝金光,阻止了琢的动作,‘游戏还没有开始,要数完才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琢放下手刚抬起的手。
‘基本游戏规则,’余光处看着落地窗应出微笑的面庞,‘躲好就不要出来,会被抓。’思绪飘到了以前,转眼就把回忆压了下来。
越问门口的黑影越不说话,女人简直怒不可遏,“不是让你滚了嘛!”拿起手边的抱枕摔向门口,门被砸的哐一声关上了。
“滚!拿着钱赶紧滚!”
女人声嘶力竭的叫着,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睡个好觉。以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混蛋怨灵,现在因为这要死的土鳖跳大神的,这个世界真的是艹蛋。
发完脾气女人真的很累,喘着粗气倒在床上。
嘭,嘭,嘭——
门外的楼梯间传来皮球声,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皮球的脆响带着皮鞋的声音,在楼梯间来回会上下。
刚喘了一口气的女人顿时被烦的忍无可忍,这个缺了德的神棍什么意思?
通红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因为暴怒出现了一丝血色,她披头散发的下床,与那电影里的女鬼似的,猛的拉开门,就连门把自己精心装修的墙面撞出坑来也不管。她跑到楼梯前嘶声力竭的大喊,“你个臭三八到底什么意思?除完了还不走,你想干什么!”她身后慢慢回合的门发出无力的哀叫。
坐在沙发上的琢抬头看向二楼楼梯口的女人,面色煞白泛青,五官扭曲鼻歪嘴斜,双眼出框已然脱相。
“您说什么呢,”琢微笑着抬头,“我还没有数完,游戏怎么就能结束了呢?”
听着臭神棍莫名其妙的话,女人开始破口大骂,“臭神棍,你怎么不去死,什么数不——”女人的咆哮戛然而止,她长着嘴,双眼瞪得似要脱出眼眶。
哒,哒,哒——
高跟鞋声又再一次响起,女人似乎在楼梯上看见了什么,颤抖着指着楼梯下。
哒,哒,哒——
高跟鞋声似乎一阶一阶的向上,伴随着皮鞋的声音,慢慢的向女人走去。
霎那间她看到了雪白墙面上的水光化为漩涡,她分不清此刻是上还是下,一切似乎颠倒了,然后是光斑迅速的向后滑去,温热从脑后蔓延到肩膀,身旁有一张红帕,这张红帕真好看反着光是少见的红,一定是丝绸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一定要捡起来。
“九十八”谁在?
“九十九”为什么数数?
“一百”什么意思?
女人转头想要去看是谁在数数……
“我要去找你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
尖啸声让女人的转头更加困难,刺痛耳膜的声音让女人仿若头扎千针,好累,好痛,这是在做梦吗?
白色,那是火焰的形状吗?为什么这么冷。
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白焰里三个痛苦的扭曲黑影是谁,她在干什么?唯有一个黑影站在白焰之外。
“游戏规则,最后一个才能走出这里。”
最后一个?女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眼前现在仿若一片漆黑,这是什么游戏?
“捉迷藏,躲好就不要出来,会被抓住的。”
所以,我是……
女人死的干净,只是挣着眼睛要去抓自己血的样子还是恶心了些。
嫌弃的捂着鼻子绕过女人的血,走到落地窗前,他轻巧的着枝叶离去,再马路的绿化带属木的枝头间穿梭。
拆下头套和鞋套取下口罩和手套,琢把他们团在手里,白光一闪已然化为为灰烬。
殷为春打了一个呵欠,那声音慵懒极了。
“累了?”琢悠闲的在凌晨的黑夜间跳跃,踩在夜晚的监控摄像头上,听着殷为春黏糊不清的声音。
‘累了,’然而还是意犹未尽道,‘还是游戏好玩。’
听了之后琢只是轻笑,是啊,游戏的意义就是好玩啊,“你想到了什么?”头顶的月亮罩着朦胧的纱,他不着急,今晚似乎让他心情很好。
‘一个过去的事,’殷为春看他站在特架的马路摄像头上,‘我爸会喝酒,喝酒之后会大喊大叫还有时候会打人,我妈妈就会催促我上床睡觉说,躲好就不要出来,会被抓。’
“听起来很没意思,”似乎被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打扰到了,“然后呢?”
‘然后,妈妈会生气,还是要照顾那个醉酒的人,就是这么普遍且没有意义。’殷为春百无聊赖的说着,可是,非常有意思的是,记忆中那个挨打的女人有法抗过吗?殷为春记不清了。
也不继续再这个空荡的大街上游荡,月下一个人在树梢路灯间跳跃,轻松的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了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