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赵雯
性别:女
年龄,34岁
婚姻状况:离异
个人现状:独居,无子嗣。父母已经过世,也没有兄弟姐妹,与前夫近一年都没有联系。
如果不是在案发现场不能抽烟,王明信都不会去揪头发。命案就在隔自己一条街的湖景别墅里,而且昨晚自己还在家中。
现场来看落地窗是开着的,可能有人进入但是没有任何的脚印,而且房间内的监控显示在案发当晚,摄像头是被房间的主人也就是死者关掉的,房间内也没有财产丢失。
楼梯上的痕迹对应女人的伤口,可以清楚的表明女人是自己从楼梯上自己摔下来的。
“根据报案人说的,她是她雇的钟点工,这个女人平常一个人居住,而且有洁癖,脾气也不好,最近更是时常就破口大骂。”张虹拿着跟报案人的证词过来,抬眼一看王明信拽自己头发的样子,“你不舒服啊?”
“没,”看了眼身后死者的血迹,“我感觉不像是意外致死。”
“嗯,你的感觉真的那么准?”张虹倒是不以为然,拍拍张明信的胳膊回身指了指台阶上,“根据台阶上的痕迹来看,要么杀人犯会法术,要么就是这女人自己就跌下去的。”
“可……”王明信怎么感觉怎么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不知道,“唉。”叹了口气,他只好又去观察屋子了。
看着王明信不服输的背影,“好好的帅小伙子就是轴。”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酸梅丢进嘴里。
为了应证自己的想法王明信只好再次勘察整个现场。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他走过客厅,游荡过厨房,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就是地砖,可是全篇一律的白色瓷砖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合适,在路过阳台时,很讲究的阳台放着极简主义的白茶几和黑色实木对座,没什么特别的,王明信要去看看别处时,转瞬间余光看见有块地砖是黑的。
嗯?
回身再看,还是一样的白色,刚才看到那块地砖好像是在茶几下,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本着一探究竟的原则,王明信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块砖,呲!刺骨的凉意如针扎刺一般从指间传来,他惊的收回手,看着那块地砖回味似的搓着指间,觉得更加不对了,皱眉再摸向瓷砖,发现没有了那针扎般的痛,反倒是冷的像块冰。
皱眉摸了摸其他的砖,虽然都很凉,都没有刚才刺骨的感觉。曲起手指在刚才的地砖上敲了敲,又在别的地砖上敲了敲,声音很不一样。
“张哥,”王明信盯着瓷砖开始叫张虹,“张哥你过来一下,快点!”
“哎哎哎,”张虹边答应边小跑着过来,“来了,你催命啊。”刚他还吃梅子呢,让着祖宗一叫差点把核咽下去。
王明信往旁边让了让,指了指地砖,“你看看。”
看了看王明信蹲下来,张虹伸手摸了摸又敲了几下后瞪大眼睛,笑着收回手道,“小子,有你的。”
周内的公园尤其是在中午的时候一般没什么人,一排的梧桐下仿佛有强迫症似的整齐的摆放着长椅。
拿着湿巾擦干净长椅,坐下时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天格外的蓝,阳光在梧桐叶之间寻找缝隙落下,每棵树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有深有浅哪怕它们是同一物种。
“有多长时间我没这么看过天了。”似乎从四年前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对天空有深刻的记忆。
不止一次殷为春觉得自己疯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切都像是梦,从没有自己真正的动过手,只是看着,看着死亡的狂欢。
“啊啊啊啊啊啊,”殷为春有点崩溃的低吼着捂住脸,“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啊。”
‘好事,’身体里的声音带着笑意,‘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好事是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你是个灾星吧,”简直忍无可忍,努力的按耐着自己的脾气,“遇到你之后就没有过好事。”
‘你大概是疯了,’格外淡定的声音映照着殷为春的崩溃,‘想要继续在外地工作,想要高额报酬的兼职,哪一个不是我帮你,现在说我是灾星?’
脑海中闪过那女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殷为春想咆哮,但是看了看周围不远处还有使用健身器材的老人。
“呃!”只能撒气一般捶打长椅,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崩溃,“我第二天早上起来,你知道我感觉我要死了吗?”
‘前一天晚上兴致勃勃……不也是你。’早上一睡起来,就抱着自己窝在被子咆哮的疯女人。
殷为春被噎的瞪着眼睛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口气梗在心口差点过去,“但是,但是……我怎么能,那么,兴致勃勃?!”这才是殷为春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我的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琢应声,‘你再大声一点,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兴致勃勃。’
抬眼看那边的老人有向这边看得,殷为春压低声音,“我一定是疯了,这是变态。”
‘你想多了,顶多算人渣。’琢十分的笃定。
就在殷为春要大声咆哮之前,琢率先打断殷为春,‘你纠结有用吗?’
“可是,这不对……”
‘当然不对,我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还很淡定,怎么这一次就这么在意?如果是现在才发现不对,是不是反应有点慢。’
“当然不是,”殷为春反驳,“那时候我,我感觉就像看电影,而且他们和那些自杀,车祸死在我面前的人比起来,好太多了。”
‘哦,’琢恍然,‘原来你是觉得那个女人死的太丑。’
“唉?你,”殷为春都被气的脸都变了,“我跟你说的是这个吗?”
‘可你刚才说的不就是这个,反正都是动手,纠结那么多干什么,是有什么毛病吗?’
“我没有动手,动手的是你。”自己只是看着而已。
‘呵呵,嗯,动手的是我,那你有什么可纠结的?’
“这……”忽然无言以对,安静下来的殷为春垂下眼睛,“我……还是我对不?”
……
‘你当然是你。’
听到肯定的答案,殷为春只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