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奥西娅和她的朋友们 第4章 “新朋友”

1969年8月16日

“西娅！”

莉莉在你家楼下喊道。

睡眼惺忪，你拉开窗帘，低头看见一团火花在跳跃，真是有干劲啊，你刚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哑了，你正试图通过咳嗽来让自己好点的时候，莉莉把作喇叭状手放在嘴前，中气十足地喊道，

“我介绍一个新朋友给你啊！”

好吧，到底是什么朋友值得莉莉那么早地来把自己喊起来？

你放弃清嗓，点了点头，冲着莉莉比了一个“四”，示意莉莉等你四分钟。

四分钟之后。

莉莉挽着你的手臂，贴着你的脸，滔滔不绝地向你讲述着她的新朋友，

“他懂得真的很多，他说我是女巫，所以我可以让花绽放！”

莉莉肉眼可见地高兴。

“好博学！”

你附和道。

“他还说我们以后可能去霍格沃茨！它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院！”

“霍格沃茨？”

“是呀，据说还有四个学院呢！”

可是莉莉啊，如果你去了那儿，佩妮和我怎么办？

你嘟着嘴，心情有些复杂，但你仍然大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欢喜，极力捧场，

“是哪四个呀，到时候你们怎么知道要去哪一个呢？”

“嗯......他还没告诉我呢，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问问他，他就在那棵树下！”

莉莉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思考，然后惊喜地撒开挽着你的手向前方指去。

你一边疑惑既然约好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惊喜，一边顺着莉莉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熟悉的身影……

莉莉拉着你跑了过去，“西弗勒斯！”她高喊，像只雀跃的小鸟，也是，莉莉本来就应该这样自由的飞翔。

斯内普将思绪收回，转头就看见一脸高兴的红发少女拽着一脸迷茫的黑发少女朝自己奔来。

这下轮到他错愕了。

“西弗勒斯，这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奥西娅·史密斯！西娅，这是我前不久认识的相当见多识广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

莉莉拉着你在斯内普面前站定，用异常兴奋的语调向你们介绍着对方，似乎让自己的朋友相互认识是她最高兴的事情。

不，这很尴尬啊，莉莉……

“你好，斯内普。”

你微不可察地舔了舔下唇，怯生生地问好。

斯内普听到你喊他的姓氏的瞬间就皱紧了眉头，板着脸，咬牙切齿地回道，

“你好，史密斯”

你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莉莉左看看你，右看看斯内普，最后相当欣慰的点了点头，给大家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继续前面的话题。

“西娅想知道霍格沃茨有哪四个学院，又是怎么分院的！西弗勒斯，告诉我们吧，我们真的想知道！”

不，我不是很想知道，莉莉。

莉莉提及了你的名字，你觉得她一定是担心自己没有参与感，因为你一直往她身后缩，回避着斯内普让人恐惧的视线。

“为什么不让她问我呢？没别的意思，如果是你问的话，我一定会将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莉莉。”

斯内普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这样总算能看到你的一点黑发。

“我只是觉得你的朋友有些怕我，我想向她展示一下我的友好，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啊！

你捏紧了莉莉的袖子。

不，莉莉，不要让我说。

莉莉听了斯内普的话，愣了几秒来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又用了几秒来思考要不要让你这个社恐人员亮相，最后，好奇和善意大过了体贴和谅解。

莉莉侧过脑袋，眨巴着翡翠色的眼睛，用世界上最无辜渴求的声音说，

“西娅，问问他嘛～”

天，莉莉，你想杀了我吗。

你在内心疯狂摇头，但对上莉莉宝石般剔透的眼时，你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嗯，好…”

别怕，西娅，也不要那么敏感啦，说不定西弗勒斯真的很友好呢，你和西弗勒斯本来就是朋友嘛，只是问个问题罢了，你之前不也一直用一些虚无缥缈的问题骚扰他吗，

比如，

“西弗勒斯，为什么草是绿色的？”

“有红色的”

“！”

“为什么你要捉青蛙？”

“做药”

“？”

“我能喝吗？”

“......”

“好喝吗？苦的甜的酸的？白色的棕色的黑色的？”

“......”

“你要生剥了它吗？它会痛吗？你知道被剥皮是什么感觉吗？像剥鸡皮那样吗？”

“......”

哈哈，往事不堪回首……

其实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尴尬，哪里怪怪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问个问题又怎么了……

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直盯盯地看着斯内普，为了莉莉，自己拼了，自己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请问，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是什么呢，你们该怎么知道自己去哪一个学院呢？”

斯内普的脸更臭了，闷闷不乐地回道，

“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四个学院。分院，具体怎么不清楚，对每个新生来说，这是个秘密，”

之前怎么不见斯内普在自己面前说那么多？难道自己没问对问题？

你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新生呢？我们该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呢？”

莉莉轻轻拍了拍你的背，像安抚刚出生的小兽。

“保持新鲜感，或者说是神秘感？会有猫头鹰给你送信的。”

“猫头鹰怎么能送信的？”

“专门训练的，魔法世界都用这个送信。”

你在一边听着两人的愉快融洽的一问一答，第一次那么真切地和佩妮感同身受。

话说佩妮是在家里读历史书呢还是故事书呢？为什么她对历史抱有那么大的兴趣？如果莉莉真的去了霍格沃兹，佩妮就要和莉莉分开了！

啊......没关系！自己会陪着她的！啊，那莉莉怎么办呢？自己真的不能劈成两半吗？但莉莉能交到很多朋友诶！嗯……

你陷入自己的世界，没有听清莉莉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也忽视了斯内普不时瞟过来的目光。

斯内普，“......”

“你和西娅都住在蜘蛛巷，要不你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个伴儿。”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晚，莉莉热心提议道。

不，我婉拒了，莉莉。

你第一次勇敢地直视斯内普，冲他挤眉弄眼，快懂我意思啊西弗勒斯，我们心意相通，快拒绝莉莉！

“好。”

斯内普不明所以地笑了，这是他在听到莉莉喊他“西弗勒斯”之后露出的第二种笑容。

你只觉得毛骨悚然。

莉莉冲你们挥手，你跟在斯内普身后想着他会原谅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吗，不，或许你想知道为什么今天两人相处的那么奇怪，平时虽然主要是你在输出，斯内普不知道有没有接收，但气氛绝不像今天这么奇怪，说不定是自己太奇怪了呢？可自己也有理由呀……就是理由正当与否，别人能否接受就不知道了。

妈妈说事不过三，第一次是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装作不认识——这是为了不拂了莉莉的面子，你想，莉莉那么高兴地和我介绍她的新朋友，自己要是说“我们早就认识了”，多伤她的心，对不起，伤害莉莉的事情我做不到！

第二次是试图拒绝两个人一起回家的提议——这，这单纯地是因为自己想一个人走......大概吧，总不能是因为斯内普在今天对自己展示出了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友善和不满吧。

“我们走过这个树洞就好了。”

“啊，这个树洞还能走回家？我之前从来不知道。”

奇怪，自己话怎么又变多了。

是两个人相处时的空间变得更自在了吗？

你在斯内普身后探过身子，好奇地看向漆黑一片的树洞。

“嗯，跟上。”

你能听出来斯内普的语调有些上扬，是因为要回家了他很高兴吗，可他跟莉莉在一起才更高兴吧？难道是因为自己跟他又熟稔起来吗？

你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快步跟着斯内普钻进树洞。

好黑！

你有些瑟缩，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比如斯内普的袖子，很可惜，无果。

你不算一个怕黑的孩子，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引路人也不见了，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不由得有些许恐惧。

你无措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西弗勒斯？”

没有人回应，你几乎着急得流下泪，他走那么快？自己怎么办？

不能坐以待毙，你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缓缓向前伸出手，摸黑前行嘛，自己可以的......

“啊！”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们不是朋友吗，奥西娅。”

西弗勒斯紧紧握住了你的手腕，一下子把你拉到了他的身边，你看不见他，但你觉得你和他四目相对。

有些急切的语调，像是一直蓄势的蛇突然使劲，冰凉的触感让你浑身一激灵。

“什么？我们当然是。”

你急忙回应，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你好像知道是哪里奇怪了，为什么自己又会这样惶惶不安。

不确定…再等等…

你焦躁地为自己解释，等待他的下一句。

“可你装作不认识我，在莉莉面前。”

他觉得自己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否认了之前的情感。

你觉得他莫名疏远自己，好像自己不是那个提前认识他和他有更多接触的朋友。

所以他在生气？

斯内普把这句话说的很快，感觉一串锁链掉了下来，让你难以抓住，似乎并不想让对方听清楚。

可你听的实实在在的清楚。

你慌张地解释，你着实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误会自己。

“我要给莉莉捧场啊，如果告诉她我和你早就认识了，这不让她的介绍白费了吗？”

“而且莉莉一定会很好奇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我可不想告诉她我在雨里给你打了半小时的伞，你也不想吧？”

你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对。

原来西弗勒斯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多吗？

呵，敏感的小男孩。

“.....”

尽管看不见西弗勒斯的神情，但你觉得他一定无语至极，他放下了你的手，

“走吧。”

“等等！”

你连忙重新抓住他，因为看不见，你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总之斯内普停下来了。

“我看不见！”

“所以？”

“你，带着我嘛”

略带撒娇的口吻。

“......”

斯内普没有拒绝，你牵着西弗勒斯的手，它冰凉的像艾琳阿姨的脸。

嘿嘿。

想不到嘛，西弗勒斯是个夜行者，那么擅长在黑暗中游走。

你跟在西弗勒斯后面在你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小步向前。

你顺利安全地通过了树洞，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很好，奥西娅，你已经可以顺利通过黑漆漆的神秘的树洞通道了。

斯内普在旁边故作思索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你。

你，“？”

斯内普，“……”

你，“？”

为什么看我，难道他要翻脸不认人了？

你无辜地下了眨眼，西弗勒斯无助地叹了口气，问“你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你习惯一边说不一边摆手示意，但刚刚，就在你也要摆手的时候，你顺带着拉起了西弗勒斯的手。

你连忙松了手，立马后退半步，把手背在身后，“抱歉，我忘记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家很近的。”

斯内普点了点头，但他没有立刻转身回家。

你感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湿，不会是自己的手汗沾到西弗勒斯手上了吧！他难道要找自己讨说法？还是说他要说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好尴尬。

你紧张的搓了搓自己的手，看着不看你的西弗勒斯，然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走上前，一手抓住西弗勒斯的手，把它向上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妈妈塞在自己口袋里的卫生纸，非常用心且细致地擦拭着西弗勒斯的手，手指，手心，掌根，所有你能想到的能和你接触的地方。

斯内普，“……”

你擦的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西弗勒斯又震惊又无语到表情，直到他试图抽回手，你的纸巾落了空。

你迷茫的看着他，下意识地说，“你不满意我的服务吗？”

你很后悔自己没有拿相机，因为现在西弗勒斯的表情就像吃了臭袜子一样。

见你的手还悬在半空，好像等着谁把他的手再放上去，西弗勒斯用食指抵着你的手心往下摁。

痒痒的。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话？你为什么要给我擦手？你是不是……”西弗勒斯好像被谁打开了开关，又被谁拔掉了电源。

你等着西弗勒斯把话说完，但西弗勒斯紧闭双唇，不肯再说。

“我在爸爸的打铁铺里听到过，你没走我以为你嫌弃我手出汗弄脏你了。”你乖乖地解释了前面的两个问题。

“真有你的，奥西娅。”

“我送你回家，不然妈妈会念叨的。”西弗勒斯转身要走，见你没动，侧过身子，“跟上。”

“噢噢，来了来了。”你连忙跟上西弗勒斯。

所以他到底嫌不嫌弃自己呀，你很想知道，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西弗勒斯在前面飞快地走着，跟脚底抹了油一样，起初你还努力跟随，后来你发现如果自己落下了，西弗勒斯会在原地等你之后，你就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脑里想着自己的事。

“啊！”

西弗勒斯突然踩着沉重的步伐从几米开外的地方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你的手，紧紧握着，“你是乌龟吗，以一分钟一米的速率前进？再不走快点，天真的黑透了！”

你吓了一跳，自觉自己的态度不对，西弗勒斯离自己家还有点距离呢，送自己回家之后他再回家，那确实很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走快点。”你拼命道歉，然后拽着西弗勒斯往前冲。

话虽如此，但西弗勒斯走的真的很快，他是不是隐藏的竞走高手？你不禁这样想。

你以自己最快速度前进，西弗勒斯也能轻易的和你并排走，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却风轻云淡。

“到了到了，我到了，西弗勒斯！”看到自家的房子，你感到很高兴，天色没有完全暗下去，很好，西弗勒斯还能趁着有点亮光的时候回家。

“嗯。”

“拜拜拜拜，注意安全，西弗勒斯。”你这次记得松开西弗勒斯的手了。

“我不嫌弃你，奥西娅，再见。”

西弗勒斯说完就潇洒的走了，你只能看到他随风扬起的头发。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