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冠冕之下 第17章 回归

又是一场集会，但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伏地魔简直是疯魔了，他先是在古灵阁大开杀戒，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又开始惩罚他的下属，甚至包括贝拉特里克斯。

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贝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惶恐地趴伏在伏地魔脚边。纳吉尼冷漠地游过人们的身体，嘶嘶吐信，幽绿的鳞片还是发着诡谲的光，三角蛇头慢悠悠地转动，那竖瞳缩成一条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明天日落之前，我要所有人都已经向霍格沃兹出发。”伏地魔柔滑的嗓音响彻大厅，“现在我要去检查我的宝物，而你，纳吉尼，我亲爱的朋友，必须和我寸步不离。”

集会结束后，德拉科被卢修斯拉到一边，借口说是去湖边散散步，但德拉科可以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出他并不是很想悠闲地来一场父子散步。

他们走过花园，向西面的绿叶迷宫绕去，一只白孔雀栖息在迷宫之中，傲慢地盯着表情晦暗的父子俩，发出一声不满的鸣叫。卢修斯伸手抚摸了一下孔雀头顶的翎毛，带着德拉科继续往里走。

纳西莎在迷宫尽头的花园里坐着，她的打扮仍然端庄精致，除了忧心忡忡的眼神和日益增多的眼角皱纹，她和以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德拉科，我要你答应我和你妈妈，不要回到学校。”卢修斯停下来对他说。

“什么？可是、可是他说所有人都要——”德拉科有些诧异，父亲竟然会试图违背伏地魔的指示。

“我们会为你准备好说辞，德拉科，回到学校太危险了，我们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纳西莎怜爱地抚摸着德拉科的鬓发。

德拉科望着父母，他们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眼里都是血丝，显然在没日没夜地担忧，为他，为了这个家，父亲在伏地魔手下伏低做小，母亲被当做人质押在庄园，伏地魔利用马尔福之间的情感来逼迫他们为黑魔势力卖命。

“可是你们会去，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而我在家里坐着，父亲、母亲……”德拉科着急地说。

“我们知道你担心我们，不要怕，德拉科，跟我们过来。”卢修斯走向花园里的一棵老树，这棵树的树干十分粗壮，上面攀爬着深色藤蔓，还生长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德拉科记得它，在他第一次骑飞天扫帚的时候就不小心撞到了这棵树，当时他哭闹着要父母把这棵树锯掉，可是平时对他有求必应的父亲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卢修斯和纳西莎十指相扣，将手掌贴在树干上，念道：“孔雀花开。”

只见大树盘踞起伏的树根开始向上摆动、交织，尘土好似被一把刀切开，露出地面上的一扇门。这扇门通体漆黑，描绘着银色花纹，门把手上刻着马尔福家徽。

“这是我们的藏宝库，只有每一代马尔福和他的妻儿能够开启，以前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是时候了。”卢修斯说。

德拉科心里一阵慌乱，这感觉就像是父亲告诉他遗嘱已经写好了，可是他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呢，和母亲一起，他们明明还活着，他们还会一直活下去，直到白发苍苍，老得不能再老了，才能躺在庄园里安详地闭上眼，那应该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

“下去看看吧。”卢修斯打开了那扇门，带领着他和纳西莎走下去。

下过数级阶梯，穿过一段短短的过道，卢修斯和纳西莎将魔杖轻轻一挥，眼前赫然出现了又一扇门，但这扇门没有上锁，只需伸手推开。

门内是一个无尽的宝库，里面藏着琳琅满目的宝物，可以说马尔福世代积攒的财富都聚集在这里，在古灵阁的那个金库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卢修斯走进宝库，捡起这个戒指摸摸，又拿起那个银杯端详，怎么也看不够这里的珍宝。德拉科往一旁走了走，他注意到在一个角落摆放着一把长剑，剑身极细，剑柄上有一颗绿色宝石，宝石里是一只用秘银雕刻的衔尾蛇。

“这是什么？”德拉科问。

“那是…阿克莉亚斯·马尔福的佩剑，我们的祖先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救了萨拉查·斯莱特林一命后，斯莱特林赠送了她一颗绿宝石，后来阿克莉亚斯把这颗宝石镶嵌在她的佩剑上。曾经马尔福分支中的有两个小贵族发生争斗，阿克莉亚斯派人将这把剑插在两位家主中间，制止了这场闹剧。”卢修斯见德拉科想要伸手去碰，他连忙制止，“德拉科，不要碰，这颗宝石是有毒的，这把剑就只能用来观赏。”

德拉科收回手，迟疑片刻问：“是什么毒？”

“我想只有斯莱特林本人和阿克莉亚斯知道。”卢修斯说。

“这是我们千百年来所有的财富，现在你已经有了钥匙，随时可以打开这里。”卢修斯看着德拉科，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但德拉科却不觉得父亲多么开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你妈妈遇到一些事，这些财富足够你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不，父亲！你们会没事的！”德拉科提高了声音。

纳西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下就安抚住他急躁的情绪：“所以答应我们，好好地留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好吗？”

德拉科看了一眼父亲，又回头对上母亲慈爱却严肃的目光，他张了张口，心里一动：“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当黎明露出第一束光线时，马尔福庄园已经空无一人。

透过雕花窗棂，德拉科看见最后几缕黑烟消失在那森冷的铁门后，他站起身，沿着昨日的路线穿过迷宫，打开地库，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剑用水晶纸和龙皮包裹起来，装进一个深色的小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庄园门前，魔杖轻抖了抖，一件朴素的黑袍子就替换了他原本穿着的灰色长袍，在胸口，一只银绿色的蛇形徽章正闪闪发亮，那是斯莱特林级长的证明。

他走进大厅，回头再望了一眼熟悉的家园，伏地魔和食死徒已经离开这里，那盘绕已久的阴霾终于退去，在雪白的古堡塔尖上，天空湛蓝，风和日丽。

德拉科转过身，拿出一把飞路粉洒进壁炉，随即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而此时此刻远在霍格沃兹外的马尔福夫妇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魔力波动，他们对视一眼，将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随着一道绿光，德拉科出现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他身后是壁炉，身前的一扇大窗户，正对着黑漆漆的禁林。办公室里东西很少，桌面上垒着厚厚的书，还散落着几只千纸鹤、纸青蛙，德拉科一眼就认出那是他自己的手笔，以前他总喜欢把约白鹤见面的纸条折成乱七八糟的形状，大部分时候是纸鹤，也有纸青蛙和纸船等等奇形怪状的玩意。

办公桌一旁是一扇门，门里就是白鹤的宿舍了，德拉科还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子，不过他猜也没什么东西，而且床头柜很有可能是书做成的。

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德拉科回头看去，懒洋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