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苏贺言去学校,找到了秦教授商量,想让时俊宇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刚好麻省理工有一场培训,也是提升的好机会。
秦教授也觉得苏贺言的建议可行,于是找来了时俊宇,也取得了时俊宇的同意。
返回办公室时俊宇就把这件事和苏锦程说了,苏锦程也看得出来时俊宇很珍惜这个机会。
下午苏贺言来接苏锦程时,上了车苏锦程就问:“哥,你现在是看到俊宇的实力了?还让他去学习?”
“时俊宇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既然繁星要培养他,有好的学习机会当然要让他去。”
这是苏贺言第一次,表现出对苏锦程身边朋友的认可,苏锦程很高兴,抱着苏贺言的胳膊说:“哥哥,真好!”
时俊宇去到美国培训,预计的时间是半个月,但是半个月后,时俊宇收到了繁星发来的消息,说让他暂时留在那边,在麻省理工继续读研学习。
突如其来的一个没有归期的决定,让时俊宇心里一阵慌乱。
虽然麻省理工,也曾经在他决定考研的某个瞬在他脑海里出现过,但却从未真正想要出国读研。
而且这半个月来,他发现自己对这边一点都适应不了,他也很确定不想留在国外。
可他发过去的消息却石沉大海,好几天都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
时俊宇心里很着急,于是给苏锦程发去消息,让他问问苏贺言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收到时俊宇消息的当天,苏锦程就去问了他哥:“哥,你什么让俊宇回来?不是说好只去培训半个月,怎么现在又改变注意了?”
苏贺言也猜到,如果他这边没有回复,时俊宇肯定会让苏锦程来问。
但这事儿无论是谁来问,都不会有回旋的余地,苏贺言说:“时俊宇暂时不回来。”
看着时俊宇第一次给他发来的信息,说繁星要把他留在美国时,苏锦程也很惊讶,但那时他没怎么在意,想着可能再过一阵就让他回来了。
可今天时俊宇却告诉他,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苏贺言又告诉他,暂时不回来了。
“可是当初又不是那样跟他说的。”
“当初是当初,计划有变,就要跟着公司的计划来,况且让他留在那边学习对他好。”
“可是俊宇不想呆着国外。”
“工作上的事情,由不得他想不想,他是繁星定向培养的学生,所以就要听从安排。”
“小程,听话不要让我难做。”苏贺言有点头疼地说。
他哥都这样说了,苏锦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复时俊宇:[我哥说暂时先留在那边。]
[小苏总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苏锦程这条消息发过去后,时俊宇也就没有再回他消息了。
*
漫长难熬地等待当中,时俊宇也已经在美国熬过了熬过了好几个月。
天气也逐渐从夏天转变成了秋天。
好几个月过去了,时俊宇任旧不习惯美国的生活习惯,今天还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同学吵了一架。
其中一个还歧视华人,骂得特别难听。
晚上回到出租屋里,楼上又漏水了,楼上漏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时俊宇去楼上找到人理论,楼上住的是一对情侣,开了门就骂时俊宇,坚决不承认自己家漏水。
沟通无果,时俊宇只好下楼,打扫好房间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哪知半夜楼上又发出了咯咯吱吱的响声和微弱地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那声音彻底扰乱了时俊宇的心智,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又气得去找楼上理论:“你们这样很扰民知不知道?”
那对情侣衣不蔽体得走了出来,满脸都是还未消散的**,那男的说:“受不了就直接搬走。”无所谓的耸耸肩。
紧接着那位金发碧眼的性感美女就蹲下了去,留着络腮胡子的男的,用很挑衅的眼光看着时俊宇,还对他竖起了中指。
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猛烈地冲击着时俊宇视觉神经,大脑和心脏,头皮一阵发麻,心中的羞‖耻感在瞬间炸裂了,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皮肉里,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过去给他一拳。
回到屋里,时俊宇彻底失眠了,这事他找不到人可以吐槽,又不能和爷爷奶奶抱怨这些,只能拨通了苏锦程的电话,他却一直没有接,最后还关了机。
时俊宇无助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楼上不堪入耳的喘息一声浪过一声,心里一片冰凉。
早上起床,时俊宇发现自己感冒了,本来不想去学校,但是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无聊,可刚要出门就觉得头晕脑胀,这天还是选择留在了家里。
在身体极度不舒服中,想要回家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于是又给苏锦程发了信息,让他帮忙问问苏贺言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也很担心家里。
其实苏锦程这几个月也一直在帮他问,只是苏贺言都说让他不要干涉他的工作。
所以苏锦程也只能回他:[我不能过多干涉我哥工作,但我会想办法让你在过年前回来,俊宇你再等等。]
时俊宇也只能无奈地回他一个:[好]字。
心里想着昨晚给苏锦程打电话,他关机了,或许他也觉得他烦了吧!
时俊宇心如死灰,躺着床上,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
时俊宇一直让苏锦程帮忙,所以苏锦程这期间也一直在苏贺言耳边念叨。
尤其是昨晚,大有他不松口,就不走的架势。
苏贺言被吵得烦了,心里隐藏的秘密又不敢告诉他,他心烦意乱,真的觉得有点累了,经不住苏锦程这样无休止的叨念和折腾了,直接狠心将人推到了门外:“我现在要工作。”
苏锦程就想耍赖:“你不让俊宇回来,我就不走。”
“苏锦程,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苏贺言觉得头都快炸了,于是大声又愤怒,连名带姓吼了苏锦程。
“哥,你吼我?”这也是长久以来苏贺言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怒吼苏锦程,苏锦程瞬间就委屈地红了眼眶。
吼了他,苏贺言心里也很不滋味,可这事他却不能心软:“你这么不听话,吼你怎么了?你要再继续这么不懂事,为了一个外人每天跟我吵,以后就不要叫我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哥,你刚才说什么?”苏锦程不可置信,怔怔看着苏贺言,眼泪唰地一下从眼眶滚了落出了,他明明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他曾经说过要一直一直做他哥哥的,现在却还说这样说。
果然不管是谁的承诺都经不住一点矛盾的考验。
“不就不叫了,谁稀罕当你弟弟。”苏锦程抹一把眼泪:“苏贺言,我讨厌你!”转身就跑了。
苏贺言三个字犹如石头重重砸在了苏贺言的心脏上,疼得他呼吸都窒了几秒。
苏锦程跑回房间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这时刚好电话响了起来,他也没有心思接电话,只觉得来电铃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苏贺言那句“以后就不要叫我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抓起手机就像墙上砸了过去,手机被他砸坏了,当场关了机。
因为这件事,苏锦程决定不理苏贺言了,他要和他冷战,于是后面几天苏锦程都没主动跟苏贺言说过一句话。
苏贺言哪里受得了他这样?什么事他都可以无条件宠着苏锦程,唯独这件事不行。
苏贺言在苏锦程房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没有敲响苏锦程的房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外套和车钥开门出去了。
苏贺言开着车漫无目的一直在街上转,整个安城都被他转了一大半,晚上苏贺言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走了进去。
他也不能喝酒,却直接点了一杯度数偏高的伏特加。
苏贺言清冷帅气的外形条件,在人群里很打眼,尤其喝得有些醉眼朦胧的时候,禁欲又性感两种气质相互拉扯,散发出来的气质危险又迷人。
这种条件的人放在哪里都是极品,自然会又人看得心痒难耐,跑过来搭讪:“帅哥,失恋了吗?要不一起喝一杯?”
苏贺言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没理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说是不是?”这人厚着脸皮说:“要不我们试试,包你满意。”
这人色|情地往苏贺贺的下三路打量,看见那凸出来的地方,还咽了一下口水:“看起来不错,很大很有力量的感觉。”他说就伸出了手要去挑逗苏贺言:“我很耐操的,可以让你玩一整晚,何必为了一颗大树放弃整片森林?”
这人的轻浮让苏贺言觉得恶心:“滚!”一拳狠狠打在了这里人脸,这人他打得连续后仰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你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高?”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搭讪失败还被打了一拳,也来了火。
拿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敲碎了就向着苏贺言刺了过去。
苏贺言抬手一挡,手背被玻璃瓶细密的尖刺刺得当即流了血,苏贺言一脚踢在这人身上,他力气很大,这人被一脚踢了好远。
“你要庆幸我今天不想和你计较。”苏贺言闲脏,拍了拍裤腿,转身离开了。
“你嚣张什么?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老子不会放过你。”这人还想冲过去打苏贺言,但被几个服务生拉着,只能在原地扑腾着。
喝了酒,不能开车,苏贺言叫了代驾,回到家他径直去到了苏锦程的房间。
苏贺言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了床头的头,光线让苏锦程熟睡的眼睛动了一下,苏贺言看见他眼角都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大概是哭累了,然后睡着了。
苏贺言伸出手帮他擦,感受到了有人的触碰,苏锦程一下握住了苏贺言的手:“哥哥,让俊宇回来好不好?他说了不想在外面。”
就连说梦话都忘不掉时俊宇。
本来今晚就一肚子火,想着来看看他能让心情好一些,可却在听见时俊宇三个字,心情更加抑郁了。
苏贺言把手从苏锦程手里抽了出来,转身离开了。
“哥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苏贺言刚转身就听见苏锦程又说。
苏贺言脚步一顿,还是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苏贺言去到了浴室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从上方洒落了下来,然而冲击在身上的水流并没有让心情得舒缓。
他只觉得独守着秘密的艰辛,快让他崩溃了,一拳打在了墙上,细细密密的胀痛感从手臂传到心脏,才反应过来后背上残余的玻璃渣,都没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