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被狗咬伤了,但是他不敢让何宴洲知道,也庆幸这几天大家都忙,何宴洲没有时间去找苏锦程。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这天叶清独自在宿舍上药时,还是被突然推门进来的何宴洲发现了。
“腿怎受伤了?”何宴洲进门就看见叶清大腿外侧被撕裂得有些狰狞的伤口。
“不,不,小心,撞到了。”叶清抬起头慌忙地说,立即扯过床单遮住了伤口:“太难看了,宴洲你先去出,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何宴洲却径直朝着叶清走了过去,蹲下来一把扯开了床单,又伸手去拿叶清手里药膏:“我来帮你上药。”
叶清被何宴洲的举动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冰冷的药膏抹上伤口,传来微微的刺痛,才反应过来,把腿往回一缩:“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何宴洲却一把按住了他晃动的腿:“你自己不太方便,没关系。”
如果何宴洲愿意帮他,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他怕何宴洲追问起受伤缘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叶清刚这么想就听见何宴洲问:“怎么受伤的?”
何宴洲总觉得叶清受伤的这个位置有些熟悉,有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却始终想不起来,抑郁期发生的好多事,这会儿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模糊。
“就是不小心被电瓶车撞到了。”撒了慌,叶清不敢看何宴洲,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记得,那天小程好像被狗咬了,这几天在学校也没看见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清的心瞬间刺痛了一秒,不知道该怎么接何宴洲的话。
“叶清,在吗?”正好这时们口传来了苏锦程的声音。
“在”吓得叶清赶紧一把推开何宴洲。
但他这一推,反而让何宴洲重心不稳,一下往他大腿之间栽了下去。
苏锦程推开门刚伸进来一个头,就看这么一幕震撼人心的画面
“你们?”苏锦程,羞|涩地捂住了眼睛:“不好意思,打打扰了,你们继续。”把门关上跑了。
“小程。”何宴洲也立即起身跟着追了出去,拉住了还没跑远的苏锦程,说:“不要误会,我刚才是在给叶清上药。”
“我没回误会。”苏锦程推着何宴洲说:“快点回去,不要让叶清等得太久了。”转身就跑了,还不忘提醒着何宴洲:“你快点回去。”
那画面,即使是个误会,也让苏锦程觉得视觉冲击力有点大。
长这么大了,恋爱都还没有谈过,就先看见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直到跑到楼下,苏锦程都还觉得有点恍惚,捧着烧得通红的脸,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
然而,苏锦程刚才急急推着何宴洲让他回去的时,却让何宴洲误以为他生气了,否则为什么不听他解释?还说没有误会?
“我想跟小程表白。”回去后何宴洲对叶清说。
“什么?”叶清以为听错了,于是反问道。
“我抑郁症犯了的时候,吻了他,他也没有拒绝,我想我应该要负责。”何宴洲说:“刚才,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所以我想和他表白。”
何宴洲的话,就像刀子割在了叶清身上,他想说那天和他接吻的人是他,可最终还是只能咬着牙说:“好,需要我帮你吗?”
何宴洲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帮我想想怎么表白。”
何宴洲说要表白,第二天就真的计划了起来,他设计了很多表白的方案,让叶清帮他参考。
还让叶清做他的表白见证人。
何宴洲知道苏锦程喜欢玫瑰花,所以决定将酒店布置成玫瑰花的主题。
整整一个星期叶清都在帮何宴洲布置场地,看着自己亲手摆好的一朵朵玫瑰,亲手码出了宇宙星空表白代码,心里酸楚难以言语。
就要当自己喜欢的人,爱情的见证人了,叶清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叶清完成了最后布置工作,关上酒店门走了出去。
周末何宴洲开车把苏锦程接到了酒店。
刚推开酒店的门,苏锦程就被里面里的景象震撼住了。
地面是一片红玫瑰花海,中间是一条白玫瑰花瓣铺成的路,屋顶是闪耀着的星空。
苏锦程还在疑惑中,何宴洲已经带着他走上了那条通往了星辰的路上,路上满天的花瓣飘落了下来。
当何宴洲说出:“小程,我喜欢你”时,苏锦程才反应过来何宴洲在和他表白。
苏锦程愣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学长我不喜欢你。”
而同时苏锦程总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在这一刻失去了,那种感觉他觉得心里很慌,急迫地想要把心里失去的东西抓回来。
苏锦程转身就往外面跑,跑出酒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回到家,苏锦程就慌忙往楼上跑,推开苏贺言的房门急切地喊了一声:“哥”
屋里却没有人回应,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苏贺言,心里边有些着急,拿出电话重复拨打了好几次,才被接通。
“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在哪里?”刹那间,眼泪就掉了出来。
“怎么哭了?”苏贺言有些紧张:“我在花园。”
挂了电话,苏锦程就跑去了花园,苏贺言正在蹲在一株玫瑰花面前,欣赏着已经凋落了的玫瑰,苏锦程跑过去抱住了苏贺言。
苏贺言差点被他撞倒在地上,转过身带着人站了起来问:“怎么了?”
“学长跟我表白了。”苏锦程说。
沉甸甸地乌云笼罩住了苏贺言整个眸色都变得晦暗了:“所以你……”
“我拒绝了。”苏贺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苏锦程就说:“我如果谈恋爱了,就要和你分开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说完苏锦程才觉得刚才心里那种空了一块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很黏他哥,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但也知道不管是他,还是他哥,任何一方如果谈了恋爱,他们就算有了各自的私人生活,就会慢慢各自疏远。
而他还没有做好离开苏贺言的准备,从小到大苏贺言对他无下限的宠爱,他对苏贺言形成习惯的依赖,都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况且他也真的不喜欢何宴洲,只是何宴洲的表白,让他今天才意识到,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开,总有一天要各自成家。
他也才发现,对苏贺言的占有欲如此深,所以只要想到,苏贺言有一天会宠爱另一个人,不再宠他,爱他了,就难过得想掉眼泪。
只是这一天终究还是会到来的。
“哥,如果你以后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好做好离开你的准备。”
苏贺言帮他擦去了眼角掉下来的泪珠,心说,不会再有喜欢的人了,也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过了一会儿苏贺言才说:“好!”
心里乌云暂且散去了。
*
冬去春来,转眼间苏锦程的研一生活就要结束了。
在研一接近尾声的时候,苏锦程和时俊宇各自法表一篇论文。
论文是在秦教授和繁星这边的导师指导下发表的,既贴合企业的需求,又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两人的论文不仅都被繁星采用了,还被学科顶会收录了。
今天的新项目会议,苏文灿也好像因此对时俊宇格外看重,表示繁星可以给时俊宇提供他所需的科研经费,支持他个人去做学术研究。
但苏贺言却坚决反对,因此还在会议上同苏文灿颇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
“哥,你怎么对俊宇这么大的意见的啊?”会议结束后,苏锦程追过去问苏贺言。
“对他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爸这个决定太盲目了。”
见苏贺言一直冷着一张脸,苏锦程也没有过多去追问。
而后的几天,苏文灿在安大接受了一场采访,这场采访由苏锦程和时俊宇作为学校研究生代表和苏文灿一起出镜。
当记者问到关于时俊宇的问题时,苏文灿言语中也透露了时俊宇是繁星的定向培养的人才。
上次时俊宇获奖,只是和苏文灿一起拍了照片,这次和苏文灿长时间的出镜,关于时俊宇的苏文灿长得的话题又被带了起来。
只是前车之鉴,这次网友都是理性讨论,不敢再胡乱造谣。
因为有了对比,很多网友竟发现,苏锦程和苏文灿反而长得一点都不像。
有网友说,苏锦程可能长得像贺应清,但网友扒出来贺应清的照片对比也说不像。
于是关于苏锦程长得像谁又被网友议论纷纷。
苏贺言在办公室他看见了那些讨论。
而他也才知道苏文灿在时俊宇刚读研就和他签订了定向培养协议。
他承认时俊宇确实条件不错,但在人才济济的安大,还没有到让苏文灿另眼相看的程度。
苏贺言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缘羁绊,才让苏文灿格外注意到时俊宇。
他原本觉得只要时俊宇威胁不到苏锦程,他也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去引起谁的怀疑,但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
因为苏文灿不自觉的举动,他隐隐觉得危险正在慢慢靠近,而也绝不会让伤害到苏锦程的事情发生。
苏锦程不能离开他,只能留在他身边。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苏贺言看了一眼屏幕,苏锦程打过来的,把烟摁灭在了烟缸里,才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就听见苏锦程情绪很低落地说:“哥,你马上回家陪我。”
“我马上回来。”苏贺言挂了电话,就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苏锦程被网上的言论,扰得心情很不好。
小时候就有很多人说他长得既不像苏文灿也不像贺应清,有些恶劣的还会开玩笑说他是在垃圾桶里捡到了。
每当有人说,他都会回家做对比,只是在苏贺言的催眠下,便觉得自己像,是那些人眼睛有问题。
只是到底像不像,他心里也很清楚。
“哥,我怎么和你也不像?”苏贺言回到家,苏锦程就掰着苏贺言的脸仔仔细细对比,哪怕能找到一处相似的地方,心里都不那么乱。
“我不会真的是在垃圾桶里捡的吧?”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没有一处相似的,苏锦程心情更加不好了。
“不要胡说。”苏贺言把人搂进了怀里。
“可是我真的跟你和爸爸妈妈都不像。”
“谁说不像?”苏贺言安慰着他说:“我觉得很像就行了,不要听他们胡说。”
“好吧!”苏锦程把脸埋进了苏贺言的胸膛里,闷闷地说:“不像就不像,不像我也是爸爸妈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