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3章 第 3 章

苏慕见到秦昭昭，有些沉默，然后他又看到了一旁秦昭昭的相亲对象，更加沉默了。

他上前询问：“这位是？”

“一位朋友。”秦昭昭没有过多言语，看向苏慕，没有半点波动。

苏慕的心沉寂到了海底。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无话可说。

“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说着，秦昭昭便离开了。

走了一段时间，那位相亲对象说：“我送你回去。”

秦昭昭答：“不用了。”

事已至此，那位相亲对象算是明白了什么，没有追问，只是平静的说：“好。”

苏慕远远看着秦昭昭和那位相亲对象走远一点，他看着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分开，只剩秦昭昭在原地拿着手机，敲敲打打不知道写着什么。

苏慕上前一把捉住了秦昭昭的手。

秦昭昭一下子受惊：“你干什么。”

苏慕没有理会，反而抱紧了秦昭昭，然后低头，吻住了秦昭昭。

秦昭昭唔唔唔说不出话，很震惊苏慕的行为。

直到秦昭昭被苏慕放开：“你混蛋。”

苏慕看向秦昭昭，眼底有势在必得的火：“是。”

然后噗嗤一声气笑了，也不知苏慕在气什么。

“秦昭昭，你可真行。”

秦昭昭看着苏慕说：“我们好像没关系吧。”

“还有，”秦昭昭擦了擦嘴：“我嫌你脏。”

“你总是这样。”

“你不也是。”

他们对峙着，心里都有各自厌烦对方的点，想说出来，但是觉得无话可说了，只能在心底恼火，各自将气深闷在心口。

“你跟我走。”苏慕拉过秦昭昭的手将她往前拽。

秦昭昭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挣脱了开来，因为苏慕的眼神熟悉的可怕，充满攻略侵占一如两年前。

“你黄色废料上脑了是吗？”

“你放开我。”

“是，我是疯了。”苏慕一口一个字往外蹦，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他也不知道火气哪来，就是突然蹭蹭往上升。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秦昭昭还是有点害怕。

“我们什么时候好好说过。”苏慕下意识的认为秦昭昭又在和稀泥，不由得想起了秦昭昭以前那张漠不关心的脸。

说罢，苏慕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跟我走，我就信你。”

秦昭昭犹豫了，没敢上前。

“怎么，不是说好好说嘛，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秦昭昭，你真让我失望。”

又是同样的累似的话语，不过不一样的是秦昭昭的心境变了。

她想，是有什么要变了。

秦昭昭整理一下衣服，揉了揉抓红的手腕，我跟你走。

直到坐上苏慕的副驾驶，秦昭昭才回过神来，而她没有放弃的机会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破镜重圆吗？

好像不太可能。

当幻想打破后，好像也就这样吧。

她不再幻想苏慕的爱。

叮——

消息音传来，秦昭昭打开手机信息，入目的是大哥秦凌的消息：

见到了吗？

还好吧？

秦昭昭回：

见到了，还好。

只是不太合适，可以当朋友。

发完信息后，秦昭昭合上了手机，不在理会后面的消息，闭目养神。

苏慕坐在驾驶位从后目镜一看了一眼秦昭昭，她那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回想起来，又爱又恨。

爱的是这个人，恨的也是这个人，偏怪她冷漠无情，偏怪她多情自恼，偏明月独照我身，偏月光太冷。

车很快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下，秦昭昭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小区是和苏慕曾经住过那个，她心神一时不宁。

进了房子，秦昭昭找了沙发坐下，苏慕给秦昭昭倒了杯水，然后双手环抱，侧着身看向秦昭昭。

他真不知道带着秦昭昭来着干嘛，一时上头，来这听她狡辩，听她逃避的谎话，还是虚情假意的关心，真情掺杂着假意，真是好难分清，又爱又恨。

偏她真情，偏她假意，偏她真情假意，偏她蜜糖裹着砒霜……

真的是……

苏慕像是有些自暴自弃的释然：“说吧。”

“你要我说什么……”

苏慕感觉两年前那种感觉又来了。

见到苏慕表情不对，秦昭昭在迟钝也感受到了什么，然后找补：“你让我从那里开始。”

苏慕也不渴望能将从前所有矛盾解决了。

他想说什么，但是那种无力感又出来了，他说不出什么话。

秦昭昭想说两年前那些事，但是怕说出来，他们又将陷入无止境的争吵，所以只挑了最近的来讲。

“前两年在国外养病，现在回来了，其实吧，还是有时候会想你。”

“当我觉得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而且你似乎也不在意过去我们发生的一切。”

苏慕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很像抽根烟，但是忽的想起，秦昭昭不喜欢烟味，抓起烟，又急切放下。

“你抽吧。”秦昭昭拿过苏慕手里的烟，抽了一根给苏慕，然后自己手上也拿了一根，然后自顾自点上了一根。

苏慕看着秦昭昭，他觉得秦昭昭真的是变了，她以前是不抽烟的。

愣神的功夫，秦昭昭把苏慕手里的烟点上了，在秦昭昭吞云吐雾间，苏慕有些失神，看着秦昭昭，然后一点一点将烟叼起来，缓慢的吞云吐雾，在烟雾缭绕缭绕中，隔着烟雾看着秦昭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升起。

酸酸麻麻，头皮发麻。

秦昭昭看到了苏慕的那副神情，假装不在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一搭一搭的抽着烟，有些呛，烟味熏的她眼泪要出来了。

然后她掐灭烟走出阳台，吹吹新鲜空气，窗外风景很好，一如两年前，有什么没变，确是什么都变了。

见秦昭昭走出阳台，苏慕急忙掐灭烟，跟了上去。

秦昭昭看向他，莫名来了一句：“你呢。”

神情有些寂寥，随时像风飘走。

苏慕一下子就get到了秦昭昭的意思，他想起了这两年的时光，很平淡，想起秦昭昭的日子很少，其实很爱，还是不爱，他不知道。

心情有些焦躁，想抽根烟，摸起口袋却发现，烟不在身上，落在了客厅里，只好作罢。

秦昭昭看向苏慕，什么都没在想只是在等一个答案，似乎苏慕答不答都没什么意义，男人就是这么无情，理性，很典就是了。

其实挺没意义的，感觉无所谓了。

秦昭昭转身就走，没给苏慕一个眼神。

秦昭昭——

苏慕很像拉住秦昭昭，但是刚才走马观花似的回放记忆，他终究是沉默，不发话，只留下颤抖的指尖隐忍不发。

*

秦昭昭趁着没相亲成功，家人放松了一段时间，她和秦南一相约到了一个马场，在骑马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她好像除了秦南一没什么朋友，以前的朋友很少联系，自从两年前病后，没了联系方式，她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秦南一见她沉默，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心不在焉的秦昭昭和秦南一骑了好久的马。

结束，秦南一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事。”秦昭昭什么都没说，秦南一也不问，就静静的，在秦昭昭旁边。

想不开，索性就不想了，秦昭昭呼出一口气，将所有的苦闷之气吐出，心下是畅快了一点。

马场很大，入目是一片绿意，天很蓝，很好，一切都很好。

见秦昭昭放下来，心情明显畅快了许多，秦南一放下心来。

回去后，秦昭昭找了大哥，说了一下进公司这个事情，也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在家中，大哥二哥极为出色，自己作为最小那个，相比之下比较黯然，以至于平平无奇了。

见完大哥，转角又遇到了二哥秦夜，秦昭昭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二哥。”然后沉默着不说话。

对于家人，她总是很少话，甚至是无话可说，大概是一种畏惧的天然威严。

秦夜只是点了点头：“嗯。”

“你要进公司？”

“找点事情做。”

“你不开你的咖啡店了？”

“开。”

……

对话一搭一搭的开展着，很没营养，没有内容，只是例行询问。

不知道何时，和家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二哥没什么事，我想回房间了。”

“去吧。”

“嗯。”

然后秦昭昭躲回房间，心下沉寂许久，半响思绪才回神。

秦昭昭打开手机的某绿色聊天软件，反反复复打开，又不知道和联系列表里寥寥无几的人中的谁聊天，于是打开又关闭，关闭又打开，反复几次后，她随手点开了黑名单，黑名单里躺着一个纯白头像，昵称是一个句号。

秦昭昭将那个黑名单中的联系人拉出，想到了淡淡的苏慕的脸，然后看着苏慕的联系方式彻底消失在列表里，指尖划过一丝不真实的情绪，像是奔跑的情感青春，一下而过，只留下脑海里的一帷幕。

苏慕……

好像所有的都过去了，但是还剩一点残留的情感，幻想遇到真实，原来一瞬就可以打破幻想，想象与现实差别太大，就这样，迎接真实也挺好的。

她看向房间里的摆设，忆起了小时候的一切，有些不真实感，那些离她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