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4章 第 4 章

曾经的好友离去，恋人离去，好像什么也不剩。

这些年，变数太多。

秦昭昭忽的想起了那套在苏慕对面的房子，也是和苏慕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还记得，那天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转角擦肩，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之后会纠缠如此之深。

她忽的很想去看看，想到了，就去做了。

只是去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苏慕在烟雾中朦胧的脸，心底微微掀起一点涟漪。

打开房门，很浓重的灰尘味，一下子呛到了秦昭昭。

房子很久没人来，到处都是灰尘。

当年和苏慕不欢而散后，她本想卖掉这房子，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搁置了，也没想起来找人打理。

苏慕回家是，看到对门有一些亮光，他打开了手机，找到了绿色聊天软件上秦昭昭的联系方式，还是那只桃子，还是一样的头像，他发了一简短的三个字：秦昭昭。

上面一条消息是他两年前发的，还是一样简短的三个字秦昭昭。

不同的是，这次发出后弹出来的是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

她把他拉出了黑名单……

他有种想立刻见到秦昭昭的冲动。

不为别的，只想见到她，只为这一刻的冲动。

问外响起锁头的声音，秦昭昭一回头，就看到了门口的苏慕。

“秦昭昭……”他的声音有点哑。

他们目光相交，秦昭昭低下了她的目光，眼睛看向一片虚无。

苏慕似乎只会说“秦昭昭”这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缠转在嘴边，反复，其他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秦昭昭开口，但是没想到说什么，只好止住了口，脑子里闪过各种问题情绪，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来了。

你还留着这个钥匙。

你还……在意我吗……

……

他们俩就像隔着一条寂静的银河，两厢遥望，只能远远瞧着，却找不到靠近的理由。

苏慕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意着秦昭昭，他们分开后，他没有想起秦昭昭，只是偶尔脑海里蹦出秦昭昭这个名字，以及有关她一闪而过的画面，他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也有多好，也没有多差，好像他们从未爱过。

就像一汪潭水，很平静，没有波澜。

情绪来的快，又散去得快，浓厚的上头，又在某一刻彻底消散。

就像上次，他很想将可恶的秦昭昭占有，但最后只剩烟雾缭绕中相对而坐的他俩。

他们什么都不想说，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或许他们永远不会向前，只会向前九十九步，留下最后一步，盼望着对方向前一步，然后各自向前一步，各得圆满。

或许是等不到了。

秦昭昭看着苏慕那张脸看的出神，却没有动作，她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思念入骨的那种感觉，想起了控制不住想他的无助，只是现在她清醒的可怕，脑子里没有想和好的画面，只是很平静，很平静的，看着苏慕。

不知道为什么，在灯光暗处的苏慕沉寂已久的身影轻微动了一下，指尖轻微颤动，他的内心也翻云覆雨，他不知道他来这是为了什么，是被拉出黑名单的庆幸，还是想见她的颤动，但最后他一步步上前，脑海里忽然想到助理说的，既然苏总你还在乎秦昭昭小姐，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

那一刻，情感是微妙的，只是忽然发现，现在有些迷茫了。

“秦昭昭。”

秦昭昭看到苏慕有些挫败感的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慕这样的脸。

“怎么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复合。”

秦昭昭沉默了。

电灯忽然闪了一下，秦昭昭的心晦暗难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苏慕。

曾经有太多的刺在心底，还没有拔出来，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着苏慕。

破镜真的可以重圆吗？

或许是可以的，但是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反而不敢想了。

“我不知道。”

秦昭昭说出这句话时，有些暗淡，也有些丧气。

她如今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感，或许她还是爱他的，只是怕了，累了，不想回到过去相互撕咬的样子。

“你让我先冷静冷静一下。”

“我实在想不到复合后的日子。”

“你知道的，过去的种种，我还是没有放下，我们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解决，你说的复合，不过是一时兴起，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秦昭昭，我尊重你决定。”其实苏慕现在也冷静了下来，他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未知的问题还在，他们还没考虑好复合之后要经历的事情，不想复合之后迎接的是关系的彻底破灭。

或许他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房子很多灰尘，夜已经深了，秦昭昭想要回去休息，见到秦昭昭的倦意，苏慕看向周围说道：“这么晚了，独自回去不安全，这里还没有收拾好，你要不要去我哪里睡一个晚上。”

秦昭昭其实是不想到苏慕那里休息的，可是她他的理由很充分，她找不到说不去的借口，她向来优柔寡断，很容易被动摇。

她只是点点头，“好。”

然后就被苏慕领着进了房子。

房子很大，布局和上次一样，没什么变动，和两年前相比，有了细微的变动，有些熟悉的陌生。

她抬头，心里隐隐有不适感，有点后悔，想要回去，但是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苏慕打开灯，手停在了半空，看着秦昭昭的不对：“就当住在普通朋友家里。”

“你要拒绝我吗？”

“复合之前，现在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秦昭昭沉默了。

苏慕给秦昭昭接了一杯温开水，秦昭昭顺势坐下喝了一口温开水。

然后苏慕将她领到了一个房间，进去房间很熟悉，秦昭昭一下子想到了两年前，心像是触了电一下。

房间的布局还没变，苏慕打开衣柜，里面还有秦昭昭以前的衣服，回忆触不及防涌入他的脑海里。

两年，他没有刻意放下，也没有刻意回避，只是不在乎似的遗忘，原来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很快将他拉回现实。

苏慕和秦昭昭难得一起沉默。

半响，苏慕才说话，“洗手间在这边。”说完才想起秦昭昭知道，哑了哑声，没再说什么。

秦昭昭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按照以前的记忆拿起衣袍就去洗漱了。

到了浴室，陌生感充斥在秦昭昭的身体里。

躺在床上时，秦昭昭还有种不真实感，刚才一段时间，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和苏慕的点点滴滴，即使如此，她也不想靠近苏慕。

难得过了一个好夜，原本以为会认床，没想到却没有，那种不适感没有困扰她的睡眠。

一夜无梦，睡得比以往要好很多。

或许是心境变了。

但不管是什么，总归与睡眠是件好事。

苏慕送秦昭昭出门时，问到：“接下来你会回这边住吗？”

“还是另有打算？”

到了楼下时，秦昭昭打开手机，想给司机发消息，让他来这个小区接她，但是手指敲敲打打还没有发出去，苏慕便先说话了。

“我送你。”

秦昭昭想着无关紧要，就同意了苏慕的话。

但是她还没想好回哪去，回老宅还是另一套房子。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便报上了地址：“城西路五十二号。”

苏慕只是认真的听着，没有多说一句话，秦昭昭系上安全带，苏慕也准备好了。

秦昭昭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小区楼下，才悠悠转醒。

她和苏慕都下了车。

苏慕：“要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不了，家里没什么东西，怕招待不好。”

“那……”苏慕拿出手机：“你可以加回我吗？”

秦昭昭想了想，默默拿出手机扫了苏慕的好友码，刚添加立马就通过了。

秦昭昭举起手机页面，给苏慕看了，“加了。”

“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嗯。”苏慕轻轻挥了挥手。

回到车上，苏慕忍不住打开那只蜜桃头像的朋友圈，一页一页的看着，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与助理发过来的截图不太一样。

划着划着，不小心点了个赞，苏慕突然有点心虚的取消了。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秦昭昭发来的“……”。

秦昭昭回到家看到苏慕给她很久以前的一条朋友圈点赞，就决定有点无语，给他发去省略号后，就给苏慕调整分组权限，不给苏慕看朋友圈。

她的内心挺挣扎，有种隐秘的羞耻感，不想想让苏慕了解过去两年她发生的一些事。

苏慕刷了一会儿朋友圈，返回再点进去的时候，发现什么都看不了了，忽而兀自的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是莫名想笑。然后放下手机开车去上班了。

短暂的情绪波动后，秦昭昭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又开始捣鼓她的朋友圈权限，还是决定给苏慕开放，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秦妈看着秦昭昭一回到家就捣鼓着手机，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