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2章 第 2 章

“我没当真，只是……”秦昭昭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秦凌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看着秦昭昭，然后摸了摸秦昭昭的头，就出去了。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秦昭昭看着墙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强挽留思绪，但是思绪好久才回来。

是她格局小了，脑子里全是情爱，但是除了这些，她没有什么想要的。

或许是出生于一个有爱的家庭，所以更希望拥有无瑕的爱。

可是爱是有条件的。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她可一点都不想想起苏慕，她一想起苏慕，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紧张，激烈争吵，黑暗的情感时光，可她还是爱着他，她都不知道是执念还是真的爱他。

她也想过放弃苏慕，周围的人对他们都不抱好的希望，但是她向来不是个听劝的人，谁来都不好使。

她和苏慕之间有太多不合拍的地方，磨合无止尽，谁都无法理解，谁都无法包容，所以争吵，不断。

秦昭昭拿起手机，敲敲打打不知道多久，才把消息发出去。

哥，听秦妈说，家里要介绍人给我？

是真的吗？

秦凌才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手机消息，他打开发现是秦昭昭的，秦昭昭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总是习惯在手机上发消息。

秦凌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嗯。

是谁的主意？

秦昭昭敲敲打打很快发来一条消息。

秦凌回复：

这是家里共同决定的。

之前你和你那个小男朋友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不希望你受伤，你们不是很合适，各方面考量，他都不是你的良人，你们在一起只会受伤。

还记得你们吵的最凶的那一段时间吗？

我们都看在眼里。

你们太要强，不适合。

你们分手后，你得了抑郁为他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

还记得你和爷爷，我们闹掰的的那段时间吗？

……

秦昭昭：

我知道了。

秦昭昭收回了手机，想了很多的事情，或许她该接触新的人了。

可是她还是有点想念苏慕。

即使见过已经很失望了。

可是还抱着一丝幻想，她这不是犯贱吗。

晚饭时间，秦昭昭下了楼，家人都在，就等着秦昭昭了。

秦昭昭落座：“爷爷，爸，妈，大哥，二哥。”

“嗯。”秦爷爷发话：“下来了。”

“嗯。”

“吃吧。”秦父示意所有人，随即夹起了菜，放到了秦爷爷碗里。

“爸，你尝尝这鱼。”

“嗯。”

见到秦爷爷动筷，秦昭昭他们这才动筷。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一眨眼就过去了。

夜晚静谧，窗外无光，秦昭昭在房间，看着窗外的夜景，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有一点静谧的，沉默，愁绪。

说不上来，没有想谁，就纯粹的思考，放空式的将思绪埋在夜空里，好像世界只有她，唯她一人而已。

思绪蔓延，延长，无限拉长，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才拉回了思绪。

秦母端着果切进了房间，秦昭昭这样呆呆看着母亲，也没反应过来要说话。

“昭昭，在想什么。”

“妈，没想什么。”

“你还在想你的前男友？”秦母放下果切。

“没有。”

秦母看着秦昭昭：“昭昭啊……”

秦昭昭垂下了思绪。

“两年了，你还没放下吗？”

“你去国外养病那段时间，我和你爸天天挂念你，想给你打电话，发消息，又怕打扰到你。”

“爱之深，责之切，当年说的狠话，也是因为如此。”

“我知道了，妈，都过去了。”

“我已经向前了。”

秦母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然后看了一眼窗外：“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好，晚安。”

见秦母出去，见时间已经不早了，秦昭昭洗漱完就躺在床上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

*

回国已经好久了，秦昭昭已经适应了国内的生活，开始新生活。

但是不知道从那儿开始。

当初在国内开的几家咖啡店，在出国后，就交由秦南一管理，管理理入股分红。

秦南一是她血缘隔了有点远的哥哥，也是很好的朋友，以及小学、初中同学，高中校友，现在在一家公司做管理。

他是个不错的人。

趁着今天天气很好，他们在开的咖啡店见面。

当初和家里闹矛盾，所有烦恼思绪也是和秦南一倾诉，他总是很温柔也很强大，也帮了她很多很多，她不知道怎么感谢秦南一。

见到秦南一，秦南一慢悠悠喝着咖啡，见到秦昭昭，抬起了头：“你来了。”

“嗯。”秦昭昭喝了秦南一给她点的咖啡。

“你是来听我的建议的吗？”

“嗯。”

“回国了，想找点事做，又不想太累。”

“还有就是挺烦的。”

“是人还是事。”秦南一坐姿端正。

“都有吧。”

“先找点轻松的事情做吧，你进秦氏，相信秦凌会安排好。”

“至于人，脱敏吧，看开点就好，随缘，该吃吃该喝喝。”秦南一知道秦昭昭说的是谁，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

“谢谢。”秦昭昭的郁结好像好了一点。

秦南一：“其实你缺的只是一个倾听者，道理你都明白，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谢谢。”秦昭昭再说了一遍。

“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秦南一笑着说。

然后他整理坐姿：“你回来了，咖啡店打算怎么办？”

“还是你来管吧。”

“目前不太想劳累。”

“好。”

然后秦南一拿出来一打文件：“这是咖啡店这两年的盈利，你看看。”

秦昭昭随意看了看，她信任秦南一，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她很放心将咖啡店管理交给秦南一。

放下文件，她看到秦南一目光视线落在玻璃墙外，顺着目光看到了玻璃墙外面的天空，很蓝，很空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畅，天很蓝，但是她想起了苏慕那张脸。

她喝了口咖啡将苏慕那张脸抹去，将一切思绪拉回正轨。

*

夜深了，苏慕从电脑桌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半响才回过神来。

桌面放着秦昭昭的照片，从和秦昭昭在一起时放到现在。

他对秦昭昭的感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时间过得太久，久到忘记了对秦昭昭的感情。

在曾经经常和秦昭昭一起吃饭的地方见到与猫的那一刻，他诡异的平静，思绪清晰的可怕。

有很多东西成为了习惯，比如累了不自觉看向桌面前秦昭昭的照片，一周的同一天同一时间去那个小巷饭馆吃饭、喂猫，不自觉到在一起时经常去的地方坐……

还有很多很多。

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她，也很排斥别的异性的接触，好像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时一样，只是多了某些和她一样的小习惯。

助理发来秦昭昭的朋友圈动态，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然后又打开，翻着某绿色社交软件的联系人列表，反复的翻开，最终反复停留在一个纯白色背景，中间的有一个蜜桃的头像，昵称是白桃暮色，点开只能看到头像背景昵称，他轻轻摩挲着那个头像，然后呼出一口气，点开删除的按键，怎么也舍不得删掉，聊天框里，还留着那条未成功发出的消息。

苏慕合上了手机，看着窗外灯火霓虹的夜景，叹息一声。

这又是何必。

何必呢。

他只知道他们只能桥归桥，路归路，但还是有一点想她。

但是他又该如何呢？他们没有以后，早就结束了，结束了。

*

一切回归平静，秦昭昭自从和秦南一那场对话后放下了心结，自己也想明白了。

她回到自家公司挂了个名，每天上下班，就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她打开了手机黑名单，将里面的黑名单删除，只剩一片空白，她感觉这样挺好的，是真的不在乎了。

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想，她如果当初没有说分手，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一想到他们争吵歇斯底里的画面，她又庆幸自己做对了。

现在想想，满是争吵，覆盖了全部，她好像想不起来他们似乎没有幸福的画面，但好像又有，可能是心态变了，也可能是她病态了。

所以呢，就这样吧。

这天，秦家人给秦昭昭介绍了相亲对象，想让秦昭昭去见一见，但是秦昭昭心有余悸，还是有点抵触，但是她想开了，于是决定去见一面，算是给家人一个交代。

临行前，爷爷给她带了一个翡翠玉镯，说是她奶奶留下的，让她好好珍惜，算是一个新生的开始吧。

见到相亲对象，各方面都是不错的，只是秦昭昭并不感冒，有些无感，内心甚至有些抗拒，她无法想象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以及未来，所以他们只是做了朋友，并约定有空出来玩，但只是客套而已，有没有下次，真不好说。

再出门和相亲对象分开时，秦昭昭又看到了苏慕，看到的那一眼，她只想走远一点，不想再看到苏慕了。

过去应该埋葬在尘埃里腐烂，然后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