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1章 第 1 章

雨哗啦一下下来，又一下退去，来来往往的伞面没收，残留的雨水顺着伞面滑下，消失在水泥街道里。

秦昭昭没有收伞，在街道角落旁边的小树丛前给猫儿喂食。

猫儿可爱，黄白，黑猫，白猫，狸花从树丛跳了出来，慢悠悠的来着饭盘前一口一口吃着猫粮，喝着饮用水，它们的皮毛还是干爽的，只是有偶尔几滴水渍。

秦昭昭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猫儿很安静的任由秦昭昭蹂躏，还时不时有猫儿来蹭蹭秦昭昭的腿。

看猫儿吃得差不多了，秦昭昭准备收拾残局，猫儿临别之时，还留恋的回头。

秦昭昭起身，阳光有些耀眼，与雨水潮湿的周围格格不入，秦昭昭拿出了月亮胸针，又收回去，想到了那个人，那张脸，实在是舍不得，又放不下，不过现在已经给心腾空一点位置，没有那么多让他占据内心那片厚土。

她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声：“秦昭昭——”戛然而止。

秦昭昭愣神片刻，那手却是拽住她的手臂，秦昭昭有些愕然。

“你……”

苏慕看着秦昭昭的眼，十分认真，秦昭昭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不同的情绪，可是她失败了。

秦昭昭深吐出一口气，掰开了苏慕握着她的手臂，没等苏慕说话，就撑着伞，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对她并无感情的不是吗？

果然还是奢求了。

从国外回来，秦昭昭就无数次幻想着与苏慕重逢的场景，但是又怕他们相遇。

分开时他们闹得很僵，再次重逢，她还是抱着希冀，幻想他还爱她。

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于是她没有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秦昭昭松了一口气。

想起苏慕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将头埋在枕头里，肆意发泄着情绪。

秦昭昭想回国外了。

在国外时，没有他，自己会想他，见不到他，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可以放肆想他，不怕那个自己害怕的结局。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有失望，只有希望，活在自欺欺人里，活在希冀里，何尝不是另类的幸福，至少结局来之前是段美好时光，不用接受坏结局的审判。

这次回来要干什么呢，她还没想清楚，只是觉得心里清空了点，才敢回来，不用怕睹物思人。

脑袋里混乱着乱思绪，秦昭昭始终找不到那条线，脑袋一团乱线，手机恰好是一位哥哥的信息，“看到你朋友圈的动态定位，这是回国了啊，有空一起聚聚。”

“嗯，好。”秦昭昭这样回道。

思绪确是回转好久，想到了和这位哥哥以前认识的画面，以及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杂七杂八的又想起了苏慕的那张脸，反反复复想了很多，但是还没有睡着。

*

好不容易下雨晴了，又陆陆续续下了几天雨，终于等到个晴天，和那位哥哥约好了地点一起聚聚。

聚会选在一个安静的包厢，来的都是从小相识的朋友，不过秦昭昭太久没有和他们相处，所以有些疏远，稍微亲近一点的只有那位比她大一岁的哥哥，秦昭昭偶尔和他搭几句话。

他们聊着最近几年x市的一些变化，发生的一些事，以及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还聊到了一些有关秦昭昭的事情，秦昭昭只是模模糊糊，模凌两可的应付着，她喝了口酒，然后再一口闷完，似有借酒消愁的滋味。

他们就这样说着，秦昭昭就这样听着，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将要离开时，苏慕刚从包厢谈生意出来，见到秦昭昭，和同行的人说了句：“抱歉，有点事。”然后吩咐助理交接好接下来的工作，然后跑上前去堵住了秦昭昭。

秦南一和一些朋友见跟在前面的秦昭昭被堵住了，于是上面帮衬：“你干什么。”

秦昭昭眼神很平静，不带一丝感情望向苏慕的眼睛，触及秦昭昭眼神的苏慕有一瞬失神。

秦昭昭对秦南一说：“哥，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秦南一估摸着秦昭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且估计和那位堵人的认识，所以干脆放手，然后还不放心的交代秦昭昭：“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秦昭昭点了点头，将苏慕带到一处僻静好说话的地方和苏慕攀谈。

“你有什么事吗？”秦昭昭如深潭的眸里没有一丝情感，带着冷漠。

“秦昭昭，好久不见。”苏慕开口。

“你堵我就是说这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苏慕直直看着秦昭昭，见秦昭昭准备离开，拉住了秦昭昭，想说的话堵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见苏慕这样，秦昭昭有些嘲讽：“放开。”

其实在街角那家店前遇见秦昭昭，苏慕其实是意外的，自从两年前他们一声不吭的分开，就在也没有秦昭昭的消息。

他想她，但又用工作麻痹自己，这才减少了思念，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赌气，他们会不会就会有不一样的局面。

然而好不容易释怀了，又见到了秦昭昭，内心更多是感慨，但是没有放纵，再次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指间都是颤抖的。

或许是爱靠时间埋葬了，所以再次重逢不会有悸动，更多是平静，或许，他没有那么爱她。

在苏慕失神的那一刻，秦昭昭已经挣开走远了。

苏慕只是沉浸在懊恼的思绪中，没有上前。

坐上回去的车，回到最近才入住的那户大平层，照顾她好多年的保姆上前跟她唠唠叨叨的说着什么：“小姐，老太爷已经张罗着给你找联姻对象了。”

“家里的大少二少还没着落，就开始操心您的婚事了。”

“您在国外养病时他们没声，你病好回国，倒是操心张罗起婚事来了。”

……

听秦妈说完，秦昭昭没说什么，秦妈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然后进了小厨房端来一碗汤，殷勤的拉着秦昭昭坐在饭桌旁边，然后将汤递到秦昭昭跟前：“小姐，这是我专门给你炖的汤，一定要好好补补，看您在国外这两年都瘦了。”

“真是可怜的嘞。”

秦昭昭端起来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谢谢秦妈，你的手艺还是一样好。”

“小姐喜欢就好。”说着秦妈又乐呵呵找事做了。

秦昭昭喝着汤沉默不语。

*

想起回国这么久还没回老宅看看，秦昭昭想找个时间回去，但是一想到家里那群不想见到的人，就莫名的烦躁，产生了抵触情绪。

怎么说呢，出国养病前闹了矛盾，那是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

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去老宅看他们一趟，去尽尽孝心。

喝完汤，秦昭昭便知会秦妈一声：“秦妈，我去老宅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好的，小姐。”

秦昭昭驱车去往秦家老宅。

回到老宅，家里佣人井然有序，接过了秦昭昭手里的包，然后服侍秦昭昭。

刚坐下，佣人送来果盘，就见秦爷爷下了楼，拄着拐，威严一如既然：“怎么现在才回来。”

“前几天忙。”

秦爷爷咚咚咚敲着拐：“有什么事比回家还忙？”

“您就不必多问了。”秦昭昭手拿起佣人剥好放在果盘里的橘子瓣，说道：“我在国外两年，也没看到你关心我。”

秦爷爷有些气在头上，握着拐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憋着一口气，但是没有发出来，一个人杵在那儿，咚咚咚敲着拐杖，想引起秦昭昭的注意，但是秦昭昭丝毫没有理会秦爷爷的作妖，自顾自吃起了橘子。

这时，秦凌下班回来了，见到客厅里站着的秦爷爷和坐在沙发的秦昭昭打了招呼：“爷爷。”

“昭昭。”

然后上前扶着秦爷爷前往沙发坐下。

秦爷爷正襟危坐，秦昭昭见他们靠的太近了，便挪了挪位置，试图里秦老太爷和秦凌远一点。

见此，秦爷爷气不打一出来，气的胡子冒烟，秦凌见状，上前安抚秦爷爷：“爷爷，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妹妹，坐没坐样，吃没吃相。还不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

秦昭昭呛道：“我出国前你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孙女吗？”

“真是孽孙。”秦爷爷气的不轻。

秦凌插话：“昭昭少说两句。”

“知道了。”

其实秦昭昭呛秦爷爷只是为了给之前的自己争口气，也没那种其他心思。

于是转变了态度：“爷爷你吃好坐好，我先回房间了。”

秦爷爷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还有些无奈：“真是的。”

“爷爷，我先去看一看昭昭。”秦凌说话。

“去吧，去和你妹妹聊一聊，让她收敛收敛这坏脾气。”然后秦爷爷又嘀咕道：“按理说叛逆期早就过了啊。”

“不应该啊……”

房间，秦凌进去后看到秦昭昭在玩手机，刘海稀碎遮住了眉眼，有些沉静：“怎么了，哥。”

“你说你也真是的，爷爷当年只是说气话，你咋就当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