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摆摊开食肆日常（美食） 第17章 第 17 章

“姜姑娘，这是……”

当顾元手上拿上这一串的时候，脸上分明还有些茫然。

她方才一个滑铲跳进院子后，一抬眼，便看到姜姑娘一个手抖时，

便下意识地手比脑子快地伸手捞了一把，正抓住姜芝方才一直握紧的木棍处后，有些懵然的望向姜芝。

姜芝一抬眼，便对上了这张脸。

她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浅浅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小酒窝。

“阿元，你来的正巧，来，快帮我一把……”

边嘴上说着，姜芝边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动作正常到，以至于还没等顾元反应过来方才那亲密的称呼之时，手上已经下意识的跟着姜芝的动作做了起来。

*

后面的裴烨一跨入门栏，便望见了这一幕。

人蒙了。

瞧瞧他瞧见了什么？

微微矮小一些的姜芝半搂着微微高大些的顾元，两人身形本就差不多，此时正好交错重叠到了一起。

她居然还微微踮起脚来，冲着她耳垂说话！

裴烨反正一时间是懵了。

虽然下一秒他便有些反应过来，顾元那手上正拿着一块远看上去应该是食材的东西，而姜芝正在手把手的教她。

虽然理智是这么想，但在心底，他还是潜意识都没意识到的不爽！

他轻咳了一声，惹得那俩交错的人影，纷纷迷惑的向他看来之时，方才上赶两步，探头插足在两人中间来：

“你俩现在在做啥呀？”

*

姜芝被这一声喊得，霎时间，抬了一下眼睛。

她一看人都来齐了，脸上的酒窝便就没了，立刻指手画脚的指挥了起来。

“你，帮着阿元，看着火候，一定不要那皮焦了，然后把还没有呈现这个颜色的地方多烤烤！”

“你，去帮我去买两个黄瓜，两根油条。快去快回！”

姜芝今日没打算做饭，就打算做两个菜，一个便是这烤羊腿，一个便是那夏日最为清凉解暑的黄瓜油条。

说起这东西，可能南方人还是没怎么见过！但是北方尤其是山东，在夏日的时候，最爱来吃这！

虽然姜芝从地理条件来讲算南方人，但自从夏天吃到一位山东老乡做的这个黄瓜拌油条之后，她便觉得惊为天人！

不光解暑，还别具风味，配合着肉吃，那真是“惊为天人”！

姜芝一边脑袋里稍微回味了一下那滋味，然后手上先是趁着游义去买那黄瓜和油条的时候，先把调料配好：

两勺的芝麻酱，两勺的白醋，还有先前做好的酱油一勺儿，再来上香油一勺。

照现在的做法，还要放点味精，但奈何古代的是工艺暂时生产不出来。一想到这，姜芝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来。

不过虽然没得味精大抵味儿不会那么完美，姜芝还是用心地努力调整了一下，用巧劲拿筷子把那两勺麻酱卸开来。

当姜芝捣鼓到手臂都有些发麻的时候，那麻将终于从小小的絮状变成了现代火锅店那种常见的浓稠的浆糊状时，姜芝就知道，这酱算是初步搞定了！

然后她又微微放上了一大勺清水，继续捣鼓均匀后，又融在那酱中。

这一切做完，看似轻松，实则时候也快到了饭点，那边的羊腿已经烤好了，游义的黄瓜和油条也总算是买回来了。

还没等游义的气喘吁吁歇下来，姜芝已经猛冲一步上去，把那油纸包着的油条还有另一边拎着的黄瓜双手一抽，便直接落入姜芝的掌心。

黄瓜，切头切尾，再微微拿刀的侧面对准黄瓜身，啪啪两下下去后，便把它斜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

这方法还是当年她和那位山东大娘学的，具体步骤不知道有啥用，总之就是少了一步，黄瓜就会苦！

油条的处理方式则更加简单，直接单手把每根油条撕成两个指节长短，丢到油锅里轻复炸一下，再捞出来，便变得香酥清脆了！

油条黄瓜挨个丢入大碗里，加入点方才剁的细碎的蒜末，再加入方才调好的芝麻酱，一拌！

便可以端上桌来！

这时候，姜芝还顺眼去看了一下那边羊腿烤得如何了！

在方才姜芝的隔空指点下，尽管那边两个人仍然手忙脚乱且带了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但好在剩下步骤不多，也不至于搞错。

那羊腿也被烤得焦香四溢起来！

姜芝指使着那两人处理完毕后，便让他们端上桌来，准备开饭了！

*

这边忙活着，一旁僵坐在小板凳上的赵大爷都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趁着众人忙活的功夫，便想从一旁溜走！

谁知，姜芝向来眼睛尖，虽然口头还在那边指挥着，但是余光间却已经撇到了大爷那不断向门口靠近的脚步，立马从旁边抓了一个小瓷碗，在碗底抓了一把已经拌好了的油条黄瓜，又在那羊腿上夹了一块烤的焦香扑鼻的羊肉！

笑盈盈的端了上去，与赵大爷拉扯一番后，总算是让大爷自行带回去了！

赵大爷虽然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奈何姜芝向来会说话，一番话下来，负罪感都少了不少。

他把方才姜芝掏出来让他砍柴的钱硬塞了回去后，方才有些忐忑不安地向赵家走了回去，一路上还在盘算着如何给家里婆娘交代。

这边，赵婶已经做好了道小葱豆腐，蒸好了一锅柴火饭，就在门口翘首等着赵大爷。

一瞧到赵大爷的身影，便下意识地迎了上去，嘴里还在唠叨着些他太磨蹭了的话语。

距离赵大爷三尺之时，赵婶看到赵大爷那捧在怀里的个白瓷碗，一愣！

“你今儿不是给那姜小姑娘上山砍柴去了吗？怎么，又听那群碎嘴子的话去那寡妇家了？”

赵大爷那性子说好听点，叫与人为善；说难听点，就是没啥情商且软弱。赵大婶因此，也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常年成了副泼辣模样。

正因如此，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就爱撮合赵大爷和村口的另一个寡妇，把赵大婶气的够呛。

因此，当赵大婶瞧到这家伙端着碗饭时，第一反应根本没想到姜芝，反而狐疑地觉得赵大爷这心莫非是被寡妇勾走了之类的……

赵大爷一瞧到媳妇儿那怒气冲冲的脸庞，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急声答道：

“媳妇儿，你听我说，这跟那村口寡妇毫无牵扯，这个呀，是方才那位姜小姑娘给的，说要我们尝尝……”

*

等赵大爷总算跟赵大婶说道清楚的时候，锅上的饭也上了汽。

赵大婶边心情极好地笑眯眯起来，边把刚才做好的小葱拌豆腐端了出来。

一边还指使着赵大爷把那白瓷碗放在桌子中间。

两人挨个坐下，便打算尝尝这闻起来就诱人至极的菜肴。

*

赵大婶第一口下去直接惊了！

这外皮焦香酥脆，一口下去，只在嘴里“咔嚓”一声的作响，让旁观者听着都得劲。更别说尝上一口了。

焦香自不必提，简直是让人闻上一口便垂涎三尺的地步。那外皮酥脆得像是撒了一层细细的薄盐的饼干，却又不显得一丝毫咸味，嚼着嚼着，那羊油的香味从舌底弥漫了出来。

赵大爷方才还特意厚着脸皮找姜芝要了一小碟酱，此时也刚好派上用场。

赵大婶也是久经灶房之人，一看便清楚，这蘸料正适合蘸羊肉。

肉纤维被烤的紧实极了，撕起来一丝一丝的，赵大婶就在旁边蘸了些酱，咸香与肉香裹在一起，筋与肉的嚼劲在口间共同促进，吃起来就真的只能说是，从舌尖美到心窝里去了！

*

赵大爷也在一旁开吃起来，与之不同的是，他先吃的是那油条黄瓜，他打算先试试味儿。

本看着上面裹满的酱，赵大爷开始还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心里寻思着不想弄脏手。

直到赵大婶吃完了那块羊肉，已经开始美滋滋地咋巴着嘴回味起来了，并伸手向着这盘油条黄瓜抓来，赵大爷方才咬了咬牙，一手抓起块裹着二八酱的油条。

油条赵大爷自然吃过的，或者说在这个朝代这里，这东西的实际名字其实应该是“寒具”，做法也很简单，白面混合着豕膏发酵塑形最后油炸。

甚至简单到赵大大爷他二爷儿子都曾拿此创业过。

但奈何就一个问题，成本太贵且味道，额甚至比不上“蛮头”，毕竟那“蛮头”里面好歹有些肉馅儿，寒具里面非说的话也只有点豕膏油香。

但奈何，上头有人喜欢吃，所以下头人也会自发的追捧起这种奢华之物起来……

总之，在入嘴之前，赵大爷其实没大抱有希望的。

瞧那绿的绿，黄的黄，能有多好吃？

但第一口下去，他就被打脸了。

黄瓜清脆的嘎嘣响，配合着那微吸收了些许酱汁而微微发软的“寒具”，一下子便解去了在外行走的带来的暑意。

而这暑意刚消，那黄瓜以及油条上面粘着的芝麻酱便又粘稠地在口腔薄膜上筑巢，吃起来口感又绵密又细腻，配合着酱油，白醋，香油之类的，一时间下去，仿佛整个口腔在酸甜苦辣中打了个滚，酸的酸，香的香，咸的咸，混合在一起，像是在口腔里开了交响曲！

赵大爷再细细嚼了一下，蒜末的香味也冒了出来。油条缝里还裹着些蒜末带来的独特鲜味，配合着黄瓜的清凉，那种油味瞬间被压了下去，一点也不腻，反而让人及其上瘾——

一下子，油条的干巴与微油，黄瓜的青涩与无味儿全都被消散了个干净，反而有了些大鱼大肉都难有的满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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