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里面甜腻的叫嚷声也不敢多待,飞快地走了。
叶拂青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还是对刚才的画面感到震惊。
叶拂青偏头看了谢濯一眼,感慨道:“要是你醒着,我还有人可以分享这么离奇的事儿。”
谢濯还是没有反应,叶拂青随便说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便也干脆睡着了。
第二日,瞿旸照例来给他们送早饭,叶拂青想到昨天的事便觉得尴尬,都不好意思直接看他。
但瞿旸倒是跟寻常没什么两样,哪怕是昨夜做了那样的事,看起来也依旧是温和谦逊的模样。
甚至于,也还是在勾引她。
叶拂青被他这心理素质吓得不轻,最后竟然都有些佩服了。
“姑娘要不要去外面走走?”瞿旸说。
叶拂青本想拒绝,昨日赏了那么大戏,实在是不想再瞧着他。
“姑娘,你怎么了?”瞿旸又问道。
叶拂青不由得感慨他的厚脸皮,轻咳几声,“那边去吧。”
两人走出门去,瞿旸带着她在梨村四处逛了逛。
这漫无目的的散步,叶拂青自然是没心情跟一个陌生人同享,想了想,说:“不知瞿公子是在哪找到的我们,可否带我去瞧一瞧?”
“自是可以。”瞿旸笑着,又捋了一下侧边的头发。
叶拂青面上并无波澜,心中早笑得不行。
瞿旸领着她朝河边走,路上遇到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婶子,他本来不想打招呼,但对方已经看见他,很是热情地说:“旸旸啊,又去河边洗衣服呢?”
瞿旸点点头,“婶子好。”
婶子笑眯眯地走过来,手若有若无地抚上他的肩,“今天家里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你今晚上过来吧。”
叶拂青面色一滞:这瞿旸还真是……
“不了,婶子,我今天还得补习功课。”瞿旸摆了摆手,说。
“那婶子给你送过去,这总不妨碍你学习了吧。”婶子紧追不舍,手也没松开。
瞿旸见推脱不掉,便说:“我晚些过些您那,谢谢婶子。”
那婶子终于走了,瞿旸的脸色变了变,短暂片刻不再看向她。
叶拂青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淡定地往河边走。
河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洗衣裳,见他来了,都瞪大了眼,眼睛里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甚至立马窸窸窣窣地说着他的小话。
难不成梨村的人都知晓瞿旸的事儿?叶拂青皱了皱眉。
“叶姑娘,前面不远处便是我寻到你二人的地方了。”
叶拂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流水早就将此处冲刷地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残余。
“姑娘是想找什么吗?”瞿旸问,“您二位的东西我都悉数收好了,应当没有遗失。”
叶拂青淡笑着摇摇头,她本来打算看看能不能在这找出线索,但实在被处理得太干净。
“没事,只是想看看罢了。”叶拂青说,“既然看完了,那便先回去吧。”
“那便随姑娘的意。”瞿旸说。
两人继而往回走,一路上少不了旁人的视线的窃窃私语,直让叶拂青皱眉。
叶拂青推开门,便见到谢濯已经醒了,坐在床上。
“你醒了?!”叶拂青快步走过去,一时间有些激动,握住他的手,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
“叶……拂青?”谢濯难以置信地开口叫她。
“你还活着?”谢濯说。
叶拂青倍感莫名,“我活得好好的。”
谢濯猛地将她搂住,力道之重,几乎要将她碾碎了。
叶拂青曾经对待自己失而复得的礼物时才是这幅场景,她唇角不经意微微上扬。
“怎么了?”叶拂青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只需要侧过头去便能亲到他的下巴。
叶拂青想到先前他们之间,不管是安抚性的,还是她自己就想这么做,叶拂青偏过头去,唇瓣贴在他的唇角。
没等她再下一步动作,谢濯已经猛地将她推开,叶拂青没有防备,被他推倒在地。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瞿旸。
谢濯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你是谁?”谢濯冷声说。
“我只是当地的一个,但是她可是您的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瞿旸。
谢濯听见他的话站起身来,震惊出声,“她是我夫人?”
叶拂青听见他的语气蹭一下就恼火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话本子里的东西,你真当我会信呢。”
“我没……”谢濯说着,但神情依旧恍惚,他只说了这两个词,之后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叶拂青见他神情落寞,手一挥,“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你自己缓缓吧,既然醒了,那我们等你清醒之后便出发吧。”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谢濯醒了,他们差不多也要启程回去了。
夕照和卜彦他们也不知道哪去了,叶拂青一时间竟然真的开始相信她的八字和江南犯冲了。
谢濯在房内收拾东西,叶拂青在找瞿旸,和他道别再送些礼物就打算离开,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瞿旸摇摇晃晃地从路口走来。
“叶小姐,你怎么在这。”瞿旸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不如以往那么轻松,“是要走了么?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准备在路上吃的吃食。”
“用不着用不着。”叶拂青看着他嘴角的淤青和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心下一沉,“你怎么了?”
瞿旸摇摇头,“没事。”
“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够给你们带在路上吃的东西。”
瞿旸这样就打算走,但叶拂青怎么可能轻易将这件事翻篇,她之前就觉得不对劲,瞿旸分明独身,但家中却总是多了些单身男子不该有的东西。
但是这么多天,只看见有几个婶子来找过他,其他的姑娘一律没看见。
“你……”叶拂青隐隐有怀疑,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在她看来,这件事都够离谱了。
“叶小姐,还请您给我留个体面。”瞿旸说,神情有些受伤。
“我们虽是萍水相逢,但我对您却是一见如故,实在是不愿意在您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叶拂青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看着他,瞿旸冲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叶拂青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
既然瞿旸不愿意说,那她也不会强硬去揭他伤疤,只想着等会儿多给他留些钱财便是了。
路口那儿又走过来几人,男人凶神恶煞的,女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叶拂青在这段时间很少见到外人,哪怕有,也是和颜悦色的,未曾见到这幅场面的人。
她想到方才瞿旸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将门关上,堵在门口。
那几人很是不满地敲着门,怒吼道:“瞿旸你个贱种,你敢偷老子婆娘,趁老子不在家,你竟然跟跟老子婆娘做出这种腌臜事。”
叶拂青叹了口气,虽然跟她想象中的一样,但她丝毫没有猜中的喜悦,有的只是无限的感慨和惋惜。
“哎哟,真的不是他!你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事了成吗?”女人哀求道。
“不是他?”男人大叫起来,“这xx村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他瞿旸是个靠女人才能生存的没用玩意儿?”
“小小年纪就勾搭上他隔壁的那寡妇,不知道做了多少丢人的事儿。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会这么不要脸!”
叶拂青听得直皱眉头,真实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你走吧,算我求你了,别在这闹事了,大家都看着呢。”女人说。
“你在家偷人不觉得丢人,现在我找你的老相好要说法,你就觉得丢人了不是?”男人怒吼道,甩了女人一耳光,声音啪的一声,叶拂青听的清晰,可想而知力气有多重。
叶拂青没有开门,而是直接从门上跃了出去,她站在门上,很不高兴地说:“媳妇儿都打,你是什么品种的废物。”
“打的就是自个儿媳妇儿。”男人吼道,但是因为高低差要仰起头来看她,气势瞬间没了一半。
“你他娘的给老子下来。”男人手中扔出一根木棍,叶拂青正愁没武器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哟,你这是找打呢?要不要我叫你打狗棍法啊。”叶拂青跳下去。
她虽然不怎么自己出手,但本事一直没少练过,所以此时对上这个男人也并不怵,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脑子是个摆设,脑袋空空只有一身肌肉的人最好处理了。
“我来找这贱种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说,“还是说你也被这小子骗了?”
“我瞧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别被他那张脸骗到了。这贱种十几岁起就是在各种各样的女人床上爬起来的,他就是靠睡女人才活到今天,你说这个废物,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
男人依旧出口成脏,听得叶拂青直皱眉头,一旁的女人捂着脸,开始嘤嘤地哭了。
叶拂青不知道该怎么说,瞧着瞿旸往日跟那些婶子不清不楚的关系,说他靠这些女人养活,客观来说并没有说错,但是从这男人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难听。
叶拂青也懒得跟他说什么,只是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他,说:“这玩意就当你的赔偿了,你动手打了人我还没跟你算账,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