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未时,酒过三巡,太子突然起身,举着酒杯笑道:"今日寒梅盛放,不如我们去梅花林赏梅作诗,也不负这好景致?"
户部侍郎抚须笑道:"太子殿下雅兴,只是这寒天冻地的,莫要着了凉才好。"
"王大人多虑了,梅花林离此处不远,且有暖阁备着炭火。"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若能以梅为题,与诸位爱卿共赋佳作,倒比在这屋内饮酒更有情趣。"
礼部尚书连忙附和:"殿下所言极是!古有踏雪寻梅,今有雪中赋诗,必是文坛佳话!"
朝臣们纷纷附和,簇拥着太子向别院西侧的梅花林走去。君铄与夜不收对视一眼,默契地跟在人群后方 —— 他们知道,太子要动手了。
梅花林里,落梅纷飞,踩在地上沙沙作响。一名穿青衫的侍女端着茶盘,脚步轻快地走向夜不收,声音柔婉:"夜姑娘,太子殿下特意让奴婢给您送杯热茶暖暖身子。"
夜不收挑眉笑道:"劳烦姑娘了,只是这茶凉得快,殿下怎不吩咐人备个暖炉?"
侍女脸上笑意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夜姑娘说笑了,这茶刚沏好,还烫手呢。" 她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口下的硬物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多谢。" 夜不收伸手去接茶杯,就在指尖触到杯沿的瞬间,那侍女突然抽出茶盘下的短剑,剑尖寒光一闪,直刺夜不收的心口!这动作又快又狠,正是玄机子门下的 "绝杀式"。
夜不收早有防备,腰身猛地向左侧一拧,避开了剑尖的致命一击,却故意让剑身划破了自己的右襟 —— 墨色劲装被割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看着像是受了伤。就在众人惊呼的瞬间,她捂着胸口踉跄后退:"你... 你为何..."
"妖女!受死吧!" 侍女狞笑一声,再次举剑刺来。夜不收顺势向后倒去,口中喃喃:"君铄... 救我..."
不过两息时间,夜不收的脸色便变得铁青,嘴唇发紫,双眼紧闭,倒在落梅丛中一动不动。君铄 "大惊失色",几步冲过去将她抱起,手指颤抖地探向她的颈动脉,随后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太医!快传太医!夜姑娘她... 她没气了!"
太子快步走过来,假意蹲下身查看,手指在夜不收的鼻下探了探,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确认脉搏骤停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 只是这笑容很快被他掩饰过去,转而露出惋惜的神情:"真是可惜了,夜姑娘怎会突然遇刺?来人啊,把这刺客拿下,好好审问!"
一旁的御史中丞颤声道:"太子殿下,这青天白日的行刺,怕是有预谋啊!"
"定要彻查!" 太子猛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殿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本殿的宴会上放肆!"
可那 "侍女"(冷月)早已趁乱混入人群,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梅花林深处。君铄抱着夜不收的 "遗体",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 太子的阴谋,终于露了马脚。而周围的朝臣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窃窃私语,没人注意到廊柱后那名 "仆人"(墨影的暗卫)正悄悄向密林方向比了个 "计划顺利" 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