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展昭正在查看卷宗,忽有衙役来报,说有人在府外求见,称有要事相告。
来者是个中年文士,神色惶恐。一见展昭就跪倒在地:"展大人,小人有机密要事禀报!"
"先生请起,慢慢说。"展昭扶起他。
"小人是王崇明府上的账房先生。"文士压低声音,"王大人他......他根本没有病!他是在暗中转移财产,准备逃离汴京!"
展昭眼神一凛:"你可有证据?"
"有!"文士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小人偷偷抄录的账本副本,上面记录了王大人与郑王府的所有银钱往来!"
展昭快速翻阅,越看越是心惊。这账本不仅记录了王崇明与柴文义的金钱往来,还涉及多位朝中大臣!
"你为何要告发他?"展昭问道。
文士苦笑:"王大人要杀小人灭口,小人不得已才来投靠展大人。只求展大人能保小人一命!"
展昭立即将账本呈给包拯。包拯看过之后,当机立断:"立刻包围王府,捉拿王崇明!"
然而当展昭带人赶到王府时,却发现王府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不知情的下人。
"还是晚了一步。"白玉堂懊恼道。
展昭却在王崇明的书房发现了一封未烧完的信,上面隐约可见"房州"、"圣教"等字样。
"他定是逃往房州了。"展昭断定,"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当晚,展昭求见赵祯,将所得证据一一呈上。
赵祯看完证据,沉默良久,方才开口:"展昭,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皇上,如今证据确凿,应立即下令捉拿柴文义,同时派兵控制房州,以防生变。"展昭恳切道。
赵祯却摇了摇头:"还不够。这些证据虽能证明他结党营私,却不足以定他谋逆之罪。朕要的,是万无一失。"
"可是皇上......"
"展昭,"赵祯打断他,"朕知你心急,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操之过急。你且继续暗中调查,务必找到他私蓄兵力、意图谋反的确凿证据。"
从宫中出来,展昭心情沉重。白玉堂等在宫外,见他神色,便知结果:"皇上不同意动手?"
展昭点头:"皇上要我们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现在怎么办?"白玉堂问道。
展昭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坚定:"去房州。既然证据在房州,我们就去房州找。"
"你疯了?"白玉堂瞪大眼睛,"上次在房州你就中了思明之毒,差点把命搭进去。现在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展昭神色凝重:"上次打草惊蛇,柴文义必定加强了防备。但正因如此,他才会放松警惕,以为我们不敢再去。"
"你这是要反其道而行?"白玉堂皱眉。
"不错。"展昭点头,"柴文义以为我们会在汴京与他周旋,我们偏要直捣黄龙。况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上次我们夜探王府,虽然惊动了他们,但也摸清了房州的部分布局。这次有备而去,未必会像上次那般被动。"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同你去。"
展昭回头,只见轩辕天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天一,你......"
"不必多说。"轩辕天一打断他,"房州地势复杂,柴文义经营多年,必有重重机关。上次你们已经打草惊蛇,这次更要小心。我在暗处策应,更为稳妥。"
展昭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最终点了点头:"好。有你在,确实更稳妥。"
三人计议已定,决定三日后秘密出发前往房州。然而就在出发前夜,展昭正在房中整理行装,窗外忽然传来三声急促的鸟鸣——这是轩辕家暗卫的紧急信号。
他推开窗,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禀展大人,刚截获密信,柴文义已知晓王崇明败露,正在调动死士,准备在你们前往房州的途中设伏。而且..."
暗卫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据报,房州那边已经加强了戒备,各处要道都增派了人手,显然是在防备你们再次前往。"
展昭眸光一冷:"果然不出所料。上次中毒一事,让他们更加警惕了。"
"家主让属下转告,计划有变。"暗卫继续道,"柴文义这次布下天罗地网,房州布防比上次还要严密。而且南疆那边似乎也有异动..."
展昭沉吟片刻:"柴思怡定是在配合她兄长的行动。南疆圣教若是此时生乱,正好可以牵制朝廷的注意力。"
白玉堂插话道:"这么说,他们兄妹是要里应外合,同时发难?"
"正是。"展昭点头,"所以我们必须抢在南疆生变之前,找到柴文义谋反的确凿证据。"
他转身取过纸笔,快速写下一封信交给暗卫:"立刻将这封信送给天一,她知道该怎么做。"
暗卫领命而去。白玉堂抱着画影挑眉:"猫儿,你又打什么主意?上次在房州吃那么大亏,这次还要硬闯?"
展昭望向远处郑王府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剑:"上次是敌暗我明,这次...该换换位置了。"
"你要反客为主?"白玉堂来了兴致。
"不错。"展昭淡淡道,"柴文义以为我们还会像上次那样莽撞行事,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既然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我们就假装中计,让他以为得手了。"
白玉堂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妙啊!假装中伏,引蛇出洞!这次看他还怎么得意!"
"近朱者赤。"展昭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当夜,筱悠别院内,轩辕天一看完展昭的信,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冷莫言站在她身后,瞥见信上内容,挑眉:"他倒是学聪明了。"
"吃一堑长一智。"轩辕天一指尖燃起一缕火焰,将信纸烧为灰烬,"上次在房州中毒,让他学会了谨慎。传令下去,按展昭的计划行事。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让柴文义起疑。"
"需要我亲自去吗?"冷莫言问道。
轩辕天一摇头:"你留在汴京,盯紧南疆的动向。这场戏,要让柴文义唱得尽兴才行。"
她走到窗前,望着开封府的方向,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赞许:"看来上次的教训,让他成长了不少。"
而此时的开封府内,展昭正对着一张房州地图凝神思索。烛光映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一片而此时的开封府内,展昭正对着一张房州地图凝神思索。烛光映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一片坚毅的阴影。
"从这里到房州,最适合设伏的有三处。"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黑风林、断魂崖、还有...落雁坡。"
白玉堂凑过来看了看:"你觉得柴文义会在哪里设伏?"
"我若是他,必选黑风林。"展昭笃定地说。
"为何?落雁坡地势不是更险要吗?"
"正因为落雁坡地势险要,我们才会格外警惕。"展昭分析道,"黑风林看似地势平坦,实则林木茂密,易于隐藏。更重要的是..."展昭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处,"这里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可直通林外。若事有不对,方便撤离。"
白玉堂恍然大悟:"所以你打算..."
"将计就计,但要留好后路。"展昭收起地图,眼中闪过一丝锐芒,"这一次,我要让他自食其果。"
夜色渐深,汴京城万籁俱寂。展昭吹熄烛火,和衣而卧。巨阙就放在手边,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明日启程,前路艰险。但这一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这场博弈的主动权,正在悄然易主。柴文义以为兄妹联手就能成事,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